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第67章
聞悅腦袋還暈乎乎的, 不知何時回到熟悉的房間，被子蓬松柔軟, 她整個身子都陷入進去，像是躺在被陽光炙烤後的團雲中，餘韻将散未散，她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燭火熄滅，漆黑夜色充斥整個角落，她沉沉間睡去，一夜無夢。
……
天色蒙蒙亮, 聞悅悠悠轉醒, 衣下的肌膚早已沁出一層薄汗，黏膩膩的，她不舒服扭動身子, 從身後的火爐掙脫出，冰涼的早春寒意迅速攀至而上，來回着拂動攜着細汗。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間舒服地哼哼兩聲t。
片刻，熾熱的身軀又貼了過來, 少湙手臂緊緊锢住她的腰, 力道之大恨不能把自己融化自己血肉融入她的骨髓，他把側臉埋在她發間。
涼爽不過片刻，又被說不出的熱意籠罩, 聞悅心煩意燥，擡腳踹上身旁的人。
“……離我遠點兒, 熱死了。”
嗓子沙啞, 昨日溫泉裏放縱的畫面霎時浮現腦海，聞悅頓時清醒, 雙頰不正常的爆紅。
少湙手握住她作亂的腳踝，往前親昵蹭蹭，睡意還未褪卻，環住她腰間的手揉了揉她小腹，縷縷靈氣滲入單衣下，驅散熱意，他依舊阖着眼含糊道：“這下就不熱了。”
這是熱不熱的問題麽！聞悅無語凝噎。
“這是我的床，你下去！”她翻轉身子，手抵在他胸膛推了推，效果卻不大明顯，少湙紋絲未動。
“別鬧，再睡會兒。”
少湙溫柔地揉了揉她頭發，鼻音有些重，但仍耐心哄道。
“你不下去也行，你松手。”
自知拗不過他，聞悅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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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松手，這樣不好麽？”少湙額頭前傾和她相抵，暗啞的嗓音勾纏着蠱惑人心的欲色。
“不好——”聞悅還在往後縮，巴不得有縮骨功從他懷裏溜出去，只是身子酸脹得難受，方才還不覺得，此刻動作幅度稍微大點，就一陣密密麻麻的酸楚，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你是要把我勒死嗎，這樣抱着我一點都不舒服。”
她手落在腰間的長臂上，使勁掰了掰。
“你撒謊，你昨天不是說很舒服的嗎？”少湙掀開眼，目光灼灼直視着她，意有所指。
聞悅眼睛倏地瞪大，活像丢入沸水中的蝦，臉色瞬間漲紅，耳根子直發燙，大腦停滞，只能羞惱道：“你閉嘴！”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少湙笑得不以為意，反倒是湊得更近了些，話語間的熱氣全灑在聞悅耳垂上，“……我也很舒服的。”
靠！以前怎麽沒發現少湙內裏竟然這麽……不要臉。
聞悅不知哪來兒力氣，卯足了勁兒從少湙懷中抽出腳來就要往他腰腹一踹，幸虧少湙眼疾手快抓住，但仍碰到了些，辨不出是難受還是難耐的悶哼了聲。
“要是踹壞了，你以後可就得守活寡了。”
少湙在聞悅耳垂上輕輕撕咬碾磨幾下。
若說之前還沒能完全接受這事，現在聞悅已經麻木了，眼前之人臉皮之後簡直讓她甘拜下風。
“你想得倒美。”聞悅小聲嘟囔。
半晌，她可算想起要說什麽來着了，再次推了推那條壓得她快喘過氣的手臂，有些煩躁道：“你再不松手，我可要罵人了，你手壓着我呼吸都不順暢了。”
少湙聞言減輕了力道，但還是沒有撤回手，他無辜道：“可是我想抱着你。”
聞悅沒好氣回怼，“我跟塊抱枕似的，抱着觸感溫軟，你自然是想了，但我不舒服難受啊！”
“那換個姿勢？”
“還是不行，”聞悅想都沒想拒絕，“你環着我讓我手腳都只能僵着，動都動不了怎麽樣都是難受的。”
“那要怎麽才能好受些呢？”
少湙還是不舍得撒手，他早就想這樣做了，想了很久，如今好不容易名正言順了，他自然不舍得松開，懷裏的人跟團雲似的，怎麽抱都抱不夠，只恨不得再抱緊些。
聞悅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換我抱着你，這樣我手腳活動方便，也不會那麽熱。”
少湙求之不得，沒有猶豫應下，聞悅想過他會同意，不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麽快，她立馬興致沖沖雙手雙腳全搭在他身上，像一只八爪魚一樣，動作之迅速，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早春還未到，房間內哪怕有靈力滋潤亦是難抵寒涼，少湙體內的溫度此時和暖爐無異，而且還更為溫和，聞悅掀開被子也不覺冷，絲絲縷縷熱氣順着相貼的肌膚傳入她體內，安逸到身子的每一處毛孔都舒張。
她早就想這麽做的，一朝得償所願巴不得把此前的利息全收回來。
唉，就是太晚了些，氣溫已經逐步回暖了，但凡早半個月發生這事，那還用得着炭爐啊！
不過也不完全糟糕，反正炎熱時少湙身上又是清清涼涼的。
