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 39 章
次日一早, 女子十米氣手槍決賽開始。
雖然已經被停賽，楚曦仍然按時起床進行晨練，吃完早飯，準時來到觀衆席看臺, 準備觀賽。
李靈珊挎着包悄悄來到前排座位處。
她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不經意回頭時, 瞥見了楚曦的身影，她動作當即一愣。
“你是……楚曦？”李靈珊在楚曦身邊的空位坐下來。
楚曦轉過頭, 遲疑地打量着李靈珊，“你認識我？”
“我是陸萌媽媽。昨天上午, 我和你舅媽他們一起看你比賽來着。”李靈珊趕緊解釋。
楚曦這才點了下頭, “嗯, 是我。”
李靈珊好奇地打量着楚曦。
她昨天和陸萌聽說楚曦停賽之後, 還以為這小姑娘今天可能會一蹶不振, 沒想到, 她竟然跟沒事人一樣，來這裏看決賽了。
出于禮貌，李靈珊沒有過多追問, 收回目光, 拿出手機，開始準備給女兒拍照。
決賽很快開始。
目前, 最熱門的奪冠人選有三個，薛亞寧、陸萌和王韶蕊。
楚曦雙手撐在腿上，開始看比賽。
薛亞寧是楚曦的重點關注對象, 畢竟這是上一屆奧運冠軍。
第一輪五槍的射擊中, 處于領先位的是薛亞寧，52.5環。
其次第二名陸萌, 51.7環。第三名王韶蕊，51.2環。
前三名差距都不大，競争非常激烈。
楚曦抿着唇，陷入沉思。
如果未來她能重回賽場，她最大的競争對手，肯定就是場上這三人。
看來，即使停賽，她也不能落下訓練。
槍聲不斷從比賽場上響起，旁邊的李靈珊情緒明顯緊張起來。
到了最後一輪時，第三名的王韶蕊已經被拉開一環的差距，基本已經沒辦法再追前兩名了。
而第二名的陸萌和薛亞寧之間只差0.3環。
楚曦身體靠在椅背上，目光繼續盯着比賽場中央。
最後一槍，陸萌打出10.8環，薛亞寧10.2環。
陸萌直接逆轉，拿下決賽第一。
裁判宣布成績後，薛亞寧放下槍，心底估計也松了口氣。
至少這個項目，後繼有人了。
比賽結束，楚曦起身默默離場。
李靈珊目送着楚曦走遠，心裏有點可惜。
本來這姑娘也有機會參加決賽的。
……
國家隊選拔結束，女子十米氣手槍項目中，陸萌和王韶蕊入選國家隊。
而楚曦要停賽接受調查，選拔結束後，便回了射擊隊，開始等待上面派人來調查。
“你的實力大家都知道，咱們只要保證自己是清白的，就不怕接受調查。而且這件事情上面領導非常關注，如果調查清楚咱們沒有問題，領導肯定是要大力追責的。”王瑞國安慰楚曦，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楚曦點頭，“好。”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楚曦被停賽調查的消息開始在網上也傳播起來，動靜鬧得很大。
【我記得前段時間就傳楚曦進省隊有黑幕，說是她本來沒什麽實力，靠走後門進去的，我當時還以為瞎說的。她現在都停賽接受調查了，不會是真有問題吧？】
【不應該吧，省隊那可是國家單位，這要是弄虛作假，查出來得多嚴重。】
【我有準确的消息，楚曦就是走後門進的省隊，她舅舅特別有錢，家裏是做養殖生意的，花錢給她砸進去的。】
【不是，你們都哪來的消息？連楚曦家裏做什麽生意都知道？？】
網上謠言越來越多，各種說法千奇百怪，不明狀況的路人看了，都覺得震驚。
這件事，甚至一度沖上熱搜。
原本，國家隊內領導只是打算低調地對楚曦停賽調查，但這件事莫名在網上鬧得很大，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衆人預期。
“對對對，是我。楚曦這孩子是我一手發掘出來的，她是真的很有潛力，絕對不可能出現那種黑幕的情況，這些我們都是不怕調查的。”
宋安山拿着手機，連忙解釋着，“您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件事影響太惡劣了，這簡直是肆意抹黑！現在隊裏不少其他運動員也有很多怨言。”
“行，好嘞。”
挂掉電話後，宋安山心裏稍微松了口氣。
想到什麽後，宋安山又拿起手機，給王瑞國打過去，“老王，楚曦這事估計很快能解決了。”
“什麽情況？不是要先停賽調查嗎？”王瑞國剛回隊裏，還沒不了解網上的情況。
