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去B城！
去B城！
目前餘若魚新注冊的微信只有這麽兩個客戶，挺好管理的。
唐亦心情很好地給她這條朋友圈點了個贊。
餘若魚在工作時期會貼心将自己的微信名稱和頭像換成和扮演的餘兮兮一樣的，客戶不會因為這些小細節而匆匆出夢。
她的新微信雖然沒有加上2號餘兮兮，但可以從系統那邊獲得一手資料，搜到她的同款頭像。
唐亦将這一天安排得很滿，似乎在争分奪秒讓‘餘兮兮’陪伴。
兩人出了游戲廳就去高級餐廳吃飯，又像小情侶一般去看了場愛情電影。
餘若魚是覺得影片存在邏輯bug的，但‘餘兮兮’不會，她只會感動得擦眼淚，“不小心”将頭輕輕靠在唐亦的肩膀。
唐亦動情地拍拍她。
餘若魚覺得唐亦應該和餘兮兮一樣，都在享受這種朦胧的暧昧不忍戳破。
晚飯是在一艘觀光船上，古色古香的游行于江中，感受霓虹燈火。
菜品都是古代書本裏那種很考究的中餐，比如牛乳蒸羊羔，蓮葉羹等等，號稱是百分之百的複刻。
價格嘛，意料之中的昂貴。
餘若魚低頭喝着冰鎮桃花酪，漫不經心按亮手機屏幕。
“還沒到十點。”唐亦被夜風吹醒了頭腦，沒有之前那麽沉浸。
估計是之前在甜品店吓出了陰影，快到交易結束時就選擇自動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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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若魚自然是要專業地扮演到規定時間，給少年夾了一塊愛吃的甜品。
唐亦沒有動，猶豫幾秒說了一個令人瞳孔地震的消息：“餘若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可能沒有完全抽離，他的這個聲音可稱為溫和。
然而餘若魚真的被驚到了，一臉茫然。
……這人的腦回路是怎麽能拐到這裏的？
唐亦嚴肅看着她。其實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他還想為今天的約會挑點刺出來，可是琢磨了半天都找不出來就離他爹的譜。
不得不承認，餘若魚裝的餘兮兮真的很不錯，本尊來了都得傻眼的程度。
餘若魚托腮偏了偏頭：“唐胖胖你叫我什麽，怎麽喊起我姐姐的名字了？”
“夠了餘若魚你別裝了！”唐亦放下碗筷，“我在跟你提正事！”
她盯他片刻，毫不在意地喝了口水：“提前結束也概不退款。”
唐亦皺着眉：“你看看你這計較的樣子，餘若魚，你這輩子都比不上你妹妹！”
餘若魚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旋即撸胳膊挽袖子放開手腳，拿起那根盯了很久的烤制排骨吃起來。
唐亦被她這滿不在乎的态度徹底激怒，直接拍桌子：“我讨厭你餘若魚，你不準喜歡我！”
餘若魚嚼着香噴噴的肉，挑眉：“誰說我喜歡你了？”
系統提供的資料根本沒有這一條。
不過保險起見，她還是在腦中确認了一下，發現在唐亦還沒追着2號餘若魚罵的時候，的确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好感。
可那都是八歲之前的事情了，八成是餘兮兮故意提出來的。
餘若魚想再怎麽解釋唐亦都不會信的，本着樂子人的心态擦幹淨油乎乎的手指，故作悲傷地：“我是不想喜歡你，可感情這種事怎麽能說停就停呢。”
唐亦很相信地露出厭煩的表情。
這時手機跳出一條信息，他本能去看對面的餘若魚是不是她發的，确認沒有後眉頭有了絲絲舒展。
餘兮兮甜美可愛的嗓音像漂亮的煙花一般綻放：“祝我帥氣的唐胖胖，21歲生日快樂！今天有沒有好好開心呀？”
唐亦點開語音把聲音調到最大，目的就是讓餘若魚自慚形穢、知難而退。
又故意當着她的面，回複餘兮兮的語音消息：“謝謝兮兮，果然最懂我的人是你。”
餘若魚面無表情啃着肉，聽着少年再次強調就算死都不會喜歡她的。
十點鐘到，古色古香的江中木船也快靠岸。
唐亦起身舒展長手長腳，忽然面色陰沉地換了個更讨人厭的話題：“明天跟我回B城，昨晚老師給我打電話，讓我帶你回去。”
他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要不是老師開口，他是不會讨這個麻煩的。
“算出差嗎？”餘若魚起身拿起可愛的餅幹雙肩包，“是的話得加一筆精神損失費。”
明顯二號家庭要比一號家庭難對付，她受不了這種滔滔不絕的無聊教育。
唐亦幾乎是唇齒間擠出來的話：“你是有多拜金，回家看父母還管我要錢？”
那就沒得聊了，餘若魚聳了下肩轉身就走。
