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院！
出院！
餘若魚精神鑒定正常這件事一下就吸引來了兩輛豪車。
餘鳴梁忙着開會于是派助理過來看看情況，阮荷不放心也趕到了療養院。
看着主治醫師趙乾拿着正常的鑒定報告出來，阮荷狐疑打量他，過去她就曾經要求趙乾給餘若魚當場再做一次精神鑒定，但被他一口拒絕。
不知道這次怎麽會這麽順利。
趙乾因為阮荷直白的探究目光尴尬地錯開眼神。
過去他是誤信了蘇慈的空頭支票才會被耍，如今他心愛的餘兮兮就在面前給他下令，他沒有不聽的道理。
“家屬來這裏簽個字就可以帶她離開了。”他将文件調了個頭推到兩人面前。
助理恰好和餘鳴梁通完電話，旋即大踏步地走上前大筆一揮簽署了名字。
阮荷去病房裏接餘若魚出來，還特意給她帶來了一套新衣服，餘若魚換上了嶄新的短袖和牛仔褲，像個清爽活力的女大學生。
“若魚還是去我那兒住吧。”阮荷提着她的私人物品走到車前，面露擔憂。
她是真的不放心這個小白兔再回狼窩。
“不用了小荷姨，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謝謝你。”餘若魚笑着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彎腰走進餘鳴梁為她準備的車。
阮荷發愣地看着餘若魚，昨天見到她時就覺得變了很多，這分鐘感覺更加劇烈。
她是商戰中殺伐決斷女總裁，對一個人判定不說百分百準确也有七八十——如今的餘若魚有點小綿羊變狼那意思了。
感覺這次她是手握複仇本回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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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荷饒有興致挑了下眉，走到車前彎腰提醒：“行，有事記得找我啊。”
“我會的。”餘若魚笑着回應。
兩人在彼此眼神的交流中似乎達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最後阮荷痛快一轉身，毫無顧慮坐進了車裏。
趙乾穿着白大褂站在不遠處，薄薄的鏡片下眼眸閃爍不定。
這一刻送別餘兮兮說不後悔是假的，但他又不想忤逆她的要求，整個人就是大寫的糾結。
在餘若魚看過來時，他趕緊晃了晃手機示意以後要常聯系。
餘若魚朝他一笑。
不可能。她想說。
趙乾這個人雖然沒有爛到骨子裏，但他有夠蠢，為了蘇慈給他畫的大餅就做了違背醫德的事情。
是間接造成3號餘兮兮悲慘留在療養院的人，沒有原諒的必要。
所以一連接到了趙乾五六條的微信消息，她都沒有回。
但趙乾就跟恨不得從手機裏鑽出來似的，飛快又接着下一條：【兮兮，我已經将那個假冒的人微信拉黑了，沒有人能夠代替你。】
幹得漂亮。餘若魚心底笑道。
順便再為這位精神科醫生的智商小小的擔心了一下。
愛情使人盲目，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不知道3號海王餘兮兮發現她的這條魚突然拉黑了自己會有什麽反應？餘若魚甚至都有點期待了。
“餘總說直接将你送到城西的別墅。”助理通過反光鏡看見餘若魚心情應該不錯，順勢告訴她這件事。
餘若魚又笑了一下，淡淡回了他一個“嗯”字。
沒有大聲質問，沒有不依不饒，更加沒有暴躁地追問為什麽父親沒來接她——看樣子狂躁症是真的治好了。
現在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後面，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
助理都在可惜，要是餘若魚早點是這個乖巧樣子也不至于惹得餘總那麽生氣了。
餘若魚笑着在看謝安洋發給她的信息，不多，就四個字。
在趙乾那一堆膩得慌的告白消息中，少年謹小慎微的四個字【姐姐在嗎？】莫名有種檸檬薄荷茶般的清爽。
謝安洋的微信頭像恰好也是一杯淡藍色的氣泡水，看上去挺解膩的。
她回了個【在】字就先退出了聊天界面，看了看三位在他列表裏仿佛躺屍的客戶，又點擊進謝安洋的頭像。
【謝安洋：姐姐在忙嗎？】
估計是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啰嗦了，又接着問：【謝安洋：要是姐姐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直播間玩玩。】
後面跟了一個龇牙傻樂的表情包。
餘若魚向助理詢問了下到達別墅時間，然後就掏出藍牙耳機戴好，點進謝安洋發過來的直播間鏈接。
畫面中的謝安洋穿着簡單的白衣黑褲坐在陽光裏，手拿着畫筆和顏料，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進行着直播畫畫，像極了小說中充滿藝術氣息的憂郁男二。
這跟餘若魚想象的謝安洋直播不一樣，還以為他會像很多視頻裏的男生那樣露點什麽或者跳點什麽。
結果是意外的正經。
倒讓餘若魚對自己的不正經猜想有點汗顏。
這時候謝安洋放下畫筆撈起手機，連低頭看個手機都顯得非常高冷專注，随之而來的是她屏幕上部跳出一個信息：【姐姐進來了嗎？】
怎麽解釋這種感覺呢……莫名有種在衆目睽睽之下跟主播暗戳戳搞小動作的刺激感。
