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哥哥在想誰
第2章 哥哥在想誰
他第一次見到楚衡的時候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那時正值冬至,漫天的鵝絨大雪把大地包裝的銀裝束裹,眼能所望之處皆是白雪皚皚。
一個穿着黑袍金色滾邊,頭發高束的小男孩跪在雪中,不茍言笑。也不知跪了多久原是烏黑的頭發被雪染上了點點白色。
此時秦銘帶着只有十歲的秦然路過。
秦然一眼便看到了在雪中跪着的少年。手指着少年轉頭看向秦銘疑惑道:“爹,他為何要一人跪在雪中,不冷麽。”
秦銘順着他的手看去,發現真有一個跟秦然一般大的孩子跪在雪中。
他急忙牽起秦然的手往少年的方向走去。
在楚衡終于堅持不住閉眼倒下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朝他奔來。
不由自主的失笑一聲,心想:自己這是快死了嗎,都看到白無常了。
楚衡已在雪中跪了足足二個時辰有餘,即便是一個強的硬漢也經不起這麽折騰,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
秦銘把昏睡的楚衡帶到了一個偏殿中。
殿內。
“爹,我能等他醒了再走嗎?”秦然趴在床邊眼神看着楚衡,開口問身後的秦銘。
秦銘若有所思的想了下,道:“嗯,正好我有事要去聖上那一趟,那然兒就先留在這照顧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爹爹去去就回。”
“嗯,知道了。”
秦銘再三叮囑秦然,許久才離開偏殿往議政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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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房內就只剩下秦然和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楚衡。
秦然細細觀摩着楚衡的睡顏——少年睡的并不安詳,眉頭緊促,嘴裏還在若有若無的說着“冷。”
秦然聽到他說冷,便脫下外衫把楚衡抱在懷裏,輕聲細語:“好了,這樣就不冷了,睡吧。”
以前每次他生病說冷的時候娘親就是這樣抱着他哄他入睡的。
睡夢中的人似乎真的聽到了般,緊促的眉頭舒展了,也不再說冷,嘴角還挂上了一絲笑容。
半夜,楚衡醒來,動了動身子發現好像被什麽溫熱的東西給纏住了,轉頭望去發現自己身旁還躺着一個小人。
他借助從窗縫乘虛而入的月光看清對方的容顏後,不禁愣住了。
小人長得極為标志,睫毛長而稠密,粉雕般的紅唇泛着絲絲光亮,好似讓人想上去一親芳澤,膚如凝脂,更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甚。
少年整個人看起來就猶如一個瓷娃娃。
楚衡盯着少年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少年動了動身軀作勢要醒,這才讓他回過神閉上眼睛重新躺好。
不知的躺了多久,漸漸的困意來襲讓他不得不再次進入夢鄉。
……
翌日醒來,楚衡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忽的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鑽上他的手臂,不禁讓他趕忙把手縮回被窩。
重新獲得溫暖的手臂讓他呼出了一口濁氣,接着好像想到了什麽,嘴裏碎碎念:“昨晚的都是夢麽。”
“吱呀”的一聲,厚重而又古老的木門被推開,緊接進來一位身穿月牙常服的少年端着碗走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楚衡眼眸微微睜大,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了眼前的少年就是昨晚共眠的小人。
他盯着少年嬌小的身軀在不停忙碌,笑逐顏開喃喃道:“原來真的不是夢啊。”
秦然端着碗來到床邊把他扶起半倚在床頭,現在的楚衡還沒恢複完全就只能讓他代勞一勺一勺的喂。
喂粥的過程中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不覺碗中的粥就見底了。
“少爺,老爺說該啓程回府了。”門外的小斯喚道。
“嗯,知道了。”秦然對着門外應道,又轉頭對楚衡說:“我要回去了。”
放好碗勺,作勢起身離去。
楚衡見他要走趕忙拉住他的衣角,認真道:“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你叫什麽名字,以後……好報恩。”
吞吞吐吐的講着,楚衡垂眸,知道這樣直問不妥,但他也是一時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秦然被他逗的笑起來:“秦然。”似想到了什麽,又道:“我應該比你年長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然哥哥吧。”
楚衡愣了下,點點頭喚了聲:“然哥哥。”
秦然聽到他乖巧的喚自己哥哥,便會心一笑
,從腰間扯下一個做工精致的玉佩塞到他手中:“這送你,可要好好保管,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玉佩了,好了我走了。”
說罷便起身離開。
楚衡盯着手中的玉佩發愣,等回過神來時人早已走遠,他握着玉佩的手收緊了些,目光遠望,喃喃自語:“然哥哥。”
————
“哥哥在想誰呢!”
一道低沉的男音把秦然從回憶中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情不自禁的黑眼珠子一翻弄了個大大的白眼,推開他,不耐煩道:“反正不是在想你。”
秦傲嬌:就算是,我也不會承認的。
楚衡輕笑,他的秦然怎可這般可愛,忍不住用手指輕刮了下他的鼻翼:“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在想朕,哥哥的眼神是騙不了朕的。”
秦然愕然:我剛才有這麽明顯麽。
正在他想的出神之時耳畔傳來了一陣輕盈的笑聲,那時才反應過來楚衡說的是甚,咬咬牙道:“操,你個西瓜球球楚逸州耍我。”
楚衡攤手表示無奈:“诶呀,被看出來了。”
面對楚衡的吊兒郎當樣兒秦然氣的想殺.人得心思都有了,但理智告訴他要冷靜,不能動手。
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刺殺皇帝是死罪,刺殺皇帝是死罪”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
楚衡看着秦然黑臉閉口不言的模樣,就知道這次玩的有點過了。
得想什麽辦法補救一下。
楚衡兩眼一轉壞壞的主意就又冒了出來。
他長臂一勾細腰,秦然因為重心不穩倒進了他的胸懷。楚衡看着懷裏的秦然,嘴角微微上揚:“然哥哥朕知道錯了,別生氣……大不了朕讓哥哥把便宜占回來?”
怨氣剛要壓下些,這話便讓秦然徹底黑了臉。放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心中的怒火像火山噴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露出個邪魅的壞笑:“好呀,既然是聖上要求的,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開始楚衡真以為他答應了,還在心裏暗暗竊喜,可看到後面越發覺得不對勁,這個笑容是如此的熟悉,良久才悟出這是要動手的前兆。不禁咽了咽口水,幹笑道:“朕開玩笑的。”
秦然禮貌微笑:“可微臣是認真的。”
楚衡在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随後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宮殿。
在外值班的侍衛臉色變了變,不禁在心裏默默的為楚衡點了三根蠟燭。
聖上保重。
寝殿內的楚衡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雙手捂着下身的某個位置,臉色發青,喃喃自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