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喬杉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動一下,“出國有什麽好?怎麽都要往國外跑?”
吳迪哈哈地拍着他的肩膀道,“鍍金!說出去不是好聽些嗎,況且國外也有國外的好,出去了可以學習一下國外的經營管理還有企業文化,咱們學這個的多見識一下也好。”
喬杉就不作聲了,只是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再想什麽。
吳迪聽說了他發生了些事,知道他心中不高興,便留下了幾瓶酒給他,臨走時道,“一醉解千愁,你喝倒了就不記得了。”
一瓶接着一瓶,喝白酒像是喝開水一樣豪邁,喬杉一會兒便醉意上頭,開始抱着酒瓶子倒在椅子上,和着熱風漸漸睡着。下午太陽還是很曬,宋橙躲在樹蔭下依舊覺得汗水浸濕了襯衫,可是喬杉就那樣仰面躺着,一動不動。
他可能會中暑的,宋橙這樣想,便看了看周圍,操場上的人都忙于拍照留念,沒人注意到這邊,她不能讓喬杉就那樣躺着。她跑到校區裏的超市,買了四把遮陽傘,又跑回了操場,喬杉還在那裏躺着,只是挪了一只手臂放在眼睛上。
宋橙小心地走過去,慢慢撐開一把傘擋住他臉部的太陽,他沒什麽動作,宋橙放下心來,快速地支起其他三把傘,将他的身體整個都包裹住。然後看着自己的成果她有些小得意,座位下邊還有半瓶酒,宋橙将它拿起來灌進自己的嘴中,嗆得她嗓子疼,輕輕咳了兩下,宋橙看了看喬杉,他連動都沒動,看來是真喝醉了。宋橙将地上的酒瓶子全都收拾到一旁,然後坐在座椅上,看着操場上歡欣鼓舞慶祝畢業的學生心中滿是羨慕,
宋橙多麽想自己也能和同學們一起穿着學士服在財經學院的大樓下拍畢業照,她曾經想過和喬杉一起拍張畢業照,就在他們常常來的白桦樹下,但她在畢業前就走了,她沒有資格了。
有兩個女生抱着收拾好的學士服走過來,坐在看臺的下首,有說有笑地聊着。宋橙走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同學,可以讓我穿一下你們的學士服嗎?”
那兩個女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宋橙。
宋橙接着道,“我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大三那年因為一些原因退學了,今天也是我的畢業日,雖然我沒有完成大學的學業,但是我還挺想穿一下學士服的。你們能不能讓我穿一下,拍個照留念,就五分鐘。”
兩個女生同意了,并且熱情地幫助她拍下來一張珍貴的合照,照片中,宋橙一身寬松的學士服,頭上戴着學士帽,穗子從她微微偏着的頭那側垂下來,她的身後是幾把撐開的太陽傘,再往後是成片的白桦林。
樓下,喬杉看着宋橙仿佛回到大學的那段時光,他們兩個一同并排走在白桦林的廊道中,喬杉笑着又重複了句,“怎麽又突然回來了?是在國外呆的不習慣嗎?”
