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宋南音一路下了電梯,幾步一回頭,踉跄着跑到了外面。這會兒,剛好叫來的車已經到了,宋南音一刻都不願停留,立刻打開車門進去,就連行李箱也是随意放在後座的空位上,不願浪費時間去放在後備箱裏。
司機看到她這一系列操作,疑惑的看了眼小區門口,好奇是不是有人追她,見小區門口空無一人之後,便覺得宋南音的行為越發奇怪了。
“我的手機尾號是5934,麻煩快點開車。”宋南音喘了一口氣,立刻讓司機快點離開這裏。聽着車子啓動,逐漸遠離柳昭然的小區,宋南音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
她坐在後座,脊背僵硬地挺着,心跳卻在寂靜的空間中逐步放大。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擂鼓般作響。
直到現在宋南音才徹底恢複清醒和理智,也才清晰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麽匪夷所思的事。
她…她居然那樣舔柳昭然了,不止舔了,還又啃又咬,在對方脖子上整整咬了近半小時。後來,好像還更過分地吸了對方的胸。
十分鐘前的記憶在不斷閃回,因着意識的清楚,變得格外清晰。她還記得,自己隔着內褲摸了柳昭然那裏,還說了什麽濕不濕的鬼話。
想到這些,宋南音捂着頭,發出一聲悲鳴。她怎麽就做了這種事呢…而且還是和柳昭然那個黑心蓮做的。拜托,她們兩個之前還是情敵呢,現在這事,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宋南音一會兒捂着頭發出後悔的哀嚎,一會兒又拿起手機,害怕柳昭然聯絡自己。司機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她,忍不住懷疑起宋南音的精神狀态。
終于回到自己家裏,宋南音提着行李箱上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久違得回到家中,屋子裏到處都是熟悉感,當然還有些沉積的灰。
宋南音沒什麽心情在這時候她打掃,只是随意把行李箱放在一門口,換了新的床單被子,洗了澡躺上去。
時針指向23點,還有一個小時,荒唐的夜晚将會過去。宋南音蜷縮着身體躺在床上,心緒亂成一團麻。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柳昭然,一時生氣,選了這種報複回去的手段,可是…兩個人做的那些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怎麽想怎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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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音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視線陷入漆黑中,識海中的畫面變得格外清楚。她仿佛又看到柳昭然被自己鉗制在床上的樣子,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觸碰微微起伏的身體。
其實…柳昭然身材真的很不錯,胸部的手感也挺好的,尤其是味道,那麽香,那麽好聞,聲音也很好聽。
宋南音腦袋裏胡亂蹿騰着這些密密麻麻的要素,她不願意這些思緒在腦袋裏出現,可越是這麽想,它們反而更加活躍。
“柳昭然你這個死女人,現在都不肯讓我安靜是吧?你怎麽就那麽可惡啊。”宋南音對于不停闖進自己大腦的柳昭然表示極度不滿,她翻了個身趴着,将枕頭蓋在頭上。
這下子,柳昭然的存在感倒是降低了一些,只不過…胸部壓得有些難受。過了會兒,宋南音翻了個身,像是忽然從水裏浮出的人一般大口喘息。她揉着壓疼的胸部,意識到。
嗯,D罩杯不宜俯卧…
柳昭然并不知曉宋南音的苦惱,因為她正被另一件事叨擾着。手腕已經摩擦得有些疼了,細嫩的地方擦破了皮,泛着有些滲人的紅色。
從宋南音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近半小時,而柳昭然手腕上綁着的裙子才堪堪掙開了些許。細微的刺痛順着後頸和手腕傳來,每一下,都會讓柳昭然在心裏更“記挂”宋南音一分。
她是沒想到被惹惱的蠢獅子是會反撲,更加沒想到反撲就只撲一半,做都不做個徹底。欲望在身體的不适下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的冰涼和蜇疼。
緊系的裙結有了松動的跡象,柳昭然更用力地掙紮,終于在手腕近乎疼到麻痹的時候,将那條捆束自己的裙子解開。
她坐在床上,看着被勒紅的雙手,眼裏閃過一絲晦澀不明的光亮。柳昭然下了床,重新洗過澡後,給身上的傷口塗藥。
除了最嚴重的手腕之外,後頸也算一處重災區。柳昭然将長發撩起,透過鏡子看向那裏的傷口。白皙的頸部布滿錯綜複雜的咬痕和牙印,最深的那下,周圍的皮肉都變成了紫紅色。
輕輕一碰,甚至還能摸到宋南音牙齒的痕跡。柳昭然輕笑了聲,将藥膏塗在頸部,冰涼的觸感稍微緩解了火辣的刺痛。只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她恐怕沒辦法再穿低領口的衣服,也不能随意把頭發綁上去。
而這些不适,當然都是拜宋南音所賜。小獅子再蠢,急了也會咬人,就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呢?
