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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 三奠子送喪送嫁

34.  三奠子02   送喪送嫁

昏黑的天光下, 凄怆的喪樂與喜慶熱鬧的喜樂一同響起,令所有人背脊一寒,夜幕将至,山坳裏越發像聚集着一團黑沉沉的陰氣, 衆人離的老遠也覺的身上涼飕飕的。

林巍擰着眉頭道:“這……這是喜樂?辦喪事的時候還奏喜樂?還是有人在辦喪事, 有人家在辦喜事啊?”

他一臉迷惑, 其他人也不解,傅玦道:“喪樂在西邊, 喜樂在東邊,我們下去看看。”

一條山道從山梁而下, 又在半山蜿蜒入蔥郁的山林之中,待一行人入了林子,唯一一點天光也被擋去,在最前領路的林志成打起了火把。

火把照亮方寸之地,行在林間,遠處仍是黑嗡嗡的,喜樂和喪樂在林間回蕩,驚起陣陣飛鳥, 戚浔跟在傅玦的馬車旁邊, 還未見到常水村的人,已覺這村子詭異非常。道旁皆是冠如傘蓋的參天松柏, 更看得人後頸發涼,要知道,松柏通常重在死人墳墓周圍。

越是往村子裏走, 喪樂和喜樂越來越近,最前的林志成心底發毛,不由放慢了馬速, 駕車的林巍也勒了缰繩,他無奈道:“這是搞什麽名堂!”

沒有人能回答他,可是很快,走在最前的林志成猛地勒了馬,因勒的太急,馬兒疼的尥蹄嘶鳴起來,而他坐在馬背上,眼底滿是驚恐的看着西北方向。

本是空曠的林間小道上,一隊火把長龍般走了過來,随着他們靠近,喪樂聲亦越來越響,而借着火把的光,林志成看到了一隊穿着缟素喪服擡着棺椁的送葬隊伍。

低低的哭泣聲中,有人拿着靈幡,有人撒着紙錢,靈幡随風揚起,吹出嘩啦啦的響,遮天蔽日的樹影,在他們身上投下一片鬼魅般的影子。

傅玦和戚浔也看到了這支送葬隊伍,雖然早就猜到了村子裏有人辦喪事,可碰上送葬隊伍卻是個意外,他們往前走動了幾步,越發将隊伍看在眼底,擡棺的皆是年輕男子,撒紙錢的皆是中年女子,他們的哭泣随着喪樂起伏,在這冬末春初的暗夜裏令人不寒而栗。

“天,送嫁的隊伍也來了——”

不知是誰驚恐的喊了一聲,衆人又往東北方向看去,同樣空曠昏暗的林間小道上,吹奏着喜樂的送嫁隊伍在一片火把光亮之中走了過來,大紅色的喜轎,大紅色短打的擡轎人,大紅色袍衫的喜娘和娘家人,所有人皆着紅衣,乍然出現在在這寒風漭夜的山野深林之中,便是戚浔都駭的毛骨悚然。

而更詭異可怖的,卻是這兩支隊伍相對而行,一方白衣扶棺,凄楚悲痛,一方紅衣送嫁,喜慶熱鬧,他們明明看到了對方,卻并無避讓之勢,而是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處。

喜樂激昂歡快,擡轎人随着喜樂輕颠着轎子,喪樂悲切,撒紙錢的親眷們都嗚嗚的哭泣,可随着他們越走越近,戚浔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她看見,送嫁的人走的搖曳生姿,可面上卻并無半分喜色,那冷冷的模樣,仿佛她們才是送葬的,而對面嗚咽哭泣的扶棺者們,面上亦無半分悲痛,更不見一絲淚痕,她們麻木的做出哭的表情,發出哭泣的聲音,好似失了魂魄的傀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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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深吸一口氣,她長這麽大,幼時見流民餓殍遍野,後來在義莊幫忙斂屍,如今又在大理寺做仵作,見過那般多可怖駭人的死者,卻都沒有眼下這一幕令她生出徹骨的寒意,紅事撞白事,送葬并非送葬,送嫁不像送嫁,再加上此前村裏死過那般多姑娘,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這時她目光一定落在了大紅的喜轎之上,苗文成說過,村子裏死的都是新嫁娘,有在花轎裏服毒的,有急病而死的,有在大婚前夜失足跌死的,那如今這喜轎已經出了家門,難道此番轎子裏的新娘并未遭謀害?

