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玫瑰
第74章 玫瑰
11月24日, 正值周六。
洛城的冬天一向幹燥寒冷，卻從不見雪。
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從未降臨的雪，在這個特別的日子悄然來訪。
洛南出生在洛城, 對這裏的四季變換再熟悉不過。無論是春季的花開草長, 夏季的燥熱蟬鳴, 抑或是秋季的蕭索落葉，她都見過不知多少次。
唯獨這雪，她從出生至現在一直沒見過。
她推開窗戶，冷冽的空氣瞬間撲面而來。
白色的雪花晶瑩剔透，一片片地落在窗臺上，積起薄薄的一層。
洛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聲音裏滿是難以掩飾的驚訝和喜悅，“快看, 下雪了！”
沈沐禾呵責她大驚小怪, “你至于這麽一驚一乍嗎？不就是下個雪嗎？搞得像見了鬼似的。”
“可這裏從來不下雪呀！你不覺得很神奇嗎？”洛南高興地指着窗外，“夏夏, 今天是徐淮風的生日，這場雪就好像是為他而來的！”
姜今夏正拿着手機噼裏啪啦打字, 沒有回應她。
宋知撇了撇嘴，懶懶地靠回椅子上，“為誰來的都一樣，雪花還能分得清誰的生日？你就是寫小說魔怔了。”
“但是……”洛南望着窗外紛飛的雪花, 眼中閃動着光芒，“這場雪真的很特別, 我總覺得, 它好像是帶着某種祝福而來的。”
“行了吧你，趕緊關窗進來, 別凍着了。”沈沐禾不耐地揮了揮手。
目光再次瞥向窗外時，她的聲音放緩了幾分，透出些許心甘情願地承認，“平安夜下雪，或許真的是祝福。”
Advertisement
“是吧，我就知道！”洛南聽了，興奮地轉身撲進屋裏，順手關上了窗戶。
她打開電腦，寫下小說的靈感。
【這座城裏從來不下雪，可偏偏在他的生日這天，雪花像被誰精心安排似的，紛紛揚揚地從天際墜落。】
【姜一一呆呆地伸出手，接住了幾片雪花。它們在她指尖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化作透明的水滴，冰冷卻又帶着某種不真實的夢幻。】
【她怔然地回過神來，看到了不遠處的顧風。】
【深色大衣勾勒出他高挑而修長的身影，略顯淩亂的黑發在風中輕輕晃動。】
【雪花不斷落在他的發梢和肩頭，漸漸地積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顧風轉過頭，和她無聲地對視。】
【他的唇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裏只有她。】
【世上最特別的奇跡，就在這不期而至的雪中悄然降臨。】
【正文完結。】
洛南敲下最後一個句號，剛合上電腦，就聽見宋知催促她：“南南，快走吧，我們還要布置現場呢。”
“來了來了。”
「缺風小分隊」微信群。
程鋆：「果然有鈔能力就是省事」
程鋆：「我剛剛和睿雲去看了別墅」
程鋆：「別墅有室內恒溫泳池、樂器房、影音室，記得帶泳衣。」
秦以祯：「別參觀別墅了，你們快來幫我搬東西」
舒執：「秦哥，我來」
程鋆：「@宋知，你們到哪了？」
宋知：「我們三個剛出發。」
*
時間回到一周前。
程鋆：「夏夏學妹，老徐的生日有什麽計劃嗎？」
姜今夏：「學長有什麽想法嗎？」
往年，徐淮風并不喜歡過生日。
有人提起，他不過是随意地點點頭，淡淡地應一句“嗯”，“謝謝”，随後就把這件事抛在腦後。
沒有蛋糕、沒有蠟燭、也沒有生日願望——那些屬于“生日”的象征性元素，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因為他不需要這些形式上的儀式感。
可每到這一天，程鋆和楚睿雲都會在一片兵荒馬亂中疲于應付。
憑徐淮風那張臉，就是個無法抵擋的磁場，總會引來無數人的注意和追捧。
即使他一再強調自己不喜歡過生日，那些暗自心動的女生還是忍不住偷偷準備各種禮物。
只要送出去了，哪怕是得不到任何回應，也能在心裏滿足自己的一點奢望。
