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6章 第 6 章
安靜、玄妙、缥缈……
李安暖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只覺了自己漂浮在不知名的空間，無悲無喜、無怒無怨，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在意。
這空靈的感覺太熟悉了，做夢了。
真的是——
太讓人厭惡了！
李安暖不喜歡做夢，應該說，她最讨厭做夢。
夢總是虛假的，不真實，無作用。
美夢再美，結果還是像七彩的泡泡，一吹就散了，最後什麽都不會留下。
關鍵是，李安暖夢，從來都不美。
每每察覺有夢，都會下意識地掙紮。
與其沉浸在那壓迫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夢中，還不如清醒來得爽快。
這不，才剛開始掙紮着，空靈的夢境就變了。
李安暖又“看”到了那個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女人以最親近的方式，彎腰扶着自己幼小的肩膀，滴着淚水說着她至今都無法理解的話。
“暖暖，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現在聽不懂沒關系，你長大後大概就會懂了，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為了你外公外婆，我已經委屈過自己一次了，你爸爸是一個好人，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退讓了，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媽吧，好好照顧你外公外婆。對不起……”
這是李安暖從小就最讨厭的夢境之一，親媽在父親過世不到一個月，就為了真愛，抛棄父母、放棄女兒，毅然離開，二十多年再也沒有回來過。
親媽？
呵……
夢境一直在重複循環着那位親媽轉身離開的情景，似乎希望李安暖挽留，大有李安暖不作出挽留，就不放人的意思。
然而李安暖不為所動。
這種夢，李安暖從小做過太多了，早就沒有感覺了。
當年她沒有開口挽留，現在也不可能。
會奢望在夢裏補足現實遺憾的人絕對不會是李安暖，一不小心就會成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的。
李安暖最感謝賣火柴的小姑娘的地方就是，這小姑娘早就用生命告訴了她，奢望在夢裏補足現實遺憾的下場。
執着的夢境似乎終于感覺到自己是在做無用功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始轉換情景了。
李安暖一點都不意外，接下來出現的，是她人生中最不願意回想的第二幕。
她見到了她從大學時代認識的，有着相同身世性格，發誓說做一輩子好姐妹的閨蜜魏甜甜。
“李安暖，都出來社會多少年了，你怎麽還這麽天真，你真覺得我們之間的所謂閨蜜好姐妹的情誼值兩百億嗎，我們公司是做原料生意的，你跟我講立場？為了一個對你沒心的男人，堅守你那可笑的立場，甚至還放棄自己垂手而得的利益，你傻，我憑什麽要跟你一起傻！跌落過泥潭一次，我不想再跌落第二次了，更何況這次我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還為了我肚子裏孩子！我受過的苦，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再受一次。是我對不起你，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吧，總歸不是一路人，這些算是我們姐妹的散場費了，不對，簽了這份文件之後，恐怕我們就不是姐妹了。”
閨蜜？
呵……
多年的共同奮鬥，齊渡難關的友情，比不過利益、男人和孩子。
意外，也不意外。
有親生母親的例子在，李安暖對于好友的選擇的确是很難過，但是也不是放不下。
就是有點煩，煩這再次将閨蜜撕破臉的情景話語循環播放的夢境。
這夢境似乎想要她做出反應？
除了果斷地簽文件一刀兩斷形同陌路還需要什麽反應嗎？
說實話，李安暖覺得這個禁锢着她，不讓她清醒的夢境有病，連親生母親對她的抛棄，她都能熬過來，這夢怎麽就認為，她還會折在閨蜜的背叛上呢？
