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第29章
好香。
甜甜的。
洛果碎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宿醉的難受入侵大腦,昨晚的記憶如同被撕成碎片的紙張,碎片紛飛,再怎麽努力拾撿起來也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面。
Omega不應該是軟綿綿的嗎?
可是這個男人的手臂肌肉精實,完美的八塊腹肌讓他羨慕不已,薄涼的唇有濃濃的腥甜味,還摻了點煙草味。
過分放肆的索取……
衣服下炙熱到能燙傷皮膚的安撫……
走游在失控邊緣,被他輕易扯斷的理智……
以及男人瘋癫下的克制退走……
只是親了一下,不對,是兩下。他窘迫地蜷縮起身體,被褥下的濕膩讓他很羞.恥,記憶中他想下床去清洗。
但男人不允許。
昨天晚上,他有努力忍着沒有臨時标記那個男人。他倒好,一直啃咬他的後脖頸,就是還算克制,沒有把他咬傷。
哪有Omega老喜歡咬Alpha的後脖頸的?
他又标記不了。
洛果碎不知道,睡在旁邊的男人可不是什麽純良的Omega。作為一個Enigma,這個男人的作法簡直就是抱着一個美人耍流氓。
偏偏,洛果碎還在心虛自己昨晚太過份。
他這算是強吻了一個Omega嗎?
緊貼着他的那具軀體滾燙溫熱,他睜開眼凝望他冷俊性.感的側臉,見對方要轉醒過來,心虛地阖上雙眼裝睡。
男人在靠近,他在幹什麽?
炙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額頭,眉眼,鼻尖,唇瓣,脖頸,紊亂的氣息一遍遍掃過他的鎖骨位置。
很癢。
這個男人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是要幹嘛?
他的肩膀一涼,睡衣被扯到手肘處,薄涼的唇印在肩膀上。
很輕,生怕吵醒他。
他擰緊眉頭,碎散的記憶如漣漪蕩開,昨晚這個男人像狗一樣在他的肩上咬了很久。
肩膀很疼,但他沒做好心理準備,還不想醒過來。
他強吻了這朵高嶺之花的Omega,要怎麽辦?他還想着給對方介紹對象,自己先把這個美到超脫性別的Omega的便宜給占盡了。
他真是個渣A。
肩上一輕,他感受到被褥窸窣地蠕動,摩挲着敏.感的皮膚。
他的腰被攬住,腹部一沉,隔着輕薄的被褥,男人将臉埋進他的腹部深深地吸了口氣。
好變态。
他的耳根燒紅,羞.恥地捂住臉。
這種病态的渴求,會讓他忍不住想要縱容對方的過分行為。
“嘎嘎嘎!!!”
嘎嘎從床底鑽出來,繞着床邊“噠噠噠”跑來跑去,要把床上的主人喚醒。
房間裏響起微不可察的嘆息聲,謝燃極力拉回失控的理智,握住青年的手心覆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舌尖沿着腕心淺淡的青筋舔.舐而過。
含住纖白透粉的指尖一陣啃咬,一遍遍将自己的氣息沾染在青年身上。
“嘎嘎嘎!”
嘎嘎喚了一陣子沒有回應,揮舞着短小的翅膀往床上蹦。
洛果碎攥緊薄被蒙住腦袋,在他快裝不下去的時候,男人先一步松開了他。床上一陣搖晃下陷,他疑惑地扯開薄被露出一雙淡綠的眼眸。
男人離開房間的背影匆匆,像是在掩飾什麽。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
這個男人跑了。
他掀開被子,怔怔地坐起來,盯着緊緊關上的房門。淩亂的睡衣滑落至手肘處,白嫩的肩膀和鎖骨布滿紅痕,看起來一片狼藉。
他緩緩把睡衣扯好,指尖抵在破損的嘴角,輕輕“嘶”了一聲,疼得淚水在眼眶打轉。
嘎嘎叼着垂落到地面的被子爬上床,開心地往洛果碎的腿上蹦。
洛果碎悶悶地撥開嘎嘎,把嘎嘎推翻往後滾了幾圈,差點掉下床。他及時撈住嘎嘎,“抱歉,我不是生你的氣。”
他把嘎嘎放到腿彎處,摁住鴨腦袋,撇了撇嘴,喃喃道:“他最近信息素不穩定,不過是跟你要信息素安撫,抱抱貼貼都是因為身體難受。”
“你本來就是工具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霸道,又自私的家夥。”
“是覺得找替身,對不起心中的白月光了嗎?”
他哼哼唧唧好一會兒,把嘎嘎放到床上,煩悶地把被子床套扯了下來丢到地上,脫下滿身腥甜味道的睡衣丢下,轉身去浴室沖了個澡。
把一身的腥甜味沖得幹幹淨淨。
“走吧。”
他跟柴叔鬧了小脾氣,争取到适合自己碼數穿的衣服。今天是樸素的短襯七分褲,奶白色短襯是中立領設計,将布滿脖頸和鎖骨遮擋住。
纖瘦的手臂皮膚白淨細膩,十根手指裏有七八根都纏上了可愛的卡通創可貼。
短襯有一個兜帽,他把嘎嘎放進兜帽裏。
嘎嘎很聰明,在家的時候知道可以放肆,鬧騰得很。它出門倒是非常乖,窩在兜帽裏開心地啃咬洛果碎的發絲,也不亂叫。
他躲在最後排角落裏,拿起三明治自己啃起來。
坐在前排的賀淳和賀揚對視一眼,再看向坐到洛果碎前排位置,努力假裝無事發生的謝燃。
賀淳看向賀揚:他們又吵架了?
