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四園竹意外受傷
65. 四園竹21 意外受傷
“大人, 錦茗茶舍的人帶回來了!”
朱赟将錦茗茶舍的掌櫃和夥計帶了回來,又道:“屬下問了,去歲九月中旬,他二人一直在茶舍當差, 未離開過, 只是時隔已久, 他們記不清楊松和李赫了,得帶他們去地牢見見人。”
時辰不早, 宋懷瑾正在看李赫二人的供詞,聞言便命朱赟将人帶去地牢, 又對周蔚吩咐道:“你去伯府走一趟,将眼下二人認罪之事告訴伯府,而後去楊松的屋子裏搜,要将他說過的匕首找到,而後在伯府找幾個人采證。”
周蔚應是,又叫了個弟兄往伯府去,沒多時,去清風茶樓擡石缸的王肅回來了, 那石缸重有數百斤, 一行六人才用馬車搬回,宋懷瑾瞧着頗為無奈, 令他們往後院搬,“等案子了了,這東西沒地處置, 看茶樓要不要搬回去,不要的話你們也弄點什麽來養上……”
王肅嘴角一抽,“大人, 這可是淹死人的石缸。”
宋懷瑾輕啧一聲,“怎麽,你們還怕這個?”他指了指放證物的房子,“那裏頭多少從死者身上來的東西。”
王肅撇嘴道:“那屋子确實也陰氣重。”
宋懷瑾笑罵一句,那頭朱赟已經帶着錦茗茶舍的人出來,朱赟道:“大人,他二人認出來了胡芩,但是對楊松和李赫,實在是印象不深,過去半年了。”
“如何認出的胡芩?”
“當日去茶舍喝茶,胡芩在旁放風,行徑鬼祟,還被茶樓裏的小厮誤會,以為他有何不軌之行,期間争吵了兩句,如此才對他有了些印象。”
宋懷瑾有些失望,還是吩咐道:“去寫供詞吧。”
朱赟帶着二人離開,戚浔拿着一份驗狀從班房走了出來,驗狀早就寫好,如今只待追查證物過堂,她一番查漏補缺後拿給宋懷瑾看,宋懷瑾看完了,“行了,你辦事我放心,之後的事你不用管了,現在下值吧。”
日頭西斜,天邊一片火燒雲絢爛奪目,戚浔乖覺道:“這不合适吧,時辰還早,大家都忙着呢。”
宋懷瑾嗤笑,“那你留着幹嘛?今日你在伯府很是機靈,給咱們省了不少功夫,否則再過兩日伯爺入宮告狀,你大人我少不得被魏大人數落,早些回去歇着吧,你這幾日跟着跑也不容易。”
戚浔便也不推诿了,且她的确有件事要辦,将驗狀交給文吏們收好,戚浔趁着斜陽餘晖催馬往西市去,她這人最不喜欠人人情,她要去給傅玦買塊帕子。
西市上各式各樣的鋪子鱗次栉比,戚浔沒買過男子用的帕子,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沿着長街轉了兩圈,才進了一家胭脂水粉鋪子,這鋪子也賣手帕之類的小玩意兒,戚浔一眼看過去,眼睛都花了。
長這麽大,她極少買這些女兒家的玩意兒,而此刻櫃前站着一溜兒衣香鬓影的夫人小姐,她一身素淨青袍,顯得頗為落拓。
掌櫃的和店內夥計瞧她裝扮,顯然将她當成了只看不買的客人,無一人上前招呼,她便在夫人小姐們身後們往櫃臺裏看,看了一圈,才發現了一個賣男子飾物的角落,此處人跡稀少,她忙叫來夥計。
夥計帶笑,語氣卻不熱絡,“姑娘要什麽?”