她死死盯着喜轎轎門,簾絡随着颠簸和夜風露出一條縫兒,戚浔似乎能看到裏頭的确坐着個人,她心思一定,連忙靠近傅玦的窗口,“世子,這紅白喜事湊在一處太過古怪,而村裏此前死的都是新嫁娘,眼下這轎子裏的人不知是否安好。”

傅玦也正做此想,這常水村不過就這般大小,誰家喜事誰家喪事當是舉村皆知,如此紅事和白事是不可能在同一天辦的,且這兩家人剛好還湊到了一處,給人的感覺,像是這頭開始送葬,那頭同時開始送嫁一般,他當機立斷吩咐李廉,“去将隊伍攔下來。”

他們隊伍之中,只有李廉一人打了火把,起初,并未引得村民們注意,待當李廉帶着幾個衙差和林志成一起上前之時,他們才猛然發現村子裏來了外人。

“我們是京城來查你們村裏案子的,你們先停一下。”

李廉高喊了一聲,剎那間,所有人都朝李廉的方向看來,李廉被這些紅衣白衣看的心底發寒,又高聲道:“我們是刑部派來查你們村裏的案子的,我們大人就在後面,你們先停一下,我們有幾句話要問。”

喜樂和喪樂都斷了一下,又嗚咽幾聲,終是停了,而那些麻木冷漠的送嫁送葬人在聽清李廉的話後,仿佛被驚醒了一般,面上漸漸有了表情。

他們或是意外,或是惱怒,或是警惕,而後極快的看向自己的同伴,離得遠,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麽,只見一個着喪服的年輕人很快往村子深處跑去。

棺椁和喜轎都被放下,他們往前走了兩步,白衣紅衣幾乎聚在一處,這場景,更為這紅事撞上白事增添了幾分詭異荒誕之感,這時,白衣之中的一個年輕人認出了林志成,他謹慎的上前來,“林捕頭?”

林志成拿火把一照,也認出此人,“白霄?”

被叫做白霄的年輕人朝林志成拱了拱手,又蹙眉看向李廉等人,他發現此番來的人,只有林志成是自己認識的,又道:“林捕頭怎麽又來了?此前來的時候,我們不是與你們說清楚了嗎?”

林志成無奈,“白霄,你是年輕人,應該明白的,你的姐姐早前也出事過,你怎麽就不想搞清楚她是怎麽死的呢?”

白霄一聽此話,立刻沉了臉,“我姐姐是意外身亡,我和我父母已經将她好好安葬了,你們非要這般糾纏,難道不是打擾了她在天之靈嗎?”

林志成輕啧一聲,“意外,若都是意外,那你們村子裏意外也太多了些,就算一個兩個是意外,其他人也不可能是意外,我們縣令大人也是為了你們好,害怕你們再出事,這才上報了京畿衙門,如今京城派了頂厲害的大官來幫你們查案,你們該感激才是。”

林志成與這些鄉民們打了不少交道,也受了不少氣,因此言辭間并不客氣,白霄聽到此處,面上惱怒更甚,“什麽我就感激了?不管來了多大的官,我們村子裏的事,不需要外人管!你們快走,我們不歡迎你們!”

