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第63章
她自然也不會因此去原諒他。
深夜，一內侍鬼鬼祟祟的走到一處宮殿跟前，內裏婦人的罵聲讓他腳步一滞。
不過他并未猶豫，還是趁宮人不備，走了進去。
“小的見過太後娘娘。”
昔日裏雍容華貴，優雅至極的婦人，此刻穿着灰撲撲的衣裳，看起來就跟一般村婦一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楚太後，她雙目猙獰，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癫狂，自從兒子死後，她日夜都在這宮殿裏詛咒公子煜。
宮殿內早已經被她弄得的亂作一團，無處下腳。
公子煜沒有善待她，也沒苛待她，如果不是她瘋魔至此，宮人們伺候她的時候也不會如此疏忽，都怕被連累，可偏偏她還不聽話，事已至此，她還看不明白嗎？王位已經是人家的。
“滾，都給我滾。”
公子煜對她輕視到了什麽程度，外面都沒有侍衛，只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嬷嬷看着她。
畢竟，一個婦人，是翻不起什麽浪花的，她兒子死了，家族也放棄了她。
“娘娘何苦這樣，冤有頭債有主，若是能罵死人，那還要律法做什麽。”
小圓子自顧自的起來，他本就是趙國埋在楚國的暗探，他在楚國也有年頭了，眼下接到了任務，他自然要完成，回去之後，趙王也會賞賜他，更會善待他。
多年的蟄伏，成敗在此一舉，他不會放棄。小圓子這話一出，婦人一愣，看了他一眼，轉而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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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那些嬷嬷們，百無聊賴的，她們早已經習慣內裏的人，只要她不亂跑出去，連累她們就好。
至于在內裏，她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她們是無所謂的。
“那你說，你說，本宮要如何報仇。”
“一舉殺了仇人，無疑是讓他很痛苦，可他之後一命嗚呼，又能痛苦多少時日，若是殺了他最在意的人，太後娘娘，您說他餘生會如何？”
楚太後聞言踉跄兩步，她自然也不是真的瘋了。
“那自然是生不如死。”
她嘴裏呢喃道。
可她眼下沒有權勢，沒有家族，想要為兒子報仇雪恨，真的很難，她除了日夜咒罵，真的沒別的辦法，內侍的這番話，無疑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父親母親都死了，還有何在意的人？”
“怎麽沒有，娘娘長久的待在宮裏，您怕是不知道眼下宮中局勢，說實話，您到底是先王遺孀，大王又不能直接殺了你，如今您這樣子，誰看了不說一聲，親者痛，仇者快。”
小圓子聲音不大。
楚太後卻沉默了，她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昔日裏圓潤的面龐如今早已經變得幹瘦，她走到之前的銅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神黯淡，哪裏有昔日裏半分光彩，她面色一變。
自從兒子被殺了之後，她的好日子确實沒有了。
原先的宮人都被趕出去了，新來的宮人伺候她确實很敷衍，她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确實也忽略了很多。
“你這內侍，之前是做什麽的？怎麽本宮從未見過你啊？”
她直起身子，開口問道。
“這不重要，娘娘，東西您收拾好了，您統領後宮多年，再下相信您。”
小圓子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光靠他一個人，無疑是很難，但楚太後就不一樣了，面前這女人又不是真的瘋了，她滿心仇恨，最好利用。
楚太後掂了掂手裏的東西，沉甸甸的，打開一看，是明晃晃的金子。
小圓子是想借刀殺人，何況楚太後之前在楚王後宮有段時間那可是一枝獨秀，這樣的女人，不是一般人，眼下看似落魄了，可之後的事情不好說。
趙王給的任務，他必須完成，故而他今日特意來引導，為的也是最大可能不牽扯自己。
公子煜這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那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小圓子想穩妥一些，那就只能找別人動手。
後半夜，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阿元猛地從床上坐起，意識清醒後，她聽到了淺淺的呼吸聲，是從床邊傳來的，黑暗中，她看不清公子煜的面容。
想到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阿元躺在床上，又直直的睡了過去。
翌日晌午
阿元坐在園子裏，看着突然造訪的雜耍人，倒也沒抗拒。
任由他們在遠處表演，無論多有趣，從始至終，她臉上都沒出現一個笑容。
不遠處，公子煜看到這一幕，心裏也不好受。
齊輝跟在公子煜身後，連忙補了幾句。
“大王，之前小的家鄉，有一年輕郎君也曾追求過一個婦人，也是費勁了千辛萬苦，冬天送柴，夏天送魚的，俗話說得好，女子就怕郎君纏，時間問題罷了，夫人眼下看着是不為所動，說不定她心裏也在接受您。”
“話說夫人到底為何跟您置氣啊夫妻久別重逢，不該恩恩愛愛，互訴衷腸，她怎麽會這樣？”
齊輝有些好奇的問道。
公子煜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是我對不起她。”
“這，大王，如果您的覺得愧疚，想要補償，那眼下這些遠遠不夠。”
“說到底，這些都是附加之物，有沒有夫人特別想要的，您能直接給她的。”
公子煜臉色一變，她想要什麽，無非是和離書，想要離開他罷了，他未嘗不清楚眼下這些作用沒多大。
可她想要的他沒辦法給她。
公子煜的右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起，神色痛苦，齊輝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後悔。
看公子煜這情根深種的模樣，日後這位夫人怕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其實夫人是趙人，不光膳食，衣物最好也是趙國模樣，夫人穿着才會開心。”
公子煜沒在說話，良久之後，他回了自己的宮殿。
夜裏留宿，白日裏他也有政務要處理，如果往後餘生都是這樣，也沒什麽意思，可他不想放棄。
“大王，其實臣覺得眼下夫人沒有牽挂，她才會如此。”
“如果，她有了您的孩子，您想想，這一切都會變得，她怎麽會對您愛答不理，總要為了孩子考慮的。”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母憑子貴，但這句話在父親身上，臣覺得同樣适用。”
公子煜臉色一變，神情有些惱怒，他瞪了一眼齊輝。
他怎麽可能不理解他的意思，但真的這樣做，那是一切都完了。
“你先退下，寡人要看折子。”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