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殺了我|瘋子|血腥|求你了
殺了我|瘋子|血腥|求你了
“哥哥,你說什麽?”
江望野激動的一時間有些慌亂,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他将耳朵湊近宋予白:“再說一遍,哥哥...再說一遍好不好?”
宋予白像是又沉沉的睡過去,不再有一點反應。
就好像剛剛只是江望野巨大執念下出現的幻覺。
他按了病房裏的緊急按鈕。
由于是最頂級的VIP病房,不到一分鐘,病房裏就被白色的人流裹挾。
江望野松開了這些天一直緊握的手,被護士們請了出來。
病房的門關上,江望野雙手遮住自己的臉,聲音帶着滿滿的疲憊:“把孟晔帶過來。”
孟晔是被人架着過來的,哪怕臨時給他換上了昂貴的西裝還是掩蓋不了他滿臉的頹态。
在被關押的十幾天,他像是死了又活......
從骨子裏被打磨的倔轉化到了臉上,早就沒有什麽生的希望了。
眼神渙散,甚至連對方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要楞很久才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江望野又想到了孟晔的晔。
是光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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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好笑,擡眼看着孟晔,最後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只是揮了揮手讓人架着他進去。
期間宋予白又說了幾次胡話,孟晔湊近想要努力聽清,卻只聽見什麽野花野草。
那是宋予白在一遍又一遍的解釋江望野的名字。
他聽不明白,只當是胡話。
*
宋予白醒了,就在找來孟晔的當天晚上。
江望野的腳步頓住,最後還是沒有進門。
“他現在應該不想看見我。”
好不容易才有一些短暫的希望,自己的出現一定會毀掉他的好心情。
宋予白看着床邊的孟晔,只是幾天不見就已經被江望野折磨成了這副消磨,憔悴的模樣。
他話梗在喉嚨裏,發出悶悶的響聲,最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
孟晔的動作像是生鏽的機器,過了好久才擡起手擦掉宋予白的眼淚。
他連安慰都結結巴巴的,宋予白不知道孟晔這幾天受到的是怎麽樣的精神淩遲。
他雖然沒有什麽外傷,但整個人的脊梁完全塌了下來。
哪個自己筆下,陽光開朗的人物就像是小說故事的後期一樣,開始衰敗。
凋零成了枯舊的木。
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小說的軌跡,卻好像改變不了結局。
宋予白哭了很久,哭到喉嚨沙啞,哭到他頭腦缺氧卻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我,我欠你的...”
宋予白哭腫的眼看着孟晔,用輕到只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我會救你出去的。
現在的宋予白,早就沒有剛開始那麽渴望回到現實世界了,可能是因為難度太大,讓他妥協了。
他只想他人不要被自己所牽連。
他願意一輩子捆在這裏,一輩子成為江望野的菟絲草,籠中雀也沒有關系。
孟晔并沒有被人帶走,在當天夜裏宋予白提出了要去見江望野。
江望野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卸力,輕微搖晃,他不可置信的問:“他說,他想見我?....”
江望野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像是一顆空的心又突然有了喘息的機會。
“我....”
“我不着急的,我要去洗個澡。”
他這幾天完全沒有精力打理自己。
現在孟晔也在病房裏,為了襯得他精神些,甚至江望野還讓他被他打了底,希望能遮住他眼中的疲态。
自己絕對不能被他比下去。
江望野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卻犯了難,他看着衣櫃裏如出一轍的衣服,猶豫了很久。
轉頭問趙寧汀。
“你覺得哪件好看?”
他一件又一件的将西裝外套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身上對比。
趙寧汀冷汗直流,看着幾乎完全一樣的衣服,故作思考,将近一分鐘才指了指其中任意一件:“江總,我覺得這一件更能襯托出您的氣質。”
江望野的目光停在那件衣服上,沉思了一會兒,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
等江望野将衣服換好之後趙寧汀終于松了一口氣。
江望野來到病房的時候燈是暗的,他擡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才七點。
又開始後悔自己在路上耽擱了太久的時間。
宋予白躺在病床上輕瞌着雙眼,嘴邊一直念叨着渴。
江望野打開窗邊的小夜燈,給他倒水,突然間感受到自己的後頸一陣冰涼。
“別動。”
毫無感情冰冷的聲音從江望野的耳邊傳來,他很輕易的就能辨認出聲音的主人。
是在床上裝睡的宋予白。
“恢複那麽快嗎?”
“動作輕點,你的病還沒好全呢。”江望野很快就接受了這麽看似荒謬的事實,輕聲提醒道。
“放我們走!”
