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哥哥,不要走……
第25章 哥哥,不要走……
少年入水聲極響。
跟着傅時淵的郝助理在另一艘游艇上,見狀驚叫出聲,扯着嗓子對周圍的救生員喊:“我靠那麽還愣着幹嘛啊!趕緊去救小顧總……不是!傅總怎麽也下去了!!!”
視線裏,一向沉穩的青年脫掉外套,在接近零下的溫度了直接跳入海中,在起伏的海浪中朝着掙紮的少年游去。
郝助理舉着望遠鏡快吓暈過去,一直緊緊盯着海面注意動向。
直到傅時淵順利托着南州的腋下将人往上托舉,兩人都浮出海面,郝助理才松了口氣,扶着圍欄,背上出了一層汗。
老天鵝啊!他是陪着傅時淵一起來的,傅時淵要是出了岔子,他也完蛋了!
救生員訓練有素,很快下海把兩人救了上來。
上了游艇後,郝助理很有眼力見地遞過來兩件外套。
傅時淵先給南州穿好,然後才給自己穿。
不過外面的衣服只是做個遮擋作用,郝助理另外在休息室裏準備了兩套衣服。
兩人換好後,走出休息室,正好手下有人來彙報情況。
渾身都是鼓囊肌肉的壯漢在傅時淵面前畢恭畢敬,粗聲粗氣說:
“淵哥,海裏幾個人都撈上來,那個駕駛員認慫倒是很快,但他一口咬定是這位……”
他的視線落在剛走出來的南州身上,卡了殼,不知道如何稱呼。
郝助理趕緊補充:“小顧總,趙岩,這是小顧總。”
趙岩點了點頭,接話:“但他一口咬定是小顧總把他廢了,又把他其他兄弟給踹下海的。”
他說着,又疑惑地掃了眼南州的身板。
剛才南州在海裏的時候跟他們說幾個人內讧落了海,這種情況肯定是要扭送警方的。
他們把人撈起來的時候問了問情況,誰知道那駕駛員非得說是南州幹的,還要請律師告南州。
趙岩不禁覺得搞笑,這小顧總看上去就是那種文文弱弱的公子哥,寫幾個字還行,打架?怕不是人家說話大聲點就吓哭了吧?
他于是篤定地對傅時淵說:“淵哥,那群人估計是內部鬥起來,想拉小顧總下水呢!要不交給我,保管一天不到給你全交代了!”
郝助理疑惑:“沒監控嗎?可不能讓小顧總背黑鍋啊。”
“……”趙岩很無語,“郝助理,你也跟着俺們出去過幾回,難道還不知道這種船根本不敢裝監控?萬一被人入侵系統看見了,那不是找死嗎?”
郝助理也是名牌大學高材生,一聽這話就有點尴尬了,正要挽尊,一旁一直靜靜聽着的傅時淵淡淡開口:
“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他神色沒什麽波動,看上去只是在講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趙岩神色一凜:“是!”
傅時淵掃了裝透明人的南州一眼,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南州跟了過去。
倆人都往裏走,趙岩見狀,也要進去,被郝助理攔住了。
他無語:“不是,大哥,你進去幹什麽?”
趙岩一臉理所應當:“不是開會?”
郝助理:“……”
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沒有眼力見的人。
*
南州跟着傅時淵進了休息室。
屋內沒開燈,窗簾半掩,隐隐可見遠處燈塔光亮。
門咔噠一聲扣上。
“燈打開,脫衣服。”傅時淵聲線冷沉,猶如山間薄雪。
似乎是擔心南州又誤會,言簡意赅解釋:“檢查。”
“不用了,我沒事的。”
出乎意料,南州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剛才渾身濕透了,雖然換上了衣服,但他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海水的腥味。
腦袋也有些發昏,不知道是不是氣的。
南州脫掉鞋,窩到床上,聲音有些模糊:“傅時淵,我想睡覺。”
青年皺了皺眉,擰開床頭臺燈。
南州嫌刺眼,背過身去。
見他只留個背影給自己,傅時淵眉心微沉,語氣也帶了些嚴厲:“起來,檢查完了再睡。”
“我現在不想玩……”
南州覺得自己頭好疼,為什麽要檢查,這又不是醫院,傅時淵念的明明是金融系。
玩什麽play要現在?
真是狐落平陽被犬欺。
001很有經驗地說:【我知道了,宿主,他一定是擔心你的清白!小說裏都這樣的啊,你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能碰!】
南州:【?少看點總裁文。】
001弱弱說:【可是我們就在總裁文裏啊……我覺得,您可以跟他暗示一下他是你唯一一個。】
南州:【……】
現在腦子昏沉得厲害,他連思考都困難,恹恹開口:“放心吧,他們沒碰我。”
話說出口的瞬間,傅時淵的臉色瞬間黑沉。
他死死盯着南州的背影,語氣冷若寒冰,像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
“你是這麽想的?”
“嗯……”
南州從鼻腔中哼出輕軟的聲音。
“……”
骨節分明的指緊緊攥起,傅時淵深呼吸片刻,轉頭就走。
與此同時,好感度刷得掉了下去!
【滴!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為31,請宿主注意!】
001崩潰了:【啊啊啊啊啊——】
傅時淵毫不留戀地轉身出門離開。
001快哭了,一個勁地跟南州道歉。
但哭嚎了半天,南州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冷嗤笑。
001終于感覺事态不對,正要仔細檢查,門忽然又被人打開。
青年大步走到床邊,周身氣勢駭人,眸底湧動着濃重的戾氣。
傅時淵沉默幾秒,冷聲說:“再回答一次。”
然而屋內沒人開口,回答他的,只有南州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眉頭輕蹙,傅時淵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伸手将南州的身子翻轉過來。
卻見少年神情不耐,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紅,額上凝着細密汗珠、
傅時淵伸手一探,才發現南州的體溫高的驚人。
他垂眸,起身。
步子還沒邁出去,手指便被南州從握住。
南州體型偏瘦,手中也是骨節分明,但此刻卻讓傅時淵有種綿軟的錯覺。
他沒回頭,低聲說:“我讓郝意來,他是學護理的。”
話裏帶着幾分安撫,沒之前那麽生硬。
可握着他的指節卻更緊了些。
身後傳來輕不可聞的呢喃:
“哥哥,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