所以，對于這循環播報的夢境，李安暖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平靜得彷如旁觀者般，應該說比旁觀者更平靜，連諷刺的興致都提不起來，滿腦子都是對這些企圖調動她情緒的夢境的唾棄。
真的太無聊了……
不依不饒的夢境似乎不甘心，場景再次轉換，如李安暖所願的，将她這輩子唯一的暗戀對象提出來了。
“抱歉，這次的事是我和魏甜甜故意的，她那邊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後悔。我只是……不願意身邊有着立場不明的人而已！做之前，我想過很多，像是讓你看清楚魏甜甜的真面目，對于她那種利己主義者來說，她自己，她丈夫都絕對會比你重要多了。我想，在魏甜甜明知道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毫不猶豫嫁入來的時候，你就預料到，魏甜甜絕對會成為他借機打擊t你和我的利劍。”
“我只是想要你做出正确的選擇。沒有想到，最後你會哪邊都沒選。諷刺的是，我們兩個将你逼到絕境的罪魁禍首，最後居然是托你誰都沒選的福，才避過了一劫。安暖，離開這裏吧，像魏甜甜說的，我們這種人，天生就是在泥濘中打滾的人，不值得你的真心和付出。”
知己？
呵……
大學時風光霁月的學長、工作時盡職盡責的上司。
竟然将傷害、利用自己獲得利益的行為包裝得那麽光明正大、大義凜然。
李安暖覺得自己腦袋并沒有坑，喜歡虐戀情深。
即使夢境将他的悲傷、挽留、深情什麽的，僞裝得再攝人心魂，也改變不了這位初戀在李安暖心中等同于僞君子、渣男的地位。
傷心是真傷心，疼痛，也是記憶尤深。
畢竟，誰的人生沒遇到過幾個渣，她李安暖太歐，初戀就碰上了。
反正痛定思痛的李安暖自我安慰之後，不僅傷好了，連疤痕都抹掉了。
像夢境這樣，留着這些垃圾記憶不斷循環找虐？
傻不傻！
下一個會更好~
看着循環播報，李安暖還抽空感嘆下：我真太冷漠了。
大概是她的反應徹底激怒了夢境，轟隆一下的，就清醒了。
趴在書房的沙發睡着了啊……
恍惚間，李安暖覺得這些夢，似乎不是第一次出現，而是出現過很多次了……
真是奇怪。
李安暖想轉動脖子、搖動肩腰舒緩睡眠姿勢帶來的疲憊，結果卻動彈不得。
她被金銀花給環繞捆住了。
說捆也不貼切，應該說是是被金銀花被子環住了。
變異的金銀花還帶着暖和的溫度，十分舒适。
[媽媽~嘤嘤~救命~]
嗯，很好，和她有着同樣待遇的，還有不遠處的小番茄。
不過，看金銀花大有将小番茄刨根挖起的圈禁方式，估計待遇差別挺大的。
[暖~暖~早~早~]
假裝自己什麽壞事都沒做的金銀花乖乖地松開了李安暖和小番茄，後者的松開明顯是帶着遺憾和不舍。
“早……什麽時候了？H-008？”
落地窗外，稀稀落落垂挂的金銀花也沒有阻擋光線的進入，看天色應該是白天了，只是金銀花垂下的枝葉蔓藤依然濕漉漉地滴着水滴，告訴李安暖，外面依然在下着雨。
H-008假裝沒有察覺到李安暖拷問般的“視線”：“主人，早，現在是2020-7-22日早上 08:09：27 。 ”
斑點活躍跳動地回道：“今天的植物們也是很熱情呢，體貼的H-008為你報告最新身體情況，受創精神力在金銀花的介入下，靈脈帶動的精神核自主修複完成，新的一天，請繼續加油。需要我連接星際ONLINE為你定制最适合的升級計劃嗎？”
啧，一大早就想作怪的系統。
在李安暖的“凝視”下，H-008最後還是縮了，不敢說話。
回到現實，看向書房中對峙的兩株植物。
【I級變異番茄（命名：小番茄）：成長周期48天，三季植物，果實成熟間隔72小時，距離第二季果實成熟還有大概53小時（受到驚吓可能延遲）。果實作用（親自試用數據）：最大限度的恢複精神力（10級以下）、體力（10級以下）。】
很神奇的，一眼，她就“看”穿了小番茄的屬性和作用。
[害怕~闊怕~走走~嘤嘤~媽媽~]
這是被盤了的小番茄。
【III級變異金銀花 （未命名）：等級防禦過高無法檢測 未明】
只是到了金銀花身上，這技能就不管用了。
[脆脆的~想吃~]
這是蠢蠢欲動的金銀花。
都是戲精。
看着是惡霸戲教化，不過李安暖肯定，自家番茄好像也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小可愛。
不然，她睡着這麽久，小番茄早就屍骨無存了。
“別鬧~”
心大的李安暖坐起來，解開了小番茄上的金銀花，順帶将房間裏金銀花的枝蔓也沿路撿起卷着，打開房門，聽着屋外更加清晰的雨水拍打的聲音，一順手地就抛出了破洞的牆外。
[好玩~再來~]
無視金銀花的親昵，撥開垂下的枝葉向外望去，天空已經明朗了，但是雨勢卻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看着天空厚厚的雲層，李安暖有預感，這雨還有得下呢。
