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感情變質！
感情變質！
餘若魚因為自己帶薪休假泡湯了而無限惆悵，讓司機調轉車頭去往唐亦的私人別墅。
她到達時唐亦已經站在大門口等她。
陽光下的少年無精打采的，板正的西裝被他脫了去，只穿着那件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青春校園男主的模樣卻在幼稚的和幾顆石子較着勁。
餘若魚不急不忙走到拐角處停步，給白桃回複信息。
就在這時，唐亦的手機響了起來。
餘若魚偏頭看去，發現唐亦四處看了看過後才接起來，沒意識到自己在有意壓低聲音：“兮兮，怎麽了？”
她一聽，更不着急過去跟唐亦見面，虛倚在拐角回信息。
期待着唐亦的心情能被正主哄好，她就能夠直接撿個漏下班趕去和白桃和阮荷彙合。
餘若魚有一搭沒一搭聽着，唐亦突然嗓音更沉了幾分：“兮兮你怎麽又在問這個？”
不知道在那邊回複了什麽，唐亦低低咳了一聲，打起磕巴來：“……應、應該是喜歡的吧。不過兮兮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喜歡餘若魚那個讨厭的女人的！”
少年宣誓一般的聲音順着風進入到餘若魚耳中。
她按滅屏幕勾起一抹冷笑。
二號餘兮兮反複确認姐姐是否喜歡唐亦，大概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這種事情其實不需要特別戳破，只要細心留意就不難發現些蛛絲馬跡。
也許是唐亦一次沒有及時回複的信息，也許是一句不似從前的話語……都可以令人展開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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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唐亦突然又打了個磕巴，餘若魚漫不經心回眸。
少年人突然繞過這個拐角，看見她時陡然僵在原地，充盈着被當場逮捕的窘迫。
餘若魚不慌不忙回複他一個笑容。
“兮兮……”唐亦做賊心虛般轉過身，迅速逃離了她的目光，“公司突然有點事，我先挂了……好，我會注意自己身體的。”
有意思。餘若魚勾唇。
繼她逮捕了一號客戶撒謊後，現在又成功逮捕了二號客戶。
唐亦放下電話遲疑了一下才轉過身，難以控制表情地扯了扯唇：“怎麽站在這裏？”
餘若魚口吻中不摻有任何的情緒：“我看唐胖胖你在打電話就不想打擾你呀。”
“那你都聽見了？”
餘若魚發現唐亦此刻的表情非常有意思，似乎還抱有一絲僥幸她只是剛剛到，沒有聽見那些難聽的話。
可她不打算貼心的滿足他：“對啊，我還聽見你好像提到了姐姐……唐胖胖，這麽說姐姐可不好聽哦。”
少年神色難看到仿佛被人狠狠打了兩個巴掌。
咬着牙過了會兒才開嗓：“嗯，下次不會了。”
……
唐亦窘迫到心跳猛烈。
本打算服務結束後向餘若魚委婉道歉的，沒想到居然又被她撞見一次。
上次西餐廳裏，沈歸獰當着餘若魚的面複述了一遍他說的那句話，才讓他意識到自己說得有多麽混賬。
開車去超市的這段路上，唐亦一直有意在觀察副駕駛的餘若魚，但對方始終沒有任何奇怪的表情，還是像餘兮兮一樣開開心心跟他聊天。
可餘若魚越朝他笑，唐亦就越心虛。
他忍了又忍，終于在餘若魚蹦蹦跳跳進超市的時候還是開了口。
“你……你是不是生氣了？”他問出來的剎那，驚覺胸口的郁氣散了些許。
餘若魚摸着小鴨子挎包轉過頭，疑惑歪頭：“我為什麽要生氣？”
唐亦看着她毫無破綻的無辜臉：“我問的是餘若魚。”
“你說姐姐啊。”餘若魚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姐姐應該會生氣的吧，畢竟沒有人喜歡聽壞話的嘛。”
唐亦喉嚨突然就被這句話堵住，發緊發痛。
過了一會兒才艱澀開口：“……那我要怎麽做？”
“不知道哦。”餘若魚笑眯眯轉過身，毫無感情地提醒他，“畢竟我也不是姐姐嘛。”
唐亦心髒沒由來的一沉，好像幡然悔悟的忏悔者得不到原諒的資格，僵硬得定在原地。
……
餘若魚自然是沒打算管這位霸總臉色有多難看，美滋滋進超市挑選着零食。
反正最後是由唐亦付錢，她連價格都沒看就往購物車裏裝，唯一可惜的就是她要按照餘兮兮的口味來挑選。
整個過程唐亦都在打蔫，最後結賬時還抱來了一大堆甜到膩的進口巧克力。
餘若魚揚了下眉，他不會真以為這世間的任何事情都能靠甜食打發了吧？
事實上這位霸總還真是這麽認為的。
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唐亦就拆開比利時的愛心巧克力遞到她唇邊，滿眼期待看着她。
餘若魚發現這個小蠢貨有讨好自己的嫌疑。
因為餘兮兮是不喜歡吃巧克力的，現在完全是在哄她。
她輕輕推開唐亦的手，提醒道：“你忘記我是不吃巧克力的嘛。”
唐亦眼眸閃了閃，好似如夢初醒，抿着唇将巧克力收了回去。
桀骜不馴的少年一副誰也不愛的模樣吃着精巧的愛心巧克力，嗯……畫面有些微妙。
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服務時間好過點，餘若魚提議宅家看部電影，選的是餘兮兮和唐亦都非常喜歡的那部外國電影。
唐亦欣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帶她下樓去別墅的影院區域。
路過更衣間時他要把這身襯衫換掉，像個怕被人看的良家少年郎，忙囑咐道：“……我換衣服，你先下去。”
餘若魚：“……”她可沒有偷窺的癖好。
