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欺淩(完)(倒V)
欺淩(完)(倒V)
這時候, 警察發現一位同學在不遠處一直逗留,就上前問他有什麽事嗎?
那位同學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磕磕絆絆地說, 他昨晚社團活動之後,看到一個女生的背影匆匆忙忙地從廢舊教學樓那跑出來。
他當時以為對方出了什麽事就喊了一聲, 結果對方聽到聲音之後, 反而跑得更快。
大概是5點半, 遠遠的他沒看清楚是誰,既然對方已經跑遠那他也就沒再管,回家去了。
晚上朋友緊張地跟他說舊教學樓那有人自殺了, 他就想起了這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給到他們幫助。
警察問如果她站在你面前能不能認出來?
這個男生想了想,搖搖頭,警察又問你還記得對方有些什麽特征嗎?比如頭繩之類的。
男生又想了想,是高馬尾, 但是看不到頭繩。
不過可能是在壓力下他又想起了一點,就是在夕陽下, 她的腿部襪子有點顏色跟其他地方不一樣。
他們高中生的校服是女生穿短裙子, 白長襪,但當時背影,好像襪子有一塊地方顏色暗沉。
這位同學當時不是很在意, 所以想不起來是不是紅色。
那邊青跳到地上,湊近了關在籠子裏的貓仔細地嗅了嗅, 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
諸伏景光問:“我可以打開抓來看看嗎?”
警察B說:“可以, 你別讓他跑了, 這小家夥可難抓了。”
諸伏景光打開籠子,貓就立馬想跑出來, 降谷零立馬伸手壓住它,任由對方不停地掙紮,都逃不掉。
Advertisement
青就靠近嗅了嗅,爪子确實有股血腥味,抓起它的爪子仔細觀察一番。
貓是橘色白色黑色的毛發相間的,爪子上沾滿了泥塵,指甲沒有什麽不妥,但在指甲縫中的白色的雜毛裏有一小撮毛是暗紅的顏色,結塊了,但染上血跡的時間應該還很短,如果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他們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警察B,警察B摸了摸下巴,學生那邊告知的消息,死者身上沒有貓的抓痕,所以貓很可能抓傷了兇手。
他們小心翼翼地把這一撮毛毛剪下來,裝進證物袋,貓也帶走了,天臺發現的耳環,裝進證物袋裏,還有降谷零提供的照片也裝進證物袋裏。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和青厚着臉皮坐上警車,跟着他們一起,去了警察局,跟在警察B身後去看看證物,旁聽一下進度。
警察B告訴他們遺書字跡确定不是死者本人,但也不是嫌疑人他們當中任何一人的字跡。
事發時間快要到晚飯時間,所以當時他們排查嫌疑人的作案時間時,發現都能找不到他們能夠作案的時間。
在商場的監控裏找到了小川美子逛了半個小時,之後去了一家面館,老板可以作證;還有游戲室裏顯示岡田弓、西村泰、岡本倫三人一直在那裏沒有出去過。
還有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詢問過後他們現在在家裏。
至于櫻井玉沭,家裏的司機給她作證昨晚那個時間他正載着他們家小姐去餐廳。
好像所有人都沒有嫌疑。
警察B決定主動出擊,傳喚嫌疑人來再審問一次。
第一個是小川美子,她膽子小,內向,是最好的入手對象。
一番審問之後,小川美子都快被吓哭了,檢查耳朵沒有耳洞,最後看了一下她的兩只小腿,沒有傷痕。把貓放在面前,貓也沒有反應,暫時脫離嫌疑。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看得目瞪口呆,原來,審問是這樣的風格嗎?先禮後兵,勸說恐吓,最後上證物。
裏面還在審問,男生們都沒有耳洞,腿部也沒有傷痕,貓也沒有反應。
很快就到最後一個,櫻井玉漱。
櫻井家比較有錢,當時第一次排除的時候并不順利,一看到警察,櫻井玉沭家的人就惡聲惡氣地驅趕,十分地不配合。
當時警部A好聲好氣地說只是走個流程,他們就揚言有什麽事找律師,好說歹說都沒用,就一句有事找律師直接怼過來。
警部A當時那一個叫生氣,直接說:有人看到了你家女兒到過案發現場,我們有權起訴你包庇兇手,如果不想因為妨礙公務被抓,請配合我們工作!他們這才安靜下來配合警察的工作。
上了車,警部A想,好聲好氣跟你們說話你們當耳邊風,等這事了了,我就查去你們的生意,如果沒查出點什麽來我就跟你姓!如果心裏沒鬼,會這麽排斥警察?
