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開始
第15章 開始
沈渝喉結滾動,好半天才回神一張張點開,滑動
每張都一模一樣,全是虛影。
他雙指推開相冊放大,只能隐約看到冷白修迥的手,正骨節微凸放置在腰胯
仔細還能發現運動褲的字母LOGO,在虛缪幻影下如附上層袅袅層煙霧,雖不清,卻若隐若現極具藝術引性,
沈渝喉嚨裏幹巴巴的,雙唇有些發澀,難受的捶打床沿
怎麽辦!
他是會讓自己重拍,還是按照約定那般直接将照片在論壇公之于衆,掀起軒然大波。
沈渝不知道。
此時卧室內不斷滴答的挂鐘也分秒走動着,每一下如同刀背踩在沈渝心頭,讓他整個人虛浮到了頂點,不上不下。
——叮咚!
熄滅屏幕亮起,傳來信息聲
沈渝心一緊,不是別人正是。
X
來了!
沈渝哆嗦着手,滑到聊天頁面,視線內X只發來簡短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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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照片
沈渝吐了口濁氣,他在聊天框裏敲了又敲,想要在跟對方逶迤番
我照片還沒拍,啪,删掉
可以再寬限幾日嗎? 沈渝嘴唇動了動,又删掉
在聊天框打了十多分鐘沈渝還是沒能發出去
這個X雖然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但沒達到要求他怎會肯善罷甘休。
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在耍他鑽漏洞而故意為之,最後惱羞成怒直接将照片上傳到A大論壇
偏禍不單行自己的視頻也還被控扼在對方手中。
怎麽辦。
沈渝在這種定生死的時候,越是煩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咬着唇瓣,掌心急的用力,屏幕兩道裂痕都快壓開。
叮咚,頁面繼續傳來信息。
X:在給你最後三分鐘
X:沒有照片你知道後果。
沈渝看着新跳出兩條,心撲騰猛撞,他将手插在發絲裏狠狠薅了把
不是,我,嗒,删除
X:49秒
X:30秒
X:10
怎麽這麽快,眼看時間不多,沈渝只能咬咬牙,忙裏忙慌點開相冊将圖片發過去。
發完他又連不疊在後頭解釋着
YZ:最近學校來了很多警察我不敢動手
怕對方有些不信他還着重加了句
YZ:真的沒有騙你。
屏幕那頭,X骨節分明的手滑拉着相冊,劍鋒般的長眸只看一眼便擱下
漆黑環境下頁面帶出淡紫色光圈,将X臉和輪廓照的愈發立體,打上一股機械冷感,完美的似假人。
叮咚
YZ:你覺得可以嗎?我已經按你要求做了,你也可以看到确實是江湛沒錯。
YZ:按照流程,你該履行承諾了
YZ:要是你覺得不行,或者你随便提別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YZ:X求你,求你、
X轉着ipad電容筆,輕抵在薄仞雙唇上,并未回複,那張冷的發寒臉上眉峰一撂,勾起抹弧度。
沈渝鬓角碎發在這極度緊張氛圍內,徹底被汗水打濕,手不知名在抖,快握不穩。
X沒有回複
最後一句停尾在沈渝遲疑中,純白背景頁面如同不見寒潭的地獄伸出無數觸手将人拉入深淵,拉入另一面。
沈渝摳着手心,他猜不準對方的心思,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這一次江湛已經有些察覺,他能明顯感受到極為強烈的狐疑視線,直直掠過幾名進入的男生射在自己身上
是冷的,不解的
如寒冬下凍滿冰層的湖面,讓人根本無法忽略。
他不敢再去做,以至于連猜想江湛是否發覺都不敢。
他不能去拿微小概率去賭。
哪怕是分毫的可能性。
就在沈渝神志淩亂急切到巅峰時,信息傳來了。
沈渝手中布滿焦灼汗漬,信息跳入眼簾那一剎,他臉色慘白,朱唇在抖。
有一就有二,在人這要求發來,十幾秒蒼白褪去後,他竟隐隐覺得有些慶幸?
他想他真的要沒救了。
畢竟他的神經也早已在等待中早已盡數瓦解崩盤
他只知道對方會發論壇,會傳人盡皆知,被繩索套緊脖頸的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一切沒得選。
只淺究幾瞬,沈渝便直接同意請求。
他狠狠吐了口氣,放下手機,頁面處,兩條短信也赫然在指腹挪開後閃出凜然白光。
——
叮咚!
沈渝擦拭還未幹的碎發,看着屏幕處X彈來的視頻電話,顧不得其他,踢拉着拖鞋,手腳忙亂跑到書桌前坐下
等沈渝調整好鏡頭,鈴聲也來到末尾,他手蜷縮幾下,終究是接通。
入目,沈渝便看到漆黑的背景,很黑,像在一個改造過的書房,或是密閉空間
牆面處依稀擺放些刀具和銀器,在液晶光線顯示下折射出銀光,讓人分不清模具還是真質。
正對鏡頭後坐着一人,視線內只有下颚以下部位
似乎是個肩膀很寬闊的男生,他穿着面料考究的淺灰色襯衫
領帶被拉開,往下三顆紐扣都被解鎖,從肩側到喉管處凸起的鎖骨性感的讓人心驚
昏暗環境下依舊能感受到冷孑的白感,讓人忍不住想匍匐在他身上,扯下那礙事的領帶,一點點咬開紐扣,将所有遮羞都抛摒。
此刻修長的手正轉着電容筆,不時敲打在沉悶屏幕上。
沈渝在腦海中搜尋着是否見過這道身影,奈何燈光太暗對方也警惕,并未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X見人還在發愣,他敲着ipad屏幕,聲線是壓低過的清冷:“在看什麽?”
就這一句,從傳聲筒入耳
怪異的熟悉感在身體的五髒六腑游走,這種直感讓他呼吸都亂了。
沈渝被這心悸的話,吓得抓緊手機屏幕不使動移,将屏幕往下頃打
電話那頭人見狀冷聲命令:“手機放好,已經做過的事情,不需我在教第二遍,不然過程會讓你很不愉快。
沈渝沒動,被這心悸的話嗓子微啞,頓了頓,問:“你是本校的嗎,大幾的?”
“我們是不是見過?”
篤定又遲疑的話語讓X手中轉動的電容筆停滞,就一瞬,很快就收回,他嗓音低沉,透着股淺愠:“你想知道?”
沈渝自然聽出對方話中不悅,他穩住心頭慌亂,嗫喏道:“能,能說嗎?”
“只透露是或不是就行,我不會說出去的。”
對方那頭對于沈渝的執拗似在權衡,就在沈渝以為對方會拒絕時,幾秒後機械聽筒生冷傳來兩字
話音才落,沈渝肩頸一緊。
他聽到
對方在喚他
——“沈渝”
“你...”沈渝嘴巴張大,這席話如同一塊丢在心頭平靜無瀾湖面處的巨石,砸的他全身都在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