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 35 章
王洋愣了好一會兒, 才回過神。
他表情稍微松了些，輕咳一聲，坐到王瑞國對面。
“這件事……肯定是您誤會了。我也是剛知道楚曦竟然去籌備奧運了。我要是知道楚曦是去忙這種大事，我怎麽可能會阻止？誤會, 一定是誤會。”
王瑞國見他這麽好說話, 面色也變得和善了些, 俯身，将茶幾上的公文檔案推到王洋面前, “這個是楚曦目前在我們單位的隊籍，都蓋過公章的。還有一個月, 就是國家隊選拔賽, 也是射擊世界杯的直通賽。世界杯您應該知道, 國際大賽, 這很可能是楚曦争取成為世界冠軍的第一步。”
“所以, 希望您能夠理解配合一下。”
王洋背後的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楚曦怎麽就突然成為要為國争光的運動員了？
還要參加世界杯？争取世界冠軍？？
“王總？”見王洋遲遲沒有回答, 王瑞國笑着提醒了一句。
王洋這才回過神，他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 “理解！我非常能理解。您說的配合, 需要我這邊怎麽做？”
王瑞國重新把話題拉回來，“您肯定和我一樣, 都不想耽誤楚曦的訓練，所以希望您這兩個月期間能夠給楚曦提供一個安靜的訓練環境。有什麽事，聯系我就行, 就是千萬別再打擾楚曦的訓練。”
王洋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住。
《向心射擊》這檔綜藝結束之後, 各大王牌綜藝通告全都一窩蜂找到了公司來，都在打聽楚曦的檔期。
這可全是紅彤彤的鈔票, 他都快急瘋了，結果楚曦不接電話，不回消息，只能拖到了現在。
這回好了，又來個國家公職人員，手裏還拿着什麽公文檔案。
這檔案往他頭上一拍，他敢不同意嗎！
王洋幹笑兩聲：“明白明白，一定配合。”
王瑞國見事情這麽順利，笑着起身，再次和王洋握了下手，“感謝您的理解。咱們加個微信，有事再聯系。”
“好好好。”王洋趕緊掏出手機，掃上王瑞國的微信。
加完好友後，王洋滿臉笑容地送王瑞國下樓，一直到他上車離開，王洋臉上的笑才唰的一下消失不見。
一起跟過來的助理，猶豫地問了一聲：“王總，那咱們就這麽放過楚曦了？”
“那不然呢？你去幫我跟他打一架？”
王洋氣得白了一眼助理，“說話都不帶腦子，什麽叫就這麽放過楚曦？咱們這是配合國家單位工作，為國家輸送了一個為國争光的好苗子，知不知道？”
助理立馬明白過來，“對對對，王總說的對。這要是楚曦以後真的為國争光了，那咱們公司就培養出來一個世界冠軍啊，這是大好事！”
“對，以後出去，就這麽說。”王洋這才滿意地點頭。
……
私人別墅內，一群圈內有些知名度的藝人正圍在泳池開酒水派對。
許芊芊端着果盤，沿着樓梯一路往上，來到二樓書房，敲了下門，“夏姐，吃點水果不？”
“進來吧。”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書房傳出。
許芊芊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端着果盤放到書房的茶幾上。
陽臺上，一圈圈煙霧圍繞着躺椅上的女人，她穿着深色真絲睡袍，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微微勾起的紅唇叼着根女士香煙。
“參加那檔綜藝，給你帶了不少熱度吧。”夏顏緩緩起身，掐掉手中的煙，擡手攏了攏睡袍，擡眸瞥向許芊芊。
許芊芊讪笑兩下，“還好，但肯定比不上夏姐您介紹給我的資源。《熱血榮耀》這部劇，要不是您從中周旋，哪有我的機會。”
“行了，少拍我馬屁。”夏顏慢悠悠地走到茶幾邊，彎腰從果盤裏撿起一顆葡萄，丢進嘴裏，“楚曦現在是要徹底退圈，去當運動員了？”
許芊芊輕咳一聲，趕緊回答：“對。看她那個意思，好像是認真的，真不打算在圈裏混了。而且我覺得……”
夏顏擡眸，瞥了她一眼，“覺得什麽？”
許芊芊猶豫半天，才繼續說：“我覺得楚曦……不像是那種為了上位出賣身體的人。她要真有這個想法，怎麽可能在熱度這麽好的時候，跑去當什麽運動員。”
夏顏輕笑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
書房內重新回歸安靜。
夏顏吃了些水果後，擡手對着許芊芊擺了擺，“去吧，我要休息了。”
許芊芊連忙點頭，輕手輕腳地離開書房。
……
《向心射擊》節目結束後，京都省射擊隊重新恢複日常的訓練生活。
楚曦的注意力也重新集中到準備國家隊選拔賽上。
