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57
第57章 C57
chapter57、
宋斯寒清晰的話音入耳, 如碎雪拂落松枝,低磁的音線宛若大提琴樂動聽。
黎枝心尖不受控地顫了顫。
曾經以為堅固不移的,無法改變的, 如今似乎都在慢慢變成她所期待的。
宋斯寒捧着黎枝的側臉, 溫熱唇齒相碰、研磨,專注掠奪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屬于他的氣息彌漫、包裹, 黎枝宛若置身在層疊翻湧的海浪裏, 漂搖、浮沉,直到落入宋斯寒溫暖的懷。
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一個吻。
“嗚,宋斯寒。”
黎枝心跳不聽話地怦怦亂跳,紅唇翕動着, 幾乎都要缺氧,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他,“你說話不算話。”
“不是不準你親的嗎。”
宋斯寒額頭抵着黎枝的,倆人呼吸相聞, 男人眸子如泉水洗滌的黑曜石,很亮很亮。
黎枝在裏面看到了小小的她。
“抱歉, 實在忍不住。”
一聲輕笑落在耳畔, 激起密密麻麻們的癢意,宋斯寒松開對她的桎梏,掌心落在她紅潤的唇角, 微按了按,
低磁動聽的音線入耳, “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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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絕對說話算話。”
黎枝無語了半晌, 哪有人這麽一本正經地要求女孩子親他的啊!
簡直厚臉皮!
不過, 離得近了,幾乎能看清宋斯寒的每一根睫毛, 好像比她的還長。
皮膚沒有一點瑕疵的冷白色,錯落有致的五官,矜冷立體。
這男人怎麽長那麽好看,每一處都像鬼斧神工,宛若上天的饋贈。
想睡,想睡。
黎枝舔了舔唇,及時控制住自己心底這個令人羞惱的想法,壞兮兮地眨了下眼睛。
“那...我真的親了哦。”
黎枝輕輕攀着宋斯寒的肩,亮晶晶的眸望着他。
嬌蠻地命令道,“宋斯寒,這次你真的不要動,不然我就不原諒你。”
黎枝跨坐在宋斯寒腰腹處,一點兒也不老實,故意似的,這裏動動,那裏動動。
腦袋微微仰起,在男人臉上親一下,鼻子親一下。
而後落在他的唇上,輕輕舔了下,女孩紅唇勾起道得逞的笑,成功感到宋斯寒握在她側腰的力度緊了緊。
幾乎能感受到他清瘦修長的骨節,腰側嬌嫩的皮膚被他的力度浸滿。
看似止于邊緣的撩撥實則最勾人。
殺傷力足夠。
黎枝呼出口氣,往後退,女孩蹙着一雙水霧般的眉,輕輕咬了下唇,頗為苦惱地道,“可能時間太久了,宋斯寒,真的不會親了怎麽辦。”
“算了,不親了。”
“故意的?”
縱容地笑了下,宋斯寒攏上黎枝纖薄的腰肢,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視線落在快要炸毛的女孩面頰,宋斯寒輕輕揩了下她唇角那處轉瞬即逝的咬痕,“別急着找我算賬,這只是咬。”
黎枝聽懂他的意思,不算親。
“...!”她說不過這男人。
黎枝離開宋斯寒,“宋總,不要想太多,今天這麽久的吻,就當是你救了cherry的獎勵。”
宋斯寒嘆了口氣,“随你怎麽折騰吧,黎枝,只要還在我身邊。”
他攬過她的肩,将她按在懷裏,“抱抱,這次不做什麽。”
男人胸膛炙熱的溫度隔着衣衫傳來。
黎枝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環住勁瘦的腰。
簡單的擁抱和點到即止的吻,這是他們曾經很容易就能做到,又很難維持的事情。
而此刻,他們隔着兩層衣衫,卻像是這麽久以來,比曾經最親密時更近的距離。
-
時間一晃來到六月下旬。
黎枝的生活單調裏又帶了幾分趣味。
她和宋斯寒的相處比起前段時間,好像又近了一步。
即使并沒有真的做什麽。
是那種心靈的靠近。
黎枝回房間的時間越來越晚。
有一天深夜,雲輕霧醒來,抓包晚歸的黎枝。
看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勾着眼尾笑她,“怎麽,還在回味你家宋總啊?”
