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屬性
屬性
“就這樣?”徐百川的要求對于季慕清來說根本算不上要求。
養花草不過是定時澆水施肥,他曾經在花店兼職過,也稍微懂得些養花技巧。
“算了吧,我在宿舍住也挺好的。”季慕清還是堅持己見,但徐百川也很強勢。
他強行把箱子拿出來:“聽我的,別推辭了,這裏離你學校不遠,而且我還有輛山地車在這,你早上可以騎車去學校,不用走路了,既環保又能鍛煉身體。”
眼看季慕清還想改變說辭,徐百川直接一手拉着箱子杆,一手攬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單元樓門口。
直到電梯在6樓停下,徐百川才松開手,他邊輸密碼邊告訴季慕清:“這裏的密碼是147580,你可以看着這個數字屏,最左側一豎排的數字加上中間一排下面的三個數字,就是這個密碼,這樣好記一點。”
不知道他怎麽想出來的,但确實比什麽固定的節日好記多了。
徐百川拎着箱子先行進入,随後轉頭看向季慕清,他這才踏進房間。
南北通透的客廳,北側有廚房和衛生間,客廳東面是兩間相對的卧室,按照常規來講,南邊這間應該是主卧,北邊這間是次卧。
季慕清跟着他的腳步朝房間走,卻發現徐百川直直走向南邊這間卧室,房門打開,主卧的布局很明顯。
“這是主卧?我住次卧就可以。”
“你不想睡主卧啊?我也不想怎麽辦?我眼睛不是很好,不喜歡早起太陽照到臉上的感覺。”徐百川擰着眉頭,似乎在苦惱,“要不你睡次卧,我繼續住基地好了。”
占一間房季慕清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徐百川一走他占一套壓力真的好大,他伸手扯住徐百川的衣擺:“不,我住主卧。”
“別為難自己,你不喜歡咱就不住。”徐百川握着箱子杆,轉身的時候被季慕清拉住,“沒有不喜歡,就住這就行。”
徐百川滿臉疑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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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清鄭重點頭,眼裏滿是真誠。
“那就行。”徐百川重新把房門打開,把箱子拉進去。
一箱子書收拾起來也挺方便,三兩下就被季慕清擺在桌面上。
三件套散發着清香的洗衣液味道,聞上去應該是剛洗過,季慕清躺到床上,呆滞的目光看向窗外遠處的樓房。
盯到眼睛有些酸澀他才收回視線,拿過手機解鎖後,一連串的綠色框出現在屏幕上,季慕清解鎖點進後發現那一堆消息都來自季遠康。
只顧着收拾東西以及跟徐百川掰扯住房的問題,倒是把他忘了。
[我到了你在哪?]
[到了沒?]
[季慕清,你敢耍老子?]
[狗崽子,你給我等着!]
……
季慕清把消息從頭到尾看完,最終回複一句:[我沒錢了,兼職要到下個月才會發工資。]
[下個月是吧,那我就等到下個月,不然我就去跟你媽要,我要是說你得癌症了你她肯定會給我一筆不小的金額。]
季遠康想用他生病為緣由來騙楊亞敏的錢,告訴他也不過是先威脅一番。
季慕清不再回複。
這個月發生了太多事,從他跟徐百川互穿,到碰到楊柳和楊亞敏,以及楊柳跟徐百川表白,最後到季遠康欠債。
徐百川總覺得自己有些水逆。
下周周末兩天是“全象杯”的晉級賽,他要近幾天要保護好自己的後腦勺,以免它發生磕碰而與徐百川再次互換。
希望事情能夠走向正軌,季慕清想着,随後起身出門去看徐百川挪到陽臺的花。
─
徐百川拎着車鑰匙走進基地客廳,與李捷打了個照面,他剛好把車鑰匙還回去,剛要走就被李捷攔住:“小季怎麽樣了?”