餘若魚在微信小界面的框裏回複了一個【嗯】，旋即而來看見畫面中的謝安洋淺淺地彎下一抹笑。
他放下手機重新拿起畫筆，驚喜亮相一般将特意隐藏的畫板轉向了攝像頭。
鮮紅血液般的簇簇玫瑰在畫紙上争相綻放。
跟餘若魚上次看了很久的玫瑰圖很像，但畫功又要更精湛。
之前那幅畫中的玫瑰是鑲嵌在畫紙上的，靠着一滴血液破開整個畫面，而謝安洋手中的玫瑰就像從畫紙上生長了出來，嬌豔欲滴蓬勃有力。
餘若魚揚了揚眉。
謝安洋的粉絲都知道他平時不笑的時候挺薄情寡性的，也不像其他主播那麽多花活兒，甚至他的直播都可以說是無聊。
是靠着顏值才牢牢抓住了這一批死忠粉。
唯二的兩次笑，一次是在直播富婆小姐姐購買蘭博基尼，一次就是現在。
他站在鮮豔的玫瑰旁，向鏡頭綻放了一個春風和煦的笑：“上次看見你看了很久那幅畫，回來就想試着也畫一幅，怎麽樣還不錯吧？”
謝安洋向着鏡頭挑了挑眉，意氣風發少年人的樣子。
滿滿【父愛變質】、【母愛變質】的彈幕刷屏。
餘若魚看了看，回他了一個：【游客6543266：挺好。】
這條剛剛挂在屏幕上，就被其他彈幕唰唰唰地頂了出去，跟沒存在差不多。
餘若魚：“……”
謝安洋湊近屏幕沒有看到，小小地皺了下眉，特委屈地撈起手機：【姐姐有在看嗎？】
餘若魚沒來及回複，直播間也退了出去，因為一個來自C城的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估計不是父親餘鳴梁就是繼母蘇慈，她離開療養院這件事不管對餘家的誰來說都挺轟動的。
但她沒想到是3號餘兮兮。
舊金山的時間與這裏大概相差15個小時，現在是早上九點四十那邊應該是……差不多下午六點過。
“姐姐竟然出院了？”餘兮兮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餘若魚知道‘餘若魚’被送進療養院這件事也有餘兮兮的一份力，便笑着反問她：“你很失望？”
大約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電話那端靜了很久。
旋即她聽見餘兮兮發出了一聲低笑：“我只是好奇姐姐你用的什麽方法出來的，該不會和那個趙乾睡了吧？”
餘若魚沒有生氣，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微信跳出來的謝安洋的信息，然後反問她：“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和蘇慈關系那麽好，為什麽呢？”
因為提到了關鍵人物[蘇慈]，司機和助理都本能地瞄了她一眼。
3號餘兮兮也是個極會拉扯問題的高手，從不直接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因為我夠聰明，知道什麽話該說知道什麽事該做。”
餘若魚一時還真沒辦法反駁，說實話這就是3號餘若魚的致命問題——不會審時度勢。
就跟不會看大人臉色的小孩一樣，分明對方都臉色鐵青了，她卻不管不顧地添了把火，其結果就是燒到了自己。
‘餘若魚’成天将生母方若池挂在嘴邊，不僅引起繼母蘇慈的反感，還相當于在一遍遍提醒餘鳴梁他對不起方若池。
其結果可想而知。
“哇哦~你有點本事啊姐姐。”就在這時，電話那端突然響起餘兮兮的驚訝聲，“你是怎麽做到讓趙乾把我微信都删了的？”
餘若魚從餘兮兮的語氣裏讀出了一種自家孩子終于開竅的欣喜？
這時車輛行駛到城西別墅，助理下車為她開門。
餘若魚不想再聊就直接挂斷了電話，緊接着就收到3號餘兮兮的微信好友驗證，她順手同意拖到了1號餘兮兮那一欄分組。
嗯？算起來她還有個2號妹妹沒找過她呢。
這通電話才聊了不到三分鐘，重新點進謝安洋的聊天界面，就給餘若魚一種小狗被她冷落了很久很受傷的感覺。
【謝安洋：姐姐去忙了嗎？姐姐有看見直播間的那幅畫嗎？】
【謝安洋：要是姐姐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姐姐！】
【謝安洋：……姐姐沒看見是嗎？好可惜啊。】
【謝安洋：那等姐姐忙完再回我叭。】
餘若魚盯着他最後一句的那個[叭]字笑了一下，不知怎麽就腦補出動漫人物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可憐樣兒，于是回他：【看見了，好看。】
助理請她進屋，她剛将手機放下就震動了一聲。
謝安洋就跟住在手機裏似的，回得飛快：【那我送給姐姐吧！姐姐方便給我一個地址嗎？】
餘若魚視線掃到手機屏幕時，助理正将鑰匙交到她的手裏，告訴她：“餘總說開完會過來。”
于是她只是回了個【再說吧】就按滅手機放到了一邊。
“爸爸不想讓我回家嗎？”餘若魚毫不在意地問道，一摸玄關處的櫃子全是灰，看樣子這別墅擱置了很久。
助理在這種事情上什麽都不會說，面帶微笑地關門離去。
餘若魚自然沒有傻到真等餘鳴梁過來看她，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收拾完屋子就在附近超市買了些食材做飯。
她算是間歇性的喜歡做家務，這分鐘心情不錯，就能慢悠悠的弄得細致些。
唐亦的電話就是中午時分打進來的，餘若魚正忙着煎牛排掃了一眼就沒管他。
——說不定就是一頓暴躁輸出呢？要是真的想預約他肯定會再打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