林志成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的村子難道不是大周的國土不成?”他又看向李廉,低聲道:“李捕頭,你看到沒,他們整個村子大部分人都是這般态度,所以我們十分不好辦差。”

李廉看到了,安撫他兩句自己開了口,“這位白兄弟,你先不要着急,你說你姐姐是意外身亡,我們也相信,畢竟你是親弟弟,可村子裏還有幾位姑娘死的奇怪,你得要我們去查查他們的案子。”

白霄哼了一聲,“不需要你們來查,我們整個村子好似一家人一般,絕不會謀害自己的親人。”他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棺椁,“今日是我爺爺出殡之日,不興外鄉人圍看,趁着還沒到後半夜,你們快走,後半夜我們村子裏可有狼。”

白霄态度十分強硬,李廉不自覺握緊了腰刀,幸而這隊伍之中青壯年并不多,送葬人這邊加上白霄一共四個年輕男子,送嫁的則只有兩個轎夫和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力氣。其他人要麽是雙鬓斑白的老者,要麽是中年婦人,皆不足為懼。

李廉見白霄如此,心平氣和道:“白兄弟,你不必這般忌憚我們,我們是刑部的差吏,我們大人是奉陛下之意而來,若是沒查出什麽,兩日我們便走,若是真的查出古怪,那豈不是正好幫你們找到了殺人兇手?”

白霄聽到是奉皇命而來,先前硬氣陡然一弱,他左右看看,又去問身着紅衣的中年男人,“厲七叔,你怎麽想?”

厲七也沉着臉看着他們,這時,他又越過林志成和李廉,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馬車,這馬車青帷華蓋,一看便是富貴人家所有,而說了這麽久,馬車裏的人都未露面,一看便是個大人物,厲七沉默片刻,他也不知如何決斷。

就在這時,身後奔來一個年輕人,“四哥,七爺爺來了。”

白霄神色微變,身邊的婦人老者們也都回頭去看,面上帶着期盼,似乎這位“七爺爺”來了,他們便有主心骨了。

林志成低聲對李廉道:“李捕頭,這個七爺爺,名叫厲虞山,在他們那一輩裏面排行第七,是村子裏的裏正,最德高望重,也是她們宗族的族長。”

李廉擰眉看向遠處,只見又一隊火把朝着他們走來,待走近了,方才看清七八個男子簇擁着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走了過來,這老者看起來已過六旬高齡,拄着一根拐杖,步伐穩健,精神尚好,跟在他身邊的有三四個年輕小輩,剩下的都是中年男子。

他剛到近前,白霄便迎了上去,“七爺爺——”

其他人亦湧過去,口中喊“族長”之言。

厲虞山點了點頭,接着人群為他讓開一條路,他走到林志成和李廉跟前,先對林志成拱了拱手,“林捕頭,我們又見面了。”

林志成道:“厲老伯,你別嫌我煩,我這次是帶刑部來的大人過來的,你們村子裏的事,我們縣令大人已經上報到了京中,只怕連陛下都知道了,因此才派了大官過來,你們這村子好歹是在京畿界內,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你們若是始終不讓我們查,那只怕是你們自己做賊心虛。”

厲虞山銀須白發,身上穿着一襲樸素的黑色棉袍,他聽到這話嘆了口氣,“林捕頭,并非不願讓官府查,實在是這些事大為不吉。”

他看向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馬車,“不過此番既然京城的人都驚動了,我也不會再阻攔,你們要查便查吧,其實……哎……”

他語聲蒼老,說至此處,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李廉和林志成對視一眼,覺得這厲虞山似乎有苦衷,這時,厲虞山朝着馬車的方向道:“不知來的是哪位大人,适才我們後生失禮了,草民親自給大人賠罪。”

白霄在後面一臉莫名,似乎沒想到厲虞山竟然準許他們查案,林志成先指着李廉道:“這位是京城京畿衙門的李捕頭,後面馬車裏那位,是如今領刑部侍郎之職的臨江侯世子,且去拜見吧,只要你們好生配合,我們查完了就走絕不擾你們。”

厲虞山拄着拐棍往傅玦此處來,到了跟前便拱手做禮,“拜見世子大人。”

傅玦掀開簾絡,語聲清潤,“老人家不必多禮。”

見傅玦如此年輕,又生的好樣貌,言辭也分外溫煦,厲虞山心弦微微一松,忙道:“村子裏不怎麽來外人,适才底下小輩失禮了,還望世子海涵。”

傅玦淡聲道:“不妨事。”

他話音落定,一眼看向喜轎的方向,“這喪事,聽說是白家的老人過世了,且不知這喜事,是哪家嫁女兒?”