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楚曦打算銷聲匿跡退圈的時候，網上卻爆出各種各樣的抹黑楚曦的言論。
【楚曦根本就不是什麽專業運動員，全是公司給她立的人設。你們也不動腦子想想，哪有什麽藝人半路出家，跑去當運動員，還能拿比賽冠軍的？】
【你這麽一說，楚曦在全國射擊冠軍賽上奪冠，不會是有什麽黑幕吧。】
【楚曦背後的資本太頂了，不僅給她安排了奪冠的戲碼，連射擊隊那邊都幫她梳通好了。哎，等着瞧吧，過不了多久，楚曦肯定就要重新回娛樂圈撈錢了。】
【真的假的？我之前還挺喜歡楚曦，原來都是人設嗎？】
【不是，這是誰請的水軍來抹黑曦姐的啊。連省隊這種單位都敢抹黑，你們瘋了？？】
一夜之間，有關楚曦比賽奪冠的黑料鋪天蓋地湧現出來。
了解和喜歡楚曦的人，自然能感覺到這是有人在故意造謠抹黑。
但網上更多的是路人網友，在黑料水軍的煽風點火下，紛紛開始質疑起楚曦奪冠的真實性。
太陽落山後，寂靜的夜晚中。
一棟農村自建三層歐式小別墅內，燈光依舊如晝。
“方瑞年！你快看看，網上這罵小曦的是怎麽回事！”方祥雲夾雜着幾分暴躁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住在三樓的方瑞年一下就被這嗓門震醒。
“不是爸，你能不能讓我倒一倒時差？”方瑞年崩潰地掀開被子下床，頭疼地揉着太陽穴。
他剛放寒假沒幾天，就被爸媽給急吼吼地叫回了國，說過段時間，馬上就是楚曦國家隊選拔賽，讓他無論如何也得抽出時間一起去看。
方祥雲根本沒聽他的哭訴，急沖沖地拿着手機就沖上了三樓，“睡什麽睡，你看看你妹，都讓人罵成什麽樣了。”
方瑞年輕嘆一聲，起身從他手裏拿過手機。
原本還困意十足的他，掃完屏幕一眼後，立馬清醒過來，眉頭皺緊，“小曦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網上罵她的，明顯是一邊倒，一點邏輯都沒有，一心抹黑她。有點像別人請的水軍。”
“是吧，我就說咱們小曦肯定是憑實力拿的冠軍，網上就瞎說！”方祥雲這才稍微順了口氣。
“沒事爸，你先下樓去睡吧。我等會給小曦打個電話問問，你不用擔心。”
方祥雲煩躁地擺了擺手，“你們倆去聊吧，反正我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
說着，方祥雲收起手機，背着手往樓下走去。
方瑞年把房門關好，立馬拿出手機，給楚曦撥去電話。
沒一會兒，對面接通，傳來楚曦的聲音：“怎麽了？突然給我打電話？”
楚曦表情中透出幾分疑惑，這時候，方瑞年那邊不應該正是白天上課的時間麽？
“我放寒假回國了。那什麽，爸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你最近怎麽樣。”方瑞年委婉地問。
楚曦愣了兩秒，“你是想問我網上黑料的事？”
白天黑料的事情在網上傳開後，吳宇亮、祁夏煙不少朋友都給她發微信來問了，主要還是安慰她，讓她別影響心情。
估計表哥這電話，也是來安慰她的。
方瑞年輕咳一聲：“啊對。”
“沒事，我根本沒在意。我現在基本早上七點半起，吃完早飯休息一會兒，就開始訓練，中間午休一個小時，下午繼續，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回宿舍躺下就睡覺了，也不看網上的消息。”
這種生活，楚曦從進入射擊隊之後，就已經開始持續了。
她大把的時間都用在訓練上，根本沒那麽多精力去管網上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更何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能不訓練，天天抱着鍵盤，去和網上那些人吵架。
只要她一直在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她的生活就是充實且快樂的。
方瑞年愣住一刻。
他本以為表妹可能會被網上的罵聲影響到心情，沒想到，人家原來一點影響都沒有。
但表妹這訓練也太辛苦了，一天超過十二個小時都放在訓練上。
“小曦，你真這麽喜歡射擊？”
楚曦遲疑一陣，她喜歡在射擊場上，一槍一槍擊中目标，贏下比賽的感覺。
那這應該算是喜歡射擊吧。
“嗯。”楚曦點頭應下。
方瑞年沉默一陣，“行，我知道了。趕緊休息吧。”
楚曦挂了電話，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吹幹頭發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她直接躺下，蓋好被子就進入了夢鄉。
