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廖靜簫上的是市一中,那所學校還算可以,每年升學率排全市前三,而且離家近。
國慶兩人都放了七天小長假,廖靜簫約好了和同學出去玩兒,他要把他弟帶着。其實從初二他有了電話之後,五天以上的假期他都會出去。有時候一家人一起,有時候他和他同學,但不管和誰去,他都會帶着柳潤笙。
這次他又讓蘇靜幫柳潤笙給鋼琴老師請假,蘇靜還是那般說辭。
“你和你同學出去玩兒,老帶你弟幹啥?人同學沒有意見啊?”
廖靜簫一臉理所應當:“能有什麽意見,我花我自己錢帶我弟玩兒,他們能有什麽意見。再說了,笙笙多可愛,我同學都特喜歡他。”
“帶着你弟能玩兒好,他還那麽小。”
“他從不讓我操心。”廖靜簫有點不耐煩了,“哎呀,你快幫我跟老師說說。”
蘇靜拗不過,“錢夠嗎,不夠媽再給你。”
“夠了,你平時也多給小笙點零花錢,小孩兒平時零食都不知道喜歡吃什麽。”
蘇靜:“零食又不健康,少吃點好呢。”
廖靜簫不開心了,他從椅子上起來,冷着臉看着蘇靜的背影,“媽,小笙是親生的孩子。”他把“親生”這兩個字咬得很重,特意強調似的,說完就自己回房間了。
蘇靜翻了個白眼沒反駁。
房間裏,柳潤笙正在看琴譜,剛剛涼着的綠豆冰沙已經化成水了。
廖靜簫走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左手搭在他弟肩上。
“這麽用功呢,我看能當鋼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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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潤笙把剛剛繃直的肩膀放松了下來,臉在他哥手上蹭了蹭。
“哥帶你出去玩兒啊。”
柳潤笙眨着大眼睛:“去哪玩兒?”
“還沒定呢,晚上跟我同學再商量一下。”
“可是,我還有鋼琴課。”
“讓媽幫你請假了。”
“真的!好。”
晚上七點多,廖靜簫一家剛吃完晚飯,劉楓風風火火找來了。
“阿姨好,我又來啦。”
蘇靜打開門看見劉楓,這孩子瘦高瘦高的。
“哎呦劉楓,好幾年沒見你來了,快進來。”蘇靜給他讓開路,然後朝屋裏扯嗓子喊:“靜簫,劉楓來了。”
劉楓站在玄關猶猶豫豫,蘇靜看了看,一邊關門一邊說:“不用換鞋了,直接進去吧,阿姨正要拖地呢。”
劉楓自來熟:“好嘞,謝謝阿姨,您真賢惠。”
蘇靜被誇心裏也高興,“進去吧,在房間呢,正對門那個就是。”
劉楓和廖靜簫小時候就認識,那時候經常來家裏,跟蘇靜很熟,初中兩人不在一個學校了就沒再見過蘇靜了。
正說着,房間門被打開,廖靜簫朝他招手喊他進來。
“嘿,大眼睛,我們以前見過。”劉楓一進來就看見柳潤笙背對着他坐着,見他進來,轉身看着他。
柳潤笙沒什麽反應,倒是廖靜簫拐了拐他,對他弟介紹道:“這是我同學,劉楓。你第一次來家裏的時候,他就在。”
柳潤笙想了想,當時他來家裏的時候除了哥哥還有三個小孩,兩個是女生,另一個是個小胖子,如果是他的話,那也瘦太多了吧,不過還挺帥的。
柳潤笙:“是流川楓的那個流楓嗎?”那是他最近正在看的一本漫畫,裏面的流川楓特帥。
劉楓尴尬了一瞬,直接往床上一坐,雙手往後撐着身體,“唉,我媽沒說就給我起個劉川楓,我還能蹭個大的。”
兩人在一邊對時間,查攻略,訂車票,訂酒店,柳潤笙一個人在一邊背琴譜,桌上的化成水的綠豆冰沙還是那樣放着。
過了好一會兒,廖靜簫聽見他弟打了個哈欠,合上電腦對劉楓說:“行了,就這樣,你回去吧,我弟得睡覺了。”
劉楓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好兄弟一臉不可置信。
“咋的,我是工具人啊,用完了就趕我走?”