宋安山笑着解釋：“本來這事還挺不好弄的，但沒想到網上突然鬧大了。事情已經關系到國家的顏面了，領導現在非常重視，已經派人開始調查了。”
王瑞國皺起眉頭，“這件事網上怎麽會鬧大？”
知道楚曦被匿名舉報的，也沒多少人，能鬧大到網上，那肯定是有知情人士故意去網上傳播謠言了。
“我估計就是匿名舉報的那幾個人故意引導的網絡輿論。放心吧，領導說了，這件事一定嚴肅處理。”
王瑞國心底的憋屈這才稍微消散，“嚴肅處理最好了，要是動不動就搞這麽一回，我們運動員還訓不訓練了？這國際比賽眼瞅着就開始，現在又搞我們心态。”
宋安山開口安慰：“唉，現在網絡時代就這樣。沒事，你先讓楚曦別多想，我估計，這周就能出結果。”
王瑞國挂掉電話，重重地嘆了口氣。
楚曦接受調查的這幾天，曾經參與她試訓考核的全部工作人員紛紛被單獨叫去一同配合調查，确認是否有收受賄賂的情況。
調查鬧得很大，不僅射擊隊內人心惶惶，網上的風波也是一波接一波。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在楚曦參加超明星運動會時，就有幾個黑粉開始盯上她。
那幾個黑粉都是其他藝人的粉絲，早就看不慣楚曦在節目裏事事出風頭的樣子。
結果後來楚曦人氣越來越高，甚至還直接退圈去當了什麽運動員，弄得身份地位好像比明星還高。
黑粉們當時就看不過去了，紛紛私下建群開始人肉楚曦的各種信息，從她的家庭信息到各方面隐私，全都被這些人扒了個淨。
後來，黑粉們又聽說楚曦要去參加國隊選拔，這群人總算找了機會，直接卡在決賽前一天，着重匿名舉報了楚曦家人重金賄賂教練搞黑幕的事情。
随着楚曦開始配合接受調查，網上關于她的謠言也越來越多。
黑粉們一度以為楚曦沒有辦法應對了，于是更加猖狂地造謠抹黑。
一周後，調查結果出來。
宋安山接到領導的電話，聽完對面說完之後，他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那就太好了，這件事辛苦領導們了。好好好，我這就通知下去。”
挂掉電話後，宋安山是徹底松了口氣。
他臉上滿是笑容，看向對面的王瑞國，“調查結果出來了，楚曦可以恢複比賽了。”
王瑞國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呼出一口濁氣，“還真快，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問這話時，王瑞國心底多少還是帶着幾分怨氣。
楚曦那可是他最看重的種子選手，現在被搞這麽一遭，他回去還得好好幫忙調整心态。
總感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心裏不痛快。
宋安山笑着倒了杯茶，遞給王瑞國，“領導說了，這件事影響惡劣，必須嚴肅處理。已經聯系公安機關，對這次事件進行入刑處罰了。”
“好歹楚曦現在也算是公職人員，惡意中傷抹黑國家公職人員，按法律是要入刑懲罰的。”
王瑞國接過茶杯時，手臂頓了一下，“這麽嚴重？”
“主要網上鬧得太難看了。我看還有人把楚曦家屬信息都給扒出來了，這種肯定是要重點處罰的。上面也正好趁這個機會整頓現在的網絡環境。”
宋安山抿了口茶水，心情舒暢後，繼續說：“領導還說，這次事情要對被污蔑的運動員做補償，幫楚曦争取到了上央視采訪的機會。正好趕在世界杯出征前做這個采訪，就當鼓舞一下人心了。”
王瑞國又愣住，“等等，楚曦也能進國家隊了？”
“對，我之前就和領導申請了，這次調查結果出來要是沒問題，就幫楚曦再要個特招名額。”
宋安山擺了擺手，“行了，趕緊回去跟楚曦說吧。這段時間她肯定也憋屈壞了。”
王瑞國臉上頓時滿是笑容，茶也顧不上喝了，連忙起身，“好，那我就不耽誤時間了，改天聊。”
話音落下，王瑞國轉身就大步朝門口走去。
……
在停賽調查期間，楚曦也沒有荒廢時間，每天都照常參加訓練。
姜婉楠在上次選拔賽，也入選了國家隊，此時已經前往國家訓練基地進行集訓，只能偶爾抽空給楚曦發消息安慰她。
而石磊和宋靖博身上也并沒有爆發奇跡，兩人如同之前的選拔一樣，并沒能成功入選國家隊。
這段時間，也多虧兩人在，偶爾還能陪着楚曦聊聊天。
“我真服了，現在網上一個比一個誇張。我看還有說楚曦其實是咱們領導的私生女，這種傳聞到底是怎麽傳起來的？關鍵是還真有人信。”
石磊這幾天，徹底被網上各種造謠抹黑事情給無語，連他這種脾氣火爆的人，都被氣笑了。
