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言瘋語瘋女人
沒理會旁人的嘲諷和哄笑聲,風憶安只是緊緊地盯着“正君”的反應。
然而,他面無表情,黑沉沉的眼中也毫無波瀾。懶得和面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多說一句,祁明喆轉身就要走。
風憶安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腕,然後湊到祁明喆耳旁悄聲而快速說道:“你左茱萸附近有一顆痣,腰窩處有個紅色胎記。你苦夏畏冷,口味清淡。晚上睡覺總是——唔。”
離祁明喆最近的人簡直想要自戳雙耳。我屮艸芔茻,我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麽!祁少不會惱羞成怒吧?
祁明喆緊緊捂住風憶安的嘴,眸中似有烏雲翻滾,面上卻帶着一絲笑意:“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不是嗎?”
風憶安眉眼彎彎的點點頭。祁明喆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緩緩放開手。
風憶安笑嘻嘻道:“是不是想我了?我也很想你。別氣了。等我把朋友送回去,我們好好敘個舊。”
“不如直接做我的車送她回去。”祁明喆拿着侍者遞來的濕巾細細擦拭手心,似笑非笑道。
看到風憶安就這樣帶着她的同伴坐進了祁少的車,他身後的一幹人等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這特麽都可以!高傲狂狷的祁大少就這樣被勾搭了?這、祁少是不是喝多了?
就這女人,長得一點都不驚豔。整張臉上也就那雙眼睛出彩點,頂多耐看了點。這種貨色會入祁少法眼?多少我見猶憐的尤物都被祁少拒絕了,更別說這種。難道祁少好這一口兒?
“走了,再見。”祁明喆對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夥伴揮揮手,坐上車,徐徐離開。
車上,風憶安看看閉目不語的祁明喆,如久旱逢甘露般心中激蕩不已。有習習涼風從窗外吹來,稍稍吹散了風憶安心中的火熱。
異世相逢的驚喜,找到羁絆的雀躍,那會兒占據了自己的腦海。現在,理智把這些膨脹的情感壓了又壓,開始思索起自己的現狀。
無論是根據剛剛那群人對“正君”的态度,還是根據“正君”的穿着及這輛車,都可以推斷出:她的“正君”此世身份不凡。
再聯想到自己,目前還只是一個十八線開外的小演員,功不成名不就,財富也沒積累多少。這讓她以後如何給正君下聘禮
想到這裏風憶安虎軀一震,悄悄的瞄了祁明喆一眼。
正君還是這麽俊逸:額頭還是那麽飽滿光潔;眉目還是那麽冷峻;鼻梁還是那麽高挺;薄唇的形狀還是那麽優美。
看着看着,風憶安情不自禁地湊得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
“越界的人,往往沒有什麽好下場。”
祁明喆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抛出一句冷得掉冰渣子的話,把風憶安堵了回去。
一路靜默。
把章梓若送回去,給她留了紙條,并叫了助理幫忙照顧。風憶安這才随祁明喆離開。
“去綠地別墅。”
司機盡職盡責的把他們送到祁明喆名下的一處別墅。副座上和後面一輛車上的保镖都下車跟在他們身後。
蒼茫的夜色中,別墅側邊矗立着成排高大的樹木,投下濃重的陰影。風吹過,婆娑的聲音顯得此處有些陰森森的。
房間裏的燈接二連三的亮起,這棟空寂的房屋在這樣陰森的夜裏也變得可愛起來。
“說吧,誰派你來的?”祁明喆翻翻屬下送來的有關面前之人的大致資料,平靜的問道。
風憶安愣了一下,回道:“沒有人派我來啊。”
望着祁明喆明顯不信的表情,她微微皺眉:“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我應該記得你嗎,風小姐?”
“果然不記得了啊!”風憶安喟嘆一聲,心裏搖曳的火苗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熄滅了。
片刻後,她豁然一笑,目光堅定:“沒關系,我記得就好。”
冷眼旁觀她演戲的祁明喆猶如一頭蟄伏的野獸,一步步地逼近,捏住她的下巴,銳利的目光直刺風憶安眼底。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我們兩個真的有過一腿呢!風小姐,你搭讪的方法倒是別樹一幟呀!”
語氣溫柔的近乎情人的呢喃。溫熱的氣息打在風憶安耳畔,風憶安心中一蕩,握住祁明喆的手,雙眼亮晶晶的說道:“不是別人以為,而是真的有。”
“上輩子,我們不僅有一腿,啊呸,我們不僅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關系,還有一個孩子。”雖然這個孩子尚未出生就不幸被害了。
說到此處,風憶安情不自禁地攥緊了祁明喆掙紮的手。上輩子,是她的錯,對正君疏于關心照顧,才使他遭了後院夫侍的毒手,痛失愛子。
風憶安雙目沉痛:“這輩子,我一定會待你好的。”
祁明喆面色陰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譏诮道:“編的不錯,跌破了人類智商的極限。劇組沒請你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你這‘人才’。”
風憶安恍若沒聽出其中的嘲諷意味,笑眯眯道:“沒關系。雖然沒當上編劇,但我當了演員。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我也可以試試寫劇本。”
祁明喆:
不想再浪費時間聽這瘋女人說些瘋瘋癫癫的垃圾話,祁明喆對門外的下屬揮揮手:“帶下去,教教她什麽叫做誠實。”
“是。先生,請問是用一級懲戒,還是二級,或者三級懲戒?”黑西裝恭恭敬敬地問道。
“用特訓——”
“等等!”風憶安再也顧不得調戲正君,也顧不得禮儀和潇灑,連忙打斷他們的對話,“我說的就是真話呀,天地可鑒!不然,我怎麽知道你的私密信息和生活習慣?”
“如果你能交代向你洩露信息的人的名字,可以少受點罪。”祁明喆閑閑道。
“問題是這人根本就不存在,我也無從交代啊!”風憶安皺着一張苦瓜臉,唉聲嘆氣道,“不管你動用幾級懲戒,我還是這番話。我所知道的,所有關于你的信息都來源于上輩子。”
“呵。”祁明喆站起身來,吩咐道,“動手吧。”
“等等,你這太簡單粗暴了。我們可以細細核對一下具體信息啊!”風憶安跟在祁明喆身後想要出門,卻被保镖用槍指着退回房中。
“(????)??嗨,帥男,你老板叫什麽名字呀?”風憶安嬉皮笑臉道。
很有職業道德的黑西裝閉口不答,板着一張棺材臉瘋狂吐槽:連名字都不知道就上趕着扒金大腿,這哪來的傻缺?還是說這是計謀?
“是不是叫祁明喆呀?诶?我看你這微表情應該是我說對了,是吧?板着臉可不代表就能”
“閉嘴!”黑西裝忍無可忍地吼道。
風憶安七搖八晃地坐在木椅中,努力屏蔽旁邊音箱中播放的機械聲:
“人無信不立。誠信、友善、愛國、敬業。人無信不立。誠信、友善、愛國、敬業。人無信不立。誠信、友善、愛國、敬業”
連續不斷的重複,聽得風憶安耳朵發疼,腦袋發懵。
聞着不遠處濃郁的泡面香,她又困又餓,虛弱道:“我招了。去叫你老板來。”
“老板已經回去了,等明天吧。”
“那先給一碗泡面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