所以他們倆的手機成了每年這一天的“專線服務”。
“您好，我是XX蛋糕店，請問這份蛋糕是要送到寝室樓下嗎？”
“您好，我這裏有一份定制蛋糕，收件人是——徐淮風。”
“您好，蛋糕還有10分鐘到，請及時下來取。”
“……”
又是蛋糕，又是花束，又是蘋果，還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禮物，都還以匿名的形式送給徐淮風。
但今年不一樣，徐淮風的變化，程鋆看在眼裏。
今年不該再讓這個日子像以往那樣無趣地過去。
程鋆想打破慣例，但又擔心徐淮風和姜今夏會過二人世界來慶祝生日，避免撲空，就提前問了姜今夏的想法。
姜今夏選擇了熱鬧。
于是，程鋆和她私下制定了計劃。
*
夜幕降臨，街道被聖誕節的裝飾照得如白晝一般明亮。
紅綠交織的彩燈纏繞在街道兩旁的樹上，像一顆顆發光的星星，點綴在冬夜。
別墅坐落在一片寧靜的富人別墅區，外觀簡潔而大氣，溫暖的米白色外牆與深棕色的木質屋檐形成明顯的反差。
一進門，寬敞明亮的大廳映入眼簾。天花板高挑，大廳兩側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雪景盡收眼底。
順着大廳的左側走去，姜今夏四人看到了室內游泳池，透過一扇透明的玻璃門，藍色的池水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更令人驚訝的是，泳池房的頂部裝有天窗，盡管外面寒風呼嘯，陽光仍能透過天窗灑在水面上。
“哇……”洛南的聲音拖得很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無以言表。
“這裏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漂亮！”宋知情不自禁地走到大廳，四下打量着每一個細節，聲音裏帶着濃濃的羨慕，“我的夢中情房！”
沈沐禾穿過走廊，推開另一扇門，是一間配備齊全的樂器房。房間四周牆壁鋪設了隔音材料，裏面擺放着各類樂器，鋼琴，吉他、電子鼓，甚至還有一把小提琴。
沈沐禾也發出驚嘆：“夏夏，這簡直是我夢想的別墅！”
四個人繼續向裏面探索，推開最後一扇門。
房間的牆壁被LED燈條裝飾，五顏六色的燈光在房間裏交織出炫酷的氛圍。兩臺頂級配置的電腦排列整齊，配備了超寬屏顯示器、專業電競椅和高性能外設。
房間的一側還有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幕，适合多人一起觀賞比賽或者一起游戲。
姜今夏瘋狂心動，這個別墅她做夢才敢這麽想！
如果是她，即使別人有鈔能力，也不會将別墅出租給陌生人。
磕着碰着她會心疼死的。
程鋆過來，沖姜今夏神秘一笑，“怎麽樣？夏夏學妹，我租的別墅你還滿意嗎？”
姜今夏快速點頭，“太滿意了！”
程鋆提醒道：“別墅二樓沒有主人的允許，不能上去。”
“好。”
幾個人開始分工合作。
姜今夏在廚房裏，圍着圍裙，雙手有些緊張地握着一根攪拌棒，眼睛緊緊盯着面前那一大碗蛋糕糊。
廚房裏彌漫着黃油與香草的香氣。
她身旁的廚師是她特地請來的。此時正耐心地指導她如何一步步做出完美的生日蛋糕。
“記住，攪拌的時候動作要輕，避免過度攪拌，這樣蛋糕才會松軟。”
姜今夏認真地點頭，跟着廚師的節奏攪拌，心裏些許忐忑。
與此同時，大廳裏，其他人正忙碌地布置現場。
高大的聖誕樹已經放在大廳的中央，樹枝上挂滿了閃爍的彩燈和五顏六色的裝飾球，金色的星星懸挂在樹頂，樹下則堆滿了精心包裹的禮物。
“快點，這邊再挂幾串彩燈！”楚睿雲指揮着程鋆，手裏握着一大串銀色的燈飾，“還有這個。”
洛南拍了拍手，“我還是第一次這麽隆重過平安夜和聖誕節，以前吃個蘋果就沒了。”
宋知：“我也是，有時候蘋果都不吃，我家人都不過洋節。”
“蛋糕做好了嗎？”沈沐禾來到廚房，探頭望進去，“夏夏，你學得怎麽樣了？外面布置得都差不多了！”
姜今夏抽空回了一句：“馬馬虎虎。”
“現在，我們可以把蛋糕糊倒進模具裏了。”
姜今夏深吸一口氣，穩穩地将攪拌好的蛋糕糊倒入模具，然後放入烤箱。
