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科切拉答應了科林的要求,他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別墅區。
科林說他暫時不想要搬家,沒有關系,他也可以搬進來。
恰好可以給他的雌父和兄長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畢竟,他們家族的蟲已經很久沒有找過雄主了。
雖然可能會聽到一點小小的議論,但是科切拉有信心用拳頭讓他們閉嘴。
他查看了一下終端,将任務布置下去。
霍爾斯·克裏曼這個名字他聽說過,也一直暗暗期盼着和他交手,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科林的親哥哥。
他翻了一下消息,可以說,在新聞報道中,這位軍團的少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整個機甲艙都已經爆炸,甚至連殘骸都找不到。
但爆炸的原因很模糊,如果他的運氣足夠好,實力足夠強悍的話,在機甲爆炸墜毀之前,或許還有萬分之一的逃生機會。
科切拉已經将信息發給了技術蟲,讓他們試着将那條特殊的航線進行還原。
他們家族在臨近的白矮星有軍事基地,他可以調動衛星的觀察權限,進行再次的模拟成像分析,看看有沒有逃脫的可能。
處理完這一切,他才有功夫理會來自數個星系外的一條普通簡訊。
是那只雌奴。
“有興趣做個交易嗎?”
對方的頭像是簡單的黑白,奧利維爾四個字簡單樸實,不惹蟲矚目。
Advertisement
他看了看對方的軍團歸屬地,是截塔BB762星,屬于北邊的一個中立陣營。
“你憑什麽和我談條件?”科切拉對他一點都不客氣。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想通了,想要加入到他的麾下,成為一只堂堂正正的軍雌,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想要和他做交易?
他有什麽能吸引到他的、有價值的東西嗎?
科切拉輕嗤一聲,想要關閉終端,沒想到,對方竟然發來了一份圖紙。
這是……SP-327型榴彈發射器?
“你怎麽會有這個型號的武器制作圖紙?”科切拉将圖片放大又放大,心髒咚咚直跳。
這是所有軍事迷的心頭好!
但是,他又仔細看了看,這只有一些粗略的參數标注和一張平面圖,可以看出來是随手繪就的初稿,但是,僅僅這一點就很了不得了。
他的部隊曾經就被這種發射器打得屁滾尿流。
在他還沒有完全相信的時候,他又收到了一份嶄新的視頻。
視頻中是一條裝備生産線和一個武器展示庫。
科切拉屏住了呼吸:他想要的對方都有!!
對方并沒有回答,而是給了他一個定位:“帶着你的部下去這裏,自然會有蟲和你交接。”
“你想要我做什麽?”現在他終于開始重視對方的話了。
他不可能簡簡單單将這個武器展示庫送給他,除非他要付出一點代價。
“據我所知,圖蘭軍團在這個月在νQN783星雲會進行一次狩獵直播……”
每一次異獸狩獵都是展示軍團實力的大好時機,克裏曼帝國邀請了各大聯邦和獨立公國參演,并面向全星系進行直播。
但這一次狩獵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作用,就是展示克裏曼帝國繼承人,圖蘭軍團的領導者菲利希斯的個蟲戰力,為他将來執掌政權鋪路。
一般來說,這樣的表演秀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會有蟲從中作梗,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霍爾斯聯系了他的親信蟲,他們會從各個公國開始集結,并聯系手頭上絕對信任的蟲,發誓要給菲利希斯使個大絆子。
而他希望科切拉做的很簡單,切斷他與護衛隊的聯系,将他引入到一個包圍圈中。
科切拉對此不置可否,但是,和圖蘭軍團杠上他一點也不怕。
他舔了舔唇,癡迷地把那張圖紙看了又看。
寶貝生産線!他來啦!
**
處理完軍事上的小麻煩,已經很晚了。
他小心地摸了摸終端的藍色邊緣,确定沒有任何破損,然後珍惜地把它戴在了右手上。
他看了看沙發,毯子依舊是疊的好好的。
今天還是在客廳睡?
霍爾斯看到了桌上的婚書。
精神力依然能探測到克萊爾的精神力波動。
對于軍雌來說,站一晚上根本算不上什麽,他很堅持地站在門外,像是站崗的哨兵。
那就讓他站吧。
霍爾斯的眉宇之間仿佛凝結着寒霜。
卧室一片寧靜,雄蟲睡得很熟,他洗漱完之後,發絲猶帶着水滴。
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地上,腳印潮濕且猶豫。
先是朝着沙發的方向,随即,腳步亂了。
他來到了卧室門前。
輕輕推開,霍爾斯有點猶豫。
但他還是堅定地繼續往前走。
他屏住了呼吸,沒有在左側,而是朝略顯空蕩的右側走去。
他掀開了一點被子,然後躺在了蘭登的身側。
霍爾斯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蘭登醒來。
??
他看了看自己原封不動的衣物:
他竟然連澡都沒洗就睡了?
轉過頭:!!!
霍爾斯:“你醒了?”
“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霍爾斯眸子裏浮上了些許受傷:“我不能在這兒嗎?”
蘭登被霍爾斯譴責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
他、他們好像是剛剛領完證來着。
所以——
霍爾斯睡他旁邊好像确實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很明顯霍爾斯香香的、幹幹淨淨換上了睡衣,但他卻奔波勞累了一天,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啊!!!
霍爾斯為什麽不叫醒他!
