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怪惡心的
第50章 怪惡心的
程越生氣定神閑地盯着她,眉眼英氣又深邃淩厲。
顧迎清退無可退,原本她是靠着門的,此時不自覺地挪了挪腳,想要站直。
忽地,男人一只腳邁出,皮鞋擠進她高跟鞋之間,顧迎清正要并腳,顯些被絆一跤。
他擡起手,卻沒主動扶她。
是顧迎清慌亂之間,搭上了面前能穩固自己身形的勁臂。
程越生順勢托住她手,“看來今天這課是白上了,但學費還是得結。”
他偏冷偏沉的聲線裏,透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顧迎清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從他鎖門那一刻起,顧迎清就不意外會到這種地步。
“怎麽結?多少錢?”顧迎清站不穩,一半背又靠在了門上,小腿似有若無地擦過冰涼熨帖的西褲面料。
“你有幾個錢?”他笑。
顧迎清神魂已然分離,呼吸不順,但又還想掙紮一下,“按商業培訓班的市價,我還是給得起的。”
“不按市價,按我的價。”程越生看着她低垂的眼,掰過她偏向一邊的臉,一雙清亮又帶着幾分茫然無措的眸子落入眼裏。
她似乎還在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
程越生将要吻下來之際,顧迎清看見了辦公室休息區茶幾上放着的酒店外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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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秘書在茶水間說過的話,瞬間在腦子裏閃過。
她驀地轉開臉,鼻尖擦過鼻尖。
他動作停住。
顧迎清清晰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沒耐心,像是臨門一腳被人打斷。
再暧昧的氣氛也戛然而止。
“你一直跟我這樣,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顧迎清半不清醒地問。
程越生退出一步,看她時,眼神不耐,眉心發緊。
很難想象,這樣的神情,跟前一刻勾着她,似吻未吻之際的好似要同她溺進暧昧中的表情,出自同一人。
顧迎清明知道,女人最蠢的就是問男人要理由。
但是她看到那份午餐,就想到沈纾纭撲進他懷裏的樣子,想到剛才這辦公室裏,是不是也發生過他跟她的這一幕。
緊跟着,很多個不同的他,統統擠進她腦海。
離開養老院那一晚,拉她堕落的是他,但他明顯只是想瀉火。
再後來,在她家那一晚,是要勸她識相,別打不該打的注意,把她踩進泥裏。
她已經決定跟他保持距離,他偏又見色起意。
或許,就不該用邏輯去計算男人的欲望規律。
她只知道,這人離了性和色,什麽好臉色都不會多給她。
顧迎清深吸一口氣,讓缺氧的大腦清醒起來,“剛才沈小姐來過了?”
“你吃醋?”程越生皺着眉,眼神沉厲,像是不想聽到肯定答案。
顧迎清聳肩,“那倒不是。”
他轉身,背過她朝大班臺那邊走去,拿了遙控解鎖了辦公室的門。
意思不言自明。
她可以滾了。
程越生脫了西裝外套,背對着她,襯衫西褲,寬肩長腿,低頭另外點了支煙,沒有理她。
許久沒聽到有開關門的動靜,他轉過身來看她一眼,“你還有事?”
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顧迎清憋屈,越想越氣,“你以後別這樣,不然我一想到跟人共用了一個男人,怪惡心的。”
“你也配?”他淡笑一聲,沒當回事似的。
配什麽?
不配跟沈纾纭并提?
還是一時語快,有把他當私有的意思?
那一刻,顧迎清連自己都惡心,明知他癡戀沈纾纭,她還犯蠢以為自己除了色相,對他有什麽吸引力,才導致他屢屢将那久追不到心上人抛在腦後。
現在看來,男人就是單純的犯賤而已。
顧迎清氣道:“我是不配,你以後最好也別對着自己瞧不上的女人亂發|情。”
說完拉開門,大步離開。
梁倩正要去吃午飯,看見她出來,臉色發白,眼眶又發紅,連忙問她怎麽回事。
顧迎清說沒事,“程總訓了幾句。”
這晚回家,顧迎清靜不下心,商畫畫不進去,便支起畫架,弄了點兒墨,想随便找點靈感畫點山山水水。
花了半天,連個石頭都沒畫出來。
金玉吟給她打視頻,顧迎清将手機放在畫架上。
春天了,金玉吟買了好些漂亮的裙子,将收到貨的一一試給她看,問她哪件更好看。
顧迎清心思不在,問她:“你最喜歡的是哪件?”
“我身上這件,壓軸的!”金玉吟對着鏡頭,将身上那條白色胸衣樣式的緊身吊帶裙,左右前後展示一番。
顧迎清欣賞着,誇贊道:“很适合你,就是會不會胸那裏有點露得有點多?”
“日常穿的話,外面搭個外套。我們可以抽時間,找個露天的适合拍照的地方,一邊喝下午茶,一邊拍照。”金玉吟嬌滴滴絮叨着的聲音透過電流,讓顧迎清心神安定。
顧迎清說都好。
金玉吟又改了主意,“要不然我們明天晚上就去吃飯?找個漂亮的餐廳。”
“這麽急?現在天氣還沒熱到穿吊帶的程度,你小心着涼。”顧迎清是知道金玉吟這個人的,她就喜歡打扮自己,也不為給誰看,純為了自己高興。
拍了照也不發朋友圈,只發在自己粉絲只有個位數的微博和小紅書。
“陪我去嘛!我可以外面穿個外套,我們拍完,我就穿上。”
顧迎清想着明天在公司估計也不會有什麽進展,不如晚上去跟金玉吟約飯,白天還能有個盼頭,免得空焦灼,便答應下來。
金玉吟沒挂視頻,去拿了外賣,一邊吃一邊跟顧迎清聊天。
顧迎清往她身後一看,見她沙發上扔滿了剛試過的新衣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每月買這麽多,不存點錢嗎?”
金玉吟無所謂地說:“我沒談戀愛沒結婚,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每月給我媽打完錢,付完房租,我就怎麽舒服怎麽來,上班那麽辛苦!”
顧迎清還挺羨慕她的,畢竟自己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
第二天,許安融依舊沒給她答複,将她繼續架在行政部的熱鍋上。
臨下班時,金玉吟又打來電話,說臨時要跟館長去應酬,不能去吃飯了。
顧迎清叮囑讓她少喝酒,然後下班回家。
她剛在做飯的時候,金玉吟發文字消息給她:迎清,這地方好偏啊,好吓人。
随後她發來一個地址,飲泉路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