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工作之外
工作之外。
餘若魚好笑地瞧了瞧客戶賭氣的臉，偏頭示意街旁營業的一家甜品店：“去坐會兒？”
唐亦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馬上跨步下車：“好！”
走了幾步，餘若魚停下來看了看艱難推行機車的唐亦，作為一名老機車手，她知道這重東西就是騎起來酷炫，推着走時其實特別費勁。
“你不先騎過去？”她問。
這話應該是戳破了唐亦此刻留在她身邊的小心思，他立即眉頭下壓道：“……你話好多！”
哦，是嘛？餘若魚挑了下眉，轉身準備離開。
唐亦趕緊把她攔下：“你幹嘛？”
餘若魚反問：“還嫌我話多嗎？”
“……”唐亦被堵得完全沒脾氣，抿着唇搖了搖頭。
餘若魚上下掃了他兩眼，不得不說，這小傻蛋閉嘴當個花瓶時還是挺眉清目秀的。
今晚和唐延均吃的海鮮大餐不算盡興，餘若魚覺得來個飯後甜品也不錯，反正是客戶買單。
于是她就沖着甜品店內最貴的一款糕點和飲品直接下手。
她正彎腰看着櫥窗裏的其他精致甜品，思考要不要來個豪華雙拼，就看見玻璃倒影上的唐亦突然神色複雜地看過來。
餘若魚揚眸：“怎麽了？”
“……我怕像上次那樣。”唐亦回憶到了不愉快的經歷，撇了撇嘴轉身：“你自己選吧，一會兒我來付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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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若魚聽見少年離開的時候還在嘟囔，給她買甜品倒是沒什麽，可不想再有一個人在山頂過夜的經歷了。
估計那次夜爬經歷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餘若魚淺淺嘲笑了一下就抛諸腦後，端着選好的豪華雙拼落座。
唐亦表情沉重地托腮看路邊，目光放空放遠，在她落座後才回過神。
“沈歸獰怎麽被你踢出群了？”唐亦斂目戳着蛋糕，似乎只有這個話題才能平複他現在的心情。
餘若魚吃了一口慕斯，漫不經心回道：“因為他違反了我們交易的大前提。”
“是什麽？”唐亦倏然擡頭，感覺很怕重蹈沈歸獰的覆轍。
餘若魚笑而不語，這種事當然要客戶自己悟啦。
眼看坐在對面的少年都快要把自己的蛋糕戳爛了，她擡手擋了一下，指節敲敲桌子：“再難過也不要虐待食物。”
唐亦好像很想下意識反駁什麽，但最終還是特自覺地咽了回去，小聲回答她：“……知道啦。”
像個賭氣小孩，經過教育後一口咬下了蛋糕，有點洩憤那意思。
唐亦嚼着蛋糕沉默了一會兒，像思考出來了個中緣由，猛然擡起頭：“是不是因為沈歸獰喜歡上你了？”
餘若魚托着腮，贊許地看了一眼這位急速成長的客戶：“你看出來了？”
“太明顯了好不好！”唐亦恍然大悟道，“我說那天晚上沈歸獰突然找我說知道了你的一個秘密，非要我把他拉進群才告訴我，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他喜歡上你了啊。”
他在說後半句話時，若有所思掃視了一眼餘若魚的表情。
餘若魚挑眉笑：“所以你也是好奇我的秘密，才肯妥協将他拉進群裏？”
唐亦像被戳中了心事，悶頭撈起一大口蛋糕塞進嘴裏，過了會兒才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才沒有”。
傲嬌的心思真的太好懂，餘若魚看他就差把答案寫在腦門上了。
——作為感情騙子，如果不能及時察覺到客戶的感情變化那就太失職了。
毋庸置疑，唐亦在她的陪伴下也有點移情別戀那意思。
只是他比較聰明又比較幸運的是，有沈歸獰那麽一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在那裏，他不敢貿然表露出這份隐秘的小心思。
唐亦會繼續克制自己，那餘若魚也可以為了籌錢繼續裝不知道。
餘若魚起身去拿飲品的時候，看見唐亦擺在桌上的手機屏幕跳出一個來電人名稱，言簡意赅寫着兩個字——混蛋。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應該是唐延均今晚沒有嘗到想象中的勝利者滋味，特意打電話過來挑釁的。
唐亦本來只是心不在焉一撇，看見來電人名稱眼神驟然噴出火，憤憤挂斷了電話。
餘若魚拿着兩杯奶茶回來時，唐延均又給唐亦打了第二遍，有點今晚勢要打通不可那意思。
當唐延均第三次再打來時，唐亦才怒不可遏地接通，劈頭就吼：“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唐延均？”
餘若魚看好戲般吸着奶茶。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麽，唐亦臉色更加難看，旋即猛然站起身。
“……你竟然帶她去開房了？兮兮她同意了？”他仿佛被雷劈中般面無血色。
接着也不知道唐延均在電話裏說了什麽，重新勾起了唐亦的怒火，他看了一眼餘若魚就徑直往外走：“姓唐的，有本事你把地址發給我，看我不打死你！”
餘若魚目光追随唐亦，突然意識到這頓甜品錢客戶還沒結，正準備把他叫住，就看見他已經大步流星走出了甜品店。
……算了，就當是安撫客戶心情所做的工作好了。
接下來唐亦為了治療情殇怎麽也得甩給她幾個億吧？總歸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餘若魚這麽想着，若有所思吸着奶茶：唐延均這通電話是單純的挑釁嗎？感覺不太像。
