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頭頂青青草原(14)
第14章 頭頂青青草原(14)
“先生……”
耳邊似乎有人在低語,但卻又聽得不真不切,像是霧中似有似無的身影,遙不可及……
江淮瑾艱難的睜開眼,入目的熟悉的米色天花板。
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的薄被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支撐着坐起來,腦袋裏仍然殘留着一股暈乎乎的感覺。
江淮瑾有些納悶,陸宇深花了這麽大功夫把自己弄暈,居然老老實實的真的把自己送回了家?
這小兔崽子是想幹嘛?
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翻身下床,剛走到門前,面前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進來的是趙新,他見江淮瑾站在自己面前,連忙道:“江總,你醒了?”
江淮瑾颔首,皺着眉道:“我是怎麽回來的?”
趙新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道:“是陸總送您回來的。”
聽到陸宇深的名字,江淮瑾面色一冷,他目光森然的道:“他現在在哪?”
“陸總在樓下書房……”趙新讪讪地道。
江淮瑾聞言,目光微凝,擡腿就要出房門,卻被趙新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江總,您不能出去。”趙新猶如一塊石頭一般擋在房門上,臉色僵硬地道。
江淮瑾眼睛眯了眯眼,“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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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江總,我是陸總的人,陸總讓您暫時待在房間裏,哪兒也不能去。”趙新咬了咬牙道。
他這一番話,等于是将一切徹底攤牌。江淮瑾這才明白,為什麽陸宇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被他發現了。
三年前陸宇深的離開,根本不是因為迫不得已,而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這個精心算計好一切的人怎麽可能不明白,待在江淮瑾的身邊,是永遠不可能徹底擊垮他。只有離開,藏在暗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慢慢拔掉江淮瑾的爪牙,将他收入網中。
這等心機,不可謂是不恐怖。
江淮瑾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意,目光透過房門死死地盯着樓梯口,眼神幽深。
趙新面露掙紮,良久才出言道:“江總,陸總在五年前就已經布好了局,您還是別和他硬碰,會吃虧的。”
作為一個潛藏了兩年的卧底,趙新很了解陸宇深的手段,甚至是感到了幾分懼怕。
這個年輕人,就像是一匹覓食荒原的餓狼,一旦找到獵物,便會不死不休,直到将獵物徹底吞食幹淨。
而江淮瑾顯然已經褪去了從前的那份心狠和無情,給了陸宇深一個喘息的機會。
而這,正是推倒他的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江淮瑾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木着一張臉坐在床邊,平淡的目視前方。
趙新這才松了口氣,替他關上了房門。
門一關,江淮瑾便發自內心的感嘆道:“我家深深真是出息了啊……”
系統:“還不是你自己作的,現在好了,連人身自由都沒了。”
江淮瑾意味深長的說:“統哥,你不懂,有時候和長得帥的人在一起,出家門都是一種罪惡。”
系統:“……”
江淮瑾開始給系統普及知識:“統哥,你聽說過哔——嗎?還有哔——”
系統:“……你是不是說了什麽違禁詞彙……”
江淮瑾:“沒有啊,就是一些常識,統哥,你們的審查卡的也太嚴了點吧?”
已經被他套路了好幾回的系統表示,要是在信他的話,那它下半年的工資就全部打水漂!
整整一天,陸宇深都沒有來過江淮瑾的房間。
按照系統的描述,陸宇深連續七八次走到江淮瑾的房門前,又像沒事人一樣離開,簡直看着都替他着急。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沒有給江淮瑾送一頓飯!餓得江淮瑾差點想把床單給吞了。
直到夜幕降臨,已經餓昏了頭的江淮瑾終于聽到了久違的敲門聲,他立刻蹭的坐起來。
門外傳來陸宇深的聲音,“先生,我做了晚餐,下來吃吧。”
江淮瑾終于松了一口氣,再不吃飯,他估計就要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總裁。
等到門外沒了動靜,江淮瑾才輕輕打開門,走廊上空無一人,連傭人都不見蹤影。
他緩步走下樓,餐廳裏擺了幾道家常菜,都是江淮瑾最喜歡的幾樣。桌上擺放着兩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整個別墅空蕩蕩的,竟有幾分幽暗的氣息。
江淮瑾沒有過去,而是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手往後拉。
可惜大門緊縮,紋絲不動。
“先生……”陸宇深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江淮瑾渾身一緊,轉過頭去。
陸宇深站在他身後,正将最後一道菜擺上桌,然後坐到了僅有的兩把椅子中的一把上,平淡的說:“門和窗戶我都已經鎖死了,先生不用浪費力氣。”
江淮瑾頓了頓,将手從門把上移開,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森冷的注視着陸宇深。
“先生,一天沒吃飯了,先嘗嘗我親手做的菜,怎麽樣?”陸宇深倒是表現得極為淡定,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愉悅的笑容。
江淮瑾垂了垂眼眸,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餐桌上,安靜的只剩下細細的咀嚼聲。
陸宇深望着江淮瑾平靜的臉頰,一時間分不清他是真的平靜,還是僞裝出來的平靜。
江淮瑾:“這個好吃!啊,那個也好好吃!”