宋靖博也嘆了一聲：“害，現在不就這大環境麽。”
楚曦靠在牆角喝水休息，倒還算淡定。
沒一會兒，王瑞國急匆匆地跑進訓練場，額頭上還挂着汗珠，“楚曦，調查結果出來了，你可以恢複比賽了。而且宋指導幫你争取到特招名額，這屆國際射聯世界杯，你也去。”
聲音傳開後，三人都愣了下。
楚曦緩緩擡頭，一向冷靜的她，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動容，“這麽快就出結果了？”
“嗯，這次事情，都是因為網上鬧得太大了。對了，你趕緊準備一下，今天下午，央視記者要到隊裏對你做一個采訪，可能會問你一些訓練日常和射擊技術之類的問題。你應該沒問題吧？”
楚曦又愣住，“央視采訪？我自己嗎？”
“我到時候跟你一起。”王瑞國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咱倆都穿隊服就行了，剛好幫咱射擊隊做個宣傳。”
一旁的石磊和宋靖博吃驚地對視一眼。
兩人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
兩人還沒來得及問，王瑞國就趕緊擺手，“我先去收拾一下頭發，你也趕緊弄一弄，下午人家記者就來隊裏了。”
話音落下，王瑞國轉身就跑沒了影。
楚曦皺着眉頭，不明所以地收回目光。
……
同一時間，中國射擊隊官方協會也第一時間發布了聯合公安處理抹黑運動員的公告消息。
相關詞條瞬間沖上熱搜。
微博官方收到相關指示後，紛紛配合警方開始收集證據，一部分進行封號處理，一部分直接協助公安追查地址ip行蹤。
【我終于能說話了。前幾天看楚曦被罵的，我還以為她真犯事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吧。現在網絡噴子真的該整治一下了，連國家運動員都敢造謠抹黑，人家天天訓練是為國争光，網絡噴子天天罵人，是想幹啥啊？】
【入刑好啊，趕緊整治一下烏煙瘴氣的網絡環境。前兩天我就幫楚曦解釋了一句，直接被一群人追着罵，吓得我把賬號都給注銷了，重新申請的新號。】
【我靠！這次公安是真抓人了，好像我們小區已經有人被帶去局子裏教育講話了。】
……
京都省射擊隊門口。
董文月出示了央視記者工作牌給門口的保安看。
保安大叔眯着眼确認完身份後，立刻擡手放行，“教練辦公室直走兩百米左拐那棟樓一層就是。”
董文月面帶微笑地和保安道謝：“多謝。”
她身後扛着攝像機的助理連忙跟上，助理手裏還拿着份選手資料，“姐，我看資料發現這楚曦确實經歷不一般，她是藝人轉行到了射擊隊。這次鬧出這麽大風波，這一澄清之後，她還真是火遍全網了。”
董文月笑着回了句：“什麽火不火的，人家運動員能在意這些麽。”
董文月這次的采訪任務重點還是在國際射聯世界杯的賽事上。
射擊這項運動在國內的關注度其實不算很高，要不是前兩屆奧運，都是射擊項目拿下首金，大家對這項運動的關注只會更少。
所以，這次采訪，剛好可以宣傳一下射擊這項運動以及國際射聯世界杯的賽事。
董文月帶着助理走進教練辦公室。
王瑞國和楚曦已經提前換好射擊隊隊服坐在沙發上等着。
見到董文月的身影，王瑞國連忙起身迎接，“您好，我是王瑞國，楚曦的教練。”
楚曦一同起身，和董文月打招呼。
采訪很快正式開始。
董文月很會活躍氛圍，沒一會兒，就将楚曦和王瑞國帶入了訪談的氛圍。
三人主要的談話內容，也都圍繞着射擊和世界杯展開。
大概一小時後，董文月對着助理點了下頭，笑着看向楚曦，“好，那咱們這次的采訪就到這裏結束。”
楚曦起身，和董文月握手，“辛苦。”
王瑞國這也是第一次上央視采訪，他滿臉笑意地送董文月兩人出去。
回來時，仍舊是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小曦，我這也是沾了你的光，上了回央視采訪啊。”
一般這種級別的采訪，都是宋安山帶着運動員出鏡，但這回估計是上面為了補償楚曦，才會連帶着讓王瑞國也沾了把光。
楚曦倒沒什麽感覺，之前她奪冠的時候也上過央視表彰，這種采訪對她來說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那麽驚喜和激動。
她只是看了眼王瑞國，“教練，你不覺得這件事其實反應出來國家隊選拔機制的不公平麽？”
假如受到停賽處罰的不是楚曦，而是另一個可能實力沒有那麽強的運動員，那對方最後可能未必會獲得這個特招名額，還因此失去了參加國隊選拔的機會。