[讨厭~家夥~逃~痛~]
此時，李安暖終于記起了，昨天被扔到浴室的變異人種了。
從牆頭破洞到大開的浴室大門，留着兩行濕漉漉的光腳水印。
看樣子，是剛走不久？
“走了也好！”
看着破洞之外，大雨拍打下歲月靜好的庭院，李安暖不自覺出神了。
才付尾款的別墅，此時已經大變樣了。
前院中，花大價錢買來的裝飾類植物全軍覆沒，留下來的，都是外公、外婆們種下的，曾經非常精心照顧的植物。
像是別墅周圍環繞着的，那高聳天際郁郁青青的毛竹，看着生機勃勃，但是竹子之上，竹節之間懸挂的一張張破爛的皮鱗，彰顯着它的兇殘；
【III級變毛竹 （未命名）：等級防禦過高無法檢測 未明】
右邊倒地圍牆外的兩株碧桃雖然沒有長高，但是主軀幹卻增肥了十倍有餘，漫散展開的枝葉，在密集的竹林中，撐開了大片的天地，爛漫嫣紅的花朵兒，總讓李安暖有不好的聯想；
【III級變碧桃 （未命名）：等級防禦過高無法檢測 未明】
荷花霸占了影壁之內的水池，火龍果攀上了毛竹，努力往上發展；
【III級變荷花 （未命名）：等級防禦過高無法檢測 未明】
【III級變火龍果 （未命名）：等級防禦過高無法檢測 未明】
剩下的地方，包括整棟別墅的外圍，全都被存在感強烈的，同樣是只能探測等級，屬性不明的金銀花覆蓋占據了。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植物都不好惹，李安暖都有種，一覺醒來，自家成了深山中的桃源之鄉的錯覺。
試了幾次之後，李安暖才終于确定了，會自動地給她提供分析信息的，是腦裏的那顆鹌鹑蛋。
“主人？”
并且，和這個所謂的H-008無關。
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這鹌鹑蛋已經給她提供了這些服務。
李安暖發呆太久了，H-008忍不住冒頭找存在感了：“我可以為你定制最适合的星際ONLINE升級流程。”
“星際ONLINE到底是什麽？”毛巾蓋上了鏡子，洗漱中的李安暖沒眼看鏡子中，頭發眉毛全無的醜樣，切換出了星際ONLINE的模板：“昨天太累了，懵懵懂懂的。”
家庭群裏最活躍的李安欣倒是說了，說是什麽現實向全息網游，她很疑惑的。
“請稍等。”H-008飛速地打開了一個虛拟光屏，生怕李安暖後悔一般：“星網連接完畢，星際ONLINE面板模式切換成功，農場系統開啓完成。”
【玩家：李安暖
身體資質（可隐藏）：
精神力：99 （5S）
體術：91 （S）
異能資質（可隐藏）：
木系：98 （4S）
土系：97 （3S）
水系：90 （S）
異能親和度（可隐藏）：
木系：98 （4S）
土系：97 （3S）
水系：90 （S）
成長預估值95
元素親和力95
綜合評定為S級多系異能天才（超級天才）
目前等級（可隐藏）：
精神力 25級
體術 20級
水系異能 5級
土系異能 5級
木系異能 15級
主職業（唯一）：農場主 （已契約15級靈脈一條靈脈可升級）
副職業（不限）：無
農場等級：5級
農場範圍：9736㎡
農場植物：變異番茄（1）野生變異火龍果（3）野生變異荷花（1）野生變異金銀花（5）野生變異毛竹（11）野生變異碧桃（2）
農場動物：變異田園犬（變異中）（5）】
率先進入李安暖眼的，就是已經見過一次的，關于自己的信息，只是，這次的比較全面，還涵括了所謂農場的信息。
說實話……
很不爽！
別人的感官李安暖不知評斷，但是她是非常不爽的。
現實之中的自己像一個NPC一般，被數據化、傀儡化了！
像是手腳被捆綁，必須按照背後操縱的線的驅動前進，只要有點自尊的人，都會覺得十分不爽的。
偏偏H-008一點感覺都沒有，非常貼心地展示着星際ONLINE的系統信息。
【2020-07-15 00：00：00
星際ONLINE：歡迎地球生靈加入星際聯盟的大家庭，星際ONLINE-B-78924862系統為大家服務。
……】
【2020-07-15 00：01：00
星際ONLINE-ONLINE地球：游戲前置全部鋪設完成……】
（詳見第5章）
“以上是游戲系統給出的官方消息。”H-008特意給李安暖放大了屏幕，好讓她t看得更清楚。
“從7月17日淩晨五點開始，星際ONLINE每隔24小時，在星球投放了大批的星獸，總共四次，具體情況，因為主人并未正式登記注冊星際ONLINE，所以詳細情況并不知曉，主人是現在自動注冊登錄嗎？”
李安暖看着面前的游戲模板，不動聲息，像是不能理解H-008的意思般，反問：“沒有注冊登錄？”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H-008的聲音也很郁屈：“主人在游戲登陸注冊的時候出現了意外。現在的狀态像是游客的狀态，只能看到游戲的最基礎設定，深入了解卻登錄不了。”
