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車騎走!(修)
把車騎走!(修)
“姐姐給家裏錢的事媽媽都跟我說了……”
餘兮兮為難地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要用哪種措辭才能不惹餘若魚生氣。
“姐姐,或許換一個方式,爸爸媽媽和哥哥會更高興的。”
“我為什麽要讓他們高興?”餘若魚移目看向她,笑了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麽?”
餘兮兮眼神帶了些閃爍,這樣強勢鋒利的姐姐她未曾見過。
過去的‘餘若魚’沉默寡言,內斂陰郁,但沒有如此淩厲的氣場,只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如鲠在喉。
餘兮兮有些慌了,她意識到姐姐這次回去是做什麽的:“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怪爸爸媽媽和哥哥了?都是我不好……他們總是關注我,忽視了你的感受。我知道有些事他們做的不對,但是……他們畢竟是我們的親生父母和哥哥啊。”
“姐姐,拿錢使喚他們這種方式……我覺得很不好。”
視頻裏的餘兮兮凝着眉頭很認真,一如那天教育沈歸獰抽煙時的模樣。
可餘若魚不是沈歸獰,更不是‘餘若魚’。
不會因為對方撒嬌般的教育而心情美麗,同樣也不會因為對方站着說話不腰疼而憤怒不已。
她只會淡淡勾了下唇,巧妙轉了一個話題:“巴黎那邊天氣不錯?”
這些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與她無關,她在意的只是推動劇情和賺錢而已。
“……”餘兮兮繃緊小臉,知道她不想再讨論這個問題但還是硬着頭皮在說:“姐姐,你可以恨我……”
“我不恨你。”餘若魚莞爾一笑,這句話她說得是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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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那個‘餘若魚’在乎,但是她消失了。
挂掉餘兮兮的視頻電話後,餘若魚繼續翻看着租賃車庫的信息,然後選中了其中一家給中介打去電話。
聽說現在還可以租賃存放,餘若魚決定現在就把愛車換個地方。
地下室的鑰匙就在鞋櫃,一家三口現在都在房間裏各忙各的,這分鐘沒有一個人在客廳。
餘若魚覺得挺好,省了她一大堆解釋的廢話,拿起地下室的鑰匙就下樓。
後來王翠鳳和餘富恩注意到車不見了,還是因為這輛機車驟然劃破夜空的轟鳴聲,急匆匆跑到窗邊看時,只能看見餘若魚騎着機車潇灑離去的背影。
王翠鳳嗷一嗓子叫出來,這跟三百萬在她眼前飛了沒什麽兩樣,急得手直哆嗦:“車!她怎麽把車騎走了!”
餘富恩面色陰沉撥打着餘若魚的電話,卻是關機狀态。
*
餘若魚臨出門前特意換上了機車服,戴着黑色頭盔在街上肆意馳騁時,非常像個不好惹的暴走族。
以至于中介看見她一個潇灑漂移停在面前時都有點畏懼。
電話裏他只聽說要租個車庫,沒想到要放置的是這種高檔機車,更沒想到騎車來的人竟然會是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孩。
餘若魚站在寬敞的車庫看了看,馬上就爽快拍板先租一個月。
這個車庫是附近高檔小區新規劃出來的,門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還有監控攝像頭,采用最新的人臉識別技術才能進入車庫。
把愛車暫時存在這裏再合适不過。
等什麽時候系統獎勵她一套別墅,或者她重新租一套房子再把它轉移到新的地方。
二十分鐘後,中介滿臉堆笑開車将餘若魚這位金主姑娘送回筒子樓,一看她就住在有點不可思議。
在餘若魚看車庫時,他偷偷拿手機查過了,這可是價值三百萬的進口戰斧摩托!
它的主人居然就住這種地方?
回去的路上中介不住感嘆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低調?”
……
餘若魚剛到家就看見沙發上氣壓超低的三個人,氛圍有點三堂會審那意思了。
“你為什麽突然把車騎走?”王翠鳳劈頭就問。
餘若魚不慌不忙繼續忽悠:“沈總聽說車放在地下室覺得不夠安全,決定先轉移到合适的地方等兮兮回來。”
王翠鳳一聽,真有到嘴的三百萬飛了的感覺,氣得啪啪地拍着大腿:“什麽叫做不夠安全?我特意讓師父加了五道門鎖啊,有什麽不安全的!”
“這個吧……還真不一定。”餘若魚意味深長看了餘富恩一眼。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餘富恩不敢說話,餘若魚沒有把他名字爆出來就謝天謝地了。
要是王翠鳳知道他将這件事告訴了堂哥餘天闊,還偷偷帶他過來拍照,嘶……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餘富恩根本不敢有脾氣,讪讪低着頭。
王翠鳳看餘富恩沒有幫自己的意思,大力搡了下還在喝酒的餘隆:“說話啊!”
“說踏馬什麽說!”餘隆沒好氣地重重拍了下桌子,“那東西本來就是人家沈總的,人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管得着嘛!”
餘隆這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最讨厭管這種婆婆媽媽的閑事了,除了喝酒最好什麽事都不要找他。
王翠鳳沒有得到父子倆的支持,氣得回屋砰地一下砸上門。
餘若魚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男人,也回屋将門鎖好。
第二天早上,餘若魚洗漱時,餘富恩蹑手蹑腳過來:“你到底把車放哪兒去了?”