戚浔看了幾眼,很快選了一塊與傅玦給她的那方帕子相似的方巾,“這——”
她剛指出去,忽然一只手也從她身後伸出,又伴随着一道清脆悅耳之聲——
“勞煩夥計,我要這塊帕子。”
戚浔回頭便撞入一雙妩媚的妙目之中,身後女子生的雪膚花貌,尤其那雙眸子脈脈含情,好似一痕碧水,便是同為女子的戚浔,都不禁驚豔。
女子顯然發現戚浔也要同一塊帕子,短暫的愕然之後有禮的道:“姑娘,雖是你先來的,不過……能否将這帕子讓給我呢?”
月白的方巾就這一塊,戚浔遲疑,這時眼前人問:“姑娘買此物,可是贈給心儀郎君的?”
這是男子所用之物,且價值不菲,送出去便是用心思的禮物,而年輕男女多用這些小玩意兒交換,當做定情示好,戚浔自然不是,卻也不知如何解釋這其中關竅,“我不……”
猶豫之間,佳人已生誤會,只當她羞窘難啓口,她無奈道:“既是如此,那……那我不要了……”
戚浔反倒不好意思,只是她的确先來,又不想改日再為此事費功夫,便當仁不讓了,“那多謝你了。”
她利落掏出碎銀來,那姑娘略作遲疑,忽然指着一塊天青色的巾帕,“你看這塊可好看?”
那是一塊天青色繡蘭紋的帕子,戚浔自然點頭道“好看”,等夥計将她的帕子包好,那姑娘便也買定,她似是個自來熟,對戚浔笑道:“咋們兩個的都好看,我要贈的那人,也不喜花哨的。”
戚浔牽唇,只覺這姑娘惹人喜愛的緊。
她附和應是,也不做多談,只擡步朝外走,這姑娘也要離開,便随她之後,可二人還未出門,門口卻忽然走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人,那二人雙眸如炬在店內掃視,很快看向了戚浔,戚浔不識這二人,正疑惑着,忽而發現這二人看的是她身後的年輕姑娘。
“玉凝霜!”為首的婦人一聲大喝,而後疾步沖上前,“好你個賤蹄子,竟還有臉出門,我們夫人堵了你多日,沒想到你還有心思在外閑逛!”
兩個婦人一看便是大力之輩,前頭這人撞開戚浔,一把便将那姑娘揪住,那姑娘前一刻還笑顏如花,此刻面露驚恐,可她哪裏逃的脫這人桎梏,絕望之下凄聲喊道,“你們夫人好不講理,我已如此避忌你們,你們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那婦人聞言當頭便給了那姑娘一巴掌,“憑你就敢指摘我們夫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現在便跟我去見我們夫人!”
打了還不算,這二人一左一右将她挾制住,又将她當做貨物似的朝外拖,門外停着一輛小馬車,竟是光天化日來擄人的!
姑娘面頰紅腫,眼淚婆娑,四周貴夫人小姐們皆圍看議論,她絕望之下,不知向誰求救,只得看向戚浔,戚浔本就被這場景震駭,此刻忍不住出聲,“慢着,你們是何人?光天化日,怎敢如此對一個小姑娘?”
一個婦人轉身看向戚浔,她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哦,我知道了,你是她的姐妹對吧,那你應該知道她做了哪般不要臉的勾當,我勸你莫要多管閑事!”
戚浔上前道:“我不是她的姐妹,我是京城大理寺的差吏,不論你們有何争執,你在鬧市打人擄人有犯律法,如此行徑,這姑娘能報官訴告!”
兩婦人的表情瞬間像活見鬼一般,二人對視一眼,又誇張的大笑起來,“你是大理寺的差吏?你莫不當我們都是傻子?!衙門是男人們的地方,何況還是大理寺那樣的衙門?你最好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捉回去——”
那姑娘眼淚簌簌而落,掙紮不得,将戚浔當成了救命稻草,戚浔遂問:“你們有任何糾葛,也當訴至京畿衙門,如此擄人是藐視王法,你們是哪家府上的?”