對方司機給櫻井玉沭作證明,帶回來的行車記表明她當時确實在車上,路上的監控的确有拍到當天下午5點司機開車經過那段路段,所以櫻井玉沭暫時排除了嫌疑。
他們還在等着櫻井玉沭,降谷零看着證物袋,沉思,突然驚醒了一般,想起來,他好像見過這個百貨商場首飾店售賣過這種耳環。
大概是一年前吧,許久不歸家的叔叔神奇突然地出現在家裏,然後帶他去一家隐秘性挺好的餐廳吃個晚飯。
飯後降谷零以為他們要回家了,結果叔叔帶他去了一家首飾店,買一套首飾,其他的都選好了,櫃臺上還有兩對耳環,叔叔就讓他給個建議買哪對,其中就有這一對。
銷售員說這是一名挺有名的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僅有一對,其他店都買不到。
最後叔叔買了另一對,大衆品牌。
降谷零當時想,好像也沒等他給建議叔叔就買了,所以他來幹嘛的?所以他對這件事還印象很深刻。
他把這個線索告訴了警察B,警察B立馬讓人去那家店查誰買了這對耳環。
櫻井玉沭到了,他的父親黑着臉想質問不是已經排除了嫌疑嗎,為什麽又要來。
警部A挂着官方微笑搶話:“現在請先生去休息室等候,櫻井小姐請跟我們走。”
警察把櫻井玉沭和其他人隔開,帶入審訊室。
她父親還想說什麽,櫻井玉沭就被帶走了,只能忿忿不平地進了休息室。
櫻井玉沭剛坐下,警察B就說,有人看到你在5點31分從教學樓出來,對此你有什麽話可說嗎?
還沒等她說話,警察B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把對方吓了一跳,想說什麽已經忘了,好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邊,技術部的人拿着U盤來找警部A,說:頭兒,有新發現,這行程記錄儀拍下來的不是昨天的,是前天的。
這位警官先生一幀一幀地放給警部A看:光線不同,前天因為有雲,所以下午5點多就沒有了陽光,而昨天是個大晴天,5點多雖然天色也昏暗,但還是陽光還是很亮的。
他們一開始并沒有發現不對,因為這個變化是微弱的,人眼看不出來,後來有個交通部的同事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回家。
昨天也是那個時間經過司機的那條路段,她說,昨天回去的時候陽光直射眼睛,難受死了,還好是傍晚,不然眼睛都要亮瞎了。
他聽到之後特地去找對方拿了她的行程記錄視頻,一個個對比,這才察覺到每天的光線照到車裏都是不同的。
居于此,他們經過努力,最終證明這個視頻是假的,不是昨天的視頻,而是前天的,不在場證明無效。
警察B接收到警部A的消息之後,心裏有底了。
一番審問下來,櫻井玉沭都要哭了,楚楚可憐,可惜對面的警察B,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眼裏只有辦案。
最後讓她脫下長襪,檢查小腿傷口,櫻井玉沭慌了,一直磨蹭着不肯脫。
警察B直接把貓拿出來,貓就朝着對方發出威脅的聲音,想上去抓她一把,案子基本破了。
剩下的是取證了。
櫻井玉沭癱在地上大哭說她不是故意的,就只是輕輕推了對方一把,誰知道對方就站不穩跌跌撞撞地一頭栽了下去,她沒有殺人。
她的父親臉都黑了,一直嚷嚷着要找律師,警部A上去就怼一句,找律師也逃不掉她殺了人的事實!