宋橙将回憶收回來,也是笑,“是啊,不過國外再怎麽好都比不上自己的家好,我走了也那麽久,總該回來看一看。倒是沒有想到剛回來就遇見了你。”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我們兩個遇見,你是不是不會主動來見我,我是不是也沒機會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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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橙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回國就已經做好了可能會遇到你的打算,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要躲着你的。不過這次以後,我想我們可能不太會有機會再見面。”
“是因為西西?”喬杉問道。
“不是。”宋橙否定了這個答案,然後看向他,“有些話我想告訴你,不管之前我們之間有什麽樣的誤會,我都是真的衷心的希望你和西西能夠幸福。”
喬杉自我嘲諷地笑了,并不相信她的說辭,他舒出一口氣道,“你現在這麽能看得開,是因為你身邊有了其他人。也好,總算是一個十分和美的大結局。”
宋橙笑了笑,這種事情本不用解釋。
外面下着大雨,宋橙和喬杉都沒有帶傘,站在公司門口看了看,這雨下的還不小,宋橙心想幸好冶霖提前準被好來接她的,不然就要淋着雨回家了。
喬杉突然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宋橙扭了頭疑惑的看着他,喬杉手還有些尴尬地停在在半空中,又馬上縮了回去說道,“雨水。”
“噢。”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雨水飄在了她的肩膀上,濕了她一片衣服,宋橙看了一眼腳下,将身子往裏面站了點,又找話說道, “下雨了,在裏面居然沒聽到,不如我們先回去等雨停了再走。”
喬杉看了看外面,道,“這雨下的這麽大,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了,不如你坐我的車,我送你。”
宋橙略略推辭,此時此刻她并不想與喬杉過多往來,“不用了,我等等就好了。”
喬杉突然道,“你這樣扭捏該不會是認為我對你還有什麽想法吧。”
“怎麽會呢,”宋橙有些吃驚地擡起頭,見喬杉笑吟吟地看着她,目光之中帶着一絲促狹,無論如何宋橙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想法,她抿了嘴唇輕笑道,“當然不是這樣了,會有人來接我,我在等。”
“與你開玩笑呢,這麽緊張幹嘛,”喬杉又笑了,看得宋橙一驚一乍的,他又說,“不用等了,你直接上車吧,我帶你走,反正不也是順路嗎。”
宋橙向後退了退,将手放在身前擋住示意拒絕,“還是不用了,真的,你先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喬杉抓住她的手,看向她目光灼灼,“你這樣推脫是因為不想跟我在一處呆着?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一些交情,現在這樣的情況确實是有些尴尬,可畢竟也是過了那麽多年,還有什麽可介意的。難道你還沒有放下過去,不想和我在一處?”
“啊,當然不是,你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宋橙稍稍用了勁,喬杉抓了她的手就是不肯松開,又無路可退,只好道,“既然你這麽強烈的要求的話,那好吧。”
宋橙剛欲坐上車,一個聲音出現在她的身後,“橙橙。”
☆、不相見
宋橙一回頭是冶霖,他這是踩着點來的呀!宋橙心中欣喜,面上也不好表露,扭看了喬杉一眼,尴尬地笑笑,走到冶霖面前,佯裝生氣地癟癟嘴說道,“你倒是來的及時。”
“你這是怪我喽?都跟你說過最近幾天可能會下雨,還不拿把傘擋着,萬一生病了怎麽辦,不是叫我心痛嗎?”冶霖笑着說道,一邊将自己的傘往她這邊靠過來,遮住宋橙的整個身體。
“哪裏有這麽容易生病?”宋橙嗤笑道,一邊拉着冶霖的手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方向貼近些,笑眯眯道,“我又不是嬌滴滴的養在屋子裏面的小姑娘,姐好歹也是走過五湖四海見過大世面的女人。”
“反正不管怎麽說你在我的眼裏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他這番寵溺的模樣叫宋橙十分的不習慣,宋橙有些害羞地垂了頭,小孩子,她都28了,才不是小孩子呢!冶霖又對着她身後說道,“橙橙由我來照顧,我接她回去,你就不用費力了。”
宋橙一愣扭過頭去才發現,喬杉他居然還站在那裏,維持着他上車姿勢。宋橙還以為早在她走向冶霖的時候,喬杉就已經走掉了,她脫口而出道,“你怎麽還沒走?”然後又覺得說的話好像不太對,她又補充道,“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喬杉面無表情道,“是,我是要走了,既然你有人接,我就不多聊了。”說完就轉身鑽進了車裏。
宋橙撇撇嘴,她覺得喬杉好像不開心,待到坐上車來,冶霖好奇問道,“哎,我問你,要是我今天不出現,你還真就上了那人的車?”