蘭登心裏有點崩潰,他火速逃往浴室:有什麽事情還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再說吧!
霍爾斯盯着那扇浴室門,沉思了一會兒,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
蘭登不排斥他睡在身邊。
他只不過是有一點……小害羞?
**
但是,外面極具侵略性的精神力還是在窺探着這座小屋。
一只讨厭的雌蟲在虎視眈眈,或許,只要他拉開窗簾,或者蘭登閣下走到客廳,那一直默默觊觎着他的雌蟲就會登堂入室,然後堂而皇之地介紹自己。
這讓他心中異常不快。
但心間湧上的甜蜜讓這一絲不快變得煙消雲散——
昨天在拆終端的時候,他看見了壓在書頁下的一張圖紙。
他是憑借着記憶将武器型號還原,在找畫紙的時候,他瞧見了夾在精神力梳理手冊中的一張圖畫。
那張圖描繪得非常細致,甚至标注出了鱗翅的每一個細小的脈絡。
這讓他的心髒瘋狂跳動,像是一整杯的花蜜兜頭淋下,他不知道要先去舔舐哪一滴。
心被浸泡在蜜糖裏,他似乎能夠想象到,在閑暇時,在他閱讀精神力梳理手冊的時候,他仍然想到了自己。
不知道他帶着什麽樣的心情,将他的翅翼一點一點描繪下來,這讓他覺得自己翅根發癢,就像是有什麽要破土而出。
精神海的激流沖蕩而出,為了不浪費,他給了守在院外的家夥狠狠一擊。
但他應當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如果他予以反擊,整個院子都會響起警鈴,那家夥再也別想踏入雄蟲別墅一步。
但是他确實很沉得住氣。
蘭登擦着頭發出來。
霍爾斯仍然在原處。
“你怎麽不拉開窗簾,也不開燈?”蘭登有點疑惑,他将手放在窗簾的那一刻,手腕卻被握住。
“蘭登。”霍爾斯看着他,像是有些難以啓齒。
“怎麽了?”蘭登覺得有些奇怪。
“昨天我們結婚了。”霍爾斯動了動喉結:“但是儀式還沒有履行。”
昨天太晚了,他不忍心叫醒他。
那麽今天呢?
今天怎麽樣?
“我已經恢複了,如果您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
蘭登被這直白的話語弄得腳趾一蜷。
他、他、他……
霍爾斯非常認真地看着自己。
他仿佛完全做好了準備。
蘭登知道,在那黑色的絲質睡衣下,隐藏着一副讓人垂涎欲滴的身體。
強勁、健美、柔韌。
而身軀的主人是那樣的坦白而直接,仿佛只要他說可以,他就會落落大方地除去所有的遮掩物。
他的感情并沒有任何隐瞞,蘭登知道,那似乎并不是出于感激,而是對他這個人的認可和喜愛。
但他覺得握住他的手有些發燙。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複雜性:“霍爾斯,我,我和你說過,我是要離開的。”
“你去哪,我陪你。”霍爾斯并沒有松開手。
他覺得這并不是一個理由。
那麽。
“您難道有過其他雌蟲麽?是我比不上他們麽?”
“不是、你很好、但是、”
霍爾斯眸色一深。
沒有什麽但是。
無論雄蟲去哪裏,他都會跟着離開。
看來現在并不是一個自薦的好時機。
他可以慢慢挖掘蘭登身上的秘密,但是,得先把潛在的競争對手排除在外。
他垂下頭顱,聲音裏帶着些許受傷與複雜:“只要雄主不排斥我就好了。”
蘭登張開口,想要安慰,卻聽到霍爾斯說:“窗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已經等了您一夜了。”
他仿佛真心實意地為蘭登感到擔憂:“我們還要一起演戲趕走他嗎?”
**
“什麽?”蘭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又來一只?”蘭登拉開窗簾,果然看到了外面若隐若現的雌蟲衣角。
他不知不覺中把霍爾斯已經劃為了自己人:“我們怎麽才能把他趕走?”
霍爾斯:看吧,他果然不喜歡其他雌蟲。
他微微一笑。
“這并不難辦。”他望向蘭登。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他知道了蘭登和其他雄蟲完全不一樣。
他單純、天真、善良、美好,沒有被任何惡意濃稠的髒東西污染過。
他救助了他,就像是他的光。
這道光最先是灑在他身上的,怎麽能容許其他蟲染指呢?
與此同時,他還希望能為自己謀取更多的福利。
霍爾斯已經從蘭登的行動中學到了很多處世之道,并且學會了舉一反三,靈活運用。
“我認為诋毀您的名聲是肯定不行的。”
星網的蟲都知道他們非常恩愛。
昨天霍爾斯還特意去話題樓裏磕糖,大家都說他們般配。
他也不容許因為自己,而讓蘭登的聲名粘上污點。
“所以,最好是證實大家的猜想。”
霍爾斯笑得很溫柔,但是蘭登卻從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中,看到仿佛有什麽正在失控。
他微微側過頭,解開了睡衣最上方的紐扣。
微微凸起的喉結顯得格外性感。
順着吞咽的動作,那筆直的一線微微上下滑動,最為吸睛惹眼。
他擡起兩道指尖,并攏,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還要麻煩您親自留下一道痕跡。不需要太重,顯眼即可。”
霍爾斯望着他,聲音低沉喑啞,仿佛海妖塞壬的歌聲,誘人堕落沉淪。
“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