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難逃

第42章 心亂了

第42章 心亂了

不出數日，就到了京城。

進了城門後，言秀竹就和他們辭別了，秦然原本還想邀他去自己府上做客，結果被言修竹給拒絕了。

理由是他要去找他的師傅，不能耽誤太久。

為此秦然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與他在此道別。

言修竹:“秦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秦然笑了笑:“後會有期。”

客氣幾句，言修竹轉身離開了。

“阿然人已經走遠了。”楚衡不滿道:“他有朕好看嗎？阿然一直盯着。”

聽到楚衡的話語，秦然回頭看了一眼，上下打量着，輕笑道:“言兄的确沒有皇上好看。”

對于秦然的回答，他很滿意。

楚衡洋洋得意，面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眼眸裏的笑意也快要溢出眼眶。

正當他喜上眉梢之時，秦然的下一句讓他如墜冰窖。

“可是……臣就是喜歡看。”

什麽叫做你喜歡看？喜歡？

“不可以，喜歡也不能看。”楚衡發了瘋似的抓過秦然的肩膀，讓他直視着自己，說道:“阿然不能喜歡別人，只能喜歡朕。”

說罷，他将頭埋在秦然的肩膀處，悶聲道:“阿然答應朕只喜歡朕一個人好不好。”

楚衡呼出的熱氣似有若無的在秦然脖頸處游蕩，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要是秦然敢說一個不字……楚衡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違背常理的事情。

秦然一時間有些舉手無措，對于楚衡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說些違心的話，但他也不想楚衡因此而感到難過。

內心矛盾的很。

或許是秦然的沉默傷了楚衡的心。

楚衡苦笑:“沒關系，阿然不用着急着回答這個問題。”

他早就應該知道了答案不是麽，這會兒又在期待着什麽。

“時辰不早了，阿然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楚衡從他的懷裏退出來，後退一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有意的疏離。

看向秦然的眼神沒有了昔日的熱情，唯有一抹失望之色盡顯眼中。

他的這副神态，秦然看了心中的某個東西咯噔一下。

他的心亂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秦然急忙拉住楚衡的衣袖，目光灼灼:“臣只喜歡皇上，也只會是皇上。”

“朕也喜歡阿然。”楚衡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口處，微微一笑:“阿然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從楚衡胸膛傳來有力的心跳聲，秦然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好快，好似下一刻就要沖破障礙跳出來。

“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他小聲的呢喃，秦然紅了眼。

其實他都明白的，楚衡每次看他那充滿愛意的眼神，想要忽略都難，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所以選擇了逃避。

雖然知道這非君子所為，但他沒辦法。

楚衡是君，他是臣。

自古帝王多薄情，萬一楚衡只是一時興起，那他就是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這顆心只會為阿然心動。”楚衡含情脈脈:“只願君心似我心。”

秦然心思一動，面色染上一抹紅暈，羞澀開口:“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突然在這一刻，秦然就想通了。

是君是臣又如何，違背常理又如何，既然是兩情相悅的兩個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他不畏別人的眼光，不畏世俗，只在意眼前這人。

楚衡将他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他很開心，某個空虛的地方在此刻被填滿……秦然也是喜歡他的，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這句話說的有道理。

秦然回抱着他的腰身，将頭埋進他的胸膛，耳尖暈上了一抹誘.人的粉色。

——

心意想通後，兩人幾乎是比以前還要膩歪，整天都是形影不離的，更甚的是丞相竟然還會留宿在宮中。

見他們兩個越來越目中無人的秀恩愛，有些大臣就坐不住了，開始上谏楚衡納妃，充後宮。

議政殿內，金碧輝煌，金龍盤柱，裝潢誇張，一看就是投入了不少的心思和錢財，很難不讓人連想到昏君才做的行為。

楚衡坐在象征權利與地位的龍椅上凝視着衆人，冷笑一聲：“那衆愛卿就來說說，哪位世家小姐适合做這皇後。”明明是笑語，卻不難聽出含有輕蔑之意。

說話的人毅然是楚衡，此刻的他正威嚴的坐在象征着權利的龍椅上，神情泠然，說不上愉悅，也說不上是氣憤。

“如果衆愛卿沒有一個能說服朕立哪位世家小姐為後的理由。”楚衡鷹隼般的眼眸，掃視了一周，戲孽一笑：“朕到不介意立丞相為後。”

