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萬物之心/當狗哪有不瘋的

第27章 有去無回

第27章 有去無回

徐元奧還沒回答傅純鈞，尼奧尼就先叽叽呱呱說了一通，一邊說一邊往傅純鈞身邊走，趴到傅純鈞的腿上就開始可憐兮兮地哭泣起來。

視頻通話畢竟視野有限，另一邊鬼鬼祟祟時不時看過來一眼的周動軒無法窺見全貌，只看到尼奧尼出現在畫面裏，說着說着一邊抹淚一邊趴了下去，一顆腦袋都埋在了傅純鈞的褲裆裏起起伏伏，立刻整個人都炸了。

“諾亞！！！”

“消消氣，消消氣，消消氣……”徐元奧連忙伸出自己的精神觸角對暴躁的首席進行安撫，大股精神力不要錢一樣對周動軒輸送，強行讓周動軒穩定了下來，而後轉過頭，打算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解傅純鈞。

這一次畫面裏出現了兩顆腦袋，尼奧尼的眼角和鼻頭還紅彤彤的，湊得離屏幕很近，上方是離屏幕較遠的傅純鈞，表情平淡，波瀾不驚。

……這倆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兒。徐元奧在心裏嘆氣，張口叫了一聲：“純鈞。”

回答他的卻是尼奧尼：“徐首席，我聽說你和周動軒有一腿，經常上床，是真的嗎？說周動軒遲遲沒有結合就是對你放不下，可是你英年早結，才一結束受訓期就跟高契合度的哨兵永久結合了，但是這麽多年來一直‘婚內出軌’，和周動軒不清不楚……”

“……純鈞，我們确實想讓你回來一趟。”

“哇，徐首席不愧是首席向導，不愧有黑暗向導的名號，被我攪合成這樣還能好好說自己的話，思路一點都不受影響，周動軒真的配不上你，你覺得我怎麽樣，要不要和我試試？”

“……叫你回來……也就是和你說說情況，商量一下，具體什麽去留，你自己決定……”

“Honey，別聽他們放屁，你回了雙塔聯合基地就是上了賊船，那還不是任由他們擺布、想你怎樣你就得怎樣，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

“諾亞哨兵，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徐元奧在尼奧尼的胡攪蠻纏中依舊保持禮貌又得體的微笑，眼神看向傅純鈞：“放心，我真的不會逼迫你做什麽決定，純鈞，就算你信不過白塔的首席向導，但是也要信徐元奧吧？”

“我是信徐元奧，但是我也太了解白塔的首席向導了。”傅純鈞也跟着笑了笑，表情舒緩了不少，“七年前你頂住壓力，力排衆議幫我安然退役，我很感謝你，欠你一個人情，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我還給你的。”

“是啊，你來一趟，就當還我人情了，很簡單吧？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幹涉你最後的決定，你是自由的，想怎麽做都可以。”

尼奧尼聽着徐元奧和傅純鈞的對話，皺了皺眉，趴在傅純鈞的腿上轉過頭去：“純鈞哥哥，你們打啞謎？”

傅純鈞慢悠悠地摸了兩下尼奧尼的發頂當做安撫，對徐元奧說道：“你敢這麽和我說，就意味着你有信心，讓我過去了聽到你說的話之後，做出你想要我做出來的決定。”

“沒錯沒錯，這群壞人就是這樣玩弄人心的！”尼奧尼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對着顯示屏龇牙咧嘴，徐元奧竟然也坦然承認了，對着傅純鈞攤開手聳了下肩膀：“你是真的了解我。”

“哇，徐首席，你怎麽比我還不要臉——”

“好了，尼奧尼，別鬧了。”傅純鈞輕輕拍了拍尼奧尼的頭，繼而與徐元奧對視，微微颔首：“好，我會過去，什麽時候。”

“盡快吧，就今晚。”

“好的，我明白了。”

傅純鈞切斷來電，那一邊周動軒也不再給尼奧尼奪命連環CALL了，想來是被徐元奧說服，打算等到晚上見了面再一起商議。

尼奧尼趴在傅純鈞的腿上，難得傅純鈞也沒催他趕快起來，反而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着尼奧尼的頭發，手指上的力道很是溫柔。

尼奧尼看着傅純鈞的臉，由着傅純鈞摸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純鈞哥哥，你和徐元奧還有周動軒，在瞞着些什麽呢？”

傅純鈞“嗯”了一聲，不像是敷衍，但更不像回答，尼奧尼便又問：“你之前的搭檔到底是怎麽死的？戰場上有哨兵死亡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為什麽他的死亡會成為保密檔案？每次我想要查你的資料，涉及到退役之前的這一部分都會提示我屬于最高級別保密檔案，把我攔截下來，周動軒也一直警告我，說沒什麽特別的讓我不要去看，可是既然沒什麽特別的，為什麽不讓我看？”

