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40
第40章 C40
chapter40、
無聊了一個周的黎枝準備去周邊來個短途游。
早晨管家送來早餐, 變着花樣每天都是不重複的菜譜，真是精準掌握了她的中餐喜好。
但黎枝忽然有點懷念聖誕節第二天的那頓法餐。
她不得不承認，她想宋斯寒了。
好想好想。
餐桌上,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 今日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現在京北應該是下午，黎枝打開手機找到宋斯寒微信。
荔枝很甜：「好無聊啊宋總, 一會兒我能開你的車出去玩嗎？」
這邊, 宋斯寒望了眼外面清澈的藍天白雲，指尖微點回過去，「現在？」
荔枝很甜：「對啊。但是我開車技術一般，你給我選輛便宜的。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你那保镖整天跟着我，好拘束哦。」
宋斯寒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回了句，「我在回去的航班上。」
吃完早餐, 黎枝開始收拾短途游的着裝。
看到宋斯寒的消息時，黎枝視線正好瞥到床頭櫃的那串小鈴铛, 她拿起戴到腳腕上, 拍了張照片，發給宋斯寒。
荔枝很甜：「宋總，你不是說聽見鈴聲就能找到我嗎, 正好可以回來猜猜我在哪~」
Advertisement
小美人魚的充電寶：「...」
之前沒有宋斯寒的時候, 除了和應绮混在一起, 假期黎枝經常一個人出門短途游。
這一周白天去實驗室, 晚上回酒店, 黎枝待得簡直要發黴。
收拾好簡單行李，午餐結束不久, 黎枝背着個小包出發。
離開酒店房間沒多久，宋斯寒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出了電梯，黎枝接通，來到地下停車場。
宋斯寒的車庫裏基本都是黑色、灰色、藍色等深色系，白色都是少數。
遠遠看到角落裏有一輛蓋着淺色布，“宋總，我看見一輛蒙着布的車，是你剛買的新車嗎？”
“嗯。”
黎枝哼了聲，嘟囔，“萬惡的資本家，都有這麽多輛車了還買。”
“等你真的見到那輛車再編排我也不遲。”
宋斯寒輕輕一哂，“第三排，第七輛，看見那輛沃爾沃了嗎，Denise，如果你想出去玩，開那輛。”
“為什麽？”
黎枝正巧認識沃爾沃的車牌，之前見黎梓開過。
司機恰好送來鑰匙，她走到車前，開了車門坐上去。
“那輛安全系數高，Denise， 電話不要挂，正巧我現在在飛機上，閑得很。”
宋斯寒沉穩的嗓音響在安靜的停車場裏，莫名令人充滿安全感。
黎枝嘻嘻一笑，“宋總，不能作弊呀，你這樣不就知道我去哪兒了嗎，那就不是通過鈴聲找到我了。”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宋斯寒那邊的屏幕黑下來，倆人的視頻随之結束。
只餘男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和低沉的音調，“現在可以了。”
“不算作弊。”
“...”
宋斯寒親自給她講了些注意事項。
黎枝輕輕踩下油門，就這麽上了路。
她根本沒想好去哪。
大概這就是旅游的魅力，說走就走，享受在路上。
出了酒店，從市中心一路往南開，黎枝計劃去倫敦南部的布萊頓。
海濱城市，景色怡人，豐富的夜生活，別有一番風光，她兩年前去過一次，體驗還不錯。
只是行駛了大約十分鐘，倫敦街道上肉眼可見的人越來越多，嘈雜、吵鬧，舉着條幅的人們臉上神情嚴肅，充斥着緊張、不安。
黎枝幾乎一下子反應過來，聲線慌亂，“宋總，市中心好像發生暴亂了，怎麽辦。”
“不要慌，黎枝，不要停車，注意路況，避讓行人，開車離開這裏，然後回酒店。”
宋斯寒沉穩略帶安撫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安撫了黎枝恐慌的心。
人太多了，每條路上都是人。
黎枝想沿路返回，卻很快被不知道從哪裏冒來出的人堵滿。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可以通行的小路，沿着小路一直開，七拐八拐，終于離開了倫敦市區。
前方是通往布萊頓的公路，兩邊是窄小的灌木叢，這段道路休息日車輛不少，黎枝之前走過，所以還算安全。
将車緩緩停在路邊，她終于松出口氣，“宋總，剛才人好多，吓到我了，還好沒什麽事。”
“嗯，你留在倫敦的保镖，會比你晚一段時間到達你今晚的落腳點。”
黎枝一聽，不樂意，“幹嘛，宋總，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布萊頓很安全，我只想自己玩，不想被你那些保镖随時随地監視。”
“聽話。”
宋斯寒沒給她任何商量餘地，偏頭望了眼機艙外，成片白雲踏在腳下。
如果飛行沒有任何差錯，他們今天傍晚就能見上面。
休息了會兒，黎枝重新啓動車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壓根不适合出行，正常的行駛忽然‘砰’地一聲，有車子從後面撞過來。
車子被迫停下，安全氣囊彈出來，黎枝暈暈乎乎地倒在主駕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耳邊傳來宋斯寒焦急的音，“黎枝？發生什麽事了？能聽到我說話嗎？”
黎枝嗚了聲，“宋總，我好像出車禍了...”
