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檸檬薄荷糖
第33章 檸檬薄荷糖
徐淮風帶着炙熱的呼吸和低沉的喘息, 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嘴唇，勾饞她的舌尖，貪婪地攫取她的氣息。
他的吻來勢洶洶, 絲毫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姜今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身體僵硬得過分。
徐淮風攏住她的腰, 胳膊漸漸收緊。
唇舌被他吮吸得發麻，思想也被他占據，不算寬敞的房間充斥着靡靡的水聲和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姜今夏所有的理智和意識統統潰不成軍。
這個暴力的又帶着草莓味的吻，讓她忘記了抵抗，幾乎是條件般反射地回應他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 徐淮風終于放過了她。他擡手抹去姜今夏唇邊晶瑩的液體，垂眼凝視着她, 卻遲遲沒有說話。
姜今夏臉上染了靡麗的紅暈, 她低下頭，躲避徐淮風的目光, 剛才她是不是回應了徐淮風的吻？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的那副死德行, 徐淮風只要在她面前喘一下，她的理智就會被沖撞成渣。
原因無他。他冰冷的外表，滾燙的身體，還有草莓味的氣息……強大的反差疊加在一起, 讓她心癢的難受。
徐淮風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 落下一句：“是不是比第一次好一點？”
姜今夏羞愧懊惱地拍開他的手, 嗓音軟綿綿的，“你…你怎麽* 又親我！”
兩人激烈的接吻中, 口紅暈出了徐淮風的嘴角，姜今夏下意識地擡手替他擦掉口紅，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只是口紅沒有擦掉，反而越染越開。
整個過程徐淮風沒說一句話，近190的個子一直保持着低頭俯身的姿勢，讓她能夠到他。
徐淮風的嘴唇很軟，姜今夏心猿意馬，還沒擦完就敗下陣來，“你…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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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風沒有擦。
“親也親了，我是不是該對你負責？”
“做我女朋友，好嗎？”
姜今夏被他強買強賣氣笑了，她推開徐淮風，心虛地站起身，“不要臉…哪有你這麽無賴的人！”
徐淮風牽唇，很好地掩去眸底的一絲黯然，“你在猶豫什麽？”
姜今夏沒有說話。
徐淮風神色複雜，“你喜歡我的身/體，喜歡我的臉，但不确定喜歡我的人，是嗎？”
姜今夏又氣又惱，徐淮風這句話顯得她像一個變态，還喜歡他的身/體……
雖然他确實沒說錯，但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承認，她駁斥道：“誰…喜歡你的身/體了，你少自戀！”
徐淮風笑了笑，不知是出于坑蒙拐騙，還是真的想點醒姜今夏，他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是一個比我更好看、身材更好的人，你會怎麽樣？”
“……”這話說到姜今夏心坎裏去了，她也想知道，可關鍵是她沒遇到過比他更好看的人。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化妝師踩着厚底運動鞋急匆匆趕來，“小姜啊，姐忘了你一個人解不開拉鏈，我能進來一下嗎？”
“不用了…姐姐，我解開了。”
“那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腳步聲逐漸消失，姜今夏無暇思考徐淮風的問題，警告性地催促道：“快點幫我解開，解開趕緊出去，我要換衣服。”
“嗯。”徐淮風乖乖照做了。眼神清清白白，沒有看不該看的地方，解開拉鏈後聽話地去了外面。
姜今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調整完狀态後，她伸手去夠自己的衣服，指尖摸到了一張糖紙。
