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後，娛樂圈都以為我是大佬

第29章

第29章 第 29 章

寧文卓回國後, 本以為會被寧天佑各種刁難，早已做好了準備。

誰知他都進公司半個月了，寧天佑那邊卻是意外的平靜。

要不是寧文卓這些年在他手裏吃了那麽多虧, 恐怕還會真以為他是什麽善良慈和的好叔叔。

邵鵬知道後，也覺得有些奇怪。

兩人都以為寧天佑有什麽後招, 只是幾次試探，寧天佑竟然都按捺住了, 被逼急了, 也只是酸溜溜地說他狐假虎威。

寧文卓查了之後，才知道是有大佬給了寧天佑警告, 他這才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大佬, 除了“助人為樂”, 不做他想。

只有他, 才會這樣默默地幫助他，還不讓他知道。

這份柔軟的溫情, 令寧文卓心上的堅冰一點點融化。

他很清楚。

對于這樣一位大佬來說，他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

他想要合作，有的是人可以選擇，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寧天佑也比他有用。

或許就像大佬的名字那樣，他只是助人為樂而已。

可他太沒用了。

助人為樂已經告訴了他父母去世的真相，可他回國這麽久，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而且，助人為樂給他創造了那麽好的機會，讓他進了公司, 卻被老奸巨猾的寧天佑耍得團團轉，直接被發配到了邊緣部門, 根本無法對抗他。

寧文卓有些沮喪，随即又生出一些恐慌。

助人為樂那麽好，他會不會還幫了其他人。

如果其他人比他更有用，他會不會就此對他失望，再也不看他了。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助人為樂對他冷淡了許多。

回消息不像以前那樣及時不說，回複內容也敷衍了許多。

一想到他真的對自己失望，寧文卓頓時心亂如麻。

不！

不能這樣！

他看着微信中的那個置頂聊天框。

他想跟助人為樂求助，可又怕他失望。

因此，無數次地在輸入框中打字，又删掉。

最終，在修改了十七八遍信息之後，寧文卓終于狠狠心按下了發送。

-

顧星時最近十分忙碌。

《男團訓練營》總決賽在即，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要做的事情也多了。

顧星時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相比那些有組織、有資本的公司，很多事情的處理都差太遠。

尤其是投票環節，很多公司前期看着不溫不火，粉絲也仿佛很佛系似的，但其實早有專人組織，手段十分娴熟，都等着後期發力呢。

顧星時一下子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不得不一邊學，一邊做，根本沒有精力去關注其他東西。

這邊好不容易忙完一個段落，他歇了口氣，打開手機，就發現寧文卓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

顧星時不禁有些心虛。

之前為了對付寧天佑，他把寧文卓弄回國，之後就把他抛到一邊了。

然而寧文卓也沒有怪他。

只是自責是不是他太沒用，委屈巴巴的樣子，全然沒有初認識時警惕多疑的樣子，反而過分的乖巧懂事。

顧星時看着都愧疚了。

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行事太渣男了。

于是，他立刻給寧文卓回了一條信息，解釋自己最近比較忙，并不是不理他。

寧文卓心不在焉地處理着事情，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每次沒有看到新消息，原本期待的內心就像戳破的氣球一般。

幾次下來，連邵鵬都看不下去了。

“小少爺，你到底在等誰的消息啊？”

寧文卓抿着嘴，邵鵬是他最信任的人，之前他有什麽事都會和邵鵬說。

但不知道為什麽，遇到助人為樂時就不一樣了，總有種這是獨屬于自己的秘密，不想告訴別人。

就在寧文卓糾結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他騰得站起來，膝蓋撞到了桌角，他卻顧不得揉，而是急忙打開手機。

看到助人為樂的回複後，發現他并沒有對自己失望，才松了口氣。

既然這樣，寧文卓也就放心地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顧星時看到那滿屏的公司事務，眼前就是一暈，連忙推說自己不知道。