傅純鈞的眼睛終于動了動，他低頭看向尼奧尼，表情仍是溫和的，帶着一點沉湎于過去不能自拔的遲鈍，問尼奧尼道：“你看到我的資料了？”

“還沒有，不都說了周動軒不讓我看，但是我總有一天會破譯的。”尼奧尼歪着頭，側着枕在傅純鈞的膝蓋上，将手也搭在了傅純鈞的腿上，看向傅純鈞的眼睛深處：“或者，你願不願意自己告訴我呢？”

傅純鈞撫摸尼奧尼頭頂的動作停下了，小幅度卻不容置喙地搖了搖頭。

此次回雙塔基地，傅純鈞沒有開自己的車。

是徐元奧特意派了人開了車來接他的，尼奧尼當即表示完蛋了，這就是讓你有去無回的意思，還給了傅純鈞一個眼神，意思是只要你不想，我立即就發瘋，什麽首席什麽雙塔，這個世界我都能給你幹翻了。

傅純鈞表示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

尼奧尼與傅純鈞一起坐在轎車的後座，特種人開發的車與普通人的車不太一樣，功能上稍微高級一些，還有針對哨兵使用的白噪音裝置，開車的向導司機看上去像是尼奧尼的頭號粉絲，對黑暗哨兵鐘情多年，表現得萬分殷勤，尼奧尼興致所來同他說說笑笑鬧了一陣，突然又失去了興趣，怎麽說話都冷冰冰的不理人了，讓小向導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麽錯事說了什麽錯話，戰戰兢兢頻頻道歉。

傅純鈞忍不住，出言勸了幾句，主要還是自己坐在車上，身家性命握在司機的手裏，實在很怕小向導太過顧慮尼奧尼，一不小心就把剎車踩成油門。

小向導的情緒穩定下來後，傅純鈞也不打算再說話，默默地靠在座位裏，看着窗外遙遠的、燈紅酒綠的風景。

“你想過沒有，為什麽叫你回去。”

尼奧尼突然開了口，還是正經的語氣，傅純鈞覺得稀奇，但是反應依舊淡然，輕聲反問：“你想過了？”

“他們是想讓你以三十一歲高齡重新服役啊。所以為什麽要是你呢？你現在是多年未經訓練的B等級普通向導，當年就算再怎麽輝煌，現在回去也只能在白塔裏排在倒數，也不會是因為需要我頻繁出任務而叫你過去陪着我……”

“太看不起我了吧尼奧尼，廉頗老矣尚能飯飯，我是三十一不是一百三十一，中下游倒是有可能，倒數還不至于。”傅純鈞輕點着自己的膝蓋，仔細分析：“至于讓我和你綁定，是有可能的，你也聽到現在的形勢是什麽樣子了，接下來你很有可能要高強度出任務，根據我的經驗，為了你的身體考慮，他們會把我和那個S級向導還有你編成一個小分隊，以你為主導行動。”

“不行，我只要你，不要那個人，那個人味道不好。”尼奧尼向着傅純鈞靠過去，腦袋重重地壓在了傅純鈞的肩頭，“我後悔聽你的話去找那個人試那一次了，味道一般，心情也不好，都是你害的，你要對我負責。”

“……好好好。”傅純鈞很想和尼奧尼說道幾句，比如腿和嘴都長在你自己身上，你跑去和別的向導親嘴，回來和他傅純鈞講什麽，但是念及無論說什麽話，最後都會被尼奧尼的強盜邏輯和不講道理拆得亂七八糟，傅純鈞幹脆一口認了下來。

“純鈞哥哥真好，我就知道純鈞哥哥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Je t'aime bien~”尼奧尼在傅純鈞的肩膀上亂蹭着，沒過一會兒就順着胸口滑了下去，在傅純鈞的默許與縱容下直接屈着膝仰躺在了傅純鈞的腿上。

縱使現在兩人所在的轎車要比傅純鈞的四葉草轎廂大很多，但尼奧尼一米八多的個子碼在這裏，不能說不憋屈，無奈他就是自得其樂，仰着腦袋看着傅純鈞嘿嘿傻笑。

傅純鈞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現如今腿上躺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傻狗都覺得有被治愈到，動了動手掌蓋住尼奧尼的額頭，本着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幹點事的心态，閉起眼睛給尼奧尼做了一個快速疏導。

尼奧尼身體的封閉情況時好時壞，被傅純鈞疏導之後會好一些，但是暴走一次就會差一點，最要命的還是一直摸不到尼奧尼暴走的規律，也不知道該怎麽在他暴走之前就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