她看出這二人來者不善,張狂無忌,料定是富貴人家的仆從,果然,一婦人丢開那姑娘便上前來扯戚浔,“你這小丫頭片子,還唬人上瘾了不成,我看你就是她的姐妹,既如此,和我們一同回去見夫人,你必定是她的幫手!”
戚浔躲開她的手,心道與此二人講理不通,還不如幫這姑娘報官,然而見她敢躲,那婦人惱怒之下,竟又一巴掌打來,“你還敢躲!”
戚浔防備不及,只覺面頰一痛,擡手摸痛處,指尖竟有血絲,她一時氣笑,“你們到底是哪家府上的?竟然連名號也不敢報不成?”
淚眼汪汪的姑娘見戚浔挂彩,心知她也無力,忙道:“姑娘,多謝你,她們是淮陽侯府上的,你不必管我了,免得我牽累了你——”
戚浔自然知道眼下不是這兩個婦人的對手,她忙問她,“你叫什麽名字,我去替你報官。”
這姑娘聞言面露遲疑,竟猶豫着不說名諱,戚浔回想着兩個婦人喝問,一時不确定是哪三字,而那兩個婦人見狀才知她們二人果然不識,後頭那人道:“多管閑事可是要遭殃的,随便你如何報官,你看看誰敢管我們?走,我們先把她帶回去——”
二人拖着那姑娘便出了門,又将她連推帶搡塞進馬車,很快便駕車而走,戚浔言出必行,出門上馬,一路疾馳着往京畿衙門去。
此時已是夜色初臨,三月晚風微涼,吹得她面頰上絲絲做痛,她又擡手一摸,只覺臉上已腫起一棱,她“嘶嘶”的吸了兩口氣,也顧不得破沒破相,馬鞭高揚,如離弦之箭一般趕路。
待到了京畿衙門,天色已經黑透,所幸衙門內燈火通明,她對此再熟悉不過,快步進門,正好遇見一相熟差吏,忙問:“覃大人和李捕頭可在?”
那人道:“大人和捕頭在後堂,正在和臨江王說話。”
他話音落定,林巍忽然從後堂走出,“戚仵作?你怎麽在這裏?”很快他一挑眉,“你臉上受傷了?”
戚浔顧不上說,“我适才看到有人在鬧市擄人,是來報官的,我先去見李捕頭。”
林巍忙指着後堂,“在裏頭說話。”
林巍言畢也返身回去,很快道:“主子,戚姑娘來了——”
戚浔進門便見屋內三人皆在,戚浔恭敬行禮,剛直起身子,傅玦便問:“臉上怎麽了?”
戚浔摸了摸臉,先說起西市之事,先形容了一番經過,又道:“我聽那對話,那姑娘并非他們府上奴仆,是那夫人故意尋釁多日,如今更是将人擄走,那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若遇私刑,只怕要遭遇不測,我來替她報官,大人可能派人去查問查問?只是名字我未曾記住,只聽見姓氏似乎是個與‘玉’同音的字。”
覃文州驚訝道:“你說淮陽侯夫人?”
戚浔應是,覃文州一時面露難色,“這個淮陽侯夫人可不好惹,她乃是郡王之女,有縣主封號,是皇室宗親,此人十分悍妒,而這位淮陽侯,卻又是風流之輩,我聽你的意思,那姑娘只怕和淮陽侯有關。”
戚浔驚道:“我看她衣飾不俗,年紀也不大,淮陽侯的年紀當是她父輩了。”
覃文州看向傅玦,似要請他拿主意,傅玦心有了然,緩聲道:“讓楚骞帶衙門的人去,當街擄人是其一,傷了大理寺差吏是其二——”
傅玦看着戚浔臉上的傷痕道:“将今日擄人的兩個婦人帶回來。”
戚浔欲言又止,問問那姑娘才是重點呀!
覃文州忙道:“下官正想着衙門的人去只怕要吃閉門羹,王爺願意幫忙是最好不過了!”
