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
第63章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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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今夏看了看手心, 又擡眸茫然地看着徐淮風,傻愣愣又透着令人忍俊不禁的無辜。
徐淮風握住她的手,擰開水龍頭, 将她掌心和指縫裏的東西一一沖刷掉。又取來一條毛巾, 塞進她的指縫之間, 來回輕柔地擦拭着。
“徐淮風…”姜今夏的唇張開,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低喃。
“嗯?”
“徐淮風…你…你的…叫.聲真好聽。”姜今夏神志不清醒,但是沒忘記剛才的一切,零碎的片段如黑暗中的螢火蟲,一點一點彙集成明亮的光,愈發清晰。
徐淮風的喘息既沙啞又壓抑, 極力忍耐又不受控制情感瘋狂湧動着。
張開的薄唇,緊蹙的眉頭, 以及眼底那抹令人沉淪的暗色, 哪怕姜今夏的大腦被酒精浸得昏昏沉沉,但那張性感到窒息的臉, 仍不斷牽扯着她的心跳。
還想再看一次,再聽一次……
“你再叫一次…好嗎?”姜今夏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 聲音是濃濃的醉意,摻雜着最真實的感嘆。
她歪着腦袋,嘴角是傻傻地笑,聲音軟而迷糊, 仿佛夢呓般呢喃,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滿是癡迷。
見徐淮風沒有搭理她, 她踩在徐淮風的腳上, 踮起腳尖,努力湊近了些, 有些惱火地皺了皺眉,“你…倒是…叫啊…”
就在姜今夏的臉即将碰到徐淮風的嘴唇時,徐淮風突然擡起手,毫不猶豫用寬大的手掌将她整張臉蓋住。
“別動。”那只手穩穩地按在她的臉上,手指張開,拇指抵在她的下颚,其餘指尖貼在她的發際線,阻擋她的前傾動作。
姜今夏的鼻尖被徐淮風的手掌擠壓到變形,唇瓣被迫抿成了一條細線,只能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嗚嗚”聲,“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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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得不輕。”徐淮風別過頭,耳朵尖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色,“叫什麽,睡覺。”
說完,也顧不上自己沒穿衣服和褲子,單手抱起姜今夏,把握好力度将她扔到柔軟的床上,居高臨下睨她,“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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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淮風從浴室出來,姜今夏又一次睡着了。
她側卧着,彎起雙腿,将身體蜷縮成一個小小的弧度,長發散落在枕頭上,濕潤的發絲散發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洗不掉的煙味。
徐淮風彎下腰,小心地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下後,他沒有立刻抱住姜今夏,而是靜靜地看了她很久。
鼻尖小巧挺翹,長而細密的睫毛安靜垂落,原本淺色的唇鮮豔欲滴,鎖骨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吻痕,都是他的傑作。
半晌,他挪動身體,靠近姜今夏,直到赤.裸的胸膛貼上她的背,完全将她摟進懷裏。
睡夢中的姜今夏縮了縮身子,無意識地往後靠,更深地嵌入徐淮風的胸膛。
徐淮風很困,不到一會兒,呼吸變得均勻,懷抱的力度也不再那麽緊繃,直到徹底被困意淹沒。
然而,就在他熟睡不到半小時,懷裏的姜今夏動了動。
姜今夏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嘀咕了一句,“頭發…好臭。”她越想越不舒服,腦袋在徐淮風的胸口蹭了蹭,試圖找到一個聞不到臭味的姿勢,可無論怎麽調整,那股煙味始終不散。
她撐起身子,徐淮風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姜今夏用力掰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衛生間。
感應燈亮起,光線從腳邊蔓延開,影子和光線交錯的地方形成柔和的陰影。
徐淮風眼睫動了動,睜眼時身邊只留下一道凹痕和未散去的餘溫,他心頭一緊,睡意頓時消了大半,急忙撐起身子去衛生間。
姜今夏沒有脫掉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浴袍,直接打開花灑,水流立刻從頭頂噴湧而出,冰冷的水花劈頭蓋臉地打在她身上,順着她的發絲滑落,一路蜿蜒而下,彙入浴袍。
身上的布料很快吸滿了水,原本寬松的浴袍此刻貼着她的肌膚,變得半透明。浴袍下擺像被浸濕的羽毛,緊貼在大腿上。
徐淮風大步上前關上花灑。
水流戛然而止,只剩下姜今夏身上的水珠還在不斷地往下滴。
“姜今夏。”
徐淮風站在她面前,眼裏掠過無奈,聲音壓得低沉而嚴厲,“我需要告訴你,這裏只有一件浴袍,你要是不想裸着睡,就乖乖地給我去睡覺。”
說罷,他扯過一條毛巾,迅速地蓋在她的頭發上,擦幹後脫掉她濕透的浴袍,将自己沒穿過的浴袍穿在她身上。
徐淮風忍住困意,幫她把頭發吹幹。
姜今夏搖晃着身子表達不滿。
“頭發臭不臭明天再說,你現在只需要睡覺,知道嗎?”
