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楚曦從食堂出來後, 又到了訓練場繼續練習。
而這次和之前比賽不同的是，進入省隊後的楚曦已經擁有了為自己量身定制的比賽槍支，熟悉的“武器”，讓她在練習時, 一次比一次自信和堅定。
……
次日一早, 方祥雲一家就着急忙慌地趕到了國家隊訓練基地, 填寫完訪客資料後，工作人員領着三位來到了比賽場館的觀衆席上。
“三位随便找個位置坐就行, 選手們應該還在做賽前熱身準備，比賽九點正式開始。”
交代完, 工作人員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便轉身離去。
方祥雲打量着四周的場館, 眼底多了幾分意外, “這訓練基地面積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小曦在這吃住的怎麽樣。”
方瑞年随口接了一句：“人家運動員都是有飲食管理規定的, 吃的每一餐都是專業廚師按照營養需求匹配定制的, 能吃的不好麽？”
方祥雲三人很快找到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之前那位工作人員又陸續帶了幾位運動員家屬過來。
其中一位穿着女士西裝的女人走進來。她一頭黑色短發，形象幹練, 身上是撲面而來的女強人氣場。
“叔叔阿姨, 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們？”李靈珊看到方祥雲一家陌生的面孔後，主動走過來搭話。
方祥雲愣了下, 清了清嗓子，笑着打招呼：“我們家孩子第一次參加國家隊選拔。她教練邀請我們過來看看。”
李靈珊立刻明白過來。
她點了下頭，開始自我介紹：“我們家都是第二次參加了, 去年那次國隊選拔, 我就來了，但她就差一點, 沒能入選。”
李靈珊雖然一副女強人的氣質，但說起話來，和臉上的笑容都散發着親和力。
幾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後，一起在前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朱麗芳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家孩子從去年就開始訓練了？”
“我女兒從小學，就開始練了。練到現在，估計得有十多年的時間了。”李靈珊笑着回話。
方祥雲和朱麗芳立馬愣住，緊接着，兩人就開始拌嘴。
“你看看，人家從小開始練，上次都沒能入選，咱們小曦這才剛練多久，能比得過其他那些從小就開始練的嗎？”朱麗芳語氣中有些擔心。
方祥雲還算淡定，他挺直腰板，“沒事，咱們要相信教練和小曦。上次我去他們射擊隊問了，教練對咱們小曦非常有信心，肯定是小曦有那個實力。”
李靈珊的好奇目光投了過來。
“阿姨，你們家孩子才剛練沒多久？”
朱麗芳趕緊點頭，“對，上個月才進那個省射擊隊，然後這個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來參加國家隊選拔了，我和她舅舅還納悶怎麽這麽快。”
李靈珊當即笑了下，“我估計應該是省隊教練，打算趁這次機會，帶新人們來見見世面。我們陸萌之前剛進省隊的時候，也有過這種經歷。一般來說，剛進省隊，肯定很難入選國家隊的，都是要再練一段時間，成績穩定之後，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才能保證入選。”
“這樣啊。”方祥雲這才明白過來，開始念叨：“那小曦這次主要就是來歷練的，還不一定能入選。”
朱麗芳臉上的表情更加擔憂。