傅玦喚來楚骞,李廉又給楚骞幾個人手,很快他們一行人便趁着夜色離去,這時傅玦才對戚浔招了招手,待戚浔走到跟前,傅玦問她:“怎麽傷的?”
戚浔氣哼哼道:“那婦人好生嚣張,打了那姑娘不算,看我要幫那姑娘,竟以為我是那姑娘的同伴,要将我也捉走,她來拉我被我躲開,于是惱羞成怒,擡手便也要打我,幸而我身手敏捷躲了開。”
她拂到傷處,憂心忡忡的問:“疼到不疼,就是……卑職沒破相吧?”
“你這身手可太敏捷了。”傅玦無奈的打量她傷處,唏噓道:“這般瞧着是破了相了,不過我看你也毫不在意,破了就破了——”
戚浔一呆,“卑職在意啊,世上誰都不想破相啊,破相醜啊!”
傅玦生氣,“那你怎敢一人出聲的?你若當真被捉走了?誰來替你報官?”
戚浔心疼的摸着傷處,雖已不見血了,紅腫卻有些明顯,觸之生疼,她吸着涼氣道:“卑職哪裏想到她們火氣那般大,那姑娘看着便不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且我看她是去買帕子的,她當不會是淮陽侯拈惹的花花草草。”
“買帕子?”傅玦擰眉。
戚浔此時才想起自己買的帕子來,從懷中掏出個紙包遞給他,“對,我是買帕子的時候和那姑娘撞見的,王爺,這是卑職還您的。”
傅玦微愣,戚浔見狀彎身遞的更近些,“您看看與你原先的并無二致,許是比不上您原先的金貴,可已是卑職尋見的最好的了。”
她語氣真誠,杏眸黑白分明,清澈動人,只是那雪白的面頰上,一抹結了血痂的紅痕格外刺目,傅玦将紙包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方巾帕。
原來戚浔是為了給他買帕子才惹上此事。
傅玦神色複雜,又擡眸看她,戚浔摸不準他的意思,只好咧出個笑,傅玦将帕子揣進懷裏,“行了,你跟我走。”
戚浔忍不住道:“那那位玉姑娘……”
“楚骞去要人,必定要的出,待會兒他知道去何處找我。”
林巍已推着傅玦朝外走,戚浔略一遲疑,出門與覃文州和李廉告別,二人一起離開了京畿衙門,傅玦二話不說上馬車,只令她跟着,戚浔走了一段方才看明白,這又是往傅玦城東私宅去的,想到前次在那鬧的笑話,戚浔心底頗不自在。
再不自在,也到了那後巷之中,傅玦自己跳下馬車來,總算不必坐輪椅了,戚浔心底打鼓的跟着他進門,不知他是何打算。
陳伯在門內相迎,傅玦進門便吩咐道:“準備點吃的,将從宮裏拿來的藥送來,這有個臉破了相的。”
傅玦語氣不善,戚浔倒不放在心上,這事她有錯嗎?
她沒有!所以她不虛!
沿着上回的路進了水榭,傅玦落座後表情仍是莫測,戚浔站在一邊也不敢落座,見氣氛不好,先拱手道:“多謝王爺賞飯吃。”
傅玦道:“我何時說要讓你吃飯了?”
戚浔悻悻的摸了摸鼻尖,負手垂眸,“是,那卑職不吃,卑職抗餓。”
傅玦挑眉,外間林巍已捧來藥膏,傅玦将藥膏接在手中,朝戚浔招手,“你過來——”
戚浔乖覺上前,傅玦将藥膏蓋子擰開站起身來,他走到戚浔身前微微傾身,離的迫近的打量戚浔,戚浔只覺眼前傅玦的臉放大,而後鼻尖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龍涎香,她忽而緊張,不會吧,傅玦不會要親自給她上藥吧!那怎麽好意思呢!
