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藥
第31章 上藥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楚芷一指尖才一觸上腿心處的肌膚, 便像是挨了板子般,刺痛的不行。
霍晟塵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反問道:“你覺得, 本王會對你做什麽?”
“呼, 還好。”楚芷一仔細觀察了下他的反應,所幸沒發生不可控制的事情, 起身,腿心擦過被褥,又痛地他擰了擰眉。
“還是很痛?”霍晟塵眸中的笑意消失了,拂袖從抽屜中拿出藥瓶, 語氣擔憂地走過去。
楚芷一舉起手腕, 在他面前晃了晃,白皙的腕骨上指痕未消,同白玉上的紅寶石碎, 十分惹眼,“都是你的罪證。趁我喝醉就打我, 真是太可惡了。”
被握了幾下的手腕紅痕竟還未褪去,更遑論被手掌用些力氣扇過的脆弱腿心。
“趴好。”霍晟塵并未反駁什麽, 而是掀開被褥,一個眼神掃過去,示意他趴在床榻上。
霍晟塵站在榻邊, 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蹙着眉頭,眸中無一絲笑意, 像是一圈寒潭重新結冰, 高大身體的陰影籠在他周身,壓迫感十足。
楚芷一心下一顫, 聽着他的話,乖乖地俯身下去。
臉頰碰到枕頭上,才反應過來什麽,委屈的眼睛瞪着,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昨晚還沒罰夠嗎,居然還要打我?”
霍晟塵凝着他,床幔的陰影打在他的面容上,情緒難以分辨,添了幾分寒意。
楚芷一自知理虧,雙手交疊搭在枕頭上,身體不敢掙紮,可被打的羞辱感還是令他紅了眼眶,痛意閃過,他軟着聲音辯解道:“昨晚我非禮你,是我不對。可你作為我的長輩,打了我那麽多下,也差不多可以抵消了吧……”
沒等到霍晟塵的回應,于是他又稍稍退了一步,“你要是再打的很痛,你就是為老不尊。”就是衣冠禽獸。
後面的話,楚芷一當然沒敢說出口。
好一個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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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晟塵冷笑了聲,手掌擡起,控制着力氣,在他翹起的臀/瓣上輕扇了下。看着手下的軟肉像害怕似地顫顫,霍晟塵心中的煩躁勉強消了幾分。
楚芷一嘤咛聲,呼了聲痛,掙紮着擡起上身,握住了他的手掌,眼角下撇,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別打我了好不好,我和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當着你的面喝酒了,不敢再冒犯你了。”
霍晟塵眸中的冷意深了深,抽回手掌,按住他柔軟的腰肢,不準他亂掙,随手掐了下軟肉,感受到手裏的腰肢軟着塌下去,沉聲道:“腦袋裏都在想什麽?給你上藥,趴好。”
那……那不早點說。
楚芷一吸了吸鼻子,眼眶的酸澀感好了許多,重新趴好,悄悄不服氣地哼了聲。
亵褲褪下,自然光灑下,晚間塗抹過的藥膏在他如脂玉般滑膩的肌膚上發着滢滢光亮。看清傷勢後,霍晟塵眉頭倏地蹙緊了。
藥膏下,被扇打過的腿肉好像熟透的漿果,沾着露水,與其他完好的皮肉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麽傷的這樣重,昨晚上藥時,在微弱的燭火下不過紅了些。如今倒像是楚芷一真的遭到了他的虐打。
“好涼,還沒抹好嗎?”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被涼意侵染,楚芷一忍不住抖了抖腰肢。
動作間,裏衣上移,霍晟塵看清了他腰間的紅印,不過輕掐了下,痕跡竟這般重。
楚芷一的身上太容易留下印子。
如今的姿态,好像只被銜住的小動物,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引得人手癢。
下一瞬,冰冷的藥膏和灼人的手掌一同落在楚芷一的腿肉上,激的他哼了聲。
手下的皮肉瑟縮個不停,霍晟塵這才從思緒中剝離,指尖蘸出大塊藥膏,用掌心捂溫後,均勻地塗抹上去。
乳白色的藥膏帶着淡淡的草藥味,紅腫的腿心被它包裹,若隐若現。
霍晟塵指腹帶有練武的薄繭,因此他多用掌心與腕處為楚芷一擦藥。(擦藥而已啊...)