小曦這半路轉行，能和別人從小就練的運動員比嗎？
沒多久，又陸續有好幾波的運動員家屬進場準備觀賽。
“媽，小曦進場了。”方瑞年眼尖地看到比賽場入口處陸續走進幾個選手的身影，連忙擡手拍了下朱麗芳。
一家三口的目光立刻齊刷刷地投過去。
随着選手和裁判入場就位，觀衆席上觀賽的各個家屬紛紛安靜下來。
“女子十米氣手槍資格賽，将在十分鐘後正式開始。請各位觀賽人員注意遵守觀賽秩序。”
擔任裁判員的王瑞國坐在裁判臺上，沉穩的嗓音通過話筒在場內傳開。
楚曦活動着手腕，站到比賽的射擊位前。
現場工作人員開始逐一檢查每位選手所用的槍支。
楚曦稍微側身，打量了一下左右兩側的選手。
這次參加女子十米氣手槍選拔賽的共有三十七位選手，考慮到人數原因，資格賽被分成了一組和二組。
陸萌，還有上一屆奧運冠軍薛亞寧兩人都被分到了二組，要下午才比。
之前和她一起參加過全國射擊冠軍賽的王韶蕊分到了一組。
不過統計進入決賽名額的時候，兩組選手的成績還是會一起排名計算的。
楚曦轉身往觀衆席上看去。
目光四處打量了一圈，方瑞年正站在看臺上，激動地朝她揮手。
他身邊坐着的是舅舅和舅媽。
舅舅他們都來了。
楚曦稍微松了口氣，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比賽之中。
“所有選手注意，在裁判員沒有發出比賽開始的指令前，不允許搶先觸碰槍支，若有違反，将取消參賽資格。”
工作人員檢查完全部槍支後，主動退到一旁，等待裁判員的下一步指令。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王瑞國核對完所有選手信息資料後，拿起話筒，宣布：“比賽開始，各位選手可以準備射擊。”
聲音緩緩在賽場中傳開。
觀衆席上的方祥雲一家三口紛紛緊張地屏住呼吸。
“媽，要開始了。”方瑞年激動地拽了下朱麗芳的袖子。
朱麗芳沒好氣地推開他，“別拽我衣服。”
方瑞年清了清嗓子掩飾尴尬，繼續轉頭看向比賽場中。
楚曦來到射擊位前，拿起氣手槍，動作熟練地開始給槍上子彈。
幾秒過後，所有選手統一就位，進入準備射擊狀态。
資格賽規則和全國射擊冠軍賽的一樣，不計算環數小數點，只進行六十槍的裸環成績計算。
第一輪十槍射擊開始。
楚曦調整好射擊眼鏡的角度，保持身體平穩，緩緩舉槍，開始瞄準。
左右兩側的槍聲陸續響起，周圍選手率先開始射擊。
楚曦并不着急，臉色平靜地調整着呼吸頻率。
“咚咚”的心跳帶動身體發出細微的晃動。
楚曦繼續放慢呼吸，在感受到身體徹底靜止下來的那一刻。
搭在扳機上的手指，果斷扣動射擊。
第一槍射擊成績：十環。
“這就射中十環了？”方瑞年有些吃驚。
昨天晚上睡覺前，他還和爸研究了一下十米的射擊距離有多遠。
那個靶紙本身就不大，靶心十環竟然還只有0.5毫米的大小，放到十米開外，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他根本想象不到，楚曦是怎麽做到盲射都能射中十環的。
楚曦的情緒已經完全剝離開來，冷靜、理智和沉着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又是三槍射擊結束。
每一槍都是十環。
第一輪的射擊中，選手們的狀态都很不錯，最後結束時，包括楚曦在內，共有五名選手達到了十槍全部滿環的成績。
短暫的休息結束，裁判宣布第二輪射擊開始。
楚曦上好子彈後，再次擡腕舉槍。
屏蔽掉一切雜念，心平如鏡。
再一槍射擊：十環。
楚曦射擊的每一槍，都讓看臺上的方祥雲和朱麗芳緊張無比。
“小曦全是十環，是不是成績還不錯的意思？”朱麗芳趕緊推了把方祥雲。
方祥雲點頭，“對，最高的就是十環。但這個資格賽規則，一共得射六十槍，還得看後面小曦能不能穩住。”
另一旁的李靈珊也有點意外。
“阿姨，這個叫楚曦的選手，是你們家孩子？”