傅玦仔細的看戚浔的傷口,倒也沒有破相那般慘烈,只是原本玉質無暇的臉頰,多了一道傷痕,就顯得格外刺目,尤其想到她這傷是被別人打得,便更叫他郁氣。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俠士,可她一個小姑娘獨身一人竟也敢!
傅玦心念百轉,等反應過來,便覺離戚浔似乎太近了,近到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眼睫,和那傷口結痂的形狀,她大睜着眸子望着他,似乎也有些無錯,而那烏幽幽的眼瞳映着他的臉,她鼻尖的呼吸似乎都落在他臉上。
傅玦握着藥盒的手一緊,忽地站直身子,又将藥盒往她手中一放轉過身去,“自己塗去——”
戚浔大大的松了口氣,又無比慶幸自己沒開口多說什麽,若是說了,又該是她自作多情了,廳中并無銅鏡,卻有一面銅制的屏風擺件,她走到那擺件跟前傾身靠近,這才看到臉上的傷痕模樣。
傷痕并無她想象之中的嚴重,她長長的松了口氣,原來傅玦适才故意吓她。
聽她重重呼出口氣,傅玦又轉回身來,見她細致往臉上塗藥,眉眼間再無半分憂色,傅玦搖了搖頭,“當時可有別人幫那姑娘?”
戚浔正塗完藥,轉身道:“沒有……”
“那你可知為何無人幫她?”
戚浔抿唇,“因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見傅玦表情不好看,戚浔忍不住道:“王爺覺得卑職做錯了?”
傅玦蹙眉,“自然不是。”
戚浔聳聳肩,将藥膏放在桌上,又用那烏黑清明的眼輪望着他,“那王爺為何不滿呢?卑職這點傷也不算什麽,那姑娘與我看中同一條帕子,若是別人,只怕要與我争搶,可她沒有,我便覺的她定是通情達理之人,而那兩個婦人人高馬大,還帶着馬車,是擄人的架勢,卑職若不攔阻一二,便是想報官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又要将她擄去何處。”
傅玦聽她說完,也不知自己一時氣從何生,“你倒是有理有據。”
戚浔揚起下颌,“卑職并非莽撞行事,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從未想着與她們動手,誰知道她們那般不講道理,且當時無一人為那姑娘說話,卑職同為女子,怎能不幫她一把?”
傅玦看她侃侃而談,分明是對自己所行十分篤定的樣子,他想到懷中還揣着她今夜買的帕子,心底再多的郁氣也消了,“你是俠客,可惜是身手不夠敏捷的俠客。”
戚浔忙道:“王爺說的是。”
傅玦徹底沒了脾氣,這時,外頭陳伯又送來飯食,撲鼻的香味引得戚浔食指大動,滴溜兒的眼珠忍不住的往托盤裏看,傅玦将她神色看在眼底,等陳伯擺好飯菜,才指了指眼前座椅。
戚浔眼瞳放亮,暗自嘀咕了一句什麽,又恭恭敬敬的落座。
傅玦挑眉,“你說什麽?”
戚浔立刻道:“卑職說王爺心地良善仁慈,卑職感激不盡。”
傅玦懶得與她多言,只令她吃飯,二人行來私宅花了些功夫,待用完了晚膳,夜色已深,戚浔記挂着那位姑娘的安危,并不着急走,又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楚骞方才回來。
一進門楚骞便道:“王爺,找到人了,的确是淮陽侯夫人下的命令,讓去捉人的,那位玉姑娘是天香樓的戲伶,算是最近京城新進的小有名氣的角兒,淮陽侯連日來去捧她的場,這才惹得淮陽侯夫人吃味,此前便去戲樓大鬧過兩次,令那姑娘失了登臺的機會。”
“淮陽侯知道後,大抵與淮陽侯夫人吵過,淮陽侯夫人更不甘心,便想将氣撒在這姑娘身上,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挨了一頓打……”
戚浔聽得心驚,幸好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