第23章 晉江獨家發布
晉江獨家發布
祁天祝抱臂壓下積攢多日的怒氣,笑眯眯開口:“你覺得本尊該如何?”
“魔尊別聽她的,當心有詐!”胡玦追上前,堵住雲宓的後路提醒。
“說得對,屬下在此蹲守多日才等到她出現,這次可不能再給她機會逃了,屬下這就幫您把她抓回去。”
孫風附和完,飛身沖向雲宓就是幾拳,沒想到都被她輕松躲過:“果然如魔尊所言,你還是這麽狡猾!”
雲宓乘着甪端躍出包圍圈,故作心痛道:“孫風兄弟這是說得什麽話?之前你與胡兄吃了我從凡間帶來的那麽多美食,不過兩個月的功夫你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那是你為了讓我們答應替你管理學院,特意送來讨好我們的,別想挑撥離間!”
孫風吹起絡腮胡,變出金黃色豎瞳,一個俯沖壓向雲宓頭頂,手臂緊緊揪住她的前襟,忿忿警告:“我們魔族可不是好惹的。”
“惹不起我躲得起。”雲宓當即丢開外袍,扔出準備多時的迷煙筒,掐訣消失在刺眼的白光內。
待孫風奮力揮開煙霧和白光追去,手裏只剩雲宓那件樸素的外袍。
“魔尊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力又讓她給跑了,屬下這就尋着袍子的氣息把她追回來。”
他舉起手中外袍,叩首請罪:“還請魔尊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不必。”羅剎面具反射出炫目的陽光,祁天祝抽走外袍進入靈臺探尋她的位置,鳳眸微震,居然尋不到?
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依然什麽線索都沒有,甚至連模糊的方位都沒有。
“好你個雲宓,居然用法器阻礙本尊。”
漂亮的紫眸被怒意迅速染成紫绀,幽深可怖,周遭氣壓驟然降低,壓得孫風喘不過氣來:“魔尊息怒,屬下這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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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誰都不許跟來!”
祁天祝一腳踹開他的腦袋,收起雲宓的外袍奔向仙界遇誰打誰,尤其是先前在寝殿內對他不敬的幾名小仙,更是毫不手軟。
雖說衆仙早已對他沒了念想且靈力大幅提升,但依舊不是他的對手,加上他來得突然,毫無防備的仙子們沒多久便都敗下陣來。
祁天祝冷眼掃過地上哀嚎的仙子們,随手抓出一個盤問:“雲宓在哪?”
被他抓住的徐玉賀揮舞靈劍掙脫束縛,憐憫地掃過他小腹某處,啐血不屑道:“她不是整日待在你的寝殿嗎?幹嘛來找我們。”
祁天祝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沉聲重複:“雲宓在哪?”
強烈的窒息感讓徐玉賀瞬間憋紅了臉,他下意識扒着喉間有力的手指,顫聲開口:“不知道,我們回來後就沒見過她,都以為她還在魔界。”
祁天祝鼻尖冷嗤,丢出雲宓的外袍和徐玉賀一同懸在半空:“誰擅長追蹤?給本尊立刻把她找出來,否則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咚的一聲悶響,徐玉賀重重摔落在地,極強的魔氣随之爬入他的七竅一點點蝕入經脈,鮮血在陣陣慘叫聲中汩汩而出,周遭氣壓也随之低到極點。
衆仙呼吸艱難,心中有怒卻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修為稍低的仙子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往日崇拜他的謝惠柔心中僅存的唯一好感也在此刻徹底消失,什麽四界第一神顏,她當初真是瞎了眼!
“我會!但我有個條件。”
謝惠柔咬牙扛着魔氣站起,目光堅定道:“待我找到雲宓所在,你需立刻離開此處且不可再來擾亂仙界,否則我們就讓香火再次回歸魔界,叫你們魔族徹底覆滅!”