今晚唐亦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酒店門口——不可能是2號餘兮兮主動聯系的，這對她的投懷送抱沒有任何助益。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享受搶奪快感的唐延均。
可如果是挑釁，以唐延均那性子肯定當時就應該摟着餘兮兮去找唐亦了，當面宣告勝利不比打電話宣布要爽得多？
犯不上過了這麽一會兒才來挑釁。
那麽應該只剩下一種可能——唐延均這通電話是想測試一下唐亦對餘兮兮的态度。
畢竟今晚唐亦的反應有夠反常的，連餘若魚都沒想到唐亦會過來直接找她，還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走。
餘若魚這邊理智分析問題的時候，旁邊疾步走來的少年突然帶來一陣寒涼。
唐亦臉色不好的一屁股坐在對面，啪地一聲将手機拍在桌子上，悶頭撈過桌上吃剩的蛋糕。
“怎麽不去了？”少年的第二次反常讓餘若魚眉梢微動。
唐亦掀眼看了下她，不悅的腮幫子鼓得都快趕上河豚：“人家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去做什麽！礙眼去嗎！”
眼看着他把這款還算成型的蛋糕攪和得亂七八糟的餘若魚：“……”
不過既然客戶回來了，她這單就可以免費了。
離店前的最後，唐亦老老實實将這團戳爛的蛋糕吃光了一點都沒浪費，也算是這款美味蛋糕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炫過甜品後，唐亦心情略顯舒爽地邁着大長腿出門。
餘若魚心情就不那麽美麗了，感覺有顆大雷就這麽硬生生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唐延均這通電話真的是測試，那麽唐亦沒有去找唐延均這個行為就相當于變相給了他答案。
——唐亦不再在乎餘兮兮了。
那麽唐延均對被唐亦抛棄的餘兮兮又有多少耐心呢，一個月？一個星期？還是一晚上？
又會不會因為今晚唐亦這個蠢貨過來找了她，轉而将目标重新鎖定住她呢？
啧，想想就好麻煩。
餘若魚思考過深，沒有注意到前方毫無預兆停下來的唐亦，額頭與少年人寬厚的肩膀輕輕相撞，感受到他身上的皮衣帶來的涼意。
唐亦回頭看看她，耳根子通紅：“……你幹嘛？”
餘若魚莫名從他口吻中聽見一絲……嬌羞？
餘若魚胸口漫長起伏一下，懶得與他争辯，冷冷扔下了一句“記得好好刷牙”後轉身就走。
唐亦憋了有幾秒鐘才不滿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
餘若魚站在路邊打車，注意到後面的機車少年坐在機車上磨磨蹭蹭戴着頭盔，似乎還想接着尾随得知她的住所。
“你先走。”她冷聲命令道，“不許跟着我。”
唐亦應該還想說些什麽話來反駁，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了咬唇選擇順從，動作利落地戴上頭盔啓動機車。
與她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剎了一腳，啪的一下将護目鏡掀開。
“餘若魚，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他眼巴巴地看着她。
餘若魚沒有回答。
準确來說是來不及回答。
唐亦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得有點危險，支吾了一下就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喜歡上你！你不能跟我終止交易聽見沒？”
說完就急忙啓動最大碼速，駕駛機車一溜煙逃離了現場。
似乎生怕餘若魚說點什麽難聽的話紮心。
但正郁悶的餘若魚怎麽能讓他如願呢？下一秒就撈起手機将答案明确清晰地發送了過去。
【不好。】
餘若魚坐車回別墅的途中，唐延均承諾她的五億尾款也到賬了。
許久沉默的系統這時突然跳出給她報告好消息：[恭喜主人資産沖破六十億！很快就能沖破一百億大關啦！]
[主人你可是第一個這麽快在這個世界賺到這麽多錢的人，不愧是穿越者協會排名第一！]
餘若魚承下系統的彩虹屁，在腦中問：[那等我這次回去是不是積分可以直接斷層高于第二名了？]
那個名叫夏洄之的男人，常年穩居排行榜第二，總是跟她的名字并排挨着，真是讓她想注意不到都難。
這次如果餘若魚的積分可以斷層高于第二名，就可以把這個男人遠遠甩到身後。
——算是餘若魚的一個惡趣味吧，她就喜歡獨自穩坐高位的感覺，連第二名都要高高仰視她的那種。
說起夏洄之，那個男人挺高冷神秘的，很少與其他穿越者打交道。
穿越任務也從來都是單推，根本不與其他穿越者結伴。
這麽長時間，餘若魚也只與這個男人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夏洄之從賽博世界穿越回來，穿着未來世界的黑色風衣，臉上還帶着副金屬制的面罩，只露出一雙鋒利冷漠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就在這時，餘若魚的思考被系統中斷。
系統遲疑了一下，回答她：[其實主人……夏洄之也來到這個世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