朱麗芳趕緊點頭，“對。”
李靈珊眼底多了幾分吃驚。
她剛剛聽方祥雲兩口子那麽說，還以為楚曦就是被教練帶過來見見世面的新人運動員。
可是看楚曦這兩輪的表現，她完全不像是純新人。
“阿姨，你們孩子真的剛進省隊一個月？”
朱麗芳：“對啊，剛進去。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射擊這一行，我和她舅聽說這消息，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李靈珊聽後心裏更覺得奇怪。
之前完全沒接觸過射擊，剛進省隊一個月，就能有這種穩定的表現，這……唯一的解釋就是，楚曦是個絕世射擊天才。
雖然她也見過天才，但這未免太誇張了。
幾人在對話之時，場上的選手們已經完成第三輪射擊。
這一輪結束，選手之間的成績逐漸拉開了距離。
目前，排名第一的仍然是楚曦，二百九十七環。
排名第二的選手王韶蕊，成績是二百九十六環。
裁判臺上的王瑞國一向嚴肅的臉上，劃過一抹滿意之色。
他之前原本還有點擔心，楚曦到了這種重要比賽的場合上，可能會心态不穩，發揮失常。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純屬多餘。
比賽仍在繼續。
楚曦再次擡腕舉槍，準備第四輪射擊。
到了這一輪，選手們之間激烈競争的硝煙才徹底爆發。
只有排名前八位的選手，才能晉級到決賽。
而這是國家隊選拔的最後一輪，大家一定是全力以赴的。
第四輪的射擊中，本是選手們狀态可能下滑最嚴重的時候，但現實完全不同，選手們不僅減少了失誤，反而更加高度集中精神，打出了比前幾輪還要出色的成績。
“爸，完了，那個第二的選手跟小曦打平了。”方瑞年的聲音中透出幾分緊張。
目前場上排名：
第一名，楚曦，三百九十六環。
同名次，王韶蕊，三百九十六環。
“別吵吵，你妹比賽都沒你緊張。”方祥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收回目光，繼續看向比賽場上。
楚曦掃了眼成績排名。
剛剛那一輪的射擊中，她有一槍是九環，成績還在她的預料範圍內。
只是沒想到，王韶蕊突然超常發揮，第四輪的十槍射擊中，全是十環。
運動員選手在比賽中，的确存在會突然爆發超出實力的情況。
這是她沒辦法預測的。
她穩住心神，繼續準備第五輪射擊。
教練常說：比賽場上，一定會有運動員突然爆發出超出自身實力的情況，這是不可控的事情。而你唯一可控的就是，穩住自己的心态和成績，保證自己不發揮失常。
楚曦屏氣凝神，動作熟練地給手槍上好子彈。
她的目光微微斂起，似有一道冷芒掃過，單手握槍擡腕，視線直視前方，堅定而又冷靜。
第五輪射擊，楚曦也是一輪超常發揮，連續十槍滿環。
排名比分，楚曦再次領先第一。
第一名，楚曦，四百九十六環。
第二名，王韶蕊，四百九十四環。
放下氣手槍的那一刻，楚曦低頭，緩緩閉上眼，繼續保持着屏蔽周遭一切的狀态。
“我靠！又追回來了！”看臺上的方瑞年激動地大喊出來。
方祥雲和朱麗芳也激動地對視一眼，雖然沒有像方瑞年那樣大喊，但兩人情緒明顯也很高漲。
旁邊的李靈珊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陸萌是下午才比。
她來看上午的比賽，主要就是幫女兒看看其他選手的表現。
而現在，楚曦和王韶蕊的超常發揮，都有點讓她意想不到。
王韶蕊還好，李靈珊之前比賽的時候，就聽說過她。
但這位才進入省隊一個月的楚曦，是真有點吓人。
第六輪射擊，也是最關鍵的一輪。
王韶蕊自從上次輸給楚曦和陸萌，回隊之後，便一直埋頭苦練。
輸給陸萌，她也就認了，反正那麽多年，只要是有陸萌的比賽，她經常只能拿到第二。