系統:“……”
陸宇深沉默了片刻,放下刀叉,對方的視線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他低低的笑笑,将紅酒注滿了兩人的酒杯,他淡淡的道:“先生,我敬你。”
江淮瑾沒有動作,擺明了是不想搭理他。
陸宇深笑容一頓,神色深不可測。
“先生,你現在是被我關起來了,還是聽話一點吧。”他輕聲地說道。
江淮瑾冷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叉,平靜的道:“我要是不聽話呢?你敢殺我嗎?”
陸宇深神情未變,周身的氣場卻是低沉了許多。
“你如果真的搞定了江氏,就不會僅僅是把我關在家裏這麽簡單了。”江淮瑾一語中的,面色泰然。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不過是讓趙新利用助理和秘書的身份對外宣告我在家休息。但如果我死了,我手裏的股份會按照我之前的遺囑分配,跟你沒有半點關系。沒有我的股份,就算你在江氏有點人手,但也根本就控制不了。”江淮瑾眼神犀利。
陸宇深擡眸看着他,眼中藏着些什麽,江淮瑾看的并不真切。
的确,江家掌握江氏這麽多年,集團內部根本不可能輕易的被一個外人瓦解。
江淮瑾掌權多年,手裏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忠心耿耿,一旦江淮瑾死了,他手裏的人不但不會聽話,反而會是棘手的麻煩。
陸宇深笑了笑,問道:“那先生也猜到了我想幹什麽了吧?”
江淮瑾看着他,“你想趁着我這兩天‘休息’,說服我将股份轉讓給你。”
陸宇深低頭笑着,從一旁的文件夾裏抽出一份協議,放在桌上,“真不愧是先生,猜的很對。”
“我不可能把股份轉給你。”江淮瑾直截了當的道。
且不說股份轉讓之後,江氏會不會被陸宇深取而代之。江淮瑾和陸宇深勢如水火,一旦江淮瑾轉讓了股份,等于是将自己的所有羽翼都交給了陸宇深,那他,就會成為徹徹底底的棄子,只能任人宰割。
江淮瑾自然不會給陸宇深做屠夫的機會。
聽到江淮瑾的拒絕,陸宇深沒有動怒,反而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輕聲細語的道:“先生,你現在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你拒絕我的話……”
陸宇深起身,來到江淮瑾的面前。
低低的在他耳邊細細呢喃道:“我就有懲罰你的理由了。”
下一刻,他突然反扣住江淮瑾的雙手,欺身壓了下去。
江淮瑾渾身一震,立刻奮起反抗,卻被對方技巧性的壓制住,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陸宇深強行撬開了他雙唇,江淮瑾剛想偏頭躲開,唇舌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唇舌交纏,陸宇深喘息着将舌伸進了江淮瑾的口中,帶着侵略的味道從舌尖泛濫開來。
陸宇深的手順勢往下探去,沿着江淮瑾纖細的腰線,一路摸到胸膛。
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江淮瑾用力一咬,後者悶哼了一聲,不得不從他的口中退了出去。
下一秒,江淮瑾的一巴掌打在了陸宇深的臉上,他平淡的表情終于龜裂開來,他怒罵道:“混賬!”
陸宇深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透露出一絲寒意,他一把揪住江淮瑾的頭發,将他拽到在地。
江淮瑾被摔得七暈八素,雙手猝不及防地被皮帶綁了起來,陸宇深将他按在地上,伸手拿過一只酒杯。
“先生,你可真是不乖……”陸宇深低聲地在他的耳邊笑着,咬住江淮瑾的粉紅的耳尖,一把掐住他的嘴,将紅酒灌了進去。
紅色的酒液連綿不斷地流進江淮瑾的咽喉中,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酒液撒在潔白的衣領上,在燈光的照射下竟有幾分瑰麗。
陸宇深的笑容更深,他順着江淮瑾的脖頸一路往下倒去,淡紅色的酒液在江淮瑾的白皙的皮膚上流走,莫名的性感和誘人。
陸宇深的眸色變得深不見底,他看着江淮瑾泛起了淡淡紅暈的雙頰,內心一股瘋狂的欲望将他的理智摧毀的一幹二淨。
他探過頭去,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先生,只要你求我,我就饒了你。”
江淮瑾立刻用狠狠地眼神盯着他,咬牙切齒的道:“我會殺了你!”
陸宇深發出低沉的笑聲,俯身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