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經常
何紀超雙眼無神，回憶起韓記菁的話，他倒真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叫饒小北，是慫恿韓記菁吸毒的第一人。
韓記菁曾經提起過，饒小北是她的小學同學，高中畢業後從事酒吧服務業，與韓記菁在酒吧的一次偶遇便互留聯系方式，後來饒小北又多次打電話約韓記菁出來喝酒。
如果說韓記菁的被害跟毒品有關系，那饒小北的嫌棄甚至比趙劍秦泰更大。
何紀超想到這裏，便下定決心去找饒小北。
“鄧警官，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何紀超擡手看了下腕表。
鄧潤迪點頭，在他走前，不免提醒道：“何先生，聽說你的駕照被扣了，我想你最近還是別開車了。”
何紀超眉宇微皺，轉身離去。
從公園出來，他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看見林悅媛坐在駕駛室裏，不禁怒氣沖沖地過去拉開車門：“你來幹什麽？還不趕緊下車。”
林悅媛附上微笑回答：“我想了想，還是做你的司機吧，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下車。”何紀超冷着臉說。
林悅媛擔心何紀超會把她拽下車，提前做好防備，她雙手緊緊地抱住方向盤，整個身子都趴在上面，語氣固執而又倔強：“我不會下車的，我決定做你的随從，所以你趕不走我。”
何紀超看着林悅媛趴在車上的樣子，不禁嘲諷起來：“黎秀宜都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賣力的幫她監視我？”
“太太沒給我什麽好處。”林悅媛回答。
“別撒謊了。我就問你，你打算怎麽替她來監視我？”何紀超的手搭在林悅媛的背脊上，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往車外扯。
林悅媛的衣服差點被他扯爛，想想還真是來氣，她撅着嘴巴說：“我說，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我好心要幫你開車，你倒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何紀超将林悅媛拉下車，一張冰冷的臉警告過去，自以為她也就怕了，沒想到這女子倒也不是他想象得憨傻，居然趁他不注意從背後踹了他一腳。待何紀超氣急敗壞地回過頭時，林悅媛已經逃之夭夭。确定站在一個與他安全距離，她朝他吐吐舌頭：“你這人固執野蠻粗俗，誰願意當你的司機，我吃飽了撐的。”話罷，她便鑽進了何家的宅院裏。
固執、野蠻、粗俗。
聽到這三個不含好意的詞彙，何紀超氣得渾身發抖。他自出生到現在26歲，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傭人罵得一無是處，他越想越生氣，恨不得馬上返回去找林悅媛爆揍一頓解氣。
此時的林悅媛心裏并不踏實，躲進房間，趴在窗臺邊盯着天空發呆。
何紀超驅車趕到岸算酒吧，酒吧內燈火輝煌，歌舞升平。他随手攔住一名端着酒水的男性服務生詢問：“認不認識饒小北？”
服務生搖搖頭說：“不認識。”
“當班經理是誰？”何紀超又問。
“曲南山曲經理。”服務生回答。
何紀超順着服務生的指向望了過去，正見那位曲經理雙手負在背後，站在吧臺裏面視察店裏的生意。
何紀超大步跨了過去，雙手支撐在吧臺上，他凝視着曲南山問：“饒小北在哪裏？”
曲南山聞聲側過臉來，看到何紀超的時候整個臉都黑了下來，他問：“你找他做什麽？”
“饒小北在哪裏？”何紀超沖曲南山吼道。
酒吧的歌聲震耳，何紀超的吼聲并沒有驚擾到客人的回眸，不過曲南山倒是警惕起來，瞧着何紀超的臉色，似乎看明白了對方來者不善，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去包廂說話。”
曲南山将何紀超領到了酒吧最裏面的一間包廂，他從褲兜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遞給他：“你找小北有什麽事？”
何紀超将曲南山遞來的煙甩到地上，雙目怒瞪，他道：“饒小北販毒你知道嗎？”
曲南山眼角輕微抽搐，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噙在嘴裏，他又順勢坐到沙發上，一邊點火一邊說：“饒小北已經不在我這邊幹了。”
“他去了哪裏？”何紀超問。
“去了哪裏我不知道，反正不在我這裏幹了。”曲南山擡頭看了一眼何紀超，他又悶頭抽着煙，過了一會，見何紀超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又說：“小北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他在酒吧裏瞞着我們私底下做了不少的黑心買賣，老板很生氣，所以就開了他。”
“你知道他給韓記菁毒品的事情嗎？”何紀超雙手攥成拳頭，目光冷厲地看着曲南山。
曲南山沉默了良久，略表遺憾地搖頭，然後說：“我只知道他們經常在我這裏見面。”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何紀超用拳頭狠勁地捶了一下桌子。他癱坐在沙發上，用雙手捂着臉痛苦地說：“如果韓記菁不吸毒，也許就不會死了，也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對不起，我并不知道小北給韓小姐毒品的事情。韓小姐每次到我們這邊來的時候，都是小北直接将她帶到固定的包廂裏，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曲南山解釋。
何紀超略顯懇求：“饒小北他可能會去哪裏？你幫我想想看，他平時都交什麽朋友？還有他的毒源可能是從誰的手裏得來的？”他想，曲南山多少能提供一些線索。
曲南山把煙頭掐滅，雙手交握：“饒小北好像有一個朋友叫做戚逍遙，兩個人倒是經常在這裏見面，每次過來的時候，戚先生也是被小北帶到固定的包廂，有時候，韓小姐也在。事後，包廂裏的衛生都是饒小北自己打掃幹淨，連垃圾都是他單獨扔出去的。”
何紀超的眼睛微微閉了起來，戚逍遙是韓記菁的初戀男友，兩人在高中的時候交往過，高中畢業後，韓記菁就和他分了手。
這些都是韓記菁的繼母白晶晶告訴他的。
林悅媛俯身欣賞着院子裏排列整齊的花骨朵，擡頭看了眼二樓何紀超的窗臺，不禁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她的指尖在飽滿的花兒間滑過，最終落到一盆黃色的玫瑰花朵上。
她喜歡黃色，因為黃色代表智慧、信心、希望和光明，而黃色的玫瑰，又代表着純潔的友誼和美好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