姜今夏長長的睫毛還挂着未幹的水珠,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她撅了撅嘴,顯然不太樂意,但瞅見徐淮風那張冷峻的臉,又不敢再頂嘴,只好點了點頭。
徐淮風從抽屜找到一條發繩,笨拙地将姜今夏的頭發綁起來,本以為綁起來之後她聞不到煙味,沒想到兩人入睡後沒多久,姜今夏又偷偷摸摸地溜去衛生間洗頭發。
徐淮風看着她再次濕透的浴袍,忍無可忍。
幫她把頭發吹幹,身體擦幹後,直接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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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姜今夏睜開眼睛,眼皮像沉重的鉛塊般艱難地擡起,頭腦中一陣陣脹痛感襲來,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發呆了片刻,才慢慢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被子柔軟舒适,貼着她的肌膚,她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手向下一摸,也沒穿褲子…
後背抵着徐淮風的胸膛,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心跳聲一點一點地傳到她這裏。
徐淮風還沒醒,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在她的脖子下方。
他也沒穿衣服,兩人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
“!!!”
臉頰以不可估算的速度變紅,一朵猝然盛開的紅花在她臉上綻放。她側了側身子,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夢裏的徐淮風察覺到懷裏的人即将離開,毫不費力地攬過她,“夏夏,再讓我睡一會兒。”
“睡…什麽睡…”姜今夏喉嚨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嗓音沙啞幹涸的難受,可即便如此,她罵人的本事不含糊,“你趁人之危……你趁我睡着…脫我的衣服…你流氓…你變.态。”
“怎麽了?”徐淮風臉上倦意浮現,半垂的睫毛蓋住了他大半的眼瞳,只露出一抹黑,“你昨天,太鬧了。”
“你…你…我鬧你也不能脫我衣服啊!”
徐淮風重新合上眼睛,手指在她腰間的軟肉摩挲,“夏夏,你忘記你一個晚上洗了幾個澡嗎?都是我、幫、你、擦、幹、的。”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都看過了。”
姜今夏:“你…你胡說八道!”
她這麽懶的人,怎麽可能一晚上洗幾個澡!
徐淮風撐着腦袋擡起頭,姜今夏手忙腳亂地用被子擋住身體,不确定問:“你不會睡…睡了…我吧?”
不能吧,雖然她不介意和徐淮風幹什麽,但對于昨天的事,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第一次不應該是一個難忘的回憶嗎?這也太草率了!
徐淮風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夏夏,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姜今夏:“……不需要。”
徐淮風撚起她的一縷發絲,順着弧度卷了卷,再放開,發絲重落回她的肩頭。
他戲谑問:“昨天照顧你一個晚上,你該怎麽回報我?”
“?”
姜今夏警惕地抱着被子遠離,徐淮風又一次撈過她,手指碰到了她敏感的部位,姜今夏忍不住呻吟了一句。
她慌張地捂住嘴。
“你喝醉的時候很可愛,但我更想看你清醒的時候。”
“什麽?”
徐淮風抓住被子的一角,幹脆地将被子掀了起來。姜今夏慌亂地擡起手臂遮擋,連頭也不敢擡,可她畢竟只有兩只手……
徐淮風的目光從她緊緊護住胸口的手臂一路滑過,看到她因為緊張顫抖的指尖和蜷縮的肩膀,眸中的戲谑轉化為溫柔,将被子重新給她蓋上。
胸口的一抹紅不經意間落入他的眼裏。
下一秒,他整個人愣住了,眼神驟然變得深沉。
徐淮風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處細微的紅色痕跡,那顆小小的痣安靜地躺在姜今夏左胸靠近心口的位置,像一滴鮮豔的朱砂,紅得醒目。
指尖劃過那抹紅,他問:“什麽時候紋上去的?”
位置,大小,顏色,和他那顆一模一樣。
昨天他的意識一半是模糊的,所以并沒有看到這顆痣。
姜今夏咬住嘴唇,害羞地撇過頭,她不想說。
徐淮風嘴唇緩緩靠近,呼吸拂過她的肌膚,帶起一陣細微的酥麻感。他的吻很輕,沒有任何侵略性,只是一種純粹的親昵。他含住了那個痣,細細地啃咬着那處皮膚。
“停下…別咬了…”姜今夏屏住呼吸,熾熱與羞澀像潮水般湧來,雙手插進徐淮風的發絲,催促他離開。
銀白色的腦袋換了地方。
姜今夏腳背繃得筆直,手指無助地抓住了床單,有些說不出的煎熬,她強忍着不發出聲音,可徐淮風在那處輕輕地咬了一下,姜今夏被他折騰出了生理淚水,本能弓起身子,更深地送入徐淮風的口中。
徐淮風的濕潤的手指摸着她的臉頰。
“夏夏,你的聲音真好聽。”
“你再.叫一次,好嗎?”
徐淮風咬住她的唇,似乎對她這個樣子是有些不滿,将她的話原模原樣送回去:“你倒是…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