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抱枕咒靈
抱枕咒靈
“傑, 他這是什麽意思?”五條悟看着坐在自己和夏油傑之間做出示警動作的咒犬不解地問道。
夏油傑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五條悟,那是因為宿傩的手指現在在我的身體裏,所以我就是這裏最強大的咒靈快來拔除我吧!倒不是擔心五條悟一個上頭真的把自己給拔除了, 按照他夏油傑對于五條悟的了解,對方只會心疼自己然後氣急敗壞回去質問五條家家主為什麽要這樣對夏油傑。
這樣一鬧,估計離整個咒術界都知道也就不遠了。
夏油傑只能先将咒犬收回來, 然後對五條悟解釋:“可能是因為我們最強吧。咒犬只能識別咒力,并不能精确判斷這份咒力到底是咒靈還是咒術師。改天好好訓練一下。”
五條悟沒有懷疑, 一邊和訓貓大師夏油傑讨論着訓犬技巧, 一邊在家具倉庫翻翻找找。
和已經組裝好作出樣板間樣态一片溫馨的家居城不同,家具倉庫全是還是尚未組裝的家具們的殘肢斷臂, 雖不至于像玩偶工廠那樣給人帶來恐怖谷效應的恐懼,但因為這裏存在過太多咒靈的緣故, 仍然有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五條悟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沙發靠墊,拿在手裏揉了揉,遞給夏油傑:“傑, 這個靠枕的手感也太棒了, 改天也往宿舍買一些吧。”
夏油傑接過抱枕, 聚到面前。
抱枕:嗨!帥哥!
珊瑚絨抱枕上突然出現兩只大眼睛, 看慣了各種奇形怪狀咒靈眼睛的夏油傑,覺得面前這個臉方得标準的小家夥還挺可愛的, 甚至有點海綿寶寶(家居版)的意味。
為了确認自己剛剛不是幻聽,夏油傑沖着對着自己眨眨大眼的抱枕咒靈眨眨小眼:“嗯?”
抱枕咒靈:嗨!小眼帥哥!啊啊啊啊啊!再見小眼帥哥!
看着被自己扔出的抱枕, 夏油傑确認了自己剛剛沒有幻聽,這個咒靈就是會說話, 二人還有人類的辨別能力,就是有點不禮貌呢。
“啊嘞”。開着無下限的五條悟自然是感覺不到抱枕咒靈的砸頭, 但是眼前一黑還是能感受到的。抱枕咒靈突然突然用兩個角抱着五條悟的頭,捂着五條悟的眼睛:嗨!白毛帥哥,猜猜我是誰?
五條悟沒能聽到抱枕咒靈在說話,他只是下意識地把頭上非夏油傑的手的東西拿下來,然後沖着它來的方向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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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夏油傑胸肌後被夏油傑接住的抱枕咒靈:嗨!又見面了,小眼帥哥!
夏油傑:……
眼看夏油傑又要把自己扔出去,抱枕咒靈趕緊開口:“小眼帥哥,等一下!你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我想把身體弄的都是灰,不要把我丢在地上好不好?”
說完咒靈水汪汪的大眼睛變成可憐巴巴的蛋花眼,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夏油傑看了于心不忍,于是大喊叫道:“悟,這有個咒靈。”
五條悟立刻轉身湊到夏油傑身邊,看着那個可憐巴巴的抱枕咒靈,擡手就準備把他扒出掉。
“等一下,二位帥哥,你們是咒術師對吧?這樣,我幫你們一個忙,你們把我留在這裏行不行,但是千萬不要放在地上!我潔癖!”抱枕咒靈尖叫起來。
五條悟對于這個咒靈突然充滿興趣,一把從夏油傑手裏搶過來,放在手裏揉搓來揉搓去,把小咒靈難受得一陣陣尖叫,像是終于有些膩了,五條悟拎着抱枕咒靈的一角,問道:“你覺得你能和老子談條件?”
微微放出一點咒力給抱枕咒靈施壓,結果對方還是一副不害怕的樣子:“帥哥,你威脅我真的沒有用,我也想早點死,但是真的死不了。詛咒還會産生,我也就還會複活。”
“沒關系嘛~那等你活了我再來殺掉你”。五條悟笑嘻嘻地說出可怕的話。
抱枕咒靈仍然無所畏懼:“那帥哥你來!我會記得你的!你的真很帥!”
“咒靈重生還會有之前的記憶嗎?”夏油傑問。
“至少我會。”
夏油傑聽完立刻轉頭對五條悟說:“悟,把他給我。”
五條悟不知道夏油傑要幹什麽,但是還是把抱枕咒靈乖乖交了出去。夏油傑把抱枕咒靈拖在手裏問道:“為什麽你會有記憶?以及給我講講你在這裏遇到的事情,我們……至少我會幫你的忙。”
“好的,小眼帥哥。”
“請禮貌一點哦~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對不起劉海兒帥哥”。抱枕咒靈改口很快,而且很會抓重點。
夏油傑:……行吧,就這樣吧,你繼續。
“是這樣的,我确實是沒事就會被你們這種咒術師殺死一次。光你們身制服我就見過好幾身不同的樣子。但是我确實也會每次都重生到這裏,而且每次都是在這個醜抱枕上!它都髒了!”抱枕咒靈又尖叫起來。
“我覺得還挺好看的诶。”五條悟說着又戳了一下抱枕。
“如果白毛帥哥你的審美和你人一樣好看就好了。抱枕咒靈真誠且可惜:“好的,說回我自己。我雖然是個咒靈,但是我從來沒有傷過人,但是每次咒術師以來就把我和那些幹了壞事的家夥一起弄死,這很不公平诶!而且我發現別的咒靈真的很吓人,他們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可能就是因為作惡多端吧,反正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再重生過。”
“你知道你是怎麽産生的嗎?”夏油傑感覺這只咒靈實在是奇怪,于是問道。
抱枕咒靈很驕傲:“當然知道!咒靈都是詛咒形成的!你們每個來的咒術師都這樣說。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那咒靈被拔除了,詛咒就消失了嗎?恨就這樣輕易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仿佛從來沒有過?那我身上的恨意得多濃啊!一直死不了!”
“你還蠻會思考得嘛!”五條悟誇獎:“不過讓拔除詛咒可不簡單,當然對我們兩個最帥的最強還是很簡單的。”
夏油傑卻沉默了。
人的恨意的散去若是真的如生出時那樣容易該是多好一件事,而這又是多麽遙不可及的一種奢望。恨不是愛的反面,恨是愛的灰燼,在愛随風去往遠方的時候,恨和生命的泥濘混在一起難舍難分,怎談得輕易消失?那些被拔除得無影無蹤的詛咒,何嘗不也是一種遺忘的詛咒。
詛咒從未消失,它只是以遺憾的形式不斷輪回。
如果早知自己的恨只會釀一杯損人不利己的苦酒,利己主義的釀酒師們當時還會恨嗎?
夏油傑只覺得抱枕咒靈的問題透露出無可抑制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