宋橙拿紙擦了擦衣服,道,“首先我義正言辭的告訴你,我是拒絕上他的車的,可喬杉太熱情我又不好拒絕,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可真沒辦法甩開他了。”
“怎麽你如今都要用甩開來形容他了嗎,他現在就這麽不招你喜歡?”冶霖有些好笑。
宋橙愣了愣,确實用甩這個字眼有些過了,她又擺出一副樣子,嚴肅解釋道,“也不是,畢竟現在我們有屬于各自不同的生活,過多的接觸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彼此間的心結已經打開,那麽見與不見又有什麽區別。”
“你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可是仔細想想覺得不對,既然你說打開了心結,為什麽又不願意見面?”
這話問倒了宋橙,她啞口無言,只好辯解道,“你還非得要刨根問到底嗎?我自然已經和喬杉沒有關系了,只要我還是一個正常人,就不會和喬杉有聯系。”
冶霖也住了口,只淡淡又加一句,“反正你心裏明白就好。”
宋橙甩了甩頭,冶霖說的一切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的生命已經要到盡頭,糾結于這種東西只會讓自己苦惱。佛者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把這一切忘記,豈不是可以過得更快樂嗎?她想告訴冶霖她的想法,但見冶霖正握着方向盤,似乎并不在意剛才的談話,她也釋然了,遂将一切抛之腦後。
喬杉回到家,見林西西在客廳坐着一言不發,喬杉走了過去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口,随口問道,“怎麽一個人幹坐着?”
“喬杉,你有沒有事瞞着我?”
這樣沒頭腦的這一句話讓喬杉敏感地覺查到和上次一樣,她又在胡亂吃醋,好像自從宋橙回來,林西西就經常這種狀态。喬杉抿唇坐在她的身旁,雙手撫上她的肩膀,溫和道,“我能瞞着你什麽呢?”
“你難道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今天的事我都看見了。”林西西本來好心好意地去為喬杉送傘,當然也不排除她想要看一看喬杉是否真的如爸爸所說與宋橙糾纏不清,果然讓她見到了公司門口那一幕。
“什麽?”喬杉完全不明白今天發生了什麽,他是去和宋橙談合作,但是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并沒有逾矩,也沒有什麽不該起的心思。
林西西又問道,“告訴我,你的心裏是不是還有宋橙?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忘記她?”
喬杉完全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事,他心裏有沒有宋橙,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很冤枉,他并沒有做愧對林西西的事,理智告訴他不能輕易承認,林西西是誤會他了,“你在說些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
“是因為這次我沒有幫助你中标嗎,所以你生氣了,你背叛了我,去找了宋橙?”林西西仿佛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喬杉從來不曾因為這件事怪過她,他安慰道,“西西,你想到哪裏去了,這次的結果雖然不如人意,可你幫了我這麽多,我是知道的。”
“那你為什麽背着我去見宋橙?已經很久了吧,你和宋橙,你們兩個,在一起。”冷靜地說出來,林西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喬杉耐下心來解釋,平時他是不會這麽做的,可心裏他不想讓西西誤會他這麽卑鄙,他雖然對西西的感情很複雜,但是他不會傷害她,“西西,你不要聽別人胡說,我和宋橙已經沒有關系了,我說過,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哼,那這是什麽?”林西西從包中甩出來一疊照片,上面全是喬杉和宋橙約會的畫面,她冷冷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喬杉翻看了照片,直言道,“西西,這些東西是林市長給你的吧,他根本就不希望你嫁給我,所以才拿出這些來。你要相信我,我和宋橙是因為工作才在一處,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就知道宋橙她回來是有原因的,她是為了報複我,報複我沒有說出真相,報複我搶走了你。”林西西完全沒有聽到喬杉的話,她眼睛漲紅,自言自語像是精神受到了重創。
“什麽真相,你果然瞞着我,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喬杉一把扯住林西西的胳膊。
林西西甩開他的手,“你到現在還在關心這個問題,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憑什麽告訴你,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喬杉冷靜道,“西西,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只是我跟宋橙真的沒有什麽,你還不清楚我嗎,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也簡單,那你發誓以後再也不見宋橙。”
“我…”喬杉猶豫了。
林西西繼續逼迫道,“怎麽了,說不出口,你還是忘不了她,就算她抛棄了你,就算我已經變成你的未婚妻,你還是想着她?”