動作輕柔,楚芷一漸漸閉上了眼睛,有了些困意。
“要待藥膏皆被吸收才可穿好衣物。”霍晟塵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骨節分明的手指,視線仍落在他的腿心間。
恰好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王爺,馮大人求見。”
楚芷一立刻道:“知道知道,去忙吧,我有點困了。”說完,打了個哈欠。
霍晟塵給他在腰間蓋好被褥,将藥瓶放回抽屜,起身離開。
待他走後,楚芷一小憩了覺,醒來時穿好放在榻邊的衣物,簡單洗漱過後,坐在桌前吃飯。
身上的衣物依舊寬大了好幾圈,他只用臀/瓣坐在椅子上,避開傷處,衣袖松松垮垮地垂落,露出纖細的胳膊。
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小殿下,快随奴婢回重華宮吧,太子殿下派人傳話過來,出養心殿後要來看您。”
楚芷一手裏的湯匙摔落,碰到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顧不得其他,邊念叨着完蛋了,邊跟着青音上了馬車。
楚修染離宮前,和他耳提命面地說着,讓他和霍晟塵保持距離,不可再接觸。
本來他很聽話的,誰知道幾杯酒喝完,發生了一堆不可言說的意外。
進重華宮,關好屋門,他換上自己的衣服,将霍晟塵的衣物藏在櫃子裏,剛理完衣襟,門被敲響了。
“芷一,大哥給你帶了些吃食,起了嗎?”
楚芷一深吸了口氣,神情慌亂地跑過去打開門,捂嘴打了個哈切,掩飾道:“大哥怎麽來了,接待使臣的事情,都忙完了呀?”
楚修染不着聲色地在屋內掃視了圈,看看格外整潔的床榻,收回視線,邁步走進來,“幾個戰敗國,簽了條約。一日便處理完了。”
“過來瞧瞧,大哥還給你帶了幾樣稀奇物。”楚修染把東西放到桌上,拉開椅子,坐下了。
楚芷一早在蕭聖王府就吃飽了,可還是捏起塊模樣新奇的糕點,咬了口。栗子香裹着奶香,甜而不膩。
他彎眼睛笑着道:“這個栗子糕吃起來好香,大哥也嘗一塊。”
“喜歡就吃多些。”楚修染嘴角含笑,見他站在一旁,想要拽他坐下。
為了遮蓋手腕的紅痕,楚芷一特意選了件收口的長袖衣袍,楚修染才碰上他的手腕,他便條件反射般躲了下。
反應過來後,立刻笑笑道:“早上起來還有點困,我站着清醒一會。大哥忙事情累了吧,感覺比上次見面,瘦了好多。”
楚修染神情微滞,欲說什麽,青音進來道,“太子殿下,小殿下。約好的習書時辰到了,沈大人正在宮外等候。”
“既如此,大哥就不打擾芷一讀書了。”楚修染起身,和沈跡清打了個照面,又與楚芷一交談了幾句。
楚芷一心下松了口氣,神情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笑着和他揮揮手,“大哥再見。”
擡手的瞬間,楚修染敏銳地捕捉到他手腕的痕跡,眼中的笑意凝住,轉身後,面色沉下來。
在他離京的幾日,楚芷一去了哪裏,見了誰,他一查便知。
果不其然,此事又與霍晟塵有關。
他倒是不知霍晟塵究竟是何居心,幾次三番的故意接近楚芷一。數年的相處,他自诩足夠了解霍晟塵的為人,吃人不吐骨頭的自私之人,又怎會不抱目的好心做事。
所以,他這般費盡心思,難道是為了報複?