“一言為定。”祁天祝輕呵着扔給她外袍,抱臂催促,“仙子可要快些,否則先覆滅的就是你們了。”
謝惠柔狠狠剜了他一眼,接過外袍盤腿掐訣,神識順着紅色絲線出竅尋去,穿過熱鬧的凡間小鎮直達萬法宗。
“找到了。”謝惠柔嘔出大口鮮血,揮手将所見之景展現在祁天祝眼前,“在萬法宗,明日她門下有一名弟子渡雷劫飛升,至于具體在何處只能麻煩魔尊親自去打聽了。”
話音未落,外袍就被祁天祝抽走,和一團紫光消失在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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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雷劫前半個時辰。
雲宓巡視完渡劫用的紫琉山回到宗門,剛踏進霓裳門就收到了來自謝惠柔的傳信。
得知魔尊已經找來萬法宗,她連忙奔向紫琉山多找了條逃跑路線以作備用,而後惴惴不安地回信致謝,帶着渡劫的音仙後人來到紫琉山躲避雷劫。
原以為魔尊定會在雷劫時出現,可直到最後一道雷劫過去,周圍連半分魔氣都沒有,倒是夏柏來勢洶洶還揚言要殺了所有人。
雲宓急忙掐訣回擊躲避但礙于因果和身份,她只能站在一旁忐忑地靜待對戰結束。
好在音仙後人挨過最後一道雷劫已然順利回歸,所有恩怨也在她的最後一擊下徹底了結。
金光重新灑向紫琉山,象征祥瑞安全的靈鳥也紛紛飛出山洞,圍着音仙起舞高歌。
雲宓見狀稍稍心安,上前半步道:“恭喜你成功升仙!如今威脅已除,我也該啓程去做別的事了。”
說罷,她拍拍甪端躍入空中,身後卻傳來一聲熟悉又可怖的笑問:“是嗎?不知雲掌門要去哪兒?”
祁天祝陰沉的聲音回蕩在山中,吓得靈鳥瞬間又縮回了山洞,烏雲也再次籠罩了整座紫琉山。
“祁天祝,你別為難他們,跟我來。”雲宓匆忙将掌門令牌傳給身旁大弟子,乘着甪端迅速沒入昏暗的天空。
祁天祝不緊不慢對着山中看戲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也飛身而去。
眨眼的功夫,他便攔在了雲宓跟前:“雲掌門,我們的賬還沒算清,可否賞個薄面跟本尊回魔界好好談談?”
“傻子才信你的鬼話。”雲宓連退數步扔出迷煙筒,掐訣閃回竹屋所在的山林,還沒歇口氣,耳邊就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雲掌門,你這招已經用過了。”祁天祝晃着她先前丢下的外袍,鳳眸微挑,“本尊還沒那麽蠢。”
方才的閃回術消耗了雲宓不少靈力,她努力穩住身形,高聲反問:“你想如何?”
“如何?”祁天祝鳳眸微暗,怒道,“你毀了本尊聲譽又引誘本尊與你結契,理應該負起責任為本尊辟謠,恢複聲譽!”
辟謠?這不是坐實了她與魔界有關系,自尋死路嗎?
雲宓杏眸圓瞪,連連擺手:“不可能,這事是你當初自己答應的,你也有一半責任,而且結契當晚是你主動的,我可什麽都沒幹。真要追根究底,這都是你那兩個不成器的手下給你綁了血契,我也是受害人!”
“強詞奪理!”
祁天祝眼眶泛紅,頸上青筋暴起,羞憤駁道:“先前分明是你對本尊百般誘哄、上下其手,那晚也是你熱情回應,本尊才一時失控與你結契,你這小仙怎地如此不負責任!”
話音未落,一道狠厲的魔氣直劈雲宓面門。
“小端,快去木屋。”
雲宓勉強接下這道魔氣,伏在甪端脊背撐開結界,可身後的攻擊越發猛烈,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雲宓,你給本尊站住!”
祁天祝的怒吼震響山林,吓得甪端都跟着顫了顫,雲宓明顯感覺到周遭空氣愈發稀薄,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短,再這樣下去定會被他捉住。
“小端,加速沖進竹林。”
耳邊風聲呼呼,她擡頭望向前方竹林,又回頭看向緊追不舍的祁天祝,淺笑道:“抱歉魔尊,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祁天祝冷哼一聲,揮出魔氣直擊甪端奔跑的四肢:“由不得你。”
嗡——爆鳴驀然鑽入雙耳,擾亂了祁天祝的攻擊,他急忙抱頭護耳停在原地,待爆鳴過去擡頭想要繼續追擊雲宓時,卻見周圍濃霧彌漫,不辨東西。
“魔尊,我們後會無期。”
頭頂傳來雲宓的挑釁,祁天祝擡手擊出魔氣,那聲音卻從身後傳來:“對了,我勸您還是不要在法陣裏硬來,否則受了傷可別怪我。”
“雲宓,你又想使什麽詭計,還不趕緊給本尊滾出來!”
祁天祝憤怒大吼,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和愈發濃厚的迷霧。
陣法外的竹屋裏,雲宓白着臉給甪端治好擦傷,轉身來到隔間蒲團打坐:“小端,盯着他,我要調息恢複。”
“恩人放心,交給我吧。”甪端拍着胸脯保證,起身朝陣法內嚎叫了好幾聲,心中總算暢快不少。
他看着法陣裏暈頭轉向的人,又擡手扔了個珠子進去,氣呼呼嘀咕:“讓你欺負恩人,今日定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法陣裏,祁天祝用盡各種方法依舊在鬼打牆,耳邊尖銳的轟鳴攪得他徹底失了耐心。
冷冽的羅剎面具下,一雙猩紅的鳳眸睨向轟鳴來源,雙手聚集大團魔氣接連攻去:“本尊倒要看看,你這小仙還能藏多久!”