喬杉皺了皺眉頭,“西西,你冷靜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再說一次,你是我的未婚妻。”
林西西臉上嘲諷的笑着,口裏說道,“所以還是未婚啊,算不得妻子,你和我也沒有什麽法律束縛,不必要勉強着在一起。”
“好了”,喬杉打斷她的話,“不就是一句話嗎,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會再見宋橙。”
“喬杉,我不想逼你的,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你要理解我,你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林西西的臉上滿是淚水,可是喬杉卻無力應付,“西西,我還有事要做,你早點休息。”喬杉不想見到這樣瘋狂的西西,今晚恐怕又要在辦公室應付了。
林西西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內,她洗了把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簡直不認識裏面的人是誰,內心的狂躁讓她得身體處在火一般的炙熱中,洗手臺上放着平日用的護膚品,她瞄見粉刺針的尖端在燈光得照射下閃現出寒光,由一股內心的力量驅使着,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粉刺針,将尖端對準自己的手臂紮了下去。
FX集團和黎世的合作并沒有因為競标不成功而終止合作,相反在這次競标過程中,喬杉公司讓文盛元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反而更加欣賞喬杉的能力,欣賞黎世公司。文盛元将自己的見解發送報告給了總部公司,總部同意了文盛元繼續和黎世的合作,并将黎世作為他們公司在國內的唯一合作夥伴。另一方面,文詠珊正式接替冶霖的工作,文盛元也沒反對直接将FX和黎世的合作項目交給她,這讓文詠珊受寵若驚。作為一個空降的新人,文詠珊在公司內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其中也不乏一些八卦嚼舌根的人。
“文小姐,您要的資料我都幫您放到辦公室內了,馬上你要參加一個和黎世的會議。”
“好的,謝謝。”文詠珊一身職業的裝束,将自己得長發高高的紮起,俨然一副職場白骨精的模樣。
“文小姐,這邊走。”助手為詠珊引路到黎世的辦公室,會議的人員基本上已經到齊,喬杉和周通也在。
“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周通和文詠珊齊齊開口。
陪同的金毛安東,看了看文詠珊,又看了看周通,好奇的問道,“詠珊,怎麽回事,你和他認識嗎?”
“不認識,就是一個路人甲而已。”文詠珊滿不在乎的樣子說出口,會議上的其他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将目光刷地一下子投向了坐在位置上的周通,周通當即黑了臉,卻又當下不好發作,只能默默忍着。文詠珊見他這幅憋屈的模樣,微笑地坐了下來。
會議結束後,周通眼看着到會的人員一個個地走出去,文詠珊也要出門去,他文件也來不及收拾,沖了出來擋在了文詠珊的面前,将門捎帶手的一關上,怒氣道,“你給我站住!”
“你要做什麽?”金毛安東已經出來護駕,怒視着周通。
文詠珊皺着眉頭看着擋在她面前的安東,她不需要人保護,“怎麽了,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上次你弄丢了我的彩票,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就溜走了,連個道歉也沒有,這下可讓我逮到你了!”現如今是在他的地盤上,周通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不過沒想到她竟然是FX派來的代表。
“那你想做什麽,你能怎麽樣?難不成還要打回來嗎?不過話說你好像打不過我吧!”文詠珊輕蔑的笑道,在氣人這方面她一向很有天賦。
“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屑和女人動手,當初我沒還手,但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金毛安東摩拳擦掌地看着面前的周通,恨不得現在就朝他的臉上打上一拳,“詠珊怎麽回事,是不是他欺負你?”
周通不滿的嚷嚷道,“你個大金毛不要亂說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
文詠珊覺得金毛這個詞語用來形容安東很貼切,嘴角微微上揚,笑着去拉安東的手臂,“對啊,安東,你是不是又小瞧我了,從小到大只有我去欺負別人,從來不會讓別人騎到我的頭上來!”