這話一出，原本吵鬧的大殿，霎時聲音戛然而止。

這……

各大臣們倒吸一口涼氣，誰不知，當今丞相秦然與皇上要好，關系甚是親密，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那種。

現在如今想來，皇上與丞相相處的種種，關系很是不一般，各大臣們不由得開始猜忌。

有丞相的地方，必定有皇上，但有皇上的地方，不一定有丞相的身影。

所以……

咱皇上是單相思？？？

大臣們的思維天馬行空，有些甚至已經腦補了一本《關于皇上單相思丞相這件事》的一萬字話本。

大臣們想入非非，而坐在龍椅上的楚衡自是不知他們所想，鳳眸微微眯起，嘴角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饒有興趣的看着各大臣們一會兒白，一會紅的臉色上。

真是有趣的很。

過會兒，楚衡看膩了，想來那些個大臣們今兒也不會說些什麽了，便無趣的朝福常的方向挑了下眉。

福常心領神會的尖着嗓音喊：“退朝。”

大臣們也沒說什麽，紛紛附和後就散了。

下朝後，楚衡在禦書房批改了會兒奏折，忽想到什麽，叫來了福常。

“去朝露殿。”

“喏，移駕朝露殿。”

——

楚衡來到朝露殿時，秦然已不在殿內，宮人們說，丞相今兒一早就離開皇宮回丞相府了。

楚衡站在偌大的殿中，沒有其他人，連他最想留住的那個人也不在，高挑的身影此刻顯得有些落寞，孤獨。

秦然不在，裝潢華麗的朝露殿此刻也變得質樸無華。

楚衡垂眸，眼神蕩漾着一抹悲傷，不過卻是轉瞬即逝，很快另一種神情将之代替。

“好想讓哥哥當朕的皇後啊。”眸中閃過一絲瘋狂，捶放着的雙手緊緊握成全，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

秦然別想逃，你是朕的。

午間的都城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小販在攤位叫喚呼喊着自己的商品，茶樓的小二忙不疊至的招呼着客人。

“哎，聽說了嗎？”

“什麽，什麽？”

街邊的茶樓，小攤裏都聚集着人，他們交頭接耳，呢喃細語的讨論着今早都城發生的大事。

“當今皇上竟然在朝堂上揚言說要立丞相為後。”一人說道。

“有些話可不興亂講啊，小心腦袋搬家。”坐在旁邊的人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示意他。

……

今早楚衡在朝堂上說的話立馬就傳遍大街小巷，自然也就傳到了秦然耳中。

還不等秦然去皇宮找他，楚衡就派人來接秦然進宮。

一進皇宮，秦然就是奔着朝露殿的方向去的，當來到朝露殿時，楚衡已經在這等着他的到來了。

秦然跪下行禮:“不知皇上找臣可謂何事。”

也不在意那些莫有虛無的禮節了，楚衡将地上的人扶起，拉他到床邊坐下，四目相對。

“那什麽……額……”楚衡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阿然納妃的事，朕想……”

“皇上想清楚了？”秦然反問道。

“想清楚了，朕想讓阿然當朕的皇後，朕想與阿然執手治天下。”楚衡道:“很久以前就想了。”

秦然是他從小就觊觎的人，小時候就對天發誓要将他娶回家做媳婦的，這麽久了也該兌現承諾了。

“既然皇上想清楚了，臣定然是不會說什麽的。”秦然對着他笑了笑，眼裏只有他一個人。

楚衡附身在他的額頭親了下道:“阿然我們挑一個良辰吉日就完婚好不好。”

他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