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出
演出
降谷零心裏念着昨天諸伏景光的事,今天是周末,吃早飯之後,把自己之前為了了解諸伏景光的情況,在叔叔的介紹下看過的書籍一股腦全塞進書包裏,關門跑去諸伏家。
自從小學開始諸伏景光和他打架的事被發現之後,他每個周末都會來諸伏家,諸伏竹山和他們一起訓練,教他們打架的技巧。
雖然自己有要求叔叔給自己找位拳擊老師教自己,但能夠跟景光一起訓練,他還是很高興。
久而久之他們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早上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降谷零都會來找諸伏景光,跟他一起跑步到公園,吃個早餐再回家換身衣服,然後一起去上學。
課後他們一起訓練搏鬥技能,兩人對打,或是練習新技能。
周末如果沒有參加社團活動的話,就相約一起跑步訓練寫作業。
後來諸伏竹山考取了東京有名的大學,在學校裏住,不怎麽回家了,他們依然保持這個習慣。
兩年前降谷零的叔叔升職,不怎麽經常回家,叔叔不回家的時候降谷零一個人住,他們就約定在降谷零家一起寫作業,安靜、自在。
中午諸伏景光回家跟玉子阿姨學做飯,然後下午在房間裏練習一下貝斯,而降谷零則中午出去吃一頓飯,下午去拳擊館練習拳擊。
如果諸伏高明有時間,下午3點諸伏景光就會出門,去哥哥的大學外面一家小賣鋪那,等一下,諸伏高明出來跟景光吃頓飯,說會兒話。
時間不早了,高明就送景光上車,回家去,而諸伏高明等車遠去就回學校去。
晚上諸伏景光就看會兒書,睡覺。
降谷零按響諸伏家的門鈴,玉子阿姨高興地說:“零君來啦!”
降谷零向玉子阿姨彎腰行禮,“玉子阿姨早。”
“景光在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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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點點頭應好,上樓,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諸伏景光就開門。
諸伏景光很抱歉地跟降谷零說:“zero,早上有點事沒有去找你,抱歉。”
降谷零搖了搖頭,把重重的書包輕輕地放到椅子上。
諸伏景光有點好奇,zero的書包裏有些什麽,這麽重?
降谷零猶豫一下,嚴肅地問:“hiro,昨天……我看到你在天臺上……”降谷零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諸伏景光明白降谷零沒完的話,笑了笑,說:“zero,我确實是能和一個你看不到的人說話,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前以為自己生病了,分裂出來另一個人格,但現在我發現不是這樣的,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zero,等我弄明白我一定會跟你說清楚的。”
降谷零只好點點頭,強調說:“那等hiro搞清楚了一定要記得跟我說。”
這件事就這樣被兩人默契地壓下來。
他們待在一起寫作業,寫完了,諸伏景光就拿出他的貝斯開始練習。
彈完一曲之後,降谷零和青非常捧場的拍手,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
“hiro,下個月的學園祭我們班決定大合唱,昨天班長讓我問問你有不要參與?”
諸伏景光想了想,問:“zero參加嗎?”
降谷零點點頭。
“好啊,那我也參加。”參加班上的活動也好,現在青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找點事做,看看能不能轉移一下青的注意力。
周一,他們跟班長報了名。
青激動地說:“景光,你要參加演出嗎?”
“嗯,之前都沒有參加過演出活動,我想試試。”諸伏景光腼腆地笑,在心裏跟青說。
降谷零看諸伏景光眼神渙散一瞬,就知道諸伏景光又在跟“青”說話,不免有點擔心。
青:“景光一定唱得很好聽!之前練習貝斯就彈得很好,唱歌也一定很好聽!”
諸伏景光:“我沒有試過唱歌,青,會貝斯不代表會唱歌啊。不過說起來,zero的音感特別好,之前我練習貝斯’故鄉’的時候,zero在旁邊聽着,我彈錯一個音符,zero能立刻聽出來,我教他音符zero也是非常快的就學會了。”
“欸,好厲害啊,我可是練了很久才學會唱歌的呢,天藍可是……笑了我很久,說我唱的都不在一個調上。啊對了,天藍是我弟弟,他比我小6歲。”青說着說着,情緒突然低落一瞬,很快就調整好。
諸伏景光還是第一次聽青說起他的家人。
青繼續說:“高中的時候,我也參加過元旦節的演出。”
諸伏景光疑惑:“元旦節?”
“我們那的元旦就是你們這裏的新年哦,每年陽歷的1月1日。”
青想起來這個國家沒有元旦節這個說法,“我們那裏稱陽歷1月1日為元旦,也是過陽歷的新年,放假三天。*在元旦節前,我們學校會組織舉行元旦晚會,慶祝元旦節。”
“大概是高二的時候,我就參加一次,當時我們班也是選擇大合唱。我拿着歌詞自己在家裏練了兩天,唱給我弟天藍聽,他就跟我說,’聽你唱了一遍,聽起來挺好聽的,但是我怎麽感覺覺得好像沒有聽過這首歌?’”