廖靜簫:“那你還想怎麽,我弟還長身體,不能熬夜。”
劉楓擺爛:“哎呀,我不想回去了,今晚跟你睡。”
“不行,我的床睡不下兩個人。”
正在僵持着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直沒出聲的柳潤笙站了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刺耳的噪音。
“哥哥睡我床上,和我睡。”
廖靜簫:“......”
劉楓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他趴的床是柳潤笙的下鋪。
“對啊,你看你弟弟多懂事。”
最後劉楓死皮賴臉的如願的睡在了廖靜簫家,躺在他的床上。
晚上,廖靜簫洗漱完回房間,柳潤笙已經睡着了。他輕手輕腳上去,幫他弟蓋好肚子,把手塞進被子裏躺下。安靜中,上鋪突然傳出聲音。
“哎,塑料兒,你家用的啥牌子洗衣液啊,這麽香。”劉楓小時候就覺得廖靜簫的名字難聽,還難叫,就給他起了外號,有時候還喊他“塑料笛子”。
廖靜簫閉着眼說了個洗衣液牌子,劉楓又說:“那跟我家的一樣啊,咋你家的這麽香,難道是因為我家是我爸洗的?”
柳潤笙翻了個身,手和腳都搭在了廖靜簫身上。
廖靜簫側了側身,輕輕拍了拍他弟,“閉嘴,我們家睡覺不許說話。”
“......”
大清早,劉楓就回去收拾行李了,蘇靜起床連面都沒見着。為了節省時間和金錢,他們下午就要走。柳潤笙聽見兩人起床的動靜也醒了。廖靜簫看着他弟,輕聲道:“沒事兒再睡會兒,哥先收拾收拾。”
“我幫你一起。”柳潤笙果斷爬起來,廖靜簫看了看他,繼續疊衣服,也沒再說什麽。
下午一點左右,太陽正熱。天上燕子排成排,連成線,飛得很快。
地鐵站、火車站都擠滿了人。廖靜簫右手拉着一個銀色的大號行李箱,左手拉着他弟。他弟只背着一個自己的書包,裏面裝着兩人的睡衣和換洗的內褲。
他們在大廳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劉楓才滿頭大汗趕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男生和兩個女生。
“唉,累死老子了,你不知道那地鐵出站口多擠。”劉楓接過廖靜簫給的水,咕嚕咕嚕灌下去好幾口。
“先坐會兒。”廖靜簫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另外幾瓶水遞給其餘人,并告訴他們旁邊安靜坐着的小孩兒是他弟弟。
“笙笙,叫人。”廖靜簫朝他弟喊着。
“哥哥好,姐姐好。”柳潤笙走過來看着幾人脆生生喊道。
“哎呀,這就是你弟啊,長這麽漂亮。”後來的那個男生一臉好奇地走過去要摸柳潤笙的臉,柳潤笙躲了一下,見他哥離得遠,就藏在了劉楓身後。
這下,劉楓護崽子的責任感突突冒了出來,他一手搭在柳潤笙肩上,朝那男生揚着下巴說:“去,沒看弟弟害羞呢嘛,別吓着我們孩兒。”
那男生笑了笑,“我就是看他好看。”
廖靜簫也笑了笑,想着把他弟的書包拿開,讓出個座兒給兩個女生。剛一走過去,柳潤笙就跑進他懷裏。一米五多一點的個子在一米八的他懷裏靠着跟個玩偶似的。
廖靜簫接住他弟,摸了摸他頭,“別怕,那哥哥不是壞人。”
“嗯。”
“去把書包拿起來,”廖靜簫對他弟說完,然後看着後面倆女生,“你倆去坐一下,還差不多半小時就檢票了。”
倆女生一邊卸包,一邊朝座位走去,劉楓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就你是好人呗。”
廖靜簫白他一眼,把他弟背上的書包卸下來背到自己肩上。然後弓着身子給柳潤笙介紹:“笙笙,這個哥哥是萬坤。”柳潤笙看過去一眼,萬坤笑着跟他招了招手。廖靜簫讓他轉過身,指着倆女生道:“左邊那個長頭發姐姐是魏萱,右邊那個藍色頭發的姐姐是莫文靜。”
柳潤笙看了看藍色頭發的女生說:“那個姐姐看着就很文靜。”
劉楓一臉詫異:“她?”