“有受傷嗎？”
“我...”黎枝懵了一下，緩緩坐起身，“好像沒有，但頭暈暈的...”
“Denise， 告訴我準确位置。”
黎枝使勁錘了下腦袋，四處看了看，“就是離開倫敦，去往布萊頓的那條公路上，這附近我沒看到有路标。”
顧不上和宋斯寒說話，有敲門聲傳來，大概是撞到她的車主。
黎枝沒多想，降下車窗，緊接着就被一把鋒利的刀抵在脖頸，那人沒收力，頓時有細小的血珠冒出來。
鮮血染紅皮膚，凜冽的疼痛令黎枝驟然驚醒，她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彪形大漢。
偏白皮藍眼睛身材魁梧的外國男人。
黎枝一下子就想起了先前晚上翻去她家裏的Brian，警覺道，“你要幹什麽？”
“你的手機呢？”
那人視線四處逡巡，一把将她握在手裏的手機奪過去，關機，揣在了自己口袋。
見他沒有摔壞手機，黎枝松了口氣，這人似乎不是要殺了她或者侵犯她。
想法一落下，她被那人從車裏粗暴地拖了出去。
...
“走快點。”
黎枝被男人用現成的T恤外衣撕成布條綁住手腕，拽着她往灌木叢裏走。
她身上只穿了件單薄裙衫，冷空氣入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拙劣的作案工具，看起來不像精心謀劃，更不像作案老手。
黎枝跟着他，步子盡量跟他一致，而不至于太難受。
只是，她越觀察，越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熟悉，鳳眸微眯，“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少廢話，趕緊走。”
男人操着一口美式英語，拽她的動作粗暴，一直在往前走，往叢林深處，不知道到底要将她帶去哪兒。
這邊都是窄小的灌木叢。
黎枝身上只穿了件單薄裙衫，打底單薄，速度時快時慢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地面，樹葉不時往身上刺撓。
好熱好熱，不知道走了多久。
冬季的陽光不是很曬，但黎枝運動量一直不是很大，忽然一下子走多了氣兒都喘不勻，額頭沁出細汗，又累又渴。
“停一停，能不能停一停，再走我們都要累死在這裏。”
黎枝實在受不了了，拽了下男人和她之間舊衣服擰成繩子的連接。
企圖讓男人停下。
男人充耳不聞，宛若執拗似地，又走了一段，才終于有了停的跡象，他松開她。
站在一棵大樹旁，靜緊緊盯着黎枝，回答她剛才的疑問，“或許你之前見的不是我。”
男人緩緩掏出一把刀，毫不在意地掀起身上的衣服擦拭刀面。
“我是Brian的哥哥Chase. ”他低低笑了聲，自報家門。
那一瞬間，刀尖被陽光折射，閃出的白色鋒芒像是從血液淌過。
黎枝頃刻間毛骨悚然，心底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誰綁架人還自報家門的。
除非圖的是色，但不太像，那就是想要殺了她洩憤。
意識到這個可能，黎枝心跳停滞了一瞬。
深呼吸，強裝鎮定，試探問，“Chase， 你想要什麽？我身上有幾十萬，都可以給你。”
“但是在車上的銀行卡裏，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返回給你拿。”
額頭青筋暴起，Chase惡狠狠地看着她，“你別想騙我，你們中國女人最是狡猾。！”
“...”
