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48h（13）
第30章 48h（13）
“沒有鹽。”邵秋水死死摳着自己的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變調成尖利刺耳的樣子，“滾，別煩老娘！”
她冷汗津津，絕望地想，要是那個怪物真的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邵秋水也沒有任何力氣去逃跑和反抗了。
顧先生他們究竟在哪裏啊？
邵秋水崩潰地想，在這麽下去，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她會瘋掉的！
敲門聲還在繼續，好像完全沒聽見她的對話一樣。
邵秋水崩潰萬分。
可就在她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彎着腰潛入廚房找到菜刀握在手裏，打算給自己拼一把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緊接着，一個人類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靠啊，這個樓道裏怎麽有怪物站着！”
“媽媽”的聲音陡然變高，發出陰森的叫聲。
邵秋水聽着外面混亂的打鬥聲，把手裏的菜刀握得緊了又緊。
她沒有站在門後，鬼知道門會不會突然被怪物毀壞來攻擊她。
邵秋水躲在左後側的廚房裏，身前擋着被她拔了線頭特意挪過來的冰箱。
外面在幹什麽？
是怪物喬裝出來的新把戲嗎？
好讓她放松警惕，引狼入室嗎？
邵秋水緊緊地握着菜刀，不敢放松任何警惕。
可是很快打鬥聲就被平息，一個甜美女孩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喂，有人嗎？請問你是玩家嗎？還是那個廣播裏讓我們幫忙救一把的NPC？"
邵秋水警惕了一下。
這怪物好聰明，居然已經知道了玩家、NPC之類的事情！
她沒有應聲，打算靜觀其變。
“喂，有人嗎？”
過了一會兒，門口那個女孩子見很久沒有回應，話音陡然一變，開始罵罵咧咧——
“這層樓除了那兩個怪物，哪還有別的NPC？那瘋子不會是在驢我吧？”
“喂，再不應聲，我就要踢門了。”
話音剛落，公寓那本該堅硬無比的大門立刻被絞碎成了幾塊碎在地上。
邵秋水吓得大叫出聲，手上拿着的菜刀也一下子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擊落在地。
但走進來的卻是個雙馬尾小姑娘。
她環視了一圈，最終将目光落在了邵秋水的身上，臉上終于露出來了幾分意外：“你就是那個進入裏世界的NPC？”
明明雙馬尾的外表看起來不過是個高中生的年紀，長相還很甜美，可無論她說話還是做事，都透露着一股雷厲風行的淩然氣勢。
邵秋水張了張嘴，臉上微微露出幾絲警惕：“你是玩家？”
“我不但是玩家，還是個被那小子威脅來救你的玩家。”雙馬尾走到邵秋水面前，在看見她血肉模糊的手指的時候，微微蹙眉，說道，“你怎麽過來的？”
邵秋水抿了抿唇：“從另一個公寓的窗戶爬過來的。”
“你不怕摔死？”雙馬尾驚訝道。
邵秋水苦笑：“不試一把怎麽知道。如果不去自救的話，一定會死的。”
“我喜歡你的性子。”雙馬尾吹了聲口哨，“你甚至比很多玩家都玩家。”
雙馬尾似乎也不大期望能夠得到邵秋水的什麽回應，她的手上憑空多出一個藥，然後粗暴地一下子倒在了邵秋水的手指上。
邵秋水疼得叫出了聲。
“忍着點。”雙馬尾拍了拍她的手，“這是治愈類藥物，很貴的，平常我都舍不得給人類用。要不是你比較合我胃口……”
邵秋水輕聲吸着氣，等到那股劇烈的痛感漸漸褪去後，她才望着雙馬尾，輕聲問道：“顧先生呢？”
“什麽顧先生？你是說，讓我救你的人類玩家嗎？”雙馬尾說道，“他進不來裏世界，所以把我們其他玩家弄了進來——當然有些人不是自願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要擔心，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等着你口中的顧先生解決完這個副本好了。”
邵秋水瞪大了眼睛：“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當然。”雙馬尾說道，“裏世界充其量就幾具幹屍，還有我們這麽多玩家，相比之下可能外面現在比較危險。別這麽看着我，我可不是見死不救，這是他與我們這些玩家做的交易。”
“我靠了，我屋子裏的那具東西可真他媽難纏。”
樓道裏突然傳來另一個聲音。