在場幾個人紛紛看向他,劉楓:“文靜?”
經過昨晚的相處,柳潤笙對劉楓這樣的行為動靜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看着劉楓點了點頭。
劉楓語氣中隐隐有些笑意:“你見過哪個叫文靜的文靜了。”
柳潤笙轉頭看過去,莫文靜正用一種“掐死”人的眼神瞪着劉楓看。
劉楓依然我行我素,無所畏懼道:“她叫‘莫,文,靜’,就是‘莫得文靜’的意思。”
萬坤笑出了聲,那位“莫得文靜”的文靜指着劉楓罵道:“劉楓,你等老娘歇會兒的,看我不掐死你。”
柳潤笙和他哥對視了一眼也笑了。
最後劉楓也沒被掐死,因為要檢票了。
四男兩女六個人上的那趟車人特別滿,過道和廁所門口都站滿了人。除了倆女生,其他人都是臨時起意想去玩兒的,所以買票買的晚,自然是無座的站票。
買票的時候,劉楓看着四個小時的車程,大腿一拍道:“這有啥的,大老爺們兒四個小時都站不住?”
結果幾個人裏,就他喊腿疼喊得最早。
“哎,靜姐,你起來讓我坐會兒呗。”劉楓腆着笑臉用胳膊肘撞了撞莫文靜。
莫文靜:“你誰啊?咱倆認識不?”
“哎呀,好姐姐,你讓我坐會兒,我保證再不說你壞話了。”
莫文靜一邊覺得搞笑,一邊覺得惡心。她拎起小包起身,“坐吧,坐吧,我去找魏萱去。”
“哎,謝謝姐。”
魏萱的位置在另一節車廂,她的位置好,在門口那裏,見莫文靜來了,她把座位下面的行李箱往外抽了抽,讓莫文靜坐了下來。
劉楓坐下來,跟旁邊同座大姐打了個招呼,滿足地嘆了口氣。坐了不到一分鐘就給廖靜簫打電話,廖靜簫剛接起,他就挂了。
廖靜簫皺眉看過去,劉楓指着旁邊的柳潤笙對廖靜簫對口型:“讓你弟過來。”
廖靜簫不懂,劉楓着急,然後示意他看手機。
【劉瘋:讓你弟過來,我擠一擠,讓他坐我旁邊。】
廖靜簫看完,彎腰湊近他弟的耳朵道:“劉楓讓你過去,說他擠一擠有點位置,你去坐一坐吧。”
柳潤笙看着他哥搖了搖頭,劉楓坐的座位旁邊是女生,男生和女生擠在一起多別扭,他才不去,再說了他哥在這兒,多站會兒也沒什麽的。
廖靜簫對着劉楓搖了搖頭,說:“他不去,你坐着吧。”
劉楓看懂後,又給萬坤發消息讓他來。正打游戲的萬坤看到消息後擡頭找到劉楓,擠着擠着,穿過人群走到劉楓跟前。旁邊那個人看見萬坤過來,直接跨開腿把自己的位置占滿。劉楓這才發現,原來坐自己旁邊這位長發大姐是個大哥。他驚訝之餘也沒別的法子,架起二郎腿讓出了一點位置,對萬坤說:“坐下試試,看能不能坐。”
萬坤試了試,“還行。”
兩人這樣坐了一會兒,劉楓的腿開始麻了,他推了推萬坤,讓他先起來。活動了下之後,劉楓也跨開腿,反正旁邊大哥是男的,碰着了也沒什麽。他仰頭看着萬坤,“坐吧。”
萬坤看下去,劉楓居然讓自己坐他腿上!
“這能坐?”萬坤詫異道。
“這咋不能坐,亂想只會害了你。坐!”