“是……是厲七家。”

“嫁去何處?”

“嫁去白三家……”

傅玦在車窗內微微彎唇,“沒想到今日進村竟然碰上了如此喜事,按我的規矩,是要送禮的,我此處正有一塊随身帶着的寶玉,送給新嫁娘正好。”

他話落,果然從腰間扯下一塊玉牌,“我身邊帶着位姑娘,讓這姑娘親手交到新娘子手裏,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戚浔——”

戚浔立刻翻身下馬來,她接過玉牌,只覺此物尚有餘溫,的确是傅玦随身帶着的,戚浔緊緊一握,往喜轎的方向走。

厲虞山的表情有些慌亂,“世子,這如何敢當啊,使不得使不得,快把姑娘攔下,我們如何當得起世子的禮——”

白霄立刻來攔戚浔,林巍和楚骞對視一眼,護着戚浔朝喜轎去,白霄見狀想硬來,卻被林巍格擋開,他自己吃了一記悶虧,蹬蹬倒退幾步差點跌在地上!

白霄急道:“七爺爺——”

厲虞山眼底也露出焦急之色,複又請求道:“我們這裏的規矩,嫁女兒上了花轎,是不能見外人的,若是見了一輩子也不吉利,還請世子改日再送。”

傅玦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道:“我的玉請相國寺的高僧開過光,老人家不必擔心,會給姑娘辟邪鎮魔,帶來吉運的。”

他越是這幅溫文爾雅的樣子,外頭的人越是心急,而這時戚浔已走到了喜轎邊上,那兩個轎夫上前想攔,林巍和楚骞出手便點了二人麻筋,林巍道:“世子想送個禮物都這般難,京城裏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

戚浔于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喜轎之前,她站定,未做停留的一把将喜轎簾絡掀了開。

簾後是一個蓋着蓋頭,着正紅色繡榴綻百子圖婚服的新嫁娘,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喜轎之中,雙手交疊在膝頭,背脊筆挺,有那麽一剎那,戚浔心底生出慶幸,慶幸今日出嫁的姑娘未受謀害,直到她鼻尖嗅到了淡淡的屍臭,又一眼看到了新嫁娘明顯寬大的喜服袖口處露出來的半個手背。

那半個手背青紫發灰,是人死後才有的顏色,戚浔猛地攥緊了手中溫玉,心腔子裏徹骨寒涼,死人,他們在給死人送嫁,而紅白喜事相撞,又蘊含什麽道理?

她放下簾絡轉過身來,面色冷沉,而其他人沒看到她問話,沒看到掀蓋頭,以為她不曾發現端倪,正心神微松之時,戚浔道:“世子,人已經死了。”

剛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令村民們都變了臉色,片刻前還好聲好氣的傅玦神色一變,目光帶着幾分淩厲的望向厲虞山,“你們給死人送嫁?”

厲虞山面露慌忙,“不不不,世子,這孩子也是得病死的,是真的,這是我們村子裏的習俗,姑娘在婚前亡故,死的時候,是要與男子的葬禮一道,以喜事的模樣送葬,只是我們這裏的習俗罷了,若非如此,孩子死後會成孤魂野鬼。”

“病死的,是何病?”

厲虞山長長的嘆氣,“是氣喘病,沒熬過這個冬天。”

傅玦看着他,“那這便是村子裏大半年內死的第七個姑娘了。”

厲虞山苦嘆道:“我們村子裏女兒家不好養活,也不知是為什麽,我們也十分心痛。”

“你們村子裏大半年便要死七個姑娘,那往年是不是一年便要死十個?”