女警從她小腿那檢查出了貓的抓痕,後面去取證的人回來地證實他們在店裏購買了耳環,也在她的同班同學那證實有見到她整天帶着這對耳環,她還曾向班上的同學炫耀過。
那天中午櫻井玉沭欺淩過她之後,去找年級第三,然後被年級第三惡狠狠地警告了一番,心裏不舒服,課後看到藤原蔚香去了舊教學樓。
當時大家不是去參加社團活動,就是已經回家,所以路上空蕩蕩的。
她心生歹意跟過去,在舊教學樓前堵住藤原蔚香,抓着藤原蔚香的頭發,拳打腳踢,好好地發洩了一番。
一只野貓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狠狠的給她一爪子,藤原蔚香趁機就跑進了教學樓。
櫻井玉沭氣急敗壞地想踹一腳那只貓,結果貓機敏地跑掉了。
櫻井玉沭氣死了,就追了上去,一路撕打。
藤原蔚香因為在樓下臉上被打了一巴掌,腦袋暈暈的,後面還有人追着,不小心被外露的電線絆倒,狠狠地摔了一跤,但是馬上就站起來繼續往前跑。
她慌不擇路地逃跑,不知不覺地就被逼到了天臺。
想逃,結果被櫻井玉沭抓住打了一巴掌,更暈了,想站起來,結果站不穩,跌跌撞撞的暈頭轉向地朝前跑,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樓頂邊緣。
櫻井玉沭想把她推倒在地上,結果一把把她推得踉跄一下,撞在了欄杆上。
頭重腳輕,藤原蔚香想抓着欄杆,可是欄杆鏽跡斑斑,手滑了一下,身體掉出護欄牆外。
櫻井玉沭驚慌失措,探頭出去看,地面一片嫣紅,她想立刻逃跑,但是不行,如果就這樣跑了,警察來了,淩亂的現場肯定會發現不對的。
于是她趕緊下樓找了一把破爛廢棄的掃把,匆匆忙忙的僞造一封遺書放到天臺上,用掃把将地上的灰塵掃的全部揚起來,把地上的腳印全部掃掉,等灰塵重新落回地上時,從天臺上慢慢地倒退回來僞造腳印是從樓梯走到天臺。
至于下面的腳印,不用管,因為舊教學樓雖然已經廢棄,但還是有同學偷溜過來的,所以完全可以當做是別人活動的痕跡。
回家之後櫻井玉沭慌慌張張地跟父親說這件事,本來是過失殺人,但他父親害怕她殺人的事情爆發出去,會導致生意不好,就找司機僞造口供。
剛好昨天司機載着他們去過一家餐廳,今天讓司機去餐廳那預訂座位,趕緊僞造行車記錄,給女兒做假證。
時間太倉促了,只要仔細查就能查到這些都是假的,但只需要拖上幾天,他就能找到暗道上的人給自己處理後面的事,或者去找那家人收買一下讓他們咬定自殺。
反正家裏的錢財來路都是不幹不淨的,有的是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
可惜事發幾天之後,他們就被查出來惡意競争,其中還涉及了一條人命,父女兩人先後入獄。
藤原蔚香家舉辦葬禮,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青都去了,她的同學也來送她一程。
有個學生組織籌資,大家都捐了一些心意,他們也捐了,青把自己的這些日子來賺的錢都捐出去。
這筆錢極大地緩解了這個貧困家庭的緊張。
-
距離藤原蔚香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晚上諸伏景光給青洗澡,洗完之後,青香噴噴的,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享受着諸伏景光的伺候。
007在一邊吐槽說:“沒救了,已經完全同化成貓了。”
諸伏景光看着青毫無防備地露出軟軟的肚子,想起來他有次聽到一個女同學說:“我每天晚上都要吸一次貓,貓的肚子真是太軟了,還香香的,太解壓了。”當時他有點好奇,吸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呢。
看着軟乎乎的肚子,諸伏景光就雙手抱住把臉埋進去,吸一口,好吧,真好軟好香啊,幼崽的奶香和沐浴露的青檸味混在一起,有點上頭。
降谷零驚訝,“hiro?你在幹嘛?”
“吸貓。”諸伏景光蹭了蹭青的肚子,不舍地松開,“确實軟乎乎的,好舒服。”
……hiro,你還記得青曾經是個人嗎?
青已經生無可戀,前世媽媽養了只貓,他也吸過貓,覺得人生解壓之事莫過于吸貓了,每天吸一吸,保持好心情。
只是後來,貓就走了,青當時傷心得躲在被窩裏哭了好幾天。
弟弟天藍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掀開被子窩進去陪着哥哥哭了好幾天。
青懂得吸貓這種心情,也沒有阻止諸伏景光,只是拿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手。
這些年來,有諸伏晞一家和降谷零還有青的陪伴,諸伏景光很少做噩夢了,但是這半個月來諸伏景光又開始做噩夢了。
每天晚上青都躲在諸伏景光的書包裏跟着他回去,陪着他休息。
諸伏景光半夜驚醒,驚恐地抱着青,渾身顫抖,心疼死他了。
自家的孩子這幾天一直沒睡好,眼底都有青黑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直到玉子阿姨發現晚上諸伏景光把青偷渡回來為止。
哪怕玉子阿姨對青的到來表示很高興,但是害得玉子阿姨長了紅疹,諸伏景光和青還是覺得很內疚。
之後青就解除技能模式了回諸伏景光的心房裏去。
這個貓咪公仔挂件本就已經很老舊了,這些年諸伏景光保養地很好,所以一直挂了7年。
但挂件內部的棉花已經脆化,老舊的比較嚴重,被青附身之後又使用了這麽久,于是終于都不堪重負,壞掉了。
諸伏景光有些遺憾,不過後來降谷零又送給他一個新挂件,還是貓咪挂件,諸伏景光就笑了,高興了一整天。
這個時候接近高考,兼職已經辭掉,青也回心房裏去,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并在第二年考入東京最有名的東京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