萬坤猶猶豫豫還是坐下了,旁邊長頭發大哥一臉複雜地看着兩人,劉楓還多嘴解釋道:“這我兄弟。”
萬坤臉都丢盡了,趴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把臉埋了起來。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廖靜簫和他弟一會兒站一會兒蹲的。有時候廖靜簫自己蹲着,讓他弟坐他一邊腿上,但他弟懂事兒,不一會兒就自己起來讓他哥放松活動一下。
趁着旁邊人去上廁所,廖靜簫才得空把行李箱放倒讓他弟坐着。柳潤笙特意只坐了少一半地方,坐下後仰頭看着他哥。廖靜簫知道他弟的意思,說:“你坐吧,那箱子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柳潤笙沒再堅持,自己乖乖坐着。大概十幾二十分後,柳潤笙起身,拉着他哥的衣服讓他坐下。
“哥哥,你坐。”
廖靜簫把手機裝進口袋,看了看他弟,彎腰用手摁了摁行李箱,然後小心地坐下了。坐下後,他又用手撐着箱子,用屁股試了試,确定沒問題了之後,握住柳潤笙的腰,拉過他讓他坐在了自己旁邊。行李箱還算結實,硬是撐到了火車到站。
下車的時候六個人,四個站票,只有劉楓跛着腿走路。
莫文靜調侃他:“你不是坐着呢嘛?”
劉楓動了動麻了的腿,一臉痛苦道:“都是萬坤,丫的重死了,老子腿都沒直覺了。”
一旁的萬坤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廖靜簫被他弟纏的沒辦法,還是把書包摘下來給他弟背着。
“走吧,先去找酒店放行李,等下直接去看夜景。”
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到站這會已經快七點。太陽早已經看不見蹤影,剛剛火燒雲應該很旺的,天上一朵一朵燃燒過的深藍。
火車站外邊不少人拿着手機,一個兩個的,一團一團的在用手機自拍合影。興許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用來做個紀念。
“來,咱也拍一個。”劉楓喊道。
“拍。”魏萱道。
他們把行李放到一邊,然後站成一堆,紛紛看向劉楓的手機屏幕,露出笑臉。
“茄子。”
叫了三輛車,不是說浪費,主要是行李太多。六個人就有五個箱子,大包小包三四個,少叫一輛都拉不上。
廖靜簫兄弟倆坐一輛,倆女生坐一輛,萬坤和劉楓坐一輛。劉楓除了行李箱外,還背了個中號的但塞得鼓鼓的登山包,後備箱塞不下,副駕駛因為上一個乘客不小心灑了水還濕着,所以他倆去酒店的路上又是擠着去的。
酒店是提前訂的,三間房,還是那樣的兩兩組合。
半個小時後,四個男生在酒店大廳集合。萬坤和劉楓剛是什麽樣兒,現在還是什麽樣兒。廖靜簫怕冷,和他弟一人多穿了件薄外套。
魏萱和莫文靜随後趕了來,兩人一個穿着裙子,一個穿着短褲,都化着精致的妝容。
劉楓看見後直男癌準時發作:“我天,你看看那倆兄弟,他倆像是來過冬來了,再看看你倆,真不冷啊?”
魏萱:“出來玩不得打扮好看點兒。”
莫文靜附和道:“就是,你鹹吃蘿蔔淡操心。”
劉楓啞口無言,讪讪道:“好看好看。”
莫文靜上的是職中,學得是空乘專業,化妝打扮對她來說就跟使筷子一樣簡單。魏萱雖說上的高中,但她和莫文靜兩人從小就玩兒得好,耳濡目染的,多少受點影響。莫文靜不是壞學生,魏萱也不完全是乖乖女。
萬坤是廖靜簫和劉楓隔壁四班的,學習一般但人好,有義氣。魏萱是二班的,從小和劉楓一起長大,兩人的朋友都是一撥人。幾個人玩兒着玩兒着就玩成了很好的朋友。
柳潤笙跟他哥出來玩過好幾次了,每次出來的人都不盡相同,有時候甚至一個都不認識,但他從來沒有覺得尴尬或者感覺受到冷落過,他哥從不會冷着他。
夜景很漂亮,但柳潤笙太矮了,他的視野望過去,不是人頭就是手機,但牽着他哥的手,也不覺得沒意思。
“我覺得這地兒有一億人。”劉楓撇着嘴肯定道。
萬坤點點頭,“我也覺得。”
“那人真沒素質,旁邊那麽大空地,非得從我倆中間擠過去,給我妝都蹭花了。”莫文靜挽着魏萱的胳膊生氣道。
“還好,漂亮着呢。”劉楓說。
“累不累?”廖靜簫不管他們發牢騷,只緊着他弟照顧。
“不累。”
“餓嗎?”