但上次全國射擊冠軍賽，楚曦一個以個人名義參賽的選手，最終竟然碾壓贏過了她和陸萌。
後來，她甚至去查了楚曦的資料信息，得知對方原來是個藝人臨時轉行來當運動員。
她不是不服輸，她是不能接受自己練了這麽多年，最後卻輸給一個臨時轉行的選手。
所以昨天知道自己和楚曦分到了一組後，她其實是有點興奮的。
她想在資格賽上，再和楚曦比一次，而這次，她要贏！
王韶蕊擡眸掃了眼場上選手的比分。
她和楚曦，只差兩環而已。
最後一輪的十槍中，她完全有機會超回來。
王韶蕊收回目光，手中握緊了槍身，開始進入準備狀态。
“第六輪射擊開始，各位選手可以射擊。”王瑞國緩緩宣布道。
這最後一輪，往往是最關鍵的一輪。
能不能成功晉級決賽，也就看這最後十槍了。
王瑞國的目光緩緩從楚曦和王韶蕊的身上掃過，眼底流露出幾分感慨。
往年，女子十米氣手槍一向是人才最少的項目。
可今年，世界杯還沒開賽，就已經接連冒出楚曦、陸萌和王韶蕊這三位頂尖選手。
人才多，當然是件好事。
但人多了，可參賽資格是固定的，她們的競争反而激烈了起來。
第六輪射擊，王韶蕊率先射出第一槍。
成績依舊是十環。
與此同時，楚曦也率先發出兩槍射擊，同樣全部是十環。
“爸，我現在都有點開始佩服表妹了。她到底怎麽射出這麽多十環的。”方瑞年又忍不住開口感慨起來。
“安靜！專心看比賽，別叨叨叨的。”方祥雲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楚曦身上，連頭都沒回，就伸手推了一把方瑞年。
方瑞年沒得到回應，只好轉頭看向老媽，結果朱麗芳也一臉緊張地盯着比賽場上，感覺完全沒聽到他剛才說什麽。
“……”
方瑞年無語地收回目光，只好自己在心裏念叨。
按理來說，他和表妹有四分之一的血緣關系。
那楚曦能有這種射擊天賦，會不會……他也有？
看來他也得抽空去體驗一下這個射擊了，萬一真有天賦給耽誤了咋辦。
比賽仍在繼續，楚曦已經率先完成六槍射擊，五槍十環，一槍九環。
王韶蕊比楚曦多了一槍，六槍十環，一槍九環。
楚曦将氣手槍搭在臺面上調整狀态。
還剩下最後四槍。
想以小組資格賽第一的成績晉級，她接下來的每一槍，都必須是十環。
楚曦深吸一口氣，随後又緩緩呼出。
調整好情緒，楚曦拿起手邊的子彈，一顆一顆放到槍身內。
耳邊又是一陣槍聲響起。
王韶蕊再次射出兩槍十環的成績，只差最後一槍。
楚曦同一時間，舉槍進行射擊。
握槍的手臂已經開始有些輕微的顫抖，這是手臂肌肉長時間舉槍所帶來的副作用。
楚曦閉上眼，又很快睜開，調整好狀态的那一刻，手指扣動扳機。
九環。
看到成績後的楚曦，當即放下槍，閉眼重新調整狀态。
這一槍她不該射出九環的。
楚曦握槍的手微微用力，緊抿着唇，心跳突然變快了起來。
即使不是資格賽第一，她的成績應該也可以晉級決賽。
可是她想贏。
她想讓舅舅和舅媽看到她以最出色的成績晉級決賽。
她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對射擊的堅持。
再次睜眼時，楚曦的眼神變得堅定下來。
最後三槍，她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失誤。
觀衆席上的方祥雲三人，明顯感覺到此刻楚曦的氣場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一向話多的方瑞年也閉上了嘴，緊張地盯着楚曦的背影。
楚曦進行最後三槍的射擊時，王韶蕊率先結束最後一槍。
她的成績，最終定格在：五百九十三環。
六十槍的射擊中，只有七槍九環，其餘全是滿環。
鴉雀無聲的比賽場中，響起楚曦的槍聲。
十環，還是十環！
連續兩槍十環，楚曦沒有任何失誤，只剩下最後一槍。
方祥雲和朱麗芳看到這裏時，心髒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動靜。