“然後一聽原唱,我唱的歌一句都沒有在調上的,噗——,他吐槽我都可以自己編小曲兒,唱的曲子的挺好聽的,就是跟原唱沒什麽關系。”
諸伏景光笑了笑,“之前青你只聽了一次竹山哥彈的故鄉就記住了調子,我還以為青唱歌一直都很好呢。”
青笑了一下,“天藍他是這麽說我的,’歌的音律你已經記住了,就是你的嘴有想法,哼出來的跟心裏想的完全不同’。”
“我聽歌聽幾遍我就記住那個旋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唱出來就變調了,所以那次我練了好久,單人唱的時候,大家都說,每次聽我唱感覺非常好聽,是一件讓耳朵享受的事情,但是大家總感覺我每次唱,明明是使用了同一份歌詞卻唱出來了不同的歌曲,大家都很奇怪,所有人都是同一份歌詞,我怎可以唱出不同的歌來。”
“一旦我跟人合唱,情況就會變得更糟糕,整首歌就變成一個災難,所有人的歌聲都被我帶跑了,找不回來原來的調子,各唱各的,就像是一片整齊的鵝卵石子路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釘子,将所有的石頭全部挑亂。”
諸伏景光撲哧笑了一下,降谷零朝他看一眼,諸伏景光就小聲地解釋一下,然後又跟青聊天。
青繼續說:“當時我想着要不我還是放棄算了,免得耽誤其他人練習的時間,但是天藍說:’不行,既然已經選擇了參加合唱,就一定要堅持到底,怎麽能夠半途而廢呢?’每天有空他就拉着我聽歌練歌,認真地給我糾錯,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參加演出還是他參加演出。”
“不過,我很感激天藍天天幫我糾錯,陪我練,後來我成功地跟上其他同學的節奏,當然,也很感謝其他同學願意等我吧,那次演出我們班拿了二等獎,高中的唯一一次參與班集體活動沒有落下遺憾。”
“這挺好的。我覺得青你的弟弟感覺很可愛啊。”諸伏景光笑了笑。
“對,我弟可是超級可愛超級認真的。”青自豪地說。
青還想跟諸伏景光吹一吹他弟,這時候上課鈴響了,青就閉嘴,讓諸伏景光聽課。
青很安靜地發呆,突然諸伏景光問:“青家鄉的新年是哪一天?”
青愣了愣,說:“春節嗎?農歷一月初一,怎麽了嗎?”*
諸伏景光說:“沒什麽。”然後繼續聽課。
課後他們開始練習。
“那個,降谷君,你,要不,還是,算了吧?”班長兩眼翻白,半晌才勉強召回自己的魂兒。
降谷零一開口,就沒有一個音是在調子上,他們也不好意思打斷他,一首曲子下來,他們魂兒都被唱得飛走了。
降谷零也知道自己唱得很糟糕,看看hiro的臉上連笑容都僵住,眼睛的高光都消失了,一臉呆滞地靠着椅子,就知道自己的歌聲的威力了。
降谷零唱完下來,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諸伏景光這次恍然回神,“zero……你唱完啦……”
青也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唱散了。之前,諸伏景光還跟他說降谷零擁有非凡的音感,能夠準确地判斷出音樂的音階,想來降谷零唱歌應該也很好吧,結果想象永遠是想象,現實是殘酷的。
“沒,沒事的,zero,下次我們一起練練就好。”看到降谷零有些懊悔,諸伏景光開口安慰。
最後降谷零擔任敲小鼓的角色,因為降谷零小時候曾經接觸過,諸伏景光接了貝斯的角色,還有一位同學拉小提琴,一個吹笛子,三個主唱,十幾人合唱。曲子選的是一首比較輕快的童歌。
他們認真地練習了好幾天,初次嘗試合唱,發現他們的默契還不錯,第一次嘗試取得的結果比想象中的要好,指導老師也是給予比較高的評價,然後一點點地指出他們當中的不足,他們就認真的改正,回家之後他們也是認真的練習。
諸伏景光問諸伏晞他們演出那天有沒有空,諸伏晞他們一家說,那天他們一定會到。
降谷零詢問叔叔演出那天有沒有空,降谷零的叔叔沒有立刻給他答案,而是在第二天的時候,确定自己有空,才給予降谷零承諾。
演出那天,諸伏晞他們特地早早地來參加諸伏景光他們的學園祭,坐在臺下,激動地看表演,終于到他們班的表演,諸伏晞還特地正了正身體,認真地欣賞他們的表演,演出完之後他們也是非常用力地鼓掌。
演出之前,降谷零的叔叔本來是有空的,降谷零早早地就去學校做準備,而降谷零的叔叔吃完早餐之後才從家裏出發。
但是路上,上司讓他回去加班,降谷零的叔叔臉上少見的沒了笑容,皺皺眉,但上司下達命令語氣非常強硬,有種你如果不回來就滾蛋的意味,所以降谷零的叔叔也只好發了個消息給降谷零,說他臨時有事,可能會晚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