“怎麽,還想拿它掙錢?”她似笑非笑地擦着臉。
餘富恩想了一夜總算是想明白了:“你說要告訴沈總我亂動那輛車,你有證據嗎?”
“我有啊。”沒想到餘若魚早有準備,“你覺得我站在外面就沒錄個像?”
“……”
餘富恩大清早起在她這兒吃了個癟,憤憤轉身。
飯桌上,餘若魚給出一百塊的早餐費,安穩坐下吃飯。
——反正都是餘天闊那個冤大頭貢獻的,她不心疼。
王翠鳳吸溜小米粥,看賊一樣盯着餘若魚:“那輛車真的是沈總讓你騎走的?”
昨晚她氣得一晚上沒睡,越想越不對,不排除就是餘若魚賊膽包天偷偷把車藏起來的!
餘若魚壓根沒看她,推出手機:“不信我?你可以問沈總。”
王翠鳳被她激怒了,放下碗就拿起她的手機:“你以為我不敢啊!”
餘若魚仍舊淡定喝粥。
是的,你不敢。她想到。
過去得知沈歸獰在追求餘兮兮時,王翠鳳就曾仗着自己準丈母娘的身份給他打過電話,想拜托沈歸獰給餘富恩介紹個體面的工作。
結果可想而知,沈歸獰那個狗脾氣三兩句話就把王翠鳳打發了,要不是看在餘兮兮的面子上還能罵得難聽。
可就這種态度,王翠鳳還美滋滋當沈歸獰是準女婿呢。
很快,王翠鳳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晃悠着餘若魚的新手機:“你什麽時候又換了個手機?”
餘若魚沒理她這個話題,伸出手:“電話還打嗎,不打就拿來。”
“去去去,給你!”王翠鳳沒好氣将手機塞給她,“不就是新換了個手機嘛,誰買不起似的。”
餘若魚看出來王翠鳳是徹底不準備給沈歸獰打電話了,嗤笑一聲。
忽然想到這個有趣謊言的關鍵在于餘兮兮,她問:“這輛車告訴兮兮了嗎?”
王翠鳳咬着筷子冷哼一聲:“跟那丫頭說了,她肯定讓還回去啊。”
“嗯,不告訴她是對的。”餘若魚若有所思點點頭,“沈總追我們人見人愛的兮兮,總得表現出點誠意。”
——不然這場戲太早落幕多沒意思。
“就是嘛!”餘若魚難得一句話說到王翠鳳的心坎上,“對他沈歸獰來說,三百萬不就跟零花錢似的?我們還沒嫌少呢!”
“得了,吃飯!”餘隆敲着酒瓶子,“飯也堵不上你們的嘴!”
一家之主發言後,飯桌上又歸為安靜。
餘若魚感受到餘隆總是在厭惡地打量她,但還是泰然自若地喝完了粥。
起身時,餘隆不知道哪根筋又脹了,拍了下桌子:“餘若魚,你去洗碗!”
這次餘若魚很順從,拿起自己用的碗筷。
“我讓你把全家人的碗筷都給洗了!聽不懂人話啊!”餘隆瞪着血紅的牛眼睛。
餘若魚心平氣和地笑了:“我想哥哥應該比我更願意洗吧?”
餘富恩擦擦嘴準備離座結果被點名,想起那折算成勞力的封口費,只能硬着頭皮收拾碗筷:“行行行,我來我來。”
餘隆的眼睛都看直了,他本來是想濫用權利教訓女兒的,沒想到好吃懶做的兒子卻主動起來。
他攔了一下兒子:“你是被她抓了把柄怎麽的?幹嘛非幫她!”
餘富恩不敢說實情,随便扯了個謊:“你就當我突然想做個孝順孩子吧!下次別老什麽事都找她。”
不然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餘隆一口悶氣咽不下,又打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餘若魚洗幹淨自己的碗筷,一頭紮進房間,為晚上和沈歸獰的吃飯做準備。
傍晚她都打扮完成了,卻突然接到他的電話。
男人跟她說話一如既往的低沉:“今晚我臨時有個商務晚宴。”
“是要取消交易嗎?”餘若魚站在穿衣鏡前抿着口紅,漫不經心回道:“沈總,是你爽約,錢我不退的哈。”
“……”
“交易繼續。”沈歸獰沉重呼吸了一下,“你要打扮得更精致些,一個小時後在路邊等我。”
他不想讓這家人發現他們之間的替身游戲,不會到樓下來接餘若魚。
餘若魚道了一聲明白就挂斷電話,旋即把玩着手機陷入思考。
商務晚宴啊……
真正的餘兮兮肯定是不會去的,她不習慣那樣的場合,沈歸獰這是玩起了“幻想中的餘兮兮”嗎?
*
辦公室裏,沈歸獰挂掉電話就将手機甩到一邊,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就在剛剛,公司的大股東合夥人說起今晚的商務晚宴,他有個海外留學回來的侄女,正好介紹與沈歸獰認識認識。
擺明了是想商業聯姻。
合夥人的面子不能駁,沈歸獰只能将餘若魚搬出來代替餘兮兮,守住他身邊女朋友的重要位置。
動情之時,他忍不住撈起手機給遠在巴黎的餘兮兮發去語音,低沉磁性的嗓音只在她面前才溫柔夾起。
“兮兮,我現在好想你在我身邊。”
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沈歸獰不會出此下策,讓餘若魚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