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要嘗一下嗎?
第18章 你要嘗一下嗎?
“舞伴?”
南州似是不解,重複了一遍兩個字。
女孩說:“你不知道?待會那個誰,你弟弟吹完蠟燭,就要一起跳舞。”
“我不會跳舞。”
黑色短發還帶着幾分濕意,南州微微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但這副樣子,卻更讓人心生憐愛。
女孩挑眉:“我會啊,我教你。”
兩人說話時靠的有些近,周圍人見了,啧啧稱奇:“厲害呀顧南州,這麽快傍上孟枕音了。”
有人疑惑:“孟枕音?這是哪號人?”
“你不知道?哦我忘了你剛回國。”那人解釋,“孟枕音是孟家大小姐,雖然是個養女,但前幾年傅老太太認去當了幹閨女,現在相當于傅時淵幹妹妹。”
“她呀,開的娛樂公司,男朋友天天換,還連搶了蘇羽三任男友。”
“蘇家和厲家正預備聯姻,我們都在猜孟枕音會不會搶厲庭深,沒想到是看上了顧南州。”
正說着,生日蛋糕推了上來。
顧家對顧眠的生日一向很重視,這次的蛋糕是專門找人定制的,六層高,每一層都點綴着繁多裝飾,就差沒直接搞珠寶鑽石鑲嵌在上面了。
四個身強力壯的傭人費了好大勁才給擡上桌子。
傭人布置時,顧眠小聲問身邊人:“庭深,你說我許什麽願好?”
“都行,你高興就好。”
厲庭深有些心不在焉,視線牢牢盯着一個方向。
順着他視線,可以清晰地看見南州害羞的表情,光為他的側臉勾勒出淺淺光暈,他整個人都仿若誤入人間的天使,纖塵不染。
顧眠頓時整張臉都黑了。
厲庭深對身邊人的怨怼毫無察覺,他看着南州的臉,心情五味雜陳。
以前對于顧南州,他一向是可有可無的。
三年來,他流連花叢,只是無聊或者想顧眠的時候去看看顧南州,因為對方太內向敏感,與陽光可愛的顧眠性格差別太大,他連一絲身體的興趣也不曾産生過。
每次對方對自己唯唯諾諾時,厲庭深總是想,也就這張低頭時像顧眠的臉有幾分用處了。
可剛才,對方揚起臉時,他才發現兩人長得根本就不像。
甚至……南州穿上白色,要更好看。
宴會廳內燈火通明,厲庭深一時有些晃神。
他後知後覺的想,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忽然,燈被熄滅,宴會廳陷入一片黑暗。
暖黃的燭光亮起。
顧眠雙手合十,對着蛋糕許願。
他嬌嫩如花瓣的唇張張合合,小聲念着一長串願望,然後期待地看向厲庭深:“庭深,和我一起吹滅好不好?”
兩人破鏡重圓的事在圈子裏沒人不知道,見狀紛紛起哄:“吹一個!吹一個!”
厲庭深第一反應是去看顧南州的臉,對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他想起來,三年裏,每次自己和別的男人或女人親密時,顧南州都是這個表情。
厲庭深忽然又覺得有點無趣,他不喜歡太逆來順受的男人。
他起身和顧眠一起吹滅了蠟燭。
而後,燈光打開,視線大亮。
顧眠和厲庭深一起切蛋糕,分發給衆人。
第一塊,厲庭深畢恭畢敬遞給了傅時淵。
傅時淵略點了下頭,蛋糕放下,他卻沒動筷。
發完蛋糕,顧眠有些疑惑地問厲庭深:“小叔怎麽不吃呀?這蛋糕是專門請f國廚師飛過來做的,一個團隊做了整整一天。”
厲庭深見怪不怪:“小叔不喜歡吃甜的。”
“哦。”顧眠點了點頭,轉頭和傅時淵搭話,“小叔,您不愛吃甜的嗎?要不要我讓人給您送點餅幹?”
傅時淵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淡:“不用。”
“對不起,都怪我沒想到這回事……”
顧眠怯生生道歉。
卻發現傅時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邊。
扭頭一看,南州正一口一口往嘴裏塞蛋糕。
少年雖然姿态優雅,但速度卻不慢,很快就把面前那塊臉那麽大的蛋糕吃完了。
顧眠秀眉輕擰:“哥哥,還有很多可以切,你不用吃那麽快……”
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像顧家在虐待他似的。
南州過去有很嚴重甜食依賴症,後來雖然好了很多,但一吃甜食就忍不住。剛才吹蠟燭的時候,他就一直低着頭告誡自己別吃太多,容易影響任務。
沒想到一吃到蛋糕,又犯了。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把盤子遞給顧眠。
顧眠:“?”
顧眠:“哥哥?”
南州:“不是說還有很多嗎?再切一塊給我。”
顧眠:“……”
他剛才是客套話!顧南州難道聽不出來?!不就是在燕西撈了個工作,現在都可以理所當然把他當傭人了嗎?!
顧眠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臉上一陣難堪。
但話都說出去了,傅家兩位都在邊上看着,他只能咬着牙惡狠狠切了一大塊遞給南州。
吃吃吃,吃到三百斤最好!
這時,有傭人推了個手推車進來,裏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
這是顧眠最喜歡的拆禮物環節,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畢竟大多數人都希望自己擁有數不清的愛。
顧眠拆禮物的時候,很多人都湊過去,一時間餐桌上只有傅時淵和南州還坐着。
南州專注吃着蛋糕,他能感覺傅時淵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故而放慢了進食的速度。
自己面前的那份吃完了,南州看了下傅時淵的那份。
他那塊是最好的,上面還鑲嵌着巧克力雕塑。
南州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遇見過的乞丐,模仿着,露出期盼又可憐的表情:“傅……時淵,你不喜歡吃?”
“我從來不吃甜的。”傅時淵把自己那份推過去,低聲問,“喜歡過生日嗎?”
南州毫不客氣地吃起他那份沒動過的,聲音因為進食有些含糊:“沒有過過。”
沒有過過生日?
傅時淵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不遠處,顧眠似乎拆到了什麽好玩的禮物,驚呼聲四起。
傅時淵不禁去看眼前的少年的眼睛。
比他小一歲的弟弟正衆星捧月般拆着無數昂貴的禮物,一件件丢進邊上的收納盒,他卻捧着別人的蛋糕,一邊吃一邊自我安慰似的小聲說:
“我後媽說,我和眠眠都是冬天過生日,四舍五入也算過了,挺好的。”
他垂着眼睛,好像已經習慣了。
傅時淵的心,在那瞬間,好像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有些酸。
忽然,一小塊奶油怼到他唇邊。
南州問:“你要嘗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