王瑞國笑着在對面坐下，“其實射擊隊很早就打算改革了，但領導又怕改革太大，影響運動員訓練成績。你這件事鬧得挺大，上面好幾位領導都吵起來了，我估計，這次事情很可能要推動這個改革進程了。”
“如果真能改的話，對你肯定有很大的好處。”王瑞國的聲音透出幾分期待。
楚曦眼底閃過一抹好奇，“怎麽對我有很大好處？”
“這次改革的重點就是，取消國家隊固定隊員規則，所有國際大賽之前，所有省隊選手統一選拔，誰有能力誰上。因為改革變動太大，上面領導一直沒敢決定，但這次估計，可能真要改了。”
王瑞國說到這裏時，眼底帶有幾分激動。
為什麽射擊隊這些年經常會出現多類項目後繼無人的情況。
就是因為國家隊固定隊員規則，讓梯隊出現很嚴重的固化情況。
教練不敢啓用新人，所有奪冠壓力全部壓到國隊選手上，國隊選手壓力大，心态難免會出現崩盤情況。
同時，不少年輕運動員明明更有潛力，卻因為資格名額有限，連出場比賽的機會都沒有。
相比于其他運動，射擊是一項更多憑借心态取得勝利的比賽。
射擊沒有太多的技術要求，也不看重和隊友的默契配合，只要能力強，哪怕是很陌生的兩個選手上去，都能拿下混團比賽的勝利。
所以取消國家隊固定隊員這項改革，目前也只适用于射擊項目。
楚曦聽明白過來。
如果射擊隊真的朝這個方向改革的話，她确實可以稍微松一口氣了。
她不容易拿到奧運席位，主要就是因為在奧運積分上，可能很難比得過國家隊固定隊員。
但國家隊固定隊員制度取消的話，就一切全看各自的實力了。
“教練，你這消息确定準确嗎？”楚曦保持懷疑态度地詢問。
王瑞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等着看吧，很大可能要改了。前幾屆咱們射擊失利的項目可不少，上面領導也有壓力。這改不改的，反正都是為射擊隊好。”
王瑞國繼續說：“反正無論如何，你現在千萬別受影響。這次國際射聯世界杯你肯定是要去的。你第一次參加外戰比賽，好好比。”
楚曦一直壓抑在心中的郁結漸漸消散開來。
确實，無論如何都不能影響到世紀杯。
至于射擊隊的改革，如果真的因為她這件事而促成這次改革加快，确實是件好事。
楚曦當天便收拾好行李，前往國家基地準備進行賽前集訓。
當天晚上，央視頻道播出了剪輯過後的楚曦和王瑞國的專訪視頻。
采訪視頻經過删減，最終只播出了十分鐘。
但這十分鐘的獨家采訪，也足夠網友震驚了。
【衆所周知，央媽不會采訪有黑料的人，更不可能騰出這麽長時間來放專訪。】
【好家夥，短短幾個月時間，楚曦已經沖上央視了，還是運動員有前途。】
【楚曦這真是火速升咖。我媽壓根不關注娛樂圈的事，但昨天還問我楚曦那個射擊隊黑幕的事來着，連我媽都認識她了。】
【你別說，我爸一開始被造謠的蒙騙，氣的在家裏跟我吵吵，說楚曦怎麽怎麽滴。然後今天知道是誤會了，現在對楚曦一堆猛誇。】
此時，江濱省安陽市。
已經回家的朱麗芳和方祥雲正守在電視機前，聚精會神地看着央視頻道對楚曦的采訪直播。
原本知道楚曦被停賽後，兩人心裏是又氣又急，非得去找教練問個清楚。
但方瑞年怕這倆人一生氣，真鬧出什麽事來，讓楚曦不好收場，第二天就直接給他們訂了機票，強行帶着兩人回了老家。
兩人回了家也不消停，也開始學着匿名舉報，天天往射擊隊打電話訴苦。
好在，這沒多久，調查就結束了。
兩人也才消停下來。
今天又聽說楚曦上央視采訪了，興高采烈地跟家裏親戚通知了個遍，說讓大家一起守着看央視直播。
“你看看咱們小曦，還挺上鏡的。”朱麗芳一口一個誇，根本停不下來。
方祥雲也笑着點頭，“小曦都是随她媽基因了。”
這時，朱麗芳的電話響起。
她掃了眼屏幕接通，對面傳來一道驚呼聲：“麗芳，我在電視上看到小曦了，她真上電視了，出息了啊。”
“哎呀，還好還好。”
……
兩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射擊隊改革的消息正式下達。
“好家夥，好家夥，還真要取消國家隊固定隊員制度？”陸文煊聽到這通知時，直接瞪大了眼。
雖然之前，他就聽過類似的風聲，但也沒成想竟然會真的改革。
安鴻飛在旁邊已經扶起了額頭，“廢了，這個改革一出，以後那些十七八歲的年輕選手全都能沖上來跟咱們打。這下真是誰行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