“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蛋糕烘烤完成，然後可以進行裝飾。”
*
徐淮風白天回了一趟家，直到晚上才趕到別墅。
門口的暖光與屋內溫馨的氛圍讓他稍頓了一下。
他站在玄關處，脫下黑色的大衣，幾片未融化的雪花從他的肩頭滑落，飄落在地板上，
連帽衛衣垂在肩膀上，白色如雪，和他身後的雪夜融為一體，其中一部分壓在他的後頸，稍顯慵懶，又襯托出一絲少年的青春氣息。
徐淮風走進屋內，深色的牛仔褲修身有型，褲管收緊，剛好露出腳踝處的馬丁靴。那雙黑色馬丁靴帶着風雪行走的痕跡，鞋面上還有未完全融化的雪水痕跡。
“老徐，你終于來了！”
“老徐，快看我們裝飾得怎麽樣？”
徐淮風擡眼看了一圈。
他的頭發已經染黑，微分碎發被風吹得略微淩亂。黑發下的臉棱角分明，眉梢上挑，單眼皮冷冽。
他低聲道：“嗯。”
程鋆正等着主人公趕快落* 座，大聲叫喚：“老徐，快過來，餓死我了！”
餐桌上。
“來，幹杯！為我們的壽星慶祝！”程鋆舉起酒杯，聲音爽朗。
所有人聞聲而動，也舉起酒杯，目光齊聚在徐淮風身上，笑容裏盡是祝福和喜悅。
姜今夏拿起果汁，和他碰杯。
“謝謝。”徐淮風笑了一下，酒液在杯中蕩漾，泛着深紅色的光，緊接着，醇香的紅酒被一飲而盡。
他冷白的臉上浮現出極淡的紅暈，或許是因為房間的溫度，又或許是已經喝了幾杯酒的緣故。
清脆的碰杯聲接二連三響起。
姜今夏看到徐淮風喝了幾杯酒後，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她挪動身體靠近徐淮風，“徐淮風，你不要被他們灌醉了…”
“放心，我沒事。”
衆人吃着美食，喝着酒，好不熱鬧。
楚睿雲講了一起發生在程鋆身上搞笑的故事，逗得所有人捧腹大笑。
“來來來，切蛋糕了！”舒執喊道，打斷了衆人的笑聲，“淮哥，這是嫂子親手給你做的蛋糕。”
姜今夏臉色漸紅，補充道：“可能賣相不是很好，可能味道也不好…”
“沒關系。”
姜今夏和宋知起身去廚房。
宋知小心翼翼地捧着精致的蛋糕，蛋糕上綴滿了白色的奶油花和紅色的玫瑰花瓣。她雙手托住盤子，生怕一不小心會讓這精美的作品失去光彩。
姜今夏手中捧着一大束鮮紅欲滴的玫瑰花。
玫瑰的花瓣層層疊疊，紅色飽滿得仿佛要滴出水來，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姜今夏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花束，輕微散開的發絲落在肩頭，臉頰盈滿了害羞的紅暈。
玫瑰的豔麗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微微晃動的花束映照着她臉上柔和的光彩。
姜今夏輕輕地将紅玫瑰遞到徐淮風面前，“徐淮風…生日快樂。”
徐淮風看着眼前的人。
手中的玫瑰、臉上的笑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讓他的心有些控制不住。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走上前，一手接過姜今夏手中的玫瑰，另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
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姜今夏一愣，瞪大了眼睛，但随即放松下來，閉上雙眼，回應着這個突然但又充滿深情的吻。
“哇，好甜！”四周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空氣中飄起了很多粉色的泡泡。
當他們終于分開時，姜今夏目光有些羞澀地低垂着，她還是第一次當着好友的面和徐淮風熱吻。
氣氛再次熱鬧了起來，程鋆開頭起哄歡呼，“你們別秀恩愛了，人家小宋手臂都要僵了。”
徐淮風切完蛋糕，許了願。
吃完蛋糕後，程鋆已經迫不及待換上泳衣去泳池游泳。