雙馬尾挑了挑眉，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微妙的神情。
“靠，顧老板說的那個NPC應該是這層沒錯啊？人呢？”
那道聲音還在轉着。
雙馬尾已經開始在憋笑。
等到對方摸瞎一般從另一個公寓出來，她才扯着嗓子道：“徐敬，你姑奶奶我在這裏！”
徐敬，就是那個之前在顧秋風第一個副本時，把情況上報給他們會長的英倫風男生。
此時聽見熟悉的聲音，他臉頓時綠了，忙看向另一旁已經完全沒門的公寓，然後就看見一個雙馬尾正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着他。
“我靠，馮如，你們第三公會果然在監視者我們第二公會。”徐敬說道，“你為什麽偷偷跟着我，有什麽目的？”
名叫馮如的雙馬尾無語道：“大哥，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啊？出現了新副本，公會派玩家來探索不是很正常麽……我怎麽感覺你跟那個脅迫我們的玩家挺熟的？還叫什麽顧老板？”
徐敬：“。”
壞了，之前看顧秋風直播間看多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彈幕一起喊“顧老板”了。
看馮如這樣子，應該是暫時還不知道顧秋風這個新人在游戲裏掀起的風波，有些玩家忙着刷副本，很少關注論壇和直播之類的東西。
雖說第二公會高價懸賞了顧秋風，但那是他們會長的意思。徐敬還是挺喜歡顧老板這個新人的，所以在副本裏一聽見廣播，他就認出來了是顧秋風的聲音。
徐敬打算順手幫一把。
只是沒想到半道被他們的死對頭第三公會截了胡。
徐敬的目光落到馮如身邊的女孩子身上，說道：“這就是那個咱們需要保護的NPC？”
馮如：“昂，來這裏坐一會吧。等通關。”
徐敬愣了一下：“你不打算把她帶出去？”
“根據我多年的副本經驗，”馮如說道，“現在裏世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送死的事情，我為什麽要上趕着去做？”
“他能通關最好，死了的話我再想辦法出去循環通關。”
馮如說着，低頭玩着手指，實在讓人無法想象這是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話。
徐敬冷冷道：“果然不論什麽時候，我都無法茍同你們第三公會的理念。”
“哈？那你打算怎麽辦？出去，在沒有溝通的計劃下給那個玩家添亂？”馮如說道，“徐敬，你可是個老玩家，別跟我說什麽類似于熱血笨蛋之類的蠢話，眼下最好的選擇，也是那個玩家所希望的，就是讓我們待在裏世界。不然他為什麽把基本上全部玩家都送進來？”
“等等。”徐敬突然出聲。
馮如：“怎麽了？”☆
徐敬：“我在我負責的NPC身上感知不到我留下的信號了。”
馮如吃驚道：“但你……”
徐敬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因為我們處于循環的裏世界，這是個空間bug。但如果我一出循環，估計立刻就會死亡。”
“這麽說的話，那個玩家應該是把我們的NPC全部清理掉了。”馮如咂舌道，“徐敬，你剛剛還想聖母病發作想去幫人家。然而人家轉頭就把咱們的後路斷了。”
徐敬苦笑道：“不愧是他。”
“你到底是不是認識他？”馮如說道，“聲明一點，作為我們公會的探索新副本玩家，我需要在副本結束之後把副本經歷寫成報告上交上去。”
徐敬說道：“确實認識。所以我想有一個請求。”
馮如：“喲，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會求人？”
“不要說明這個玩家的姓。把他姓顧這件事完全忘掉。”徐敬說道，“我也是探索玩家，公會探索新副本的時候，應該會為了保密通關方法禁止其玩家直播吧？”l
馮如道：“對，我沒開直播。”
徐敬說道：“好，把他姓顧這件事忘記掉，馮如，按照你們公會的作風，我這是為你好。”
馮如歪了歪頭，她眸間滑過一絲思慮：“這個顧，不會是……”
“好吧，難得見你求人。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馮如說道，“不過你要祈禱那位顧先生自己在做出什麽大事之前，關閉直播。不然我可瞞不住。”
*
顧秋風在劫持玩家們負責的NPC之前就把直播間關閉了。
平時鬧歸鬧，但重要時刻，顧秋風可沒忘記第二公會第三公會甚至還有其他勢力可能都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底牌不亂曝光，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所以在制服女生說完這些之後，顧秋風笑道：“還好我沒開直播，不然我透露了這麽多給玩家們，不用賞金獵人，游戲本身估計就要先殺掉我。”