這一躺又是一個時辰，陽光這時才慢慢透過古樸的屏風照射進來，聞悅睡覺沒有放下床幔的習慣，因此暖色光線正正好分了些許落在她眼睑上，晃得她驚神，從半夢半醒的狀态中抽離出來，她下意識撇開頭，用手揉了揉眼，驚覺底下少湙還保持一個姿勢。
“……其實你可以輕輕抱着我的。你這樣側躺着把手疊放着不累嗎？”聞悅有些不好意思。
“我擔心力道不合适，吵醒了你。”他半低垂着眼，淺色瞳眸裏全是她的身影，神情赤誠而專注。
“現在可以了，你抱吧。”聞悅大方道。
“還是不了，萬一又惹得你不喜怎麽辦。”少湙眼尾向下耷拉着，模樣好不委屈。
聞悅眼皮跳了跳，忍無可忍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蹙起眉關不滿道：“我讓你抱你就抱，哪兒來這麽多話呢！”
“好，我錯了。”少湙眉梢飛揚，眼底是得逞的笑意，眼神缱绻纏綿，将人往懷裏攏了攏。
“先說好了，今日是例外，以後你不許抱我，除非我同意了。”聞悅先立好規矩，換作以前的少湙她肯定不會多這句嘴，而現在的少湙卻隐隐有順着杆子往上爬的跡象，她得把這不好的行為扼殺在搖籃裏。
“當然了，沒有你的允許，我也不會主動對你動手動腳。”
少湙可有可無嗯了聲。
“你聽清楚了沒啊？”聞悅胳膊肘捅了捅他。
“我知道了。”少湙格外好說話，少女身上有淡淡的果香，像是枝頭熟透的果子，散發着香氣，似乎在誘人采摘，偏偏自己還毫無察覺，小動作不停，雖細微，卻如火星點燃，讓人想要……
狠狠蹂躏一番。
他喉結滾動，低頭含住她耳垂，探出舌頭舔舐。
聞悅反應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不對，更何況剛經歷那事不久，心立刻撲通撲通顫動，緊張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起了，你……”
“還早呢！”少湙打斷她，唇順着脖頸不斷下移。
聞悅心懸起來，搬出剛提出的說辭，“……說好了的，只有我說可以才可以。”
“可你也說了，今日是例外。”少湙暗聲。
單衣本就寬大，一解開系帶，立馬松松垮垮散開。
盡管初次體驗不錯，可聞悅還是忍不住緊張，昨天一切都發生猝不及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順理成章了，那像今日這般磨磨蹭蹭，不得不清晰感知每一步。
“別緊張，放松好麽。”少湙很有耐心，利用蠱惑力的聲音哄道。
“我身上還疼着呢，容我再緩兩天。”聞悅眨着眼睛，可憐巴巴道。
少湙輕笑，掐了把她腰間的軟肉，電流般的酥麻感險些讓她尖叫出聲。
“窗戶透光，太亮了，我、我做不到……”聞悅嘗試最後的掙紮。
“……等等，今天我要在上面。”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好……”
床幔落下，無風晃蕩。
纖細白嫩的手顫巍巍探出，死死揪住床幔，青筋暴起的大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緊握的手指，十指相扣，再次隐在其中。
光線被床幔遮擋，也擋住了裏面的旖旎。
聞悅緊咬住下唇，不穩的氣息從唇縫溢出，她眸光迷離，賭氣似的偏頭避開少湙的吻。
“……生氣了？”他親了親她的頸窩。
“你……說話不算數。”聞悅仰頭哼哼道，她想抓住些什麽，給自己個支撐點，十指卻被占據，只得作罷。
“下次，下次好麽？”少湙一遍遍哄道。
直到眼前白光越來越盛，“念訣……”
聞悅狠咬了他一口，“……我也下，下次啊！”
白光炸開，化作绮麗的光暈。
外邊日頭漸深，飄蕩的床幔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屋檐下過冬的鳥雀被動靜吸引，探着頭望了望窗戶裏頭，歪着頭喳喳兩聲，然後又撲騰着翅膀飛走。
……
聞悅生無可戀躺在床上，聽到推門的聲響迅速拉上被褥蒙着臉。
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把神劍赤羽的劍靈給睡了。
啊！
聞悅內心咆哮，她該以何臉面去見九泉下的劍修前輩啊！
之後的事她還可以暫時不想，可眼前的事她也不想面對，幹脆裝睡逃避一時也行。
“我煮了些肉粥，喝一點吧。”
少湙知曉她累着了，定是不會去樓下的，索性提着食盒上來，揭開t被褥扶着她坐起來。
“我自己來。”
聞悅後縮躲開他喂過來的粥，理了理衣襟翻身下床坐好，從他手裏奪過碗自己喝了起來。
肉粥鮮香，劇烈消耗後一碗熱騰騰的粥下肚确實熨帖不少。
她放下碗，餘光瞥見收拾得整潔的床鋪，不由記起半個時辰前還是一片狼狽，臉頰漲上紅暈。
少湙斜斜倚坐在床頭，手支着下颌全神貫注凝着她，狹長的丹鳳眼含笑，“都做了兩次了，怎麽還不好意思？”
說到這兒，聞悅就來氣，“那人家也是在晚上，我倒好，第一次在……”
她急忙打住，氣囊囊地不再說話。
她可真是出息啊，第一次在溫泉，第二次在日出清晨，聞悅揉臉。
“所以你想在晚上，”少湙故作若有所思模樣，“今晚補給你好不好？”
聞悅捏了捏一旁的茶盞，她是這個意思嗎！！
“……去你的。”她咬牙切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