也不知道寧文卓腦補了什麽，可憐又惶恐地發來一段道歉。

顧星時苦惱地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要是再拒絕，寧文卓說不定就要哭了。

他便只能回複：【我确實不太了解，如果你非要問我意見的話，我就随便說點。】

寧文卓立刻又高興起來，連連表示他說什麽都可以。

顧星時也就放開了。

別的他确實不太了解，但最近一直狂補愛豆相關的知識，這方面倒是可以聊一聊。

其實他說的內容都很淺顯。

奈何寧文卓實在是太捧場了，不管他說什麽，都會給足反應。

顧星時一時高興，不小心就說多了。

另一邊的寧文卓皺着眉頭看着聊天記錄。

他發現助人為樂說的基本都是和愛豆相關的事情，而且說得還都是誰都知道的常識。

但，大佬嘴裏的常識，那是普通的常識嗎？

根據寧文卓的經驗，助人為樂從來不做無用功。

他說的每句話都是有用的。

所以，一定是他沒有理解對方的深意。

寧文卓開始分析。

他跟助人為樂說了自己的困境，想問問他有什麽解決方法。

助人為樂一開始是拒絕的，這也能理解，之前的那些事情大佬幫了就幫了，不算什麽大事，但他現在卻是問的公司內部事務，這卻有些牽扯太深了。

寧文卓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還是太急躁了。

好在助人為樂并沒有和他計較，甚至最後還心軟了，給他指引了方向。

——愛豆。

寧文卓沉吟着。

興茂傳媒旗下的确有家愛豆公司，名叫星貓。

但是據寧文卓所知，這家公司因為之前卷進了xx品牌的事情，遭受重創，此刻正是一蹶不振，甚至已經有人提議解散這家公司算了，只是當初興茂傳媒在其中投入太多了，所以高層正猶豫不決。

難道，助人為樂是想讓他接手星貓？

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寧文卓思索着自己之前看過的資料。

首先，星貓的硬件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因為之前的事情，寧天佑的嫡系手下都撤走了，還走了不少關系戶和溜須拍馬的人，現在留下的，基本都是做實事的。

而且，星貓作為一家才成立兩三年的公司，公司結構還是比較簡單的，沒有大公司的那種人員冗雜、組織臃腫的弊端，更适合他放手去做。

其次，星貓作為一家即将被放棄的公司，如果他選擇過去，寧天佑并不會在意，說不定還樂見其成，絕不會在這件事上給他使絆子。

而他沒有在總公司被人處處制肘的處境，反倒更有可能做出成就。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相比于電視電影之類的已經成熟的産業，愛豆作為一個藍海産業，市場極大，現在國內的規模還遠遠沒有開發完它的潛力。

也就意味着，他能發展的空間也會足夠大。

寧文卓越想越覺得，這一招以退為進，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路線。

助人為樂不愧是大佬，只是随手這麽一點撥，就比自己冥思苦想多日要有用多了！

雖然早就在之前的種種事件中窺見了助人為樂那舉重若輕、高深莫測的手段，但此刻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寧文卓深吸了一口氣，平複着自己內心的激動。

只是已經确定了愛豆方向，可千頭萬緒，應該從哪裏開始呢？

他已經放棄自己去想了。

畢竟助人為樂既然已經提到了愛豆，想來對他應該往哪個方向努力也心中有數。

既然已經有了正确答案，他何必還浪費時間去糾結錯誤的選項。

而另一邊，顧星時看到寧文卓發過來的信息：“愛豆的方向是什麽？”

這不是有标準答案嗎？

他想也不想，就回了一條：【當然是舞臺。】

寧文卓看到這斬釘截鐵的回答，還沒高興一秒，就又陷入疑惑。

舞臺？

可是舞臺這個答案也太空泛了吧。

不。

不能這樣想。

一定是他沒有理解大佬的深意。

寧文卓皺着眉頭，再次開始思索。

星貓如今的練習生都不太行，那助人為樂口中的“舞臺”一定不是指他們的舞臺能力。

至于星貓內部，當初在創立的時候，是按着國外頂級愛豆公司修建的，公司內部不僅有常規的錄音室、舞蹈室、造型室，甚至還有一個200平的室內錄影棚。

這是為了讓練習生能更快适應舞臺上的感覺，只是還沒有徹底發揮作用，便已經閑置了。

難道，助人為樂說的是這個舞臺？

不，再往深裏想一想。

因為內娛的唱跳舞臺很少，除了各種選秀綜藝，就是各大衛視的晚會之類的。

別說是練習生了，就連出道的愛豆，都很少有正規的舞臺，甚至還有人開玩笑說，很多唱跳歌手就是出道即雪藏。

如果長得好還有點演技的，還能去演演戲什麽的，再不然就去當綜藝咖，要是沒有別的技能，哪怕實力再強，也無法在這一行生存下去。

那麽，如果給他們提供一個這樣的舞臺呢？

現在內娛還沒有這樣一檔節目，這意味着，如果他做，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如今內娛每年都有那麽多選秀團體出道，還有各家公司培養的唱跳歌手，這些人定然會非常渴望這個舞臺，他根本就不愁人選。