洛南和宋知也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水中。
徐淮風：“夏夏，你想去嗎？”
姜今夏點頭：“想的。”
“那…我們也去換衣服？”徐淮風眼中的意圖呼之欲出。
姜今夏推了推他的肩膀，“不用了，我自己去…”
*
姜今夏的唇被徐淮風完全堵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唇齒交纏，偏澀的紅酒味微乎其微，只剩下徐淮風清冽的味道。
一連串雜亂的音符從鋼琴裏迸發出來，琴弦被毫無章法地撥動，發出一陣一陣的混亂樂音。
姜今夏嫣紅的嘴唇翕動，手被迫撐在鋼琴上，叮叮咚咚的鋼琴聲掩蓋了兩人的喘息聲。
“徐淮風……這是、別人家…”姜今夏推開徐淮風，“你克制、一點。”
徐淮風抓住她雪白的手腕，不要臉地親了一口她的手心，“不是別人家，是我們的婚房。”
“什麽、婚房？”姜今夏恍惚了一瞬，但很快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
整個別墅都有暖氣，徐淮風脫掉她的毛衣，一只手沿着她纖薄的脊背凹陷處緩緩向上，解開搭扣。
滾燙的吻從她的唇上挪開，慢慢地向下。
到那處時，他吮吸了一下。
姜今夏的尾椎骨發麻，她閉着眼睛，徐淮風炙熱的氣息落在那處的感覺愈發強烈。
徐淮風很壞，知道不能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便逮着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勁留下他的印記。
……
10分鐘後，姜今夏來到泳池邊，心跳還沒有完全平複，臉上仍有着明顯紅暈。
她在躺椅上坐下。
洛南和宋知在水中嬉戲打鬧，笑聲和水花此起彼伏，程鋆和舒執在競争游泳冠軍。
徐淮風隔了很久才過來。
與泳池裏其他人的裝扮相比，他的泳衣格外低調和謹慎。稍高領口的緊身泳衣，将整個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黑色的面料緊貼着他的身形，但并不顯露出太多線條。
下身搭配的是一條稍長的泳褲，及膝的長度幾乎覆蓋了大部分腿部，只露出小腿部分的肌肉。
“老徐，你穿得也太保守了吧。”程鋆吹了個口哨，“是不是覺得身材沒有我好，所以自卑了？”
秦以祯一把将程鋆按進水裏，“你身材還沒有我好。”
程鋆掙紮着從水裏起來，咳嗽了五六聲才緩過來，“放屁，比誰屁股翹嗎？”
秦以祯怒罵：“滾！”
徐淮風在姜今夏身側坐下，“怎麽不下去？”
姜今夏搖了搖頭，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上揚，“徐淮風…我覺得我現在好幸福……”
她不喜歡游泳，她喜歡看別人游泳。
這種場景讓她既安心又幸福，世界在這一刻變得簡單而美好。
她喜歡沒有壓力、沒有憂慮的時光，只是和朋友們在一起，享受彼此的陪伴。
“嗯。”徐淮風吻了吻她的鼻子。
……
耐不過程鋆一個大男人的胡攪蠻纏，徐淮風被迫下去游了一圈，再上來時，整個人濕漉漉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臉，甩掉臉上的水。
然後順手地拿起旁邊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臉頰，擦完後慵懶地靠在躺椅上。
晶瑩的水珠順着他高挺的鼻梁，消失在他的薄唇之中。
姜今夏不知道從哪找到了一支畫筆，蹲在徐淮風身邊，支支吾吾問：“徐淮風…我可以…”
“可以什麽？”
“我可以在你腹肌上…畫畫嗎？”
她想換個方式在徐淮風身上留下痕跡。
徐淮風沒有立刻回答，躺在那裏，眯了眯眼睛。
幾秒鐘後，他默許般地擡起一只手，将泳衣的下擺稍稍拉起，露出那片緊實的腹部肌肉。
他的腹肌很清晰，每一塊肌肉都完美地展現出流暢的線條，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姜今夏拿起筆，靠近他的腹部。