樓下是私人影院與電競游戲的合體區域，巨大的懶人沙發和暖黃色的燈光是一種很惬意的搭配。
餘若魚剛剛放下挎包窩在沙發上，就看見樓梯間一個高挑修長的黑影在靠近。
“準備吃什麽？”唐亦看着手機走進來，淡黃的屏幕微光照在他臉上。
餘若魚注意到他穿的是那天晚上生病時穿的灰色家居服，面無表情移開眼：“都可以啊，你點什麽我吃什麽。”
唐亦若有所思看了看她，旋即故意走過來挨着她坐下，落座時微微蜷起的長腿與她的膝蓋相碰。
餘若魚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
唐亦眉頭皺了皺，視線衡量了一下兩人間的距離，不爽地砸了下舌：“你躲什麽？”
“我沒有呀。”餘若魚無辜臉。
她知道唐亦發不出火，因為2號餘兮兮也是不會離他這麽近的，她這樣也算是順應人設。
電影開始在大屏幕上播放。
這是一部尺度挺大的愛情電影，愛恨情仇還是老味道，但因為加些了更加親密黏膩的鏡頭就成為了一部性/愛風格的藝術片。
餘若魚沒有興趣，反倒聽着旁邊少年嘎吱嘎吱咬着果汁裏的冰塊，感覺他像是在拼命壓制着一頭即将出籠的猛獸。
通常來說這是二號餘兮兮最享受的時刻。
在她的撩撥下，唐亦欲求不滿渴望着她，卻又因為珍惜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呵護着。
每次電影結束，都能看見少年壓抑到泛紅的眼眸。
餘兮兮又深谙撩撥之術，每次都還天真無辜的反問唐亦怎麽了，弄得後者更是欲/火焚身而難以言明。
餘若魚還在想着，唐亦突然挪了動過來。
帶有肌肉的小腿若有似無挨着她，帶來淡淡涼意。
餘若魚正在為唐亦可能的下一步動作做準備，後者卻沒有了動作，似乎只是單純為了挨得她近一些。
但她還是沒有松懈。
畢竟眼前過于暴露的電影是一份再合适不過的催/情藥，而旁邊又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
唐亦更加用力咬冰塊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他忍得很辛苦。
大約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突然開嗓，連聲音都是黯啞的：“兮兮……你為什麽總要問餘若魚喜不喜歡我呢？”
餘若魚遲疑了一下，覺得唐亦在雞賊試探她目前對他的心意。
“因為我挺心疼姐姐的。”她思考着餘兮兮可能會說的話，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從小到大我都比姐姐生活的幸福，是真的希望她可以得償所願。”
——才怪，實際上餘兮兮從小到大都在搶‘餘若魚’的東西，包括唐亦。
小時候聽說餘若魚對唐亦有好感，她就不遺餘力将自己打扮成唐亦喜歡的樣子，通過純情撩的小手段牢牢将他攥在手裏。
說什麽希望姐姐可以得償所願自然也是假的，因為越這樣說，唐亦這個傲嬌才會越堅定站在餘兮兮的身邊。
唐亦叼着果汁吸管沉思片刻：“你不是說她小時候總是欺負你嗎，為什麽要心疼她？”
餘若魚深深看了一眼：不容易，這小子智商終于啓動了。
餘兮兮對唐亦說的那番話自然是為了讓他疏遠‘餘若魚’而心疼她啦。
二號餘若魚又是個不善言辭的，這麽多年都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餘兮兮自然能踩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餘若魚說着餘兮兮會用的借口，無辜眨眼：“因為她是我親姐姐啊。”
顯然這次唐亦沒有相信，沉思着蹙起眉頭，沒有接話。
其實餘兮兮編織的謊言很好戳破，只要唐亦不帶有色濾鏡看她，靜下心仔細想想就能知道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營業結束的八點，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雨。
唐亦插兜站在窗邊，抿唇猶豫了一下：“要不你今晚就……”
“留下來”三個字還沒脫口，餘若魚就從小鴨子挎包裏拿出了一把傘。
她幹脆利落打開傘，撐傘走到雨中，眼神都沒再給唐亦一個。
看着路燈下的她，唐亦不禁再度感嘆和工作時間的差別，不悅地皺起眉頭：“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多呆一會兒嘛！”
他很想問餘若魚到底在和秦時樾做些什麽交易，如果是那種肉/體交易，憑什麽秦時樾可以他就不行！
但想想餘若魚可能會黑着臉怼回來，這句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就咽下。
餘若魚聞言停了一下，回頭：“唐總下班難道還想跟客戶呆在一起？”
唐亦要被氣瘋了：“我只是你的客戶是嘛！”
“不然呢？”餘若魚覺得可以告訴這個小傻蛋真相了，免得他自作多情太深，“唐總不會還真的以為相信我喜歡你吧？扯謊罷了。”
唐亦果然暴躁炸毛。
但瞪着眼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問：“我怎麽知道你現在不是騙我？”
餘若魚：“？”
“我知道了，你在生我的氣。”唐亦腦回路清奇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神清氣爽一笑，“所以你現在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
餘若魚：“……”這小蠢貨沒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