唐亦本想看在兩位老師的面子上叫住她，臨說出口時實在氣得不行，惡狠狠咽下那句話就放她離開。
他站在岸邊打電話讓宋愠來接，就看見餘若魚突然滿臉堆笑走了回來。
清冷寡情的一張臉因為這個笑而變得明媚動人。
所以即使知道對面是餘若魚，唐亦也忍不住搭話：“幹嘛？”
“我同意明天跟你去B城。”
剛剛，系統提供給她蘭博基尼車展會的位置就在B城。
她又想到可以推進第二條家庭線修改劇情賺錢，何樂不為？
*
第二天，唐亦驅車來接。
今日兩人沒有交易，餘若魚就打扮成了自己，唐亦看她一眼就嫌棄地扭過頭：“醜死了。”
餘若魚錯開眼理都沒理他，反正又沒給錢。
宋愠估計是得到了唐亦的命令，見到她也只是冷漠的微微颔首。
餘若魚沒在意，和宋愠交換位置坐到副駕駛。
不工作的時候她喜靜，戴上新買的藍牙耳機後閉眼聽歌，或者就是自顧自的玩手機，總之都沒有回頭給唐亦一個眼神。
唐亦剛開始還很矜持地看着窗外，慢慢慢慢的，他的視線就移到了車內的斜前方。
餘若魚懶洋洋窩在那裏看一個搞笑視頻，唇角微微翹着。
陽光照在身上，柔化着她的側顏，連發絲都淺淺鍍了層金光。
唐亦不知不覺就看愣了神，恰巧餘若魚下意識偏了下頭，目光與他直直相撞。
第一次她全程看清了唐亦的變臉過程，少年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迷之臉紅地折起眉頭，率先來個倒打一耙：“看什麽看！”
要不是維護客戶餘若魚都想将手機甩過去，但控制住了。
餘若魚就當被狗吼了一聲，繼續刷着視頻。
這個角度的反光鏡正好能看見後座，她掀眼時發現沒多久唐亦又轉頭看了過來，神色蠻複雜的。
到達B城的時間是中午。
估計是唐亦怕她半路跑了，直接将她送到了家樓下。
二號家庭明顯要比一號家庭有錢，樓房都在偏富人區，電梯由專人在裏面按動。
唐亦帶着買來的高級燕窩和西洋參一同和餘若魚上樓。
他用着一副準女婿的口吻：“兩位老師年紀都大了，你不要氣他們。”
餘若魚沒說話，靜靜看着樓層數字的變化，在23樓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朝兩邊打開。
聽見敲門的是唐亦，李霞應得很快，甚至還傳來了拖鞋踏踏踏的小跑聲。
“小亦來了。”她笑得像一朵牡丹花打開門。
然後看見旁邊的餘若魚，剛脫口而出一個“兮”字，反應過來後臉色迅速黑沉起來：“是你啊，終于舍得回來了？”
李霞是高知份子，舉手投足都是儒雅的，生氣起來也不像王翠鳳什麽都罵，但陰陽怪氣的功力可是一絕。
“我還以為這個家太小了，裝不下你這尊大佛呢。”她狠狠剜了餘若魚一眼，轉而用着教師最擅長的變臉，溫和親切地看着唐亦，“真是麻煩你了小亦，替我們把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找回來。”
唐亦也是滿目溫柔的遞出手裏的禮物：“這是我應該做的，兮兮出國您和餘老師肯定會不适應的，一點小心意。”
後來就是常見的送禮拉鋸戰，餘若魚懶得在門口罰站，找了個空隙就側身走進去。
李霞嗔她一聲沒禮貌，笑眯眯的跟唐亦揮手告別。
餘峰似乎剛午睡起來，手裏還捧着一本書，看見她的第一眼眉毛蹭地豎起：“長本事了你餘若魚！竟然敢挂父母的電話，孝順兩個字是被你吃狗肚子裏了？！”
李霞拎着東西讓他小點聲，不然鄰居聽着丢人，推搡着餘若魚：“去去去，你回房間自己想想去。”
餘若魚前腳踏進房間，後腳他們就将卧室門一鎖。
俗稱，關禁閉。
“好好給我在裏面反省！”
“不認錯就別想出來！”
在教育孩子這個領域，這兩位老師有着一百種方法，比較常見的就是關小黑屋。
餘若魚通過系統一點點拼湊着零星的信息，想起床底下的盒子裏有她精心藏匿的寶貝，趴在床底下慢慢拽了出來。
餘峰在門口命令式的宣布：“我已經托人給你找了一份會計的實習工作，周一你就給我去面試。”
餘若魚置若罔聞地打開落滿灰塵的寶貝盒子。
裏面是一套馬克筆、水粉以及很多她暫時叫不出名的繪畫用品。
“你聽見沒有？”餘峰用力敲了兩下門，三句話不離他心愛的餘兮兮，“餘若魚你別在這兒給我耍脾氣，你要有兮兮一半的本事，我們也不至于給你操心操成這樣！”
“不争氣就給我安安穩穩找個工作，別給我到處去野，你在外面出事，丢的可是我們的臉！”
餘若魚輕嗤揚眉，在喋喋不休的怒罵聲中從繪畫用品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張由透明膠帶粘起來的畫。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有繪畫功底在的。
她小心翼翼将這幅畫展平，隐約還能看見淚痕暈開的地方。
——這是李霞親手撕掉的，當年2號餘若魚準備去參賽的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