賀揚搖頭:不知道。
賀淳注意到謝燃的眼神示意,抱着他的背包,苦着臉坐到洛果碎身旁:“要喝奶茶嗎?”
洛果碎悶悶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道:“不要。”
賀淳:“加了冰激淩的可可芭蕾味哦。”
洛果碎默了默,接過奶茶喝了口,胸口堵着的那口氣散了不少,彎了彎眉眼:“謝謝,好喝。”
賀淳暗暗松了口氣,笑道:“想好去什麽系旁聽了嗎?”
關于去華藝影視學院旁聽這事,之前賀淳有跟洛果碎簡單介紹過。華藝影視學院在華國是排前列的藝術學院,對于錄取學員十分嚴苛。
他還是百年建校以來,第一位“關系戶”。
據說校長親兒子都沒這待遇。
洛果碎吸了口奶茶,今天是他上學的第一天,要跟着謝燃去上他的課。接下來要去哪個系旁聽,全憑他喜歡。
本質上,他是個死宅。
要不是這個男人給他安排了上學旁聽的“工作”,他可以宅在家裏一直不出門。
不見任何人類,與這個世界斷開所有鏈接。
穿過來後,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根本沒時間停下來想想未來。
他和原著一樣,已經二十五歲,法律上是已婚的Alpha,老婆都有了。這個身份是虛的,那個反派Omega也不需要他養。
開始他們約定假裝夫夫,讓這個男人能繼續留在演藝界專心自己事業。另外也是抱着拿他當替身的心思吧。
安見舟想都別想。
等安見舟和時白川在一起後,他給這個男人找到合适的對象,那就沒他什麽事了。
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總不能一直白吃白喝這個男人的。時臣倒是可以幫襯他,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有手有腳,怎麽可能一直當伸手黨?
他琢磨着上學旁聽這段時間,好好積累素材,嘗試重操舊業,寫小說去投稿。
現在讓他迷茫的是,謝燃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謝燃?
安見舟和那個叫阿川的優質Alpha把他整糊塗了,他們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燃燃的影子。
——難道是靈魂碎片?
一個靈魂碎成了三份,變成三個人格?
“不可能,不可能。”他拼命搖頭,這個太離譜了。
他悶悶地喝了口奶茶,堅定的信念動搖了。
這個世界的謝燃并不是他認識的燃燃,對他的一切縱容和過度的占有欲,統統都是移情的結果呢?
抱着他,親他的時候,想的是安見舟?
這得有多愛?
他愣了愣,如果謝燃不是他認識的燃燃,那對方喜歡誰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懊惱地抱住腦袋,嘎嘎從兜帽裏滑了出來,被他及時接住塞進褲子口袋裏。
“嘎嘎?”嘎嘎探出腦袋,歪着腦袋,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盯着洛果碎。
洛果碎把嘎嘎的小腦袋摁回口袋裏,有氣無力道:“我想靜靜。”
賀淳識相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對怒視自己的謝燃擺了擺手,一臉無辜:那是你的Alpha,又不是我的Alpha。
洛果碎破防了一陣子,他就是個扛壓能力很差的人。
他很坦然地接納自己的性格,也接納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
自我消化了一陣子,他感覺好多了,拿起手機給時臣發了條信息,催促他抓緊撮合時白川和安見舟。
他打開阿川的微信打了幾個字,又删掉了。
他們昨晚已經約好了周三吃飯,現在沒什麽事發消息過去好像不太好。
阿川?
他盯着這個名字備注,對方的微信名叫“燒死我吧”,自我介紹只說了個名,沒有全名。但這個川是時白川的川吧?
腦海中浮現阿川的模樣,黑發,淩冽的雪松味。
洛果碎的神色古怪,阿川就是時白川,他也提過和謝燃認識。那他把時白川介紹給謝燃,這算什麽事?
不對,他沒有挑明介紹他們處對象,只是約對方出來吃個飯而已。
到時問清楚吧。
他把這事暫時擱下,不合适就再找別的Alpha給謝燃好了,要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反正不能讓謝燃繼續喜歡安見舟。
昨晚和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意識到謝燃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喜歡安見舟。
這段暗戀注定沒有結果!
要實在不行,他自己也是Alpha,要不他耍點小手段,把這個反派O給标記了?
“不行,不行!”他用力把腦袋裏荒謬的想法甩出去,餘光掃到窗外的風景,這段路是快到華藝影視學院了。
“等等,停車。”他喊了一聲,“我在這裏下就行。”
高慶掃了眼後視鏡,默默把車停靠在距離學院門前一個路口處。
洛果碎換了新的帽子和口罩戴好,起身下車,路過男人的時候被握住手腕。
手腕被捏得生疼,他擰緊眉頭,解釋道:“在學校,我們假裝不認識吧。不然我根本沒法正常走在路上。”
謝燃沉下臉,“你再說一遍?”
洛果碎抿了抿唇,生氣地甩開男人的手,“上次演助理被偷拍的照片不是一直挂在熱搜上嗎?不用天天裝吧?”
他轉身下車,丢下一句話。
“AO授授不親。實際上,我們不熟。”
賀淳連忙去追洛果碎,下車時回頭震驚地看向謝燃:“婚都結了,還不熟?”
賀揚托了托滑落的眼鏡,替洛果碎說話 :“謝總,你幹什麽惹果果生那麽大的氣?”
高慶抹把汗,慶幸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不,他好像知道些什麽!
高慶扭頭回過身,看向謝燃,小聲道:“謝總,果果是不是吃醋了?上次在寵物城,你直勾勾盯着安先生好長時間,這事是你做的不對。”
“哈?”謝燃微怔,“和安見舟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