柳昭然生平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但她發現,自己的心情遠比想象中要好上許多。皮膚上的疼痛算不得什麽,而她的精神層面卻是歡悅的。
她躺在床上,嗅着屋子裏有些暧昧的氣息,緩慢摸着自己仍舊挺翹的乳尖,另一只手按在後頸的腺口處,回味着被宋南音含吻這裏的感覺。
Omega在生理方面和普通女性相似,但在一些方面卻又十分特殊。在她那個世界,每個Omega在腺口與腺體徹底成熟之後,便會迎來每月一次的發情期,根據Omega階級的不同和生理特性,一半會持續三到五天。特殊體質,或許會更久。
在發情期間,身體極度敏感,往往會伴随着易敏期共同到來。這個時候,Omega的身體會極度需要性愛,需要alpha的信息素撫慰。如果不想做那種事,除了硬生生忍下去,就只能選擇抑制發情的藥物,統稱為抑制劑。
說來也可笑,柳昭然作為Omega,卻不曾在她本來的世界度過哪怕一次發情期。她來到這個世界時才10歲,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和腕上的光腦,就只有幾支可憐的營養液。
無法回去她本來的世界,更無法尋求母親的幫助,她來到這個全然未知的地方,成了可憐的孤兒。柳昭然回不去,只能強迫自己适應這個世界,為此幾乎耗費了她所有的心力。
後來,她20歲時,發情期第一次到來,那個時候沒有抑制劑的她将自己關在房間裏整整三天,她終于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大抵就是這個世界的信息素相對薄弱,而自己的腺口也很少受到刺激,發情期并不那麽難熬。在她研究出抑制劑的代餐後,倒也可以勉強應付。
滿足自己,這是柳昭然在這個世界最優先的選擇。她一無所有,她也只在意自己。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在很多時候,會列出幾種方法,最終選取一個最簡單又最合适的路線去完成。
宋南音是個例外,是柳昭然經歷中最為不可測的意外。就算曾經和女人有過一夜情的經歷,但那些對柳昭然而言不過是解決生理需求的方式之一。
柳昭然并不認為自己喜歡同性,偏好聰明而且懂得進退的人。在對方表露出些許讓自己不滿意的地方時,她就會早早結束這場戀情,之前的幾任男友都是如此。
可是,宋南音聰明嗎?答案是否定的,小獅子又蠢又笨,就連最簡單的職場規矩都玩不明白,否則之前也不會在各個方面都低自己一頭,連張凱那種水平的男人都釣不到。
但意外的,柳昭然發現自己并不讨厭宋南音的笨,反而覺得小獅子就這麽蠢笨還很可愛。除此之外,身體被她觸碰,竟然格外的有感覺。
柳昭然不會把這份特殊的渴望簡單歸咎于宋南音是Alpha這個原因,因為她自己也清楚。她是對宋南音的觸碰敏感,和她是女人還是女性Alpha沒有任何關系。
除了發情期,柳昭然已經許久沒體會過身體極度燥渴的感覺,而她本身對性的需求也處于正常值。
可是…不管是前幾任對象,還是自己的手亦或道具,竟然都沒有宋南音帶給自己的感覺強烈。
所以,那份特別的觸感,是只有宋南音才能給自己的。
特殊的,強烈的,躁動的。
一切新奇的體驗都源于宋南音,而自己難以忍受的事,在宋南音身上也成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些情況綜合到一起,柳昭然不難得出結論。
她很滿意這只小白鼠,并且願意消耗一些耐心和時間,讓它聽話的留在自己身邊。更何況,她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同類。
事情想通後,柳昭然心情更加歡悅,尤其是想到宋南音今天落荒而逃的樣子,嘴角翹起後就再也沒有落下過。
怎麽說呢,宋南音是驚濤駭浪,給自己平靜的海面掀起了一場躁動的浪潮。
自己會被她擊潰沖垮,還是會将浪潮吞噬化為自己的一部分,柳昭然很期待結局。
當然,她難得這麽“喜歡”一個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