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 4 章
孫遷踢開大門的剎那,昭陽擡了一下頭,夏鼎丞的殘缺剛好從她的唇邊滑落。
也是在這一瞬間,夏鼎丞一把抓起散落在案桌上的外袍,匆忙将昭陽半赤果的身體圍起來。
可是孫遷還是看見了之前的畫面。
昭陽,他的女人,俯身屈尊為一個太監撫弄那根本立不起來的玩意。
諷刺的是,她從來沒為自己做過這種事情。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有感覺了。
孫遷的拳頭緩緩捏緊,憤怒和妒火在他的胸膛裏攪動。昭陽,衣衫半褪的昭陽,那玲珑有致的身段,遠勝于他任何一個姬妾。
他當然知道昭陽是動人的。
只是……情/動的昭陽,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了?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剛剛所見的那一幕深深印在孫遷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反複回放。這個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在人前永遠展示着她威儀端莊的一面,人後卻是如此自甘堕落,不得不說,這種對比的視覺沖擊或許比昭陽的身體對他的刺激更大。
孫遷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這是一種他十分熟悉的感覺,孫遷完全能夠感受到身體的某個部分在慢慢蘇醒。
突然間,一個硯臺向他砸來,随之而來的是夏鼎丞的厲喝:“滾出去!”
孫遷躲閃不及,鬓角傳來的疼痛和鹹腥的鮮血暫時打斷他的旖旎幻想,宮人們比他更知道夏司監發怒的後果,戰戰兢兢地重新關上書房門,誰也不敢進來,也不敢再放誰進來。
孫遷抹了一把鮮血,冷笑一聲,毫不示弱:“要我滾出去?我看該滾出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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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什麽?”昭陽懶洋洋地擡起玉手,搭于夏鼎丞肩上,斜着眼睛輕瞥一眼這位前驸馬:“按理來說庶人不得入宮,可是孫将軍抗命領你前來的?”她聲音微啞,帶着情/欲中自有的慵懶風情,那輕輕一瞥更是水波流轉、媚眼如絲,聽得孫遷心酥意動。
夏鼎丞的牙關緊緊咬了起來。
他當然看見孫遷的變化——那是他永遠不可能有的變化,永遠無法給昭陽的東西。
可是他能對此說什麽,說什麽都是自取其辱!
孫遷也發現了夏鼎丞變得鐵青的臉色。
他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意地笑了:“夏公公,不若你退下,讓我來伺候長公主殿下,可否?”他一步步朝案桌走近,他目光緊緊盯着昭陽,興奮地舔了舔嘴唇,一手已經扶在腰帶上,随時可以解開。
“昭陽,我來吧?”孫遷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沒有比這更好的重獲長公主歡心的辦法,其實若不是孫家目前需要她支持,他覺得昭陽這女人也沒什麽留戀的。只是今日得見她的妩媚風情,倒臨時改變了想法,覺得日日與公主殿下在這皇城莊嚴之地颠/鸾/倒鳳,倒也不失為一種別致的情趣。
至于夏鼎丞,論別的,他比不過這家夥,論床/上功夫,難道他會輸給一個太監?
“呵呵……”昭陽倚在夏鼎丞的胸口,輕輕笑起來,伴随着她身體的顫動,夏鼎丞那件寬大的司監外袍微有脫落,半只圓潤雪白的肩膀露了出來,看得孫遷兩眼發直,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下口水。
夏鼎丞極想把他的這雙眼珠子立即挖出來,可是他不能。
因為昭陽未發話。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嘴裏都是苦澀的味道。對于昭陽最後會選擇讓誰留下,他完全沒有信心。想起自己和昭陽在達成協議的那個夜晚所見,有那麽一刻他甚至認為,自己只是昭陽拿來和孫遷賭氣的玩具,要的就是驸馬吃醋,。一旦他主動要求和好,昭陽必定會立即棄他而去,重新回到驸馬的懷抱。
畢竟,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夏鼎丞澀然地想,卻不料被昭陽狠擰了一下胸前紅粒,他吃痛,扭轉目光,只見昭陽朝他咬着唇吃吃笑,仿佛已看透他心中所想,勾唇道:“你在想什麽,嗯?”
話音未落,不等他回答,昭陽的手已經從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東摸西摸,完全沒有章法的調/戲。此時她正雙腿叉/開坐于他腿上,因着那件外袍的遮擋,從孫遷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昭陽的對他所做的小動作。此時,孫遷這個蠢貨依然兩眼發直地盯着昭陽的半只肩膀,完全不知道她的手已經放肆地探入一個太監的私處。
夏鼎丞的瞳孔驀地一縮,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她,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怪異的興奮感。
“我倒覺得,有夏卿家伺候便足夠了呢,”昭陽朝夏鼎丞俏皮地眨眨眼,待她回頭再面對孫遷的時候,便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酷表情了,“來人,孫遷擅闖內宮,拖出去杖責一百,其父孫将軍犯同謀之罪,杖責二十,降品一級!”