草莓味的薄荷糖糖紙，她順手在餐廳拿的，并且以道歉禮送給了徐淮風。
難怪徐淮風的吻是草莓味的。
姜今夏平靜地将糖紙塞進口袋。
換好衣服卸完妝後，一個工作人加了兩人的微信，晚些時候會把報酬轉給她們。
姜今夏打開手機，多條消息跳出來。
爸爸：「夏夏，你到哪了？怎麽還沒到家？」
爸爸：「晚飯你還回來吃嗎？」
爸爸：「你在外面吃一口吧，我和你媽已經去了。」
言言：「夏夏，別忘了明天早上九點哦~」
姜今夏一一回複完消息，和徐淮風走出酒店。
白晝的餘韻未落，夜晚的朦胧已現，兩側的路燈亮起，暖黃色的燈光灑在街道上，明亮而柔和。
“你還餓嗎？”姜今夏偏頭，微腫的嘴唇翕動，“我們現在過去可能要等很久了，要不換一家？”
“好。”
*
姜今夏到家的時候，已經将近11點，她爸媽還坐在沙發追劇。
炸毀的房屋斷壁殘垣，瓦礫中冒着絲絲煙霧，衣衫褴褛的抗日游擊隊正在準備最後的防禦。機槍如雷，怒吼夾雜着爆炸聲，紅色的聲音在客廳回蕩，久久不散。
姜今夏換好拖鞋，鬼鬼祟祟地溜進房間。
“你還知道回來啊？”華岚暫停電視，客廳驟然安靜，略帶指責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媽，今天和同學出去吃晚飯了。”姜今夏停下腳步，尴笑着解釋。
原本華岚計劃好一家三口到外面吃飯，但她不僅放了兩人的鴿子，還沒準時回他們的消息。
華岚站起身，直直地朝她走來，關切心疼問：“夏夏啊，你怎麽又瘦了啊？大學是吃不飽嗎？還是生活費不夠啊？”
姜今夏去房間稱了體重，完了捧着體重器出來，指着上方的數字，“媽你看，我不僅沒瘦，我還胖了兩斤。”
姜晟斯：“我看夏夏沒瘦，你看她的臉，都胖了不少。”
華岚仔細觀察她的臉，看到她的嘴唇時，眼神湧現出疑惑和驚訝，不可思議問：“夏夏，你老老實實和媽說，是不是跟男朋友出去吃飯了？啧啧啧，你看看你的嘴唇，這麽腫。”
姜今夏讪笑，“不是，我出去吃火鍋了。爸媽我好累，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說完，趕忙跑到房間并關上門。
她靠着門緩緩吸了一口氣，胸口的起伏随之平穩下來。
就在她家樓下，徐淮風又一次吻了她，她被迫仰頭，任由他吸吮，索取。
這次的吻，是西柚味的。
兩人吻了很久，直到她快不能呼吸，徐淮風才放開她，她聽到徐淮風說：“草莓味太甜，檸檬味更好。”
姜今夏習慣使然，就餐後會吃幾顆薄荷糖，她剛才随意抓了幾顆，一顆是草莓味的，兩顆是檸檬味的，那徐淮風拿的就是西柚味的薄荷糖。
姜今夏發現，徐淮風更喜歡酸澀的味道，像葡萄柚，西柚，檸檬之類的水果。
她無語凝噎，不想和他再繼續這個話題，也不想再次強調沒事不準親她。
徐淮風是個無賴，說了也不會聽。
姜今夏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聲音不辨情緒，“我先上去了。”
“嗯，晚安。”
走了幾步，她回過頭，見徐淮風一直看着她，姜今夏輕聲道：“回學校給你答複好嗎？”
聲音很輕，她不知道徐淮風有沒有聽清楚。但她知道，風可以幫她傳遞，因為又一陣風吹過她耳畔時，她聽到了徐淮風稍縱即逝的笑聲。
*
第二天早上，姜今夏一大早就出門了。
她和方珏言報名了志願活動，九點在社區中心集合，為孤寡老人做飯。
方珏言見到她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的新男朋友是個洋人，所以擁抱完還要給她一個臉頰吻，姜今夏始料未及，臉頰多了一個紅紅的唇印。
“夏夏，太謝謝你願意犧牲寶貴的休息時間，來陪我做志願了。”
姜今夏莞爾一笑，“這怎麽叫犧牲，我很樂意的，不過我做菜不好吃。”
方珏言：“沒事，你不會就打打下手好了。”
志願者有不少人，有幾個是高中生，姜今夏從她們的聊天中得知，她們已經是第五次來這了，好像是大學想報社會工作專業。
她和方珏言自覺地去水池邊洗菜。
姜今夏将生菜葉子一片一片扯下來，清洗完後放在籃子裏，她看了看旁邊正在削土豆的方珏言，好奇問：“言言，你和你的新男朋友怎麽樣？”
方珏言偏頭，朝她擠眉弄眼，“還不錯，你知道吧，有洋血統那方面就是……”
“什麽？”
方珏言放下土豆，湊到她身邊，“哎呀，就那方面！”
姜今夏聽懂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方珏言，“你們…你們睡了？”
方珏言：“沒有，還沒到最後一步，但是其他都幹了。”
姜今夏：“……是不是太快了啊？”
方珏言重新投身于削土豆皮的大業中，“我追他将近一個月才追到，不嘗嘗他的味道怎麽能放過他。哦對了，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