“關于游戲副本會以現實異象為藍本這種事情，你們公會有過類似情報嗎？小魚？”顧秋風說道。
虞持盎說道：“有猜測過，因為一些副本的地域指向性很明顯，但是進入游戲的人類玩家都跟外界斷了聯系，所以我們不知道外界也發生了某些異狀。”
顧秋風說道：“你有頭緒嗎？”
虞持盎嚴肅道：“根據她的描述，我懷疑游戲裏有副本怪物嘗試出逃，而且成功了。但是游戲顯然也察覺到了，于是它早回收這些副本怪物。因此這些年以現實為藍本的副本才會大量增加。”
顧秋風摸了摸下巴：“那游戲的目的性還挺難以琢磨。”
一方面，無孔不入地把人類吸引進游戲，讓他們在這些一不小心就會沒命的副本中艱難求生，一方面又對想要侵入現實的副本怪物嚴防死守，甚至主動回收一些被怪物影響的現實區域。
“沈玉帛說，最後虞城大學搬走了。”虞持盎道，“我覺得是官方介入後采取了某種措施，要不然整個虞城大學可能會被游戲全部回收成副本。”
顯然，虞城大學搬走的行為拯救了絕大多數玩家，現在回收進副本的除去那些僵硬嚴重的NPC，剩下的跟玩家們聯系緊密的NPC分為兩類，一種是沈玉繡這種被副本回收的已死亡玩家，另一種則是之前因為出逃的副本怪物在現實死亡的學生。
“不過，”顧秋風說道，“我并沒有在這裏看見鬼嬰這個怪物，是游戲将它回收到其他副本了嗎？”
虞持盎搖了搖頭：“最好是這樣。”
顧秋風說道：“算啦，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除非我們能回到現實，不然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他看向旁邊的制服女生，說道：“辛苦了，請給我們帶路吧。”
“讓我來見識一下預言家小姐給我們安排好的通關方法。”
在他們踏出廣播室的那一刻，好似啓動了什麽開關，校園裏齊刷刷多了無數個學生。
他們面無人色，在學校裏倉皇奔跑。
“他們在拿我們祭祀怪物！”
“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去？為什麽要隐瞞這些消息！”
“我又死去了一個室友，學校沒有說法嗎？”
“那些死去的人會變成怪物，再度回來攻擊我們！我們要怎麽辦？”
制服女生靜靜地站在顧秋風身邊，開口道：“這是虞城大學火災前的重現。”
“任務是：打敗‘鬼嬰’，給虞城大學放一場大火，終止這場污染。”
制服女生說道：“祝你們好運。”
顧秋風跟虞持盎對視一眼，明白這個“鬼嬰”只是副本為了重現那天複刻的産物。
只是預言者為什麽給他們設置這樣的通關方法？
“罷了。不想那麽多，先找鬼嬰。”顧秋風說道，“鳳禾，你腿腳快，在周圍樓裏找一找，那小東西很容易藏，小心一點。”
正這麽說着，遠處一個女生突然驚叫一聲。
她身旁的同伴腦袋裂開，從裏面冒出一只碩大的蛇頭，一口牢牢咬在女生的腰腹上。
顧秋風蹙眉，下意識想用卡牌去阻止，但卻被虞持盎摁住了手。
“這是虛假的場景重現。”虞持盎說道，“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虞持盎拉着他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顧秋風問道：“你知道那東西在哪裏？”
“聞到的。”虞持盎腳步不停，“我的技能幫助強化了我的嗅覺。”
顧秋風想起來了那只白貓。
虞持盎的嗅覺顯然比鳳禾還好用，他帶着顧秋風左拐右拐，進入了一棟樓內。
在快要到樓梯拐角處，虞持盎一把停下腳步。
一個綠色藤蔓狠狠擊打了出來。
“這可真是，标準級別的天災模樣啊。”顧秋風咂舌道，“像電影一樣。”
“小心。”虞持盎突然頓了頓，轉頭對顧秋風說道，“學長，我要使用技能了。”
顧秋風：“？”
顧秋風：“為什麽要跟我說……”
他的話音在看見虞持盎身後的白色大獅子之後戛然而止。
那獅子身軀龐大，幾乎快要抵上了天花板，一口把操控着藤蔓的變異者吞進口裏。
然後獅子打了個飽嗝，身軀迅速縮水，變成一只白色布偶幾步爬到了虞持盎的肩膀上。
顧秋風訝然道：“你的技能是召喚類型的？”
虞持盎：“……”
虞持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我的精神體。我之前沒有給學長說明，是怕學長誤會。這個精神體跟我是意識分離的，而且每次召喚出來攻擊之後都會變成一只布偶。”
“所以之前是你派這只布偶來接近我，把我引導去往邵秋水的？”顧秋風說道。
估計是虞持盎這小孩一開始太別扭，在兩人還沒相認之前，他又想暗戳戳幫忙又拉不下臉，還怕顧秋風起疑心，才想出來了這種主意。
顧秋風：“……”
顧秋風沉默了。
老實說，他有點不太理解這種有嘴不用的行為。
他原本把這只布偶當什麽僞裝的玩家，所以一不小心把它裝進了技能。