黎枝有一瞬間的心虛,理不直氣也壯地回怼雲輕霧,“回味什麽?我又沒做什麽。”
“呵呵。”
雲輕霧早就看出來黎枝內心的蠢蠢欲動,直接奉勸她,“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想睡就睡嘛。”
黎枝眨眨眼,“看來最近和你的傅總感情很和諧嘛~”
雲輕霧:“...”和諧個P。
傅斯泠可不像宋斯寒,專門放下工作特地跑來游輪追黎枝。
他經常有工作要忙,三天裏兩天都見不到人影,唯一見到的那天就是dododo,全是毫無營養的身體交流。
想到這,雲輕霧還有點兒嫉妒黎枝。
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愛是克制的具象化吧,你不想,你家宋總就忍着不碰你。”
“哼。”
黎枝翻了個小白眼,“你怎麽不說他之前做了什麽,那都是他應得的。”
“不過說起工作,宋斯寒也會忙工作啊,遠程嘛。”
黎枝不以為意,但是認真想想,在游輪上這兩個月以來,白天兩人經常在一塊兒,倒是看他一副清閑模樣,完全不像忙工作的樣子。
黎枝這麽想着打開手機,發給丁秘書,「丁秘書,你們宋氏不會要破産了吧?吃驚臉.jpg」
現在國內大概是清晨,黎枝以為過一會兒才會得到回複。
沒想到下一秒丁秘書就回了,「怎麽會!就是最近Boss不在集團坐鎮,底下人确實有些忙,但是沒關系,Boss把您追回來才是正事。!」
畢竟宋斯寒這段時間三倍工資給他們發着,就算他有怨言,他的錢包也沒有任何怨言。
就算他女朋友對此很不開心,看見他買回去的禮物也很開心。
...
這天,宋斯寒陪黎枝用晚餐,她每月兩三次的放肆餐。
從前只吃西餐的人,如今也會絲毫沒有怨言地陪她吃一頓火鍋、一次烤肉。
甚至了解她喜歡的每一道菜。
宋斯寒在對面給她下菜,黎枝在這邊吃得不亦樂乎。
這大概就是很多人眷戀的紅塵世俗裏的那種煙火氣?
不過,想起雲輕霧說的,黎枝表示對宋斯寒感到擔憂,“宋總,我是論文答辯都弄好了,畢業典禮前沒事兒做來游輪上散心旅游,你再在這兒待下去,我懷疑你要破産了。”
“放心,破不了,不然怎麽養小美人魚。”
宋斯寒垂着眼皮,淨白長指給她剝着荔枝,一顆顆果肉瑩亮飽滿,乖巧地擺在果盤上,他推到她跟前,想起什麽,“幾號的畢業典禮?”
“沒幾天了,6月28號。”
“這次的畢業禮物提前送,要不要拆封?”
黎枝有些驚喜,“什麽禮物?”
想起什麽久遠的回憶,女孩鼓了鼓腮,“宋斯寒,如果你說你是那個禮物,然後躺床上要我拆封,就這輩子都別想和好了。”
宋斯寒輕輕挑了下眉,“我有這麽玩不起?”
“說了認真追你就是認真追你,和好,什麽時候和好,全看你心情。”
“甚至,”他看着她,話音微微停頓,眉眼深邃又認真,“黎枝,你也有權利,一直不和好。”
“直到曾經在我這兒受過的傷徹底治愈。”
那一瞬間,遠處的浪潮聲好似都消失了。
只餘宋斯寒低低的話音,落入耳膜,鼓動心房,好似千斤重。
說不感動,卻是假的。
黎枝眨了眨眼,壞兮兮地笑,“那就看看宋總到底能忍多久咯。”
宋斯寒:“...”
-
黎枝碩士研究生畢業典禮前夕。
游輪停在一處海域。
“所以畢業禮物就是帶我潛水?”
黎枝全副武裝,黑色潛水服襯得女孩身形纖細窈窕,長發束起,海風吹來,吹起發尾淩亂,楚楚動人。
她背對身後猶如果凍色的海,問面前認真給她檢查着裝的男人。
她以為宋斯寒會想以前那樣,金錢、禮物,一通砸下來。
宋斯寒身上是和她同色系的潛水服,深色布料包裹兩條長腿,腰身勁瘦。
“我想了想,綁住我的小美人魚,大概需要的不是一艘游艇,而是一片自由的海域。”
“黎枝,這是以你的名義買下,獨屬于你的海,如果喜歡,以後每年都陪你來度假。”
咦?她的海?