“且慢!”宮人魚貫而入,孫遷擡手喝道,眼神一厲,常年養尊處優、耽于美色的男人在這一刻竟然也有些将門遺風,其肅殺之氣居然鎮得那些內侍不敢上前。
“昭陽,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孫遷緊緊盯着她,也不說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廢話,壓低了嗓音沉聲道:“你知道的,我們孫家一直都是你最堅定的後盾,以前如是,以後也如是。不光是孫家,我也是如此……只要你願意,只要你發話……”話說着說着,孫遷的手已經越過案桌,按在昭陽光滑的肩膀上,那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還有越發深邃的眼眸,逐漸散發的荷爾蒙氣息,都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夏鼎丞的呼吸無意識屏住,他在等待昭陽的最終決定,那可能是一個将他打入深淵的判決。
而孫遷,無論如何也必須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可是昭陽并不是這麽想的,對她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明确昭示——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誰。
她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從來就對“她真的選擇了他”這一點,毫無信心。
而她想給他信心。
“禁軍衛呢?都死了麽?”昭陽懶洋洋地拂開孫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重新倚回夏鼎丞的胸膛,朝自己的前夫微微一笑:“別和我來這套,本公主向來軟硬不吃。即便勾引……也只喜歡夏司監的……”
禁軍衛聞聲而至,孫遷忽的暴跳如雷:“昭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有哪一點不比這個死太監好!”
昭陽輕哼:“無論哪一點,你都不如他,包括床/上功夫……”說到這裏,昭陽特意頓了頓,回眸朝夏鼎丞抛了一個媚眼,吃吃地笑:“卿家說說,本公主說得可對?”
夏鼎丞淡淡道:“長公主說得是。”
“那自然,卿家可是……嗯啊……”昭陽的話突然斷在中央,反而從口裏發出一聲暧昧的低喘,她的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驚訝地望着夏鼎丞:“你……”一個字出口,後面的就再也說不出了,只能緊緊咬住牙關,防止再在外人面前發出什麽丢臉的聲音。
看到這裏,身經百戰的孫遷還有什麽不明白?
“我幹掉你們這對狗/男女!”他雙眼血紅,猛地跳起來,竟然抽出書房中一柄佩劍直刺向昭陽,豈料夏鼎丞的動作比他更快,不動如山,運氣丹田,變手為掌,一道勁風掃過,那柄劍身竟然從劍尖開始裂縫,咔咔幾聲,碎裂成片。
受到真氣波及的孫遷一口鮮血噴出,滿心的憤恨不甘。
承天朝兩大将門中,夏家的內家功夫,本就好過孫家。
“抓起來。”夏鼎丞淡淡道,手掌迅速卸了真力,趕忙将快從他膝上滑落的昭陽扶住。因他之故,她渾身發軟,無力支撐,而他的一只手全被她吸着,另一只手又要顧着對付孫遷,又要扶住她,真不可謂不忙。
昭陽自是發現了這一點,朝他嘻嘻笑,顯然在嘲笑他自作孽不可活。
誰讓他剛剛說也不說一聲,突然就把手指伸進來的?害她在孫遷面前丢人丢大了,她可一點也不想讓自己這位前驸馬聽到那聲音。
“犯上不尊 ,罪加一等,打入牢裏,”昭陽瞥了一眼不甘不願、撒潑打滾的孫遷,歪着頭想了想,咬着唇輕笑起來,将頭半靠在夏鼎丞胸前,朝他飛了一個媚眼:“本公主便把孫遷交給卿家全權處置,這下你可高興?”
夏鼎丞将底下最濕潤的那根中指抽了出來,緩緩置在唇邊,眼珠往昭陽的方向微微一轉,表情平靜地回道:“謹尊上谕。”
天!
昭陽的臉騰地紅了。
這種、這種禁/欲的感覺,簡直……簡直了!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昭陽有時候真的會想,夏鼎丞到底藏了多少花招,為何每回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必殺。若他是個真男人,這還了得?簡直不給天下別的男子活路!
夏鼎丞并不知昭陽如何在內心腹诽自己,他關心的是伺候完昭陽後,如何去“好好招待”孫遷。
他與孫遷,有舊怨,有家恨,也有新仇。
夏家的謀逆案,沒有孫家一點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
而于孫遷本人,更添了昭陽的因素于其中。
他竟敢當着自己的面勾引昭陽。
呵……
“你可知昭陽為何對你毫無感覺?”
陰暗潮濕的宮中地牢,夏鼎丞的地盤,孫遷被五花大綁在木架上,口中塞着布條不讓他出聲。
一個被火燒得通紅的鉗子握在夏鼎丞手上,他拿着這工具在孫遷的胯下要害處比劃來比劃去,笑容滿面:“我想,大概昭陽見多了男人的背叛,所以更加喜歡下面幹幹淨淨的寺人吧?若你真那麽想邀寵,不妨先做一回孫公公?”
“唔,唔!”孫遷睜大了眼睛,劇烈地掙紮起來,可笑的是,那柄鉗子剛剛碰到他的一點點皮膚,就有一種尿騷味蔓延,看着看着孫遷的褲子便濕了一片。
在牢中的其他下屬都偷偷回身掩鼻,暗暗發笑。
夏鼎丞卻覺索然無味起來。
當年他進宮的時候,正逢夏家倒臺,無人庇護,年紀比孫遷小得多,面對閹割之刑,卻也不像他這樣吓得尿褲子。
孫家,當真是後繼無人了。
将那燒紅的鐵鉗往水桶裏一扔,夏鼎丞轉身走出了這逼仄難聞的牢房,不再回頭去看這位前驸馬一眼。對他而言,孫遷已經無法構成任何威脅。
“關起來好生伺候,別讓他死了,留着還有用。”
這是孫家倒臺、孫遷被處死之前,他最後一次聽到夏鼎丞的聲音。
再往後,這朝廷是真的要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30,基友正式生日,特地更新來為她慶生~\(≧▽≦)/~
恭喜她虛歲滿25呵呵→→
還有一點沒寫完,改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