當年霍家的事,楚修染也查到了些眉目。
想到此,楚修染攥緊了手中的書本,再松開時,紙張遍布折痕,無法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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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站着讀書生活,楚芷一側卧在榻上,揉了揉微酸的腰。
“小殿下,這是您要的止痛消腫的幾類藥膏。可是傷到了哪裏,真的不用請太醫前來醫治嗎?”青音将三瓶藥膏放在桌上,關心道。
“不用不用,不是我受傷了,是我朋友。我明天給他送去,你先去休息吧。”楚芷一故作淡定地看着她離去,關好門,拿着銅鏡上了床榻。
床幔放下,楚芷一褪下亵褲,借着銅鏡,觀察着腿心的傷勢。
從鏡中看了個大概後,捏緊了拳頭。
怪不得這麽痛,霍晟塵報複心也太重了吧。不就輕輕非禮了他幾下,至于麽……
指尖小心地蘸取藥膏,抹上去後,卻發現并無晨時冰涼鎮痛的藥效,反而火苗燒灼般陣痛。
他沒放棄,幾種藥膏皆試了一遍,沒想到都不管用,像是火上澆油,痛得他咬緊了唇瓣。
用手帕擦幹淨藥膏,他趴在榻上糾結了會,最後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入夜。
他趁着月黑風高,悄摸摸地出宮溜進霍晟塵房內。
兩只小耳朵高度警惕着外面的動靜,在櫃子前拉開抽屜,尋找着熟悉的藥瓶。
拉開中間的抽屜,卻發現是空的,楚芷一納悶地想,不對呀,霍晟塵早上走的時候,明明把藥瓶放在裏面了呀。難道是他記錯了?
又拉開旁邊的抽屜,結果發現滿滿一抽屜的藥瓶,大小形狀都類似,也沒貼标簽,十幾個藥瓶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總不能每個都蘸取一點,抹在腿心上試吧。楚芷一看着藥瓶們,欲哭無淚。
忽然,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皎潔的月色灑進屋內,後又被身形高大的男人遮住。
楚芷一的行跡被抓了個現行。他看看無處躲藏的屋內,合上抽屜,雙手舉在臉旁,神情沮喪地投降。
“夜闖蕭聖王府,跑到本王的房內。怎麽,你又喝醉了?”
霍晟塵點燃燭臺,看着他站在櫃子旁,垂頭喪氣的小模樣,唇角勾了勾。
“昨晚的事我都和你道歉了,你就別笑話我了吧。”楚芷一向旁邊挪了挪,又拉開一個抽屜,裏面還是瓶瓶罐罐一大堆。
“傷處又疼了?”霍晟塵為他倒了杯茶,面色如常地道,“既如此,為何不去請太醫問診,反倒跑來找本王。”
楚芷一瞬間炸毛了,“傷到那裏,我怎麽找太醫啊,丢死人了。還不是都怪你!”
“怪本王?”霍晟塵抿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羞惱的模樣,“你醉酒犯錯在先,本王懲戒你再後。如今卻反過來責怪本王,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想到昨晚的事情,楚芷一捏緊的拳頭不得不松開了。
“不管,反正是怪你。你換個懲戒方式不就好了?”楚芷一理直氣壯地說完,流程熟悉地趴在他的床榻上,側頭催促他,“先別喝茶了,快過來幫我上藥。”
霍晟塵被他這幅主人翁的姿态逗笑了,放下茶杯,從抽屜裏準确無誤地找出藥瓶,邁步過去。
亵褲半褪,霍晟塵嗅到其他藥膏的味道,擔心會加重傷勢,擡手拿過燭臺,想将光亮湊近些。
卻不想楚芷一倏地鑽進了被子裏,眨巴着眼睛拒絕道:“暗點挺好的,雖說我們關系相熟,你又像是我長輩一樣親切,但還是不太好。”
霍晟塵一日裏兩次從他口中聽到長輩二字,将燭臺放回去,冷笑了聲,“你輕薄本王時,可有想過本王是你長輩?”
“我輕……我輕薄你?”楚芷一不敢相信這個詞是從他口中說出的,支吾半天,又道,“總之,你昨晚也沒吃虧好不好。對比看來,我受的傷害才是最重的。”
“本王從未娶妻,如何不吃虧?”霍晟塵順着他的話問道。
倒是忘了,他是個感情線為零的權謀文男主。楚芷一想了想,邊點頭邊道:“這樣啊,那怪不得你的吻技很差。”
霍晟塵黑着臉,将他從被子裏撈出來,冷聲道:“過來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