連說辭都一樣，确認是Brian哥哥無疑了。
“我沒有騙你，既然你千辛萬苦把我帶來這裏，肯定是有所求，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給你，我家很有錢。你可以給我大哥打電話，他在中國趕不過來，你只要不傷害我，你所有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你以為我是我那只知道圖錢的弟弟？”
Chase冷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前所未有的憤慨，“所有的一切都怪你母親，要不是她，我弟弟也不會變成那個鬼樣子！”
“怪我母親，你去找她啊。”
黎枝莫名其妙，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容桦。
來倫敦出個差為什麽要順便來看她，害她一次被搶劫，一次被綁架。
Chase微微一笑，看上去幾近于平靜的瘋狂，“她毀了我弟弟，相對應的，我毀了她女兒，比起她自己，毀了你，反而更會讓她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
瘋子，這個瘋子。
“Chase， 你冷靜一些，你可以說出來，你弟弟的遭遇，或許我可以幫助你解決。”
黎枝後背都繃緊了，生怕一個措辭不當惹惱了他。
Chase冷冷一笑，滿不在意的樣子，“沒什麽需要解決的，他的人生已經毀了，而這都是源于你的母親，所以你也別想好過。”
“讓我看看選在哪個地方好呢。”他一邊嘀咕着一邊往四處看了看，身後是個坡地，“似乎這裏就不錯。”
沒一會兒，還算晴朗的天下起了雨。
剛才走了那麽遠，黎枝又餓又冷，忽然好想宋斯寒。
他知道她是被綁架了嗎。
會來救她嗎。
黎枝潛意識覺得宋斯寒一定會來，可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她不敢深想了。
雨勢不大，在這種地方也平白讓人心煩。
Chase一邊擦着那把匕首，一邊嘟囔，“如果不是遇上你的母親，我弟弟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未來會有一份普通的工作，像平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可這一切，都在遇到你母親的那一刻被毀了。”
黎枝皺了皺眉，沒有興趣了解她母親和Brian到底怎麽發展成如今這樣。
對她而言，這只是一場無妄之災。
“如果你想你弟弟回到以前那樣，我可以幫你，你和我說...”
Chase打斷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都怪你母親...”
Chase說着有些失控，一步一步朝黎枝走過來。
‘砰’。
忽然地一聲槍響，Chase右腿中彈，因為驟然的疼痛倒在地上。
也放開對了黎枝的束縛。
黎枝轉過視線，看見宋斯寒手裏拿着槍，一身黑衣，眉眼冷峻，宛若救世的神明，就這麽出現在不遠處。
她下意識往宋斯寒方向跑，連滾帶爬，“宋總，嗚嗚嗚，你來了。”
宋斯寒比她更快，來不及扶起她，長腿一邁擋在她前面，和Chase扭打在一處。
宋斯寒很快将Chase制服在地。
回頭看了她一眼，觀察到她狀況還好，松了口氣，“黎枝，你先退後。”
Chase困難地掏着口袋的槍支，還沒掏出來。
‘砰’，又是一聲，手腕被打穿，Chase最後的救命稻草掉落在地。
宋斯
寒動作利落地将Chase的槍/支、匕首收走。
黎枝看着Chase被宋斯寒壓倒性制服，下意識想過去找他。
卻不小心踩到地面堆積的石頭，腳腕一扭，雨水讓地面打滑。
“啊...”
下一秒，黎枝順着斜坡滾了下去。
“黎枝。”
宋斯寒焦急的喊聲映入耳膜。
黎枝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是宋斯寒毫不猶豫地朝她掉落的地方撲過來的身影。
是那樣焦急、恐慌、毫不猶豫。
不顧自己的生命和危險。
忘記了他們根本只是玩玩的關系，完全沒有将生命搭進去的必要。
也忘記了，他們家族死對頭的關系，他肩負着集團的重擔、員工的生計、祖父去世前的托囑，只是為了一個黎枝。
義無反顧。
-
“黎枝，醒醒。”
分不清今夕何夕，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雨水滴落臉頰，視野朦胧裏逐漸映出宋斯寒的面容，黎枝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昏迷多久。
黎枝轉頭看到大約十幾米的斜坡，坡上全是枯木樹枝，很容易劃傷。
“宋斯寒，你怎麽就下來了。”她喃喃問着。
宋斯寒沒吭聲，拿起蓋在黎枝身上的外套往她肩頭披，“穿上衣服，我們先離開這裏。”
“宋斯寒，好危險的。”
剛經過一場磨難，女孩脆弱極了，怔了好幾秒沒動作，就這麽看着宋斯寒，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
“哭什麽。”