“還行,狀态挺好的。”徐百川回答後就準備上樓,在他擡起腳步時卻猛地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哦對了,我跟季慕清沒在談戀愛,他是純直男,以後他在的時候別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他有點別扭。”
兩人之間的關系看上去确實挺不一般,但既然徐百川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問:“知道了,我這就叮囑他們別亂說話。”
李捷行動力超強,當即就在基地群裏發了條消息,其餘幾人也紛紛回複收到,徐百川松了口氣,但情緒卻沒多高漲。
雖然他駁了季慕清的提議,但楊柳的事情還是得徹底解決。
當時季慕清用家裏有人等他這個理由回絕他的吃飯邀請,雖然基地裏的人都信了,但楊柳似乎沒聽進去。
從交換聯系方式那天,楊柳就保持着每日找徐百川聊天的習慣,從聊天記錄來看,似乎沒什麽異常。
如果不是季慕清那天跟他說,他也沒想到楊柳竟然對自己有那種心思。
雖說他早就知曉自己的取向,但對于感情經歷來說還是空白,而且他的審美并不是楊柳那種白幼瘦的類型,更何況按照國內法定年齡,他還沒成年。
雖然季慕清也差不多,但徐百川主要還是看臉,以及性格。
思緒拉回,徐百川搖了搖腦袋:怎麽突然想到季慕清了。
季慕清把那天的細節給徐百川整體複述了一遍,徐百川當時聽着沒什麽,不過是對于愛慕之人的不自覺靠近。
當時他就覺得季慕清的描述有些不對勁,而當他把楊柳約出來打算正式拒絕他的時候,總算找到了那點不對勁的地方。
國外的高中開學晚很多,所以徐百川很輕易就把人約了出來。
兩人将地點定在一家咖啡館,徐百川進門掃視一圈,轉眼便看到沖着門口揮手的楊柳。
徐百川婉拒服務員的帶路,走到楊柳對面坐下。
“川哥,你喝點什麽?記得你好像不太喜歡喝太甜的咖啡,這裏的炭燒拿鐵還不錯,要不要嘗嘗?”
剛坐下楊柳就體貼的詢問他喝什麽,又根據自己的口味做了推薦,看樣子沒少做功課。
“那就開一杯吧。”徐百川點頭,楊柳立即朝服務員擡手,動作熟練地點了兩杯咖啡又順便帶了一份甜點。
服務員走後,楊柳一轉頭便與徐百川對視,他耳尖倏地一紅,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川哥怎麽這麽看我?”
即使不用季慕清說,鑒gay無數的徐百川一看就能看出來楊柳的意思,以及他想做上方屬性的心思。
徐百川沒打算迂回委婉的告訴他:“我們撞號了,而且你那天沒聽錯,我有喜歡的人了。”
楊柳泛紅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他低着頭,耳尖上的血色還沒完全褪下,他手指攥在一起,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聲音也變得哽咽:“別說了……”
不能強行矯正,但徐百川必須得心硬一點:“感謝你的喜歡,如果有任何游戲技巧上的問題都可以問我,我都會解答。”
徐百川的話很官方,楊柳不僅身子抖,連聲音都有些哽咽:“那你以後為什麽要回我消息,為什麽還要理我,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
楊柳三連問問得徐百川有些不知所措,他總不能說因為那天被表白的不是他本人,而他本人在前兩天才知道那件事吧。
“我不喜歡冷暴力,也不希望把關系搞得太僵,我們還可以當朋友。”
徐百川盡力安慰他,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小,沒接受過社會的毒打,他根本不知道保持體面怎麽做。
楊柳噌地一下起身,眼眶中的淚滑落在臉頰,眼眶到脖頸紅成一片,他沖着徐百川大吼一聲:“誰想和你當朋友!”
随後擡步離去。
咖啡廳其他客人的目光被楊柳的吼聲吸引,他走後,衆人的視線便轉移到徐百川臉上。
徐百川有些無奈,最終還是給淩新撥了通電話讓他好好安撫一下楊柳,畢竟這件事不是徐百川的錯,淩新即便詫異也還保留着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替楊柳道過歉,随後挂斷電話。
好人難做,壞人也不好做,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壞人。
徐百川輕嘆一口氣,去吧臺又多點了幾杯咖啡,結過賬後讓服務員将咖啡和甜品打包,拎着東西回了基地。
時間還早,徐百川把東西分給隊員,之後又練了挺久的槍。
幾日沒練,徐百川的手感不太好,接連止步單排前十,他搓了搓臉把單排關閉,随之進入移動靶專項訓練場去練槍。
專注的時間過得格外快,徐百川練槍不過幾輪,天色卻逐漸變暗,從傍晚至深夜。
“川哥?還不走啊?”
前幾日“徐百川”都是十一點鐘準時下機,幾乎不加訓,然而今天指針都已經快指向十二點了,徐百川卻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隊長不動,其他三人也不敢先走,于是就這麽默默地加了大半個小時的訓練時長,直到眼皮打架變得激烈,張然才忍不住開口。
徐百川擡眼看了眼時間,才發現都已經這麽晚了,他看向三人:“你們先走,我再練一會兒。”
“好嘞。”聽到他松口,張然立刻關閉電腦,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們走了,川哥你也別太累了。”杜羨之也關了電腦,還沒忘了提醒徐百川別練太上頭。
姜舒心喊了聲“川哥再見”,便随他們一同離開。
雖然确實有些自戀,但徐百川還是覺得季慕清會擔心自己,他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告知他今晚要加訓不回小區了。
手機剛放下,游戲好友框處突然閃爍,提示着他收到一條好友消息。
[柳下雨(楊柳):我知道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一直是單身,我只是想要一個被拒絕的理由,如果你的理由真的是撞號那麽簡單,我願意做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