而且，秀粉、養成粉算是最長情的粉絲，他們是這檔節目天然的受衆。

寧文卓甚至都不需要怎麽宣傳，他們自己就能把這事給幹了。

寧文卓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沒錯！

一定是這樣！

這個方向的每個點都完美地契合了他，的确是量身定做！

要不是助人為樂提醒，他根本就想不到。

助人為樂簡直就是神仙！

他看着微信的對話框，眼底的灼熱幾乎要湧出來。

當然，有了方向并不意味着這件事就能做成。

比如平臺，比如資本，再比如，這個節目最重要的核心。

但寧文卓卻越來越有信心。

他相信，助人為樂一定也有了答案。

果然，在他的問題發過去之後，對方很快就回複了。

【男團訓練營】

依然是助人為樂的風格，簡單卻又蘊含了無數信息。

寧文卓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慌亂，胸有成竹地開始分析。

衆所周知，《男團訓練營》是由星耀傳媒和甜橙視頻共同舉辦，而這兩家公司背後則站着一個龐然大物——聞氏集團。

這就直接解決了他問的前兩個問題，平臺和資本。

試問，還有什麽資本比聞氏更□□？

而且有聞氏撐腰，就算之後寧天佑發現什麽不對，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于第三個問題。

寧文卓幹脆将這一季的《男團訓練營》全部看完，頓時茅塞頓開。

公平！

這就是這一季《男團訓練營》從頭到尾貫徹的核心。

哪怕這中間出現了江陌、季以維等人的醜聞，也依然沒有影響外界對這一季《男團訓練營》的評價。

幾乎所有平臺都在誇，這一季《男團訓練營》是有史以來最好的選秀節目。

豆X等平臺甚至給出了9分以上的高分。

一般情況，這類型的綜藝第一季都是分最高的，之後會逐漸走低。

然而這一季的《男團訓練營》卻是高開瘋走，比上一季居然高出了1分，這簡直就是讓人不能想象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源于那個最簡單，也是最難的——公平。

這就是助人為樂想要告訴他的那個關鍵點。

想到這裏，寧文卓雖然很高興自己分析出了助人為樂的真正意思，卻也有些羞愧。

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爸媽偶爾會帶他去片場，他們講起那些電影電視劇，眼睛都在發光。

他們告訴他，他們做的事情就是要拍更多更好的影視劇，用真心來制作，用最好的質量來吸引觀衆。

那時的他，非常為父母驕傲，甚至想過，自己也要做這樣的人。

可這些年，為了報仇，為了将寧天佑拉下來，他越來越迷失。

他想了那麽多，想的卻都是利益得失，卻完全沒有想過這個節目的受衆。

他好像漸漸變成了寧天佑那樣的人。

助人為樂的話，仿佛瞬間撥開了他面前的迷霧。

将他從利欲的洪流裏拉了出來。

他忽然就不再迷茫，身上的浮躁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他不再去思考這件事的得失。

而是認認真真地去想，要如何做好這一檔節目。

-

《男團訓練營》總決賽彩排現場。

顧星時看完孟遠笙和程辛的彩排，一臉滿足地走出演播廳，然後就在門口碰到唉聲嘆氣的尹鶴峰。

顧星時疑惑道：“尹哥，你怎麽了？是袁野的彩排出了什麽問題嗎？”

“沒有，挺好的。”尹鶴峰這麽說着，但依然愁眉苦臉。

顧星時：“那是粉絲投票結果不太好？應該不至于吧，我記得最新一次的人氣發布，他的位置挺高的啊，高位出道肯定是沒問題的。”

尹鶴峰：“也不是，唉……我說實話吧，我擔心的不是總決賽的事情，是總決賽出道以後的問題。”

顧星時更納悶了：“總決賽出道之後會有什麽問題？”

尹鶴峰羨慕地看了他一眼：“不管是孟遠笙還是程辛，臉長得都那麽好看，孟遠笙可以演戲，程辛有綜藝感，哦對了，孟遠笙還會創作，活只會多得接不過來，你當然不會有這種擔憂，可咱家袁野這種實力派，除了舞臺還有哪裏能容納他？”