“可不是,純天然的女漢子!”周通補上一句。
文詠珊挺起胸脯驕傲道,“女漢子又怎樣,以後我們合作機會還很多,希望周先生多多照顧我這個女漢子。”
看着文詠珊嬌小的臉上大大的眼睛閃爍出的那種狡黠的光芒,周通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笑道,“放心,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周通返回公司去見喬杉,喬杉正坐在辦公桌上翻看的桌子上一沓一沓的文件,“老大,FX集團的人已經走了。”
“嗯。”喬杉直起身來,用大拇指按壓自己的太陽穴,自從上次競标失敗後,他夜以繼日地工作想挽回那份與FX的合約,即便是一個鐵人也有累的那一天。
“老大,你最近一連數日都住在公司裏,我瞧着你眼下的黑眼圈更深更大了,在辦公室住着休息不好吧,雖然說案子挺忙的,可也不能老不回家,林西西那個大小姐不生氣嗎?”周通見着他現在的狀态似是有些不好,其實他心中有所猜測是兩人吵架了。
喬杉嘆了一口氣,他也很郁悶,難得打開自己的心,說了一長段話,“我真是想不通女人這生物,我明明告訴她我和宋橙沒有事情,可西西她總是要多想,還逼着我讓我發誓永遠不見宋橙。我不會和宋橙有什麽的,我自己确信這一點,可是西西她猜對我了,我并不是很确定我能真的忘了宋橙,上次和宋橙一起工作原本我也是沒有必要去的,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見到她,我這樣做是不是很混蛋?”
周通看到他這副樣子,似乎是對宋橙于情未了,又能怎麽辦呢?當初訂婚時他也曾勸過喬杉,只希望到最後不要搞得彼此都是一身傷,畢竟是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其實既然你已經和西西訂婚了,作為你這麽多年的好兄弟好基友,我是相信你能夠做到不再和宋橙發生糾葛。只不過,宋橙那邊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嗎?宋橙消失了那麽久,你們訂婚時她卻突然出現,我一直以為她是要來搶親的,宋橙她該不會對你也是餘情未了吧?”
喬杉自嘲的笑了笑,道,“這點就是你想多了,從始至終都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原地打轉。宋橙她早就已經忘了我了,她的身邊已經有其他的男人守護着,根本不需要我。”
“兄弟想開點,畢竟你不是還有林西西,像我這樣什麽都沒錢沒女朋友無牽無挂的單身狗才應該難過。”
喬杉心知周通是為了扯開話題才這樣打趣,勉強笑了笑。
☆、車禍
林西西是政府部門的審計員,受上級的派遣到佳欣視察工作,奈何自己因着私事病沒有什麽好心情,一路上都沒有笑容,倒是讓開車的老馬注意到,“怎麽了,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老馬,爸爸說喬杉和宋橙他們兩個偷偷見面,我不相信,可我親眼看到了,喬杉他也和我承認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做這麽多喬杉還是不愛我?”
老馬是個明白人,他林市長身邊混了這麽久,形形□□的人也見了不少,有阿谀奉承的,有巴結讨好的,也有正直不阿的。喬杉這個人他見過,雖然林市長不太喜歡,不過他覺得這個人還是非常的誠信可靠,“小姐,喬總是個有原則的人,他既然能承認見過宋橙,我相信他沒有隐瞞。”
林西西沒有想到老馬一個外人居然會替喬杉說話,“連你也相信喬杉嗎?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只要想到宋橙一直對喬杉死纏爛打,我就想要沖到她面前,質問她為什麽要破壞我的生活。”
“直接面對面的争吵不一定能讨得了好處,還會惹自己一身騷,倒不如私下裏給她點教訓,叫她長點記性。”老馬本來就是一個小混混,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做得也多。很多林市長那些不太見得了光的事情都是由他來擺平,而他也平步青雲坐到現在的位置。
“給她點教訓?讓她再也接近不了喬杉,那我要怎麽做?”林西西擡起頭望向老馬,眼神閃爍。
老馬平靜地說道,“小姐信任我的話,就将這件事交給我來做。”
林西西目光飄忽不定,但還是肯定地說,“對,老馬,你跟了我爸這麽久,一定有很多的辦法,我求你這次幫幫我,只要讓宋橙再也接近不了喬杉,我什麽都能答應你。”
“小姐哪裏話,市長對我很多照扶,只要小姐有事盡管吩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讓您滿意。”
今天宋橙和冶霖一同去參加小白的婚禮,宋橙只見過小白一面,還是在酒吧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都記不得,要不是冶霖提醒,她幾乎忘了小白這個人物,卻還是要厚着臉皮來喝人家的喜酒。最近也沒有什麽事可辦,整日閑賦在家,渾渾噩噩地度日,多虧有了冶霖的關系讓自己有機會一起出來,只是從出發到現在,這車開的也太久了些。宋橙起了個早困不不得了,一路上打着哈欠,倒是冶霖樂此不疲地開着車,仿佛不知道累,一路上精神抖擻開着音響唱着歌,只差一個舞臺給他蹦跶了。
被冶霖的魔音擾着鬧耳,宋橙一覺睡醒便又見這車窗外一片田園景色,越走越荒蕪,便問道,“金子,這個婚禮在什麽地方,現在已經出了市區了吧,怎麽我們開車這麽久都沒到啊?”