宋斯寒嘆了口氣，擡起指腹擦去她眼下的淚，“先起來慢慢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
黎枝緩緩起身，紅着眼眶搖頭，除了手腕被磨出好幾條紅痕，皮膚擦破幾道小傷口，并沒出血。
下車後被Chase拖着走了很久，力氣耗盡，又累又餓，又有些冷，身體有些失溫。
這一場雨似乎沒有停下的架勢，宋斯寒稍稍彎腰。
背對她，“上來。”
雨還在下，像是離途的鳥兒終于抵達安全的栖息地。
有宋斯寒在，好像沒那麽冷了。
黎枝趴在宋斯寒寬闊的後背，“好困啊，宋斯寒，好累好累。”
“好想睡覺。”
“黎枝， 先別睡。”
黎枝打了個呵欠，“可是我真的好困，宋總，那個Chase，就是Brian他哥哥，他把我從車上拖下來，拽着我走了好遠的路，我真的好累。”
“我好久沒走過這麽一長段路了，好累好累。”
“別睡，Denise， 和我說說話。”
“宋總，你要是來晚一步，我是不是就死了。”
黎枝說着又想哭，一邊流眼淚一邊小聲嗚咽，“我最近怎麽這麽倒黴，是不是該去寺廟拜拜了，嗚嗚嗚。”
“不會來晚。”
宋斯寒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冷着眉眼回了這麽一句。
天色漸暗，這場雨仿若沒有盡頭。
走了好一會，終于遇到一處可以避雨的山洞。
宋斯寒走進去，将黎枝放下，“先在這兒歇一會兒。”
眼見宋斯寒轉身離開。
黎枝下意識扯住他袖口，脆弱的頸仰起看向男人，“你要去哪兒？”
“找點木材生火。”
宋斯寒摸了摸她腦袋，嗓音罕見的溫和，“乖乖在這兒等着我。”
“不要。”
黎枝擡手擦了下眼角又暈出的淚，慢吞吞起身，“我要跟你一起。”
-
下着雨，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木頭，都被雨水淋濕。
挑挑揀揀，費了些功夫才生起火。
橘紅色火焰點亮暗下來的夜，黎枝窩在宋斯寒懷裏，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
“宋斯寒，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黎枝揪着宋斯寒衣衫，回憶起剛才場景，情緒後知後覺有些崩潰。
Chase不僅帶着刀，還帶着槍，也許是看她手無縛雞之力，一開始并沒将槍/支拿出來。
宋斯寒但凡沒那麽果決，她不知道她現在會在哪裏。
會不會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凄慘地死在異國他鄉。
一回想起來都是後怕，冷汗直冒。
“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宋斯寒開口的嗓音有些啞，浸着一股冷沉，他擁着她的手臂力道收緊，幾乎不敢回想，如果他在意識到黎枝被綁架之後。
但凡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晚了一步，會是什麽後果。
“宋總，你剛才怎麽就下來了。”
明明更理智的做法是在上面等待救援的到來，就這麽不顧危險地下坡。
下着雨視線受阻，發生什麽，都難以預料。
知道這個問題在宋斯寒那裏根本得不到有效答案，黎枝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我都還沒有問，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一個人單槍匹馬，卻先于保镖找到她。
“還記得你離開酒店前拍給我的那串小鈴铛嗎？”
他給她暖着發涼的手指，語調平穩像是在訴說今日不算好的天氣，“所以我會找到你，Denise， 這句話從來都不只是說說而已。”
黎枝從很小開始就覺得錢在哪裏愛在哪裏。
所以她習慣了花很多很多錢，買很多很多漂亮卻不實用的東西，似乎這樣就能感受到一年見不了幾次面的父母對自己還是愛着的。
幼稚且執拗。
可是這一刻她竟然覺得，宋斯寒的這句話，比愛人間輕易出口的喜歡和愛動聽，比那些他随手送出的幾百萬幾千萬的禮物都要昂貴。
或許，她和宋斯寒的這場游戲，不是只有她的心在變質。
眼淚幾近決堤，黎枝偏頭去找宋斯寒，火光映出他的面容，淋了一場雨，狼狽裏依舊難掩的貴氣和迷人。
黎枝輕輕仰頭，手腕勾上宋斯寒修長的脖頸。
他轉過頭，他們隔着跳動的火焰對視。
黎枝在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裏看到了躍動的火光。
也看到了，小小的她。
滿滿的，都是她。
這一刻。
他們短暫地忘記彼此家族對立的身份。
她不是黎家的黎枝，他也不是宋氏集團那個承載萬千責任的掌權者。
只是單純的，她和他。
宋斯寒單手撐在黎枝脆弱的下颚，冷白指骨在她的側臉流連，最後落在女孩有些蒼白的唇角。
長睫扯住他眼底的情緒，呼吸交纏，他們的唇差一點就要碰上。
那一秒鐘裏。
黎枝以為宋斯寒會吻下來。
就像從前的很多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