柳潤笙捂着肚子,“嗯...”
“去吃東西吧。”廖靜簫對四人說。
“走。”
他們拐彎兒去了夜市,廖靜簫先買了杯甜水讓他弟抱懷裏,然後又買了五份冰粉分給了幾個人,他和他弟吃一份。
“誰吃豬蹄兒?”莫文靜問。
柳潤笙看着他哥,眼睛亮亮的。
“我弟要一份。”
“那你要不?”
“我哥和我吃一份。”柳潤笙搶答道。
夜市的豬蹄跟紫荊城的地磚似的,普通但金貴。
最後六個人買了三個豬蹄,一份缽缽雞,三個炸土豆餅和一份雞公煲外加四份米飯帶回了酒店。
劉楓和萬坤的房間最大,他們就拖幹淨了地,圍坐在地上吃。
吃了一會兒後開始玩游戲——石頭剪刀布版的真心話大冒險。
第一局,莫文靜輸了,選的真心話。由她順時針轉的旁邊的劉楓問問題。
“你第一次談戀愛是什麽時候?”
莫文靜毫不猶豫:“六年級。”
劉楓張大嘴巴:“六年級,那不是和弟弟一樣大。”
莫文靜一臉不屑,“怎樣?”
劉楓看着柳潤笙,笑着問道:“弟弟,你談女朋友了嗎?”
柳潤笙搖搖頭。
“去。”這一聲是廖靜簫喊的。
“問問嘛,來下一局。”
第二局柳潤笙輸,選的大冒險。
莫文靜出題,“弟弟,你在現場選一個人親她一口。”莫文靜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柳潤笙示意自己可以。
結果柳潤笙聽完問題後看都沒看她,直接轉頭直起身在他哥臉上親了一口。
莫文靜:“......”
廖靜簫被親後笑了笑,拍了拍他弟的肩膀,對其餘人說:“別開我弟玩笑,還小呢。”
後面又玩兒了幾局,柳潤笙已經打瞌睡了。小孩兒覺多,一到時間就容易困。廖靜簫把他弟抱到床上,張羅着幾個人把吃剩的飯和垃圾收拾了一下,然後和劉楓下去扔了垃圾。
兩人在樓下吹了吹風,散了會兒味兒才上樓。
“那我回去睡了,明早九點集合。”廖靜簫說。
“九點?會不會有點晚?”劉楓詫異。
“今兒太累了,站那麽長時間還玩兒這麽晚,我怕我弟起不來,或者八點半?”
莫文靜已經拿着卸妝巾在臉上擦開始卸妝了,在熟人面前,她不在乎妝前妝後的差別,何況也沒多大差別。“就九點吧,我也有點累。”
“那行吧,那就九點。”劉楓說。
統一意見後,廖靜簫有些吃力地把他弟從床上抱起來,“那好,你們睡吧,我過去了。”
萬坤:“嗯,小心點兒啊。”
“知道了。”
打開門,廖靜簫輕輕把他弟放在床上,剛準備抽手,胳膊就被拉住抱在懷裏。
床上的小人兒嘴裏嚷嚷,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
廖靜簫神色溫柔,一邊摸着他弟的頭發一邊安撫他,“在呢。”
哄了好一會兒,小孩兒才睡熟。廖靜簫去洗了澡,換了衣服才躺下。一天的疲憊,這會兒才真正輕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