“不遠了,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婚禮在郊區的一家葡萄莊園裏,現在正趕上吃葡萄的好季節,那裏有大把的葡萄,等你到了,想摘多少帶回家都可以。”
“哈哈,”宋橙笑道,“真的?那這一趟可沒白來,我要多帶一些回家做葡萄酒。”
冶霖懷疑道,“你會做嗎,用葡萄?”
宋橙一下子就聽出來他話中的疑問,雖然她那時在國外當志願者時,任何的手工都做的很差,但怎能讓他笑話了去,宋橙想着待她釀造了葡萄美酒非叫他求自己給他喝,這邊想着面上卻已經洋自得意道,“當然了,我小時候見媽媽做過,就是将葡萄洗幹淨拿些糖腌上密封好了,味道很好的,小時候每到夏天媽媽常做這個,不過要密封好幾個月。我現在做了,等到冬天就可以吃了!”宋橙想了想,又有些郁悶道,“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車子停在半山腰上,山莊的後面全是人工搭建的成片的葡萄架,這個山莊不僅種植的大片的葡萄而且自己釀造葡萄酒,宋橙從小在S市長大,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好去處,也不曾到這裏來摘一摘葡萄品一品酒,真是遺憾。确是她離家的太久,家鄉的一切音容笑貌都已改變。兩人到了大廳中,新人們還沒有出來,聽說是在屋子裏面正在濃情蜜意,宋橙和冶霖會意地相視一笑,這一對小兩口倒是熱鬧且歡喜的結婚。聽說已經有不少的人動身去摘葡萄了,反正此刻也沒事幹,他們兩個也一同歡喜地去摘葡萄。
期間一個卷發妩媚成熟的女人撞到了宋橙的手臂,宋橙連忙扶着她,她的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好,宋橙便随口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她擺擺手,“你知道新娘的房間在哪裏嗎?”
宋橙有些詫異但還是指得一個方向說道,“好像是在那邊。”
“謝謝你。”她推開我徑直走過去。
宋橙莫名心裏浮現出一個念頭覺得這次婚禮并不會像她想像的那麽順利的進行,哎,随便了,反正又與她有什麽關系呢,宋橙甩了甩頭,心裏念道這邊的葡萄似乎沒有那邊的好,又往前走了幾步。兩人摘了一大袋的葡萄,由于摘的多了些,宋橙心裏頗有些不好意思。待到回來時卻又看到當初比他們早來的幾個人摘得更多,大家彼此看着對方的碩果累累互相笑意濃厚,又彼此客客氣氣地一起往回走。
宋橙心裏想的全是唉早知當初自己也多摘一些了,頓時有些垂頭喪氣,但一想到婚禮若是早早結束,她還可以再過來摘一些,又歡呼雀躍起來。原本估摸着這麽久婚禮應該差不多可以開始了,誰知道現場仍然是是一片冷清,還好回來時和那幾個同行的摘葡萄人彼此熟悉起來了,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論誰的葡萄大誰的葡萄好吃,待到看到某個人的葡萄又大又好時,便将那人摘葡萄的地點記下來,預備着以後有機會再來大展身手。
待到衆人也聊的差不多了,終于有人提出婚禮到底什麽時候開始,這也将衆人晾了許久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這才意識到已經過了晌午吃飯的好時間了。
周圍一陣熙熙攘攘的噪雜聲,突然由前至後的人群一陣接一陣的騷動,之前與宋橙他們大聊特聊的人從前面聽了消息回來激動地回來與他們講,“你知道嗎,”衆人忙擺出一副受教的姿态,“新郎不見了!”衆人一片嘩然。
宋橙心中一動,這也太精彩吧,淡定淡定,這麽高興會讓人誤會的,勉強忍住八卦的小心思沒有外露,卻被冶霖抓到,他眼睛裏透露出不屑,“聽到這種東西,你倒是挺有興趣的。”
宋橙尴尬地谄笑兩聲,“怎麽,你的好兄弟不見了,你也不關心嗎?”