方瑞年也緊張到開始吞咽口水。
楚曦單手舉着氣手槍，篤定的目光望向前方，指尖最後一次扣動扳機。
最後一槍成績：十環！
同一時間，楚曦的成績排名随之進行更新：五百九十四環。
以一環之差，排在王韶蕊前面，目前小組資格賽成績第一！
“媽！第一！小曦是第一！”方瑞年激動地從座位上蹦起來。
方祥雲和朱麗芳也激動地對視一眼，兩人也顧不上兒子了，直接抱在一起，開始笑起來。
“小曦贏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最後那幾槍看得我手心都冒冷汗，你說小曦得多緊張。”朱麗芳一邊感動，一邊用力錘着方祥雲的後背。
方祥雲被錘得實在不行了，才放開朱麗芳，“你激動就激動，總打我幹啥。”
“我那不是替小曦高興麽。”朱麗芳瞥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想起什麽，趕緊去問旁邊的李靈珊，“妹子，這個比賽規則是怎麽一回事？我還是沒太懂，這個比賽拿了第一，是明天還有下一場嗎？”
李靈珊剛剛回過神來，她趕緊點了下頭，“對，今天是資格賽，排名前八的選手，會一起晉級到明天的決賽。在決賽中表現突出者，才有機會被選入國家隊。”
朱麗芳點點頭，“這樣，謝謝哈。”
說完，她轉頭趕緊推了把方祥雲，“你倆別顧着高興了，人家說明天還有決賽，今天只是晉級。”
“媽，你還擔心什麽，小曦今天都能第一。明天決賽，那根本不在話下。”
方瑞年徹底飄了起來，想到什麽後，他又立馬補充：“對了媽，小曦這個優異的表現證明咱家基因好，改天，我也得去測測我的體育天賦，萬一咱家出了倆國家隊運動員，多光榮。”
方祥雲直接給了他倆白眼，“你快得了吧，人家小曦厲害，你蹭什麽蹭。”
“不是，你倆不能厚此薄彼啊，天天張口閉口就是小曦厲害。我不是你倆生的嗎？我基因不行，那證明你倆有問題。”方瑞年努力為自己據理力争。
這時，比賽結束後，賽場中的選手陸續準備離開場地。
朱麗芳看到這一幕，趕緊起身，拽上方瑞年，“別墨跡了，你妹要出去了，咱們去哪邊找她？”
這時，旁邊的李靈珊一同起身，幫忙指了退場出口，“叔叔阿姨，你們從這邊出去就行。”
“好好好，謝謝啊。”朱麗芳三人趕緊起身，朝着出口走去。
……
與此同時，正在訓練的國家隊選手們，陸續收到了上午比賽的結果通知。
“陸哥，你那個小粉絲小組資格賽第一，誇張不？”安鴻飛收到比賽結果後，第一時間跑去調侃陸文煊。
陸文煊神情一愣，“資格賽第一？是不是實力比較強的都分到二組了？”
“那也不是，一組也有個實力還不錯的，王韶蕊你應該有印象吧。她第二，楚曦第一。”
陸文煊腦門上直接冒出兩個巨大的問號。
他粉絲實力都這麽強悍？
愣了好半天，陸文煊輕哼一聲，非常自豪地拍了下胸口，“這就叫粉随正主，我的粉絲，實力肯定随我。小組資格賽第一而已，低調低調。”
安鴻飛表情也謹慎了許多，“我看，宋指導應該真沒開玩笑，這個楚曦實力絕對不一般。”
上次開會，宋指導單獨提到楚曦時，很多國隊選手都沒太放在心上，以為教練是為了刺激他們，才故意說得那麽誇張。
但現在一看，還真是他們誤會了。
……
楚曦從比賽場館出來後，剛走出沒多久，就看到舅舅舅媽一家飛快往這邊走來。
她停下腳步，看向朱麗芳，“舅媽，你也來了。”
楚曦心裏其實有點忐忑。
她舅舅其實還挺好說話，但舅媽的戰鬥力，可比舅舅大了不止一倍。
朱麗芳在楚曦面前停下，握住楚曦的手臂，臉色有些凝重。
“你要練射擊這事，你舅舅和我說了。我來之前，原本是不同意的，但剛剛看到你比賽那麽投入，舅媽能看出來，你是真心喜歡這個運動。明天不是還有一場決賽？你要是真能入選國家隊，舅媽支持你繼續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