厲虞山自然搖頭,傅玦道:“既然今年這般古怪,那我們便替你們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麽古怪的病害死這些孩子。”他看向喜轎道:“把姑娘的遺體帶走,讓仵作查驗查驗。”

厲虞山表情變了,後面的厲七也趕忙上前來,“大人,草民是念兒的父親,念兒當真是病死的,這習俗在我們村子裏已經快百年了,我們做父母的都不覺得有古怪,且念兒當真是喘病死的,我們家裏還有念兒剩下的藥。”

他面露悲戚,“念兒已經死了,就不要讓她再受折磨了,何況草民聽說仵作驗屍要看身子的,我們念兒都已經病故了,難道還要受這般侮辱?”

傅玦道:“我們的仵作是女子。”

厲七一愣,視線在馬車周圍的差吏上掃了一圈,确定再無第二個女子之後,轉眸看向了戚浔,這時村民們方才明白,為何适才她未問話未掀蓋頭便知道厲念兒死了。

厲七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是女子……是女子也……”

這時厲虞山忽然開了口,“既然官府要查,便讓他們查吧,只要念兒不是被人害死的他們也不會冤枉了我們。”

言畢,他恭敬道:“大人帶來的人多,村裏也無客棧,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住我們的祠堂?”

傅玦道:“自然聽老人家安排。”

他這時又變得極好說話,厲虞山轉身時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霾,他吩咐道:“白家的繼續出殡,厲家的将人送去祠堂。”

白霄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刻讓奏喪樂,只聽一聲凄厲的唢吶驟然響起,好似一把鈍刀子在衆人心尖上刮了一刀,駭的大家一個激靈。

送葬的隊伍重新出發,正是往東邊去,待他們走出一段,厲虞山便請他們去往祠堂,簇擁厲虞山來的人都跟着,送嫁的紅衣人們也擡着嬌子綴在車馬之後,戚浔重新上馬馳出,回頭看時,想到厲念兒已死,更覺着這幅場景駭人。

祠堂在整個常水村北面,他們去的路上,幾乎橫穿整個村子,這村子裏家家戶戶門前都有茂密林木,好似每家人都想用樹木做屏障,不叫外人窺探。

若苗文成所言,村中人不算多,村戶的房子也大都簡樸,而他們每走過一處房舍,都有人從房內走出,就那般站在路邊,神色漠然的盯視打量他們,繞是誰都能看出這些村民對他們毫無善意。

就在快要到祠堂之時,一出土牆灰瓦的農舍裏走出一對夫妻,這對夫妻身邊還跟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生的一雙大大的眼睛,被母親牽着手,目光始終跟随着戚浔,戚浔有感應一般的看過去,只覺這女孩兒眼底似有淚光,她還要再看,女孩兒卻被母親拉着進了屋子,她蹙眉,只道是否自己眼花了。

等到了祠堂,夜色已深,看守祠堂的是個中年婦人,厲虞山趕過來對她道:“收拾幾間屋子出來,這是京城來的大官,這兩日來查案子的,你幫忙伺候做飯食。”

這中年婦人點頭應好,厲虞山只命厲七将喜轎留下,而後便令大家都回去,走之前厲虞山道:“我們村子裏會宵禁,因為後半夜山上有狼。”說着又告誡道:“諸位都是貴人,後半夜可千萬莫要出門,免得被狼傷了。”

厲七走的時候很是不放心厲念兒的遺體,一步三回頭的看時,正看到傅玦坐着輪椅下了馬車,他忙一把拉住厲虞山示意他看,厲虞山也沒想到傅玦是個落殘之人,些微詫異之後,忙拉着厲七快步回家中去。

戚浔系好馬兒,第一個走到了喜轎外去,她掀開簾絡,蓋頭都不掀便仔細的看死者的姿态,片刻後緩聲道:“利用屍僵讓死者成新娘坐轎模樣,鬼才信會有這樣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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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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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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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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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