現在知道這只布偶其實是小魚的精神體後，顧秋風怎麽想都覺得怪。
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麽跟虞持盎解釋。
好像怎麽解釋都很詭異啊。
顧秋風覺得還是別說比較好，先不去幹擾虞持盎的心神，反正目前來看小魚的精神體被他儲存進卡牌之後，虞持盎并沒有表現出來被影響的樣子，他還能正常使用技能。所以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以留到他們出副本之後再說。
最主要的是等出了副本之後，小魚想打他也打不到他了。
這就是茍在D城的好處：）
他們兩個打完異變體，就繼續上樓，遇見異變體，再繼續解決，一直到了……
顧秋風看着牌匾上的字，愕然道：“所以鬼嬰居然在校長室？”
怪不得虞城大學一直對學生們不管不顧，估計是副本怪物早就控制了學校高層。
“小心一點。”顧秋風說道。
鳳禾被他用卡牌召回到了身邊，由鳳禾打頭，他畢竟是可以無限再生的副本BOSS，推開了校長室的門。
一股刺鼻的腐爛味迎面而來。
顧秋風跟虞持盎都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拿手掩住了鼻子。
顧秋風手裏突然多了一張卡牌，一個木頭小人從卡牌中跳了出來，往校長室裏跑去。
“這是？”虞持盎說道，“你上個副本的木頭人？”
顧秋風：“小魚，原來你這麽早就在關注我啊？”
虞持盎臉一下子紅了：“我……”
“是我上個副本的木頭人。”顧秋風逗了逗他之後，就正色解釋道，“我發現這個木頭小人出了副本之後就有了自我意識，而且行動敏捷，生命力……暫時不知，但是對諸如鳳禾這種副本怪物有天然的吸引力和威懾力，原因可能還要再探究一下。”
虞持盎于是又重申道：“學長，你可以來我們公會，萬一我們公會有相關資料呢。”
顧秋風樂了：“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在招新啊。”
正在兩人說話間，鳳禾的身形動了，一把替顧秋風擋住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辦公室裏那股遮擋人視線的濃煙散去，一個恐怖的嬰兒趴在地上，正被木頭小人牢牢吸引着目光，而屋裏正在試圖攻擊顧秋風的則是被污染的校長。
鳳禾跟虞持盎的精神體立刻撲了過去，跟污染體厮打起來。
“掩護我。”顧秋風看了眼虞持盎，“雖然不知道這種游戲裏還有沒有因果律和祖父悖論的存在，但我還是想試試。”
虞持盎好像知道了他打算幹什麽，立刻從商城裏兌換出一個保護盾來。
兩個人在一陣混亂中走向被木頭小人牢牢吸引注意力的鬼嬰。
顧秋風立刻将手貼在鬼嬰的後腦勺上，開始發動抽卡技能。
鬼嬰察覺到之後立刻就要攻擊顧秋風，卻被虞持盎扔的保護罩擋下了攻擊。
虞持盎買的保護罩沒顧秋風那麽雞肋，貴且持久。
鬼嬰在外面嘶吼着，但顧秋風聞風不動地開始抽卡。
到了一百三十抽的時候，顧秋風終于聽到了系統播報音。
【人物卡生成成功！】
【恭喜玩家獲得UR人物卡“叛逃的鬼嬰”
技能說明：可污染異化任意人或物40%
限制：副本內使用/使用者本身也會被污染異化15%】
鬼嬰長嘯一聲，被吸進了顧秋風手中的空白卡牌。
聽着技能描述，顧秋風挑了挑眉，說道：“這技能殺敵一千，自損五百啊。”
【檢測到玩家已達成隐藏條件，賜予“半年前的火種”】
【請玩家選擇投放地點】
顧秋風想了想，說道：“就從圖書館開始吧。”
那裏最容易引發火勢。
随着鬼嬰消失，校園裏的異象一下子席卷一空。顧秋風從校長室的窗戶下面看去，發現學生們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他們呆呆地坐在各地，身上濺滿了自己或者怪物們的血液。
突然間，有人大叫起來：“圖書館着火了，大家快往外面跑！”
“那火不是正常的火！很快就燒過來了！”⑤
顧秋風擡眼看去，遠處的大火很快就吞噬了一切，逐漸向校長室裏逼近。
所有生還的學生開始向校門跑去，那裏因為鬼嬰的消失，而不再有怪物把持禁止他們出逃。
這一次，他們終于可以逃出虞城大學了！
“副本出口出現了！”虞持盎說道，“在學校門口。快走，等會大火也要燒到我們這裏了！”
顧秋風卻道：“小魚，你先走，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我要達成完美結局。”
顧秋風轉身拿起了校長桌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請問是A市防護中心嗎？虞城大學出現異常，請速速趕來。”
作者有話說：
*A市防護中心：出現在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