黎枝有些懷疑,這艘游輪不會和宋斯寒有點兒什麽關系吧?
不然地圖上都沒标識的東西,游輪偏偏趕在這時候停在這兒。
聽罷她的好奇,宋斯寒風輕雲淡的口吻,“是有點兒股份。”
“...”好吧,他財大氣粗她比不過。
所以吶,有時候,真心也是需要靠金錢堆砌的。
這麽想着,竟然有一絲釋然。
誰說金錢真心不能并存
。
黎枝哼了聲,朝宋斯寒擺擺手,笑靥如花,“宋總,再見啦。”
黎枝往後仰去,宋斯寒順勢松開女孩纖細的手腕。
女孩倒進海裏,激起層層水花,靈動的身姿晃動,轉瞬潛向碧青色的海域。
海洋深處,清澈見底,成群純白色、海藍色、翠綠色、天青色的珊瑚伫立。
像是存在了很多年。
五光十色、奇形怪狀,漂亮極了。
跟随着宋斯寒的指引,黎枝一個人游走在安全的海域裏。
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景色,五顏六色的魚兒在黎枝周身徜徉。
女孩纖細凝白的雙蹆在深海裏擺動,她也像化成了一尾魚,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她的海域。
臣服于此刻美輪美奂的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斯寒朝黎枝游過來。
他朝她伸出手腕。
穿過層層冰冷海水,男人掌心炙熱。
不久前,宋斯寒放開了她的手,又在這兒接住她。
-
黎枝先宋斯寒一步上岸。
越往下的海水越涼,又在裏面待了不短的時間,黎枝穿得單薄,乍一上岸,有些冷。
“好冷好冷,抱抱我,宋總。”
黎枝看向緊接她回到游輪的宋斯寒,朝他伸出雙臂。
宋斯寒接過服務人員遞來的浴巾圍她身上,而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将黎枝抱了起來。
“...宋總,你幹嘛。”
黎枝将腦袋埋在宋斯寒懷裏,“我說讓你抱抱我,沒說讓你抱起我!”
宋斯寒唇角勾了勾,慢條斯理地‘哦’了聲,慢悠悠的語調格外氣人,“我以為這是一樣的意思。”
黎枝踢了宋斯寒一腳。
很快回到頂樓房間,宋斯寒單手抱着她按開燈。
房門合上的聲音輕輕回蕩,“不是冷?房間裏開了暖風。”
黎枝抱緊了宋斯寒,雙蹆緊緊勾着他,‘唔’了聲,“你懷裏也很暖和。”
宋斯寒掌心托着黎枝的臀,往上托了托,吓得黎枝以為他要把她丢下去。
慌忙抱緊了男人的脖頸,卻對上那雙藏着壞的眸子,宋斯寒唇角勾起道笑,“黎枝,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了?”
“你會嗎?”
黎枝嘻嘻笑了下,“我賭你不會。”
她晃晃他的脖頸,“宋總,我想喝酒。”
喝點酒能讓身體變暖。
宋斯寒将她放下,從酒櫃裏拆開一瓶她愛喝的茅臺。
月朗星稀,景色正好。
落地窗外是夜晚深藍色的海,漣漪輕泛,與世隔絕裏的美好。
此刻黎枝的心底是滿足的,她盈盈笑着,轉頭看向男人,“宋斯寒,要不要來一場雪山之約?”
她将酒杯輕輕抵在宋斯寒掌中的酒杯,碰出清脆聲響,寂靜的夜裏悅耳動人。
“交給上天吧,如果我畢業那天,我們能在雪山相遇,就和好。”
沒有固定時刻,沒有明确位置,全憑默契使然,這幾乎是一場早已預知結局的選擇。
“宋斯寒,你敢不敢?”
“沒有什麽不敢的。”
寂靜如海的夜,宋斯寒望着她的眸眼專注,低磁的聲線沉靜而克制,“海底珊瑚的形成需要幾億年,許多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三次,所以黎枝,沒什麽不敢的。”
“我輸得起,也有信心贏。”
黎枝漂亮的眼睛輕輕眨了下,聽懂宋斯寒的意思。
在追回她這件事上,他耐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