一道道紫中帶黑的魔氣飛向法陣各處,祁天祝飛身躍上濃霧最高處,以身為眼組成魔陣施法吸走所有魔氣,炸出一道巨大的紫光圓柱直沖法陣頂端。
可還沒等到紫光沖出法陣,它們就盡數被濃霧吸了去,緊接着,濃霧又如潮水般湧向祁天祝,裹着他不停下墜。
失去五感的祁天祝趕忙凝聚魔氣想要沖出去,心口卻猛地鈍痛起來,身體裏屬于母親的那一半靈脈跳動不止,正順着經脈與魔氣不停對抗。
沒等他想明白緣由,霧氣愈發濃郁還帶着奇怪的香氣,而他下墜的速度也逐漸變慢,眼前竟顯現出他在魔界的寝殿。
祁天祝捂着前胸緩緩站直身子,鳳眸冷冷掃過周圍,下一瞬又變得溫柔至極:“母親,是您嗎?”
雖知是幻境,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奔向床邊那道模糊的身影,哪怕是幻影,只要能讓他與母親說上話就好。
祁天祝這樣想着,伸手輕輕碰了碰那道背影:“母親,孩兒好想您,掌控魔界真的好難,要是您能……”
簌簌簌——模糊的背影猛然化作毒刺雨撲向他面門,飛速斬斷了他的思念。
毫無防備的祁天祝受了幾刺後徹底清醒,他強行施法打開與魔界通路縱身一躍,總算回到了魔界。
不想又被魔醫壓着關在殿中,他踉跄着跑後山避開所有人逼出毒素,又偷偷去魔醫那兒拿了些萬能丹暫時壓住躁動的靈脈,這才朝寝殿走去。
一路上,祁天祝的腦中滿是疑惑,為何這個來自仙界的普通陣法能困住他?幻境中為何又能顯現出母親的輪廓,難道是因為他身上的靈脈?
經脈內的躁動再次出現,他急忙施法壓制,心中又氣又恨,想不到等了這麽久,還是被她給逃了!
當初他就不該聽魔醫的話打道回府,若早些把那小仙抓回魔界,今日他也不會這麽狼狽。
祁天祝臉色越發陰沉,随身散發的低氣壓讓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死寂。
守在寝殿外的孫風和胡玦見他回來,欣喜迎上前:“魔尊,您回來了,那小仙……”
後面的話全都淹沒在祁天祝冰冷的鳳眸中。
胡玦拉着孫風急忙躬身行禮,讓出殿門遠遠跟進去,跪地請罪:“魔尊恕罪,還請您再給我和孫風一個機會,将功補過。”
旁邊的孫風與他對視一眼,連聲附和:“是啊,魔尊您放心,這次我們定會像第一次那樣,将她五花大綁帶回您跟前!”
祁天祝觑眼看向兩人,眼前卻浮現出對峙時雲宓說她也是受害人的畫面。
受害人?祁天祝擡眼盯着兩人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為什麽?”孫風脫口反問,“那小仙對您如此不敬,還熟知我魔界地勢,您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了?”
殿內一片寂靜,唯有面具下那雙鳳眸閃了閃,飛快掩藏在幽暗的紫绀中。
胡玦見他這般反常,忍不住小聲追問:“魔尊,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沙啞的嗓音讓祁天祝一愣,他隔空取來桌上的溫水大口喝下,看向胡玦道:“你有何疑議?”
“回魔尊,屬下只是奇怪,明明抓捕那小仙的方法很多,為何您偏要孤身親自前去?”
胡玦坐直身子,懇切勸道:“現在她身上沒有血契制約,又那般狡猾,若是落入她的圈套就不好了,屬下也是擔心您的安危。”
祁天祝聞言,眸色又暗了下去,緊緊盯着他問:“你還想說什麽,一并說了吧。”
“是,屬下只是覺得您對那小仙很是奇怪,莫不是對她……”胡玦擡眼偷瞄了他一眼,連忙叩首閉嘴。
祁天祝仰靠在床邊,拇指輕轉空茶盞,笑問:“對她什麽?”
胡玦抖了抖,閉眼小聲道:“您是不是對她有了感情?那日魔醫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若非是這樣,您又怎能與她靈臺結契?”
“胡說八道!”
茶盞應聲而碎,祁天祝雙眸噴火,握拳錘在床榻,羞憤駁斥:“那是她使計陷害本尊,否則本尊怎會着了她的道?”