“如果不放呢?”
刀子緊緊地貼近江望野的皮膚,涼意遍布全身,他剛剛好不容易燃起來哦的一點希望也被澆滅。
“你別逼我,江望野,你想怎麽折磨我都可以,但孟晔是無辜的。”
宋予白的手有些抖,他剛從病床上起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力氣,加上內心的掙紮,只要江望野稍微反擊,他就毫無還手之力。
“哥哥,那樣是殺不了人的。”
江望野頓了頓輕易的就握住了宋予白的手腕,然後将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胸口處。
“我們體內的器官都有骨頭保護,頭有頭骨,心髒和其他器官都有肋骨,如果想一下殺掉人的話……”
江望野拉着他的手緩緩上移随之不緊不慢的開口:“這裏。心髒跳動運輸給大腦的血液,都會從這裏噴湧而出。”
“不殺了我今晚孟晔就會死。”
他說時緊緊的握着宋予白的手讓他的刀柄刺進自己的身體裏。
宋予白掙脫不開他的手,看着刀尖刺向江望野的皮膚,鮮血染上了刀柄,對方毫無畏懼,甚至越來越興奮。
“你瘋了!!!”宋予白尖叫道,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發出刺耳的響聲,在昏暗的房間,消毒水的氣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宋予白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江望野慢慢的彎下身子,将掉落的水果刀又撿起強行的攥在宋予白的手上:“來啊,殺了我。”
整個病房裏只回蕩着江望野低低的笑聲。
“這是我給你的機會,你唯一能從我身邊逃離的機會,哥哥。”
江望野湊近宋予白的臉,在他的耳邊低低的笑,暧昧的話語在此刻卻好像是惡魔的低咒:“沒有下一次了,哥哥。”
兩個人還在僵持着,那把刀又再一次刺進江望野胸口。
“再用力點?怎麽?是舍不得還是手沒有力氣了?”
鮮血順着水果刀的刀柄開始不斷向下,鮮紅的血像是遠古充滿詛咒的誓言,通過契約再一次将兩人結締。
在病房裏觀察着情況的孟晔此刻終于坐不住了,他甚至等不及宋予白給他下最後的指令,拿着一個花瓶沖了上去,沒有任何猶豫的砸向江望野的腦袋。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孟晔恨眼前這個男人,他毀了自己美好的未來,做空了自己的公司,甚至搶走了自己的愛人。
他總是那麽高高在上俯視着衆生。
好像在他眼裏除了宋予白,其他人都是蝼蟻。
孟晔第一次産生這樣可怕的想法,他要讓江望野死。
花瓶砸下時,在江望野的腦袋上碎開,碎片掉落在地上,一切都好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短暫的幾秒鐘孟晔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甚至不敢呼吸,心裏默默的祈求江望野可以在此刻倒下去。
鮮血瞬間江望野的額頭流下,一時間糊住了他的眼睛,是黏膩的觸感。
江望野沒有閉眼,任由血不斷向下,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他有些遺憾的嘆氣:“抱歉,你們沒有機會了。”
他将緊攥宋予白的手松開,因為攥時太過用力,此刻他的手裏已經滿是細汗。
江望野低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然後将手握住刀柄,像是又握住了宋予白。
還未完全消散的體溫附着在刀柄上。
江望野覺得自己的傷口開始細細密密的發癢。
他的傷,好像養不好了。
利落的将抓住刀柄将刀拔了出來,然後随意的扔在地上,轉頭看向孟晔,此刻他的面部像是開了一朵妖冶的花朵。
一腳直接将孟晔踹到了牆邊,極重的碰撞聲疼痛從尾骨傳來,疼的孟晔差點昏死過去。
門外的保镖被這個巨大的動靜吓得聞聲趕來。
此刻江望野的腳踩着孟晔的臉,神色輕蔑想是在看垃圾。
他是宋予白筆下被偏愛的人物,那又怎麽樣?
宋予白喜歡的,只要是與自己無關的,他江望野統統都要毀掉。
他一腳又一腳看着孟晔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死物,孟晔被打的吐血怎奈何實力懸殊,他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一口鮮血從喉嚨裏吐出來,吓得宋予白趕緊跑上前。
他不能!
他不能讓孟晔死在這裏!!!!
宋予白手中的吊針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自己拔掉了,他用盡力氣抱住江望野的腰,感受到了江望野的殺氣開始服軟:“求你了,江望野,求你別殺他。”
江望野的身體因為宋予白的擁抱有了短暫的停頓,幾秒後更加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