為了增加可信度，H-008還調出幾個版面證明。
“你看，屬于游戲的國家、地區、勢力、家族、團隊、隊伍的聊天頻道全是空白，沒法使用，ONLINE商城也打不開，我嘗試連接星際ONLINE主系統，返回的信息是，你還沒有注冊登錄，功能無法開放。”
李安暖看着游戲版面的更換，若有所思：“那先注冊登錄吧。”
她記得，她是登陸了游戲，然後才注冊開啓農場的。
至于暈倒不省人事什麽的，她忘記了。
【歡迎登錄星際ONLINE注冊系統，請玩家填寫個人信息，默認為系統自主生成，是否手動修改填寫信息。】
H-008拉出注冊登錄信息後，有一瞬間的卡頓，仿佛難以置信一般：“主人，我……好像能修改系統的強制性信息錄入。”
終于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他瞬間自滿了：“主人的資質太高，我建議主人适當調低，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李安暖不在意他的得意，指着她的游戲數據，問出了她早就有的疑問：“這些數值到底是怎麽得來的，代表的是什麽。”
H-008盡責解釋：“個人資質值，代表的是個人身體的資質和成長潛力；異能親和值，就是人類本身對于游離在體外的自然元素的吸引力；成長值則是兩方數據加起來的平均值。”
“将人類的身軀體魄比作一個可成長的容器的話，資質值，指的是主人本身身體的成長值，資質值越改，就代表着主人的可成長度越高。”
“這之中，精神力、體術的資質就是是基石，決定了容器本身的堅固度以及可成長的寬廣度、深度；異能的資質值則代表着，容器能裝載異能的密度。”
“異能親和值，顧名思義，就是人類對于存在體外自然元素的親和度，這個數值決定了人類能吸納、控制自然元素的強度。”
“成長值就是在這些數值綜合後取得的一個平均值。”
“正常情況下，異能資質值和異能的親和值數據都是相同的，只是，也出現過極端的變異，所以需要分開檢測。”
“誕生于自然的智慧生物，天生就擁有、并具備了控制元素力量的能力。”
“以數值100為限，人體正常情況下，身體的異能資質值和對體外自然元素的親和值，都在60-65之間。只有兩個數值都超過了75，才有操控自然元素的能力。所以測評給出的數值，都是超過了75的數值。”
“主人的數值相當優秀，是不可多得的超級天才，一旦真的上報星際ONLINE，恐怕會引起注意。”
李安暖大概了解了，開口：“精神力、體術、木系的數值不要改變，将水系、土系的數值改低到85，其他不變，就這樣登記吧。”
大改是不敢大改的，扮豬吃老虎固然是好，但是裝過頭的豬有可能被宰得更歡、更快。
她不認為，給這個如影随形的星際ONLINE檢測到她擁有随意改變自身數據的能力，是一個好注意。
所以還是繼續虎吧，只要不要太虎就可以了。
“好噠，主人。”
【注冊成功，星際ONLINE系統為你服務，ONLINE精靈綁定中……滋滋滋……】
“系統精靈吞噬成功！”H-008的聲音突然憑空出現：“我有身體了！主人，在水裏，撈我，撈我！外面的系統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要抛棄我！”
李安暖嘴角抽搐的看着，憑空出現的閃亮豆子，不過瞬間就光芒熄滅，掉落到面前洗手池的水裏，泡在了渾濁的泡泡水中，不見蹤影。
“星際ONLINE精靈是怎麽回事。”認命地将在水中綠豆般大小的H-008撈出來：“我怎麽不知道我還能有這個優待？”
“呼~這就是可以自主外視探索的感覺嗎？真不賴，主人這個殼子給我用吧，只能順着主人的感官看世界，真的太無聊了，特別是主人深入睡眠的時候，我什麽都看不到！”
“星際ONLINE精靈是星際ONLINE系統特意配備給 資質達到超級天才玩家的裝備，功能比不上我不說，還要和星際ONLINE系統二八分成，你二，系統八，不像我，天然就和主人在同一條線上，不論危險風險，都是共同擔當的。”
獲得自由的H-008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扒拉扒拉的繼續說着。
“我正在掃描主人的別墅，嗯，不錯，很堅固，主人主人，你的倉庫中，有幾塊玉石原石，裏面有适合給我做軀殼的玉籽，給我多作幾個殼呗，只有一個殼子，太限制我能力的發揮了，多給我幾個殼，配上二樓那臺無人機，我能将這一片的情況給你掃描下來，H-008大爺我可是很厲害的……”
李安暖忍無可忍地将綠豆扔回水中，先刷牙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