因為忙着訓練，楚曦根本沒去管網上的黑料，不少網友都期待着楚曦親自出面來澄清一下，結果愣是沒等到任何澄清。
時間一長，這件事漸漸平複下來，很快又有新的熱點出現，轉移走了網友的注意力。
又是一個月的訓練時間過去，國家射擊集訓隊的選拔賽正式拉開序幕。
“來來來，大家安靜一下。”王興文教練擡手，示意衆人閉上嘴，比起王瑞國的親和慈愛，他平時對待隊員會更加嚴肅。
“王瑞國教練已經前往國家射擊集訓隊擔任裁判了，他們要求提前一天過去了解規則，所以這次前往國家隊參與選拔，将由我來帶隊。”
“另外，剛通過試訓考核的那幾個，你們這次過去，就當是去見見世面的，不用有太大壓力。你們還年輕，下下屆奧運完全來得及，別自己逼出心理問題來。”王興文的目光投向楚曦和楊若雪幾人所在這一排。
但緊接着，王興文臉色一變，面帶微笑地看向楚曦，“當然了，楚曦例外。”
楚曦是他們隊好幾個教練都非常看重的苗子，所以雖然她也是剛加入省隊沒多久，但大家還是希望她能盡力在這次國家隊選拔上沖一沖。
楊若雪和蔣志明羨慕的目光紛紛投向楚曦。
而姜婉楠和石磊幾人這批老隊員，心裏則是無盡的感慨。
他們幾個都是在隊裏已經練了至少一年以上的，楚曦這才進隊，就被教練寄予希望沖刺國家隊了。
這人跟人真是沒法比。
王興文繼續說：“還有，這次國家射擊集訓隊選拔，主要目的是為了下一屆國際射聯世界杯籌備人才，所以這場選拔賽，也是四個月後世界杯的直通賽。”
“大家都應該知道世界杯的重要性，這是國際大賽，也同時享有授予參加奧運席位的資格。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作為你們的教練，我當然希望你們能夠毫無遺憾地沖刺這場選拔賽。大家加油！”
會議室內的氛圍立刻緊張了起來。
姜婉楠和宋靖博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雖然表情上大家還算從容，但他們心底，早已經緊繃了起來。
國家隊選拔，并不是運動員的成績達到一定标準後，就能入選。
國家一隊和二隊加起來，總共五十個名額。
名額是固定的，也就意味着，進一個新隊員，同時就要走一個老隊員。
所以想要沖進國家隊，不僅要和其他省隊的優秀運動員比拼，還要打敗國家隊的選手，才有資格頂替他們的位置。
這種比賽方式非常殘酷。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在每一場國際大賽中，守住那面紅色的國旗。
散會之後，楚曦幾人紛紛準備回宿舍午休。
“曦姐，你說國家隊的選手是不是都特別厲害？”楊若雪好奇問道。
楚曦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回答：“還好，大家都是一步步訓練沖上去的。”
“好像也是。”楊若雪又開始期待，“那你現在緊張不？”
緊張？楚曦還真沒有這種感覺，她現在心裏更多的是期待。
這是她唯一沖進奧運的機會。
當所有的選擇只剩下唯一的路後，人反而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拼搏之心。
……
到了前往國家射擊集訓隊的日子。
一向晴朗的天氣突然變得烏雲籠罩，還早上的時間，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楚曦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撐着黑色雨傘，大步往大巴車的位置走。
“行李放到旁邊我來搬，你們都趕緊上車，別着涼感冒了！”王興文穿着雨衣站在大巴車邊上，對着後面的運動員們揮手。
楚曦來到大巴車邊後，手裏行李箱立刻被王興文拿走，“快上車。”
最近換季，氣溫不正常，隊裏教練也比較害怕隊員在這時候感冒發燒什麽的。
楚曦收起傘，擡腿邁上大巴車。
車內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京都省射擊隊訓練一年以上的隊員。他們聚在一起取暖，臉上帶着笑容，還在聊着隊內的八卦趣事。
楚曦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大巴車便坐滿了人，車門緩緩關閉，最後一個上車的宋靖博，收起傘，在楚曦旁邊的空位坐下。
“這真是出師不利，我看天氣預報顯示，未來幾天可能都有雨，你千萬注意保暖，別着涼了。”宋靖博一邊感慨，一邊提醒楚曦。
楚曦點頭，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掏出個暖寶寶，“要用嗎？”