筆尖剛剛觸碰到他的皮膚，徐淮風的身體似乎有了微妙的反應，肌肉不自覺地緊繃了一下，仿佛被她的觸碰激起了某種無形的電流。
每一筆下去，徐淮風肌肉都會随着筆尖的觸碰而顫動，皮膚上的水珠也随着她的動作慢慢滑落，消失在他腹肌的紋理中。
姜今夏先畫出一個纖細的小橢圓，随後筆尖緩慢上揚，勾勒出兩只對稱的翅膀，一只藍色的簡筆畫蝴蝶初具雛形。
她又用筆尖描繪出翅膀上的花紋。
姜今夏畫畫不好，蝴蝶是她幼兒園最早學會的一幅畫。
當年她坐在幼兒園的小板凳上，一筆一畫地學着畫蝴蝶，小小的身體前傾，整個人快要趴到桌子上，專注得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她筆下的蝴蝶。
現在，她整個人都快要埋進徐淮風的腹部。
遠遠望去，像是在幹不可描述之事。
畫完最後一筆，姜今夏放下筆，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怪好看的。
她伸出手摸了摸蝴蝶，這筆竟然還防水？
這時，徐淮風猛地站起身，一把拉過她的手，帶着她往別墅的二樓走去。
姜今夏謹記程鋆的提醒，“徐淮風…別墅的主人不讓我們去二樓。”
徐淮風置若罔聞，輕車熟路地走進一個房間，将門反鎖。
他胸膛起伏着，摟住姜今夏的腰，毫無章法地堵上她的唇。
姜今夏已經不記得什麽時候被徐淮風抱到衛生間。
迷糊中，白色的細肩帶泳衣，露出的不僅是她優美的鎖骨和柔和的肩頸線條，還有胸口、腹部的大片皮膚。
最後，在她腿上搖搖欲墜。
姜今夏僅剩的理智用在徐淮風恢複理智的時候。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
心底緊張，又故作淡定，“徐淮風…我想和你…”
“什麽？”
……
徐淮風也是新手，起初兩人磕磕絆絆。
疼痛襲來的瞬間，姜今夏眉頭猛地緊蹙，她已經拼命忍耐了，但仍舊有幾聲細小的低吟從她喉嚨裏溢出，伴随着微顫的唇線顯得格外無助。
因為困難，徐淮風的額頭也分泌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按住姜今夏後腦勺，薄唇貼上被她自己咬得通紅的嘴唇。
這個吻帶着無限的耐心，慢慢地輕柔地品嘗着她的唇，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姜今夏因為害羞和緊張，身體始終緊繃着。
“夏夏，別動。”徐淮風額間青筋凸起，雙手固定住她的腿。
姜今夏慌亂地擡腳掙紮，眼中失了焦，喉間溢出難耐的呻.吟，“徐…淮風…”
高挺的鼻梁戳着她。
姜今夏被刺激得緊緊攥住床單。
……
好疼。但不是不能忍……
徐淮風學得很快，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姜今夏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墜入了一片柔軟無邊的雲端，整個人都融化在這份溫暖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沐浴在溫柔的雲霧中，既輕盈又沉醉。
夢的場景很快變了。
兩人潮濕、纏綿的觸碰，又讓她錯以為墜入深海。
濕潤的空氣纏繞着她的肌膚，無形的水汽慢慢滲透到每一個毛孔。
讓她在瀕臨失控的邊緣。
姜今夏不太記得後面細節上的事。
她只記得，她好幾次想逃。
徐淮風卻看穿她的意圖，抓住她的腳踝，一把将她拽了過來。
“回來。”
“跑什麽？”
她還沒開口，嘴巴再次被他堵住。
兩人親密無間地相貼。
頭腦昏昏沉沉時，姜今夏記起了正事，啞着嗓子，“徐淮風…他們還在樓下…”
徐淮風喘了一口氣，粗重也不節制，他含住她的耳垂，慢磨着，“別管他們…”
姜今夏捶打着他的胸口，“不是…我想說的是，我還沒有給你禮物…”
“不急。”
姜今夏頻頻丢失自己，被折騰得昏睡過去之前，她無厘頭說了一句，“徐淮風…洛南…的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