胡玦連忙叩首稱是,歪頭對着身旁的孫風使眼色求助。
孫風收到信號,趕忙接過話題:“魔尊所言極是,定是那小仙心懷不軌,對您起了色心才會如此。”
他故意停頓片刻,擡頭觀察祁天祝的神色,見對方怒氣稍減才小聲提議:“屬下有個法子或許能用,就是您可能要受點委屈。”
祁天祝紫眸一亮:“什麽法子?”
“請君入甕。”孫風神神秘秘走近床邊,捂着嘴叽裏咕嚕說了好一陣才退回原位,“魔尊覺得如何?”
不知怎的,祁天祝聽完他的建議後,腦海中忽地浮現出無數與雲宓有關親密畫面,嘴角也無意識飄起一抹笑容。
如今他體內靈脈碰撞,魔氣不穩,這個法子或許真能将她帶回來,就算帶不回,他也能摸清那小仙到底是怎麽想的,再據此從長計議。
面前又傳來孫風的追問,祁天祝匆忙壓下唇角,輕咳應道:“嗯,是個不錯的法子,下去準備吧。”
“是,屬下告退。”
孫風答完,先于胡玦快步走出寝殿,一直憋到回了住處才和盤托出:“你也看出來了,魔尊對那小仙肯定動了心思。”
胡玦點點頭,立刻又搖頭擔心起來:“可那小仙明顯對魔尊不是這樣的,你的法子能行嗎?”
“放心吧,當年老魔尊和魔後的故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孫風吹開絡腮胡,得意道:“我不過是化用老魔尊的法子,給魔尊提供了思路,至于魔尊想怎麽做就不是我們能預料的了,畢竟靈臺結契需要雙方都同意,魔尊可不是輕易能被他人引誘的。”
“的确。”胡玦托腮想了想,又道,“可是這樣一來,雲宓以後豈不是會成為魔後?那我們的日子……”
“不用怕,魔尊才是魔界之主,只要我們萬事以魔尊為先,不論成敗,那小仙都不能拿我們如何。”
孫風攬過他的胳膊,補充道:“不過,該低頭時還是要低頭,省得她以後真做了魔後變着法地折磨我們。”
胡玦肩頭一聳,隔開他嫌棄道:“這話還是留着提醒你自己吧,到時候別連累我就行,我先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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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竹屋,雲宓從隔間緩步走出。
甪端見她出來,興奮撲上前:“恩人,你終于出來了,我守了你整整五天五夜,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得開門去找吃的了。”
“他走了嗎?”雲宓望向竹屋外,緊張反問。
甪端樂呵呵答:“早走了。我怕他闖出法陣,特意扔了包袱裏的迷魂香進去,沒多久裏面就安靜了,這幾日過去周圍也平安無事,他肯定是逃了。”
“走了就好,這幾日辛苦你了。”雲宓垂眼看向桌上那堆淩亂的碗筷,屈指輕彈他額角,“但這些是怎麽回事?”
“我餓了。”甪端嘿嘿一笑,輕晃她的手臂委屈道,“屋子裏就這些吃的,我害怕那個讨厭鬼又出現,每日只敢吃一頓,這會兒還餓着肚子呢。”
說着,他牽起雲宓手摸向自己滑溜溜的肚皮:“恩人你看,我沒騙你吧?這裏雖然安全但實在太無聊了,吃的也少,我想下山吃肉包子糕點飲子還有炸小魚!”
雲宓:……真是個饞蟲。
她揮手除去桌上的殘羹冷炙,轉頭在屋裏找了找,确實什麽都沒剩,小屋裏的生活用品也寥寥無幾,看來必須出去一趟了。
“恩人,我們就去山下玩一天,好不好?”甪端抱着她的胳膊,整個人都墜了上去。
雲宓扒開他的手,扶額嘆道:“可是我們沒錢,怎麽辦?”
“婆婆就在山下,我們可以幫她賣吃的賺!”
雲宓即刻否決:“不行,上次魔尊找來就差點暴露,我們不能連累婆婆。”
“那就進山打獵帶去城裏賣,我聽說那些有錢人最喜歡山裏的東西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雲宓沉吟片刻,點頭贊同:“倒是個好辦法,可我打獵不太行,只能靠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甪端自信揚頭,拉起她就往外走。
雲宓定在原地,抱起他嚴肅道:“等等,出門前你必須答應我,待會兒去了鎮上不能亂跑更不能只想着吃,說話做事要有個人樣,以免引人懷疑。”
“我記住了,絕對不亂跑。”甪端豎起三根手指,歪頭狡黠一笑,“阿弟都聽阿姐的。”
雲宓滿意點頭,摸了摸心口的避息珠,領着他踏出竹屋離開法陣,直奔山林而去。
法陣外的竹林裏,一道黑影從中蹿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