宋靖博眼前一亮，“還是你們女孩貼心，我都忘了還有這個，謝謝哈。”
他從楚曦手裏接過暖寶寶，撕開包裝，貼到外套懷裏。
楚曦是經驗多了，以前出比賽的時候，大雪的天都遇到過，所以天一涼，她就習慣性開始屯暖寶寶。
“這次比賽，其他省隊女子氣手槍項目的，能和你實力相當的，估計也就是陸萌這一個。剩下你要小心應對的，就是國家隊那些選手了。”
大巴車緩緩啓動後，宋靖博再次小聲開口。
楚曦睜開眼，側頭看向他，“你怎麽不關心一下自己比賽的項目？”
宋靖博苦笑一聲：“關心也沒用，比不過就比不過。”
省隊這些水平比較出衆的也就那麽幾個，大家平時比賽都會碰上，也知道各自的實力。
宋靖博很早就意識到，他的水平很難進入國家隊，早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次去，他當然也會全力以赴，但更多的還是去充當炮灰的。
楚曦感受到他身上一瞬間落寞的情緒，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
沒機會沖上最高的賽場，對運動員來說，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她安慰也沒用。
好在，宋靖博早就有了這個認知，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閉上眼靠在椅背上開始休息。
一路颠簸之後，中午飯點時，大巴車終于抵達國家集訓隊基地。
車門打開後，撐着雨傘在車下迎接的幾位工作人員沖着車內大喊：“大家下車吧，雨下得比較大，大家千萬注意別着涼，然後直接去宿舍集合。”
楚曦等人陸續下車，撐着傘加快腳步跟着工作人員往前走。
一路上，楚曦的目光望着四周熟悉的環境，仿佛又回到了她訓練了數年的國家集訓隊。
……
此時，國家集訓隊會議室內。
在等待其他運動隊陸續抵達之時，宋安山帶着現有的國家隊隊員開了個小會。
“我跟你們說，這一屆省隊的，實力都挺厲害的，你們再不打起精神來，小心真被踢出隊。”宋安山板着臉說。
“明白，我們肯定好好比，争取一個都不掉隊。”陸文煊嬉笑着舉起手，“教練，那你給我們說說，這一屆省隊都有什麽厲害的選手呗。”
宋安山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別給我嘻嘻哈哈的，都嚴肅點！”
說着，他從一衆選手的報名表裏，單獨抽出楚曦那張，随後拍到會議桌上。
“楚曦，一個天才黑馬選手，全國射擊冠軍賽上直接殺出重圍，碾壓老牌選手陸萌，拿到冠軍席位。這是一個你們都要注意的選手。”
“還有上一屆選拔賽，只差一點就入選了國家隊的姜婉楠，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陸文煊幾人吃驚地對視一眼，随後起身，拿起桌上楚曦的報名表，開始陸續傳遞浏覽。
“這楚曦是誰啊？之前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是今年新出來的選手麽？哪個省隊的？”
“京都省射擊隊的啊，和姜婉楠一個隊。”
陸文煊看完楚曦的比賽經歷後，納悶地看向宋安山，“宋指導，你不會開玩笑吧？這楚曦總共就只有一場比賽經驗？”
宋安山點頭，“對，雖然只有一場，但已經能看出她的實力非常不簡單。這次京都省射擊隊那邊，對她期望很高，所以也派了她來參加選拔。”
陸文煊心底仍抱有遲疑态度。
雖然他見過的天才也不少，但只參加一場比賽，就能穩進國家隊的選手，還真沒見過。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應該是宋指導為了激勵他們，才把這個楚曦說的這麽誇張。
他随手放下楚曦的報名表，很快轉頭繼續和隊友讨論其他更有實力的省隊選手了。
與此同時，方祥雲一家頂着大雨，從機場打上出租車，往酒店趕去。
“媽，我真服了你了，你至于把羽絨服都給帶過來嗎？”方瑞年有點頭疼地靠在副駕駛上，沒忍住念叨起來。
後座的朱麗芳立馬白了他一眼，“懂什麽，沒看這幾天都下大雨麽？給你妹帶件羽絨服，你還跟我唱反調。”
“我的意思是，這季節還沒到穿羽絨服的份上。”方瑞年愁得是真沒法了。
這一天天的，他跟外面領養來似的，有什麽事，爸媽都第一時間想着楚曦。
“好了好了，你倆都安靜點。咱們這次來，是看你妹國家隊選拔賽的，都高興點，別老吵架。”方祥雲總算說了句公道話。
車內的氣氛重新安靜下來。
方瑞年松了口氣，掏出手機，給楚曦發微信：【妹，爸媽我們剛下飛機，等會去酒店放行李，你那個比賽，什麽時候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