冶霖毫不在意,“有什麽好擔心的,小白會照顧好自己。”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你葡萄摘好了嗎?”冶霖望着她眼神又是好玩又是高深莫測。
要不說冶霖了解自己也算透徹,知道她貪心故意問出這句話,若說先前宋橙還有心情和別人侃大山,現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她怎麽還好意思像個沒事人似的表現的沒心沒肺,宋橙小聲道,“呵呵,婚都結不了了,怎麽還能想到葡萄呢?我看我們還是別摘了,早點走吧。”
冶霖點了頭笑着去開車,宋橙望着他大步前進的背影,叫道,“喂,要不要換我來開車,來時就是你在開車,也總要歇歇的。”
“不用,我一個男人怎麽能讓女的開車。”冶霖在車前立定,為她打開了車門,臉上挂着笑。
大約六年前和宋橙一同工作的美國女孩艾薇很喜歡冶霖,宋橙也為他們兩個操了不少的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熱情的姑娘硬是捂不熱男人冰冷的心,那時宋橙與冶霖還不是很熟,以為他是一個高冷男故作冷酷,艾薇告訴她冶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她還不信,只以為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予置評。想來她和冶霖一起這麽久,他為自己開了不少車門拉了不少的椅子,自己這時才忽然發現他是一個紳士,也是太眼拙了。
車子沿着盤曲的山路行駛着,宋橙眉毛糾結在一起,一遍遍回想着在婚禮上發生的一切,終于忍不住開口,“淘金的,其實我剛才在婚禮上遇見了一個女人,我覺得她很奇怪,現在想來她好像鬼鬼祟祟的,你說是不是她拐走的新郎?”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有可能吧。”
“啊?那就太糟糕了。”宋橙長嘆一口氣。
冶霖聽她這樣的語氣一驚一乍的,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問,“怎麽了?”
宋橙猶豫地說道,“我剛剛好像有告訴她化妝室的方向,該不會是因為我為她指明了路線,才導致新郎不見了吧。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這可是犯了大錯,該是要折壽的!本來我就命短,這下好了,可活不長了!”
“瞎說!快呸出去,烏鴉嘴,怎麽不想着些好的呢?說不定你這是促成了另一件美事,小白和那個新娘可能是沒緣分吧,所以才鬧這麽一出,跟你可沒關系。他是個成年人,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宋橙笑了笑,前面出現了一個急彎,宋橙懊惱之餘還是提醒道,“彎道,你小心點。”
冶霖笑着道,“你這是對我的車技不放心嗎?我可是個老司機。”
又轉過一個彎道,對面的馬路上突然出現了一輛大貨車朝着他們行駛過來,躲閃不及,冶霖踩下剎車卻沒什麽效用,車子從路上邊緣翻了過去,仿佛是一瞬間發生的事,車子在山路上一路翻滾,宋橙和冶霖在車裏面随着車身一起在滾動,不過一分鐘,車子掉落到下面的一層道路上。宋橙的腦袋被撞得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