“但你也知道，內娛給唱跳歌手的舞臺太少了，我真怕他出道即失業啊……”

顧星時也不說話了。

随着對愛豆這個行業了解得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明白尹鶴峰的擔憂。

這并不只是袁野一個人的困境。

哪怕是孟遠笙和程辛，也是如此。

他們是真心熱愛舞臺的。

看到他們的努力，就完全不會懷疑他們對舞臺的愛。

什麽演戲、綜藝，都只是退而求其次罷了。

他們真正發光的地方，只有舞臺。

顧星時看了眼下了舞臺，還在激烈讨論如何将舞臺做得更好的孟程兩人，心中更加難受了。

尹鶴峰不禁感嘆：“要是真的有一個給唱跳歌手的舞臺就好了。”

這一幕正好被溜達過來的孫鴻飛看到。

要是換做之前，他恐怕也只能和尹鶴峰一起嘆氣。

但想到自己剛剛知道的消息，他得意地挺了挺胸。

他剛剛知道，甜橙視頻将要上新一檔打歌節目。

據說，這是早就有的規劃，而且還是聞總提出來的。

聞總向來是走一步看十步的。

早在《男團訓練營》第一季開始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個計劃，這是他創建文娛版圖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也難怪聞總日理萬機，還會對這樣一檔小小的選秀節目如此關注。

其實關于這檔節目早就該上了的。

星耀傳媒的幾個制作組都對這個節目勢在必得。

只是聞總比他們想的更長遠。

他眼中看到的，并不只是這一檔節目，而是整個愛豆産業。

他想要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将這個市場徹底做大。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讓自家人又做選手又做裁判，而是打算找第三方公司來做。

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合适的。

不是節目策劃沒有新意，完全照搬國外的，就是異想天開，完全沒有考慮市場和觀衆。

所以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但前幾天，終于有人啃下了這塊硬骨頭。

據孫鴻飛領導透露，他之後很有可能會調去甜橙視頻對外合作部，而這個節目，極有可能就是他負責的第一個項目。

升職在即，孫鴻飛哪裏還坐得住。

只是這些消息領導知道得也不多，想要更詳細的信息，恐怕就只有聞總以及甜橙視頻的總裁才清楚了。

孫鴻飛哪有這個膽子去問總裁，腦子一轉，頓時想到了一個更合适的人選——顧星時。

作為聞總的枕邊人，顧總知道的絕對不少。

見他過來，顧星時和尹鶴峰都有些意外。

雙方寒暄了一會，孫鴻飛正想開口，顧星時的手機就響了：“不好意思，我看個信息。”

孫鴻飛一句話差點卡死在喉嚨裏。

但下一秒，他就見顧星時興奮道：“尹哥，我得到消息，馬上會出一個打歌節目，還是周播，你不用再發愁舞臺的問題了！”

尹鶴峰瞪大了眼睛：“真的？！”

孫鴻飛心道：果然如此。

他輕咳一聲，施施然準備出場：“關于這件事，我……”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激動的尹鶴峰擠開。

尹鶴峰抓着顧星時的手，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顧老弟，消息屬實嗎？我……我不是說你騙我，只是這件事關系太重大了，我……”

顧星時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屬實，這是我一個好朋友告訴我的……”

一旁的孫鴻飛露出了盡在掌握的表情。

當然屬實，聞總親口說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不過，顧總居然對着老公稱呼好朋友，哎，這也太純情了吧。

尹鶴峰長出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不過顧老弟你居然有這麽厲害的朋友，圈內的事情肯定早就一清二楚了，我還老在你面前賣弄那些信息，真是太羞愧了……”

“哪有！”顧星時大驚失色。

尹鶴峰可以說是他最重要的消息來源，他要是罷工不幹了，自己可就麻煩了。

于是，他連忙解釋道：“其實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不是特別久，關系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避嫌了！

開始避嫌了！

孫鴻飛艱難地壓着自己的嘴角。

哎，作為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這種時候卻什麽都不能說，也太難受了。

可是，聽着聽着，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沒忍住問道：“顧總，你說的這個朋友叫什麽名字啊？”

顧星時想想也沒什麽可隐瞞的，就大方道：“他叫做寧文卓，就是這檔打歌節目的制作人。”

孫鴻飛：“！！！”

等等！！

這個寧文卓是哪裏冒出來的！！

不會是有人要挖聞總的牆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