姜今夏皺了皺眉頭，“我哪來的男朋友？”
方珏言幽幽地說：“你別說你的嘴唇是吃火鍋腫的？”
姜今夏無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從她和徐淮風第一天見面到昨天忘我地深吻。
方珏言和她認識了很多年，也算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之一，她沉思了一下，“我知道困擾你的是什麽，你是不是覺得你就是喜歡他那張臉？”
“嗯。”
“那不是很簡單嗎？找一個更帥的試試咯。”
“……找不到帥的。言言，我之前一直不覺得我是個顏控，剛開始和他相處，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感覺他一直在色/誘我，你懂嗎？”
方珏言點頭，“我懂，因為我對我的每一任男朋友都這樣。”
姜今夏：“……”
方珏言想到了什麽，目光灼灼：“夏夏，我之前和我室友說我有個閨蜜是洛城大學的，你知道她怎麽說嗎？她說你們學校的校草特別帥。我室友是他的學妹，聽她說高中那會，他就是“行走的春/夢”，只不過性格不太好……”
姜今夏：“……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有校草？”
方珏言：“大學肯定沒有高中瘋狂，高中就那麽幾個破教學樓，一不小心就能偶遇校草；大學不一樣，偌大的校園你可能四年都碰不上他一次，不知道很正常。”
姜今夏沉默。
方珏言覺得她的辦法真的很好，繼續串掇姜今夏：“試試咯，如果你也會為了你們校草的臉或者身材心動，那你就是實打實的渣女，你不适合談戀愛，适合做pao友。”
姜今夏：“……”
她洗完菜端給幾個高中生，無意聽到了兩人的聊天內容。大概是其中一個女生的哥哥生日快到了，在發愁送什麽禮物。
她給另一個女生看了他哥哥的照片，看完後沒着急合上手機，把他放在桌板上。
姜今夏不小心瞄到了。
照片像素不高，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且明顯是偷拍的，看不清他的臉。
他赤腳慵懶地靠在鞋櫃前，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上半身沒有穿衣服，下半身穿了一條牛仔褲。肩很寬，腰很窄，腹肌看得不大真切，也許是4塊，又或者是6塊。
右手食指和無名指中間有一點猩紅。
他在抽煙。
他很頹廢。
一般看到這種照片，姜今夏都會覺得很非主流，但眼前的照片不是，他好像很難過，他整個人鍍了一層凄慘的破碎感。
真的太瘦了，瘦到整張臉唯一露出來的下巴也是尖的。
姜今夏動了動唇，壓抑心中的不舒服，“對不起，我不小心看到了，請問，他……你哥哥還好嗎？”
高中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花時間理解了姜今夏的意思後，她笑道：“這是我哥哥高中的照片，他現在都大學了，他很好。”
她的同伴問她：“你哥哥怎麽了？”
高中生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哥哥從小就想成為一名醫生。”
“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很小就在看醫學類的書籍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像我大哥哥一樣，成為醫院最年輕最有能力的醫生。”
“但因為我，他出了車禍。”
“之後一直斷斷續續治療，好轉了一些，可是我哥哥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經常抖。”
“結果…你知道了吧。”
“在學校的他風光霁月，在家說他是混混也不足為過。
“舅舅舅媽在國外，大哥哥還在讀書，如果不是我去找他，我們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抽煙。”
“不過…都過去了，哥哥已經走出來了，我聽我大嫂說，我馬上有二嫂了。”
挺好的。
聽到這話，姜今夏也希望照片裏的男生能好好的，他不該這麽頹廢。
同伴問：“冒昧問一下，你哥哥怎麽走出來的？”
高中生：“我大哥哥發現了，給二哥哥打…了一頓。”
高中生：“你快幫我想想，我送什麽禮物比較好呢？”
姜今夏：……
簡單粗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