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架
打架
季慕清松開手,替兩人打了輛車,之後把他們送上車。
既然楊柳說不需要他,季慕清就不再繼續跟随他們,畢竟他倆現在避嫌更好。
車輛駛入拐角,季慕清轉身回到基地,四人正坐在客廳,崔松嶺将沏好的茶倒出幾杯,依次放在桌面上。
“他們走了?徐隊來嘗嘗我新得的茶葉,這可是我的老朋友他自己家裏炒出來的,賊香。”
季慕清走過去,剛坐上沙發,面前就被擺放一杯茶水,崔松嶺一臉八卦:“那個,聽胖子說你透露戀情了,這事情可不好說啊,如果你直接官宣的話,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比賽期間稍微有些失誤,就會被冠上因為談戀愛而退步的名頭,到時候微博廣場上肯定都是罵你的。”
季慕清将崔松嶺的忠告聽完,拿過桌上的茶杯:“不是,崔教,我就是瞎說的,只是為了拒絕跟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三人本來還在看戲,聽到季慕清說完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變得無趣。
張然放下手裏剛抓起的瓜子:“真沒意思,原來是騙人的。”
“我就說嘛,川哥怎麽可能找到女朋友。”姜舒心松了口氣,刻意掩飾着自己的尴尬。
杜羨之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靜,他低頭抿了一口茶,又看了眼崔松嶺:“崔教,你的魚好像有點糊了。”
崔松嶺剛才只顧着去跟季慕清講事情的嚴重性,将還在鍋裏悶着的魚抛在了腦後。
他急匆匆走向廚房,嘴裏說着“壞了”。
季慕清環視一周,看着幾人的表情,覺得自己應該是躲過一劫。
不得不說,崔松嶺的手藝挺不錯,連季慕清都多吃了兩碗飯。
吃過飯後時針指向六點鐘,正是他平日去兼職的時間,季慕清走到陽臺上,撥通徐百川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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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響兩聲就被接通,徐百川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季慕清一聽便知道他在外送飲品的路上。
“怎麽是你去?葉明澤呢?”葉明澤昨天分明說過,今天會由他去外送。
徐百川聲音被風聲蓋住,季慕清隐約聽到一些字眼:“多新鮮啊,我從來沒騎過電動車,剛好體驗一下。”
體驗歸體驗,季慕清反而對他的車技持懷疑态度:“你有駕照嗎?”
“當然。”徐百川語氣十分驕傲,“我十六歲時就拿到了國外的駕照,還在當地的俱樂部當過一段時間的車手。”
季慕清不知道國外駕照的含金量,但既然他都拿到了汽車的駕照,電動車應該不在話下。
兩人都成功熬過一天,晚上十一點鐘,提前說好的教學視頻準時撥通。
季慕清坐在徐百川房間裏電競椅上,身上穿着随便從他衣櫃裏拿出來的睡衣,滿頭白發正往下滴着水。
徐百川盯着那些水漬,還是忍不住開啓老媽子的模式:“你能不能把頭發吹幹啊,我好害怕我自己感冒,明天耽誤你的訓練。”
季慕清看着徐百川滿是清爽的模樣,勉為其難拿出吹風機,沒兩下白發就變得柔軟,等頭發不再打結,他立即将吹風機放到一邊:“好了吧,現在可以開始教學了?”
“可以。”徐百川把手機放到桌面上立着,拿出一張A4紙開始寫寫畫畫,兩人說過每天分出來兩個小時,各自占一半。
象棋教學的工具不麻煩,只要有紙張,季慕清就能充當徐百川的對手,邊下棋邊去解說自己這麽走的用意。
然而就在兩人身份互換時,徐百川才發現電競教學似乎并不适用于紙上談兵。
幸好他房間裏有一臺沒怎麽用過的筆記本,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你把桌面上的筆記本開一下,密碼是zxcvbnm,我們用實踐法來學習。”
季慕清擡眼望去,一臺黑色的筆記本正躺在他手邊,他用徐百川說的密碼解鎖,之後輕車熟路地打開桌面上的游戲軟件。
游戲正式開始,季慕清開了單排,今天一天他幾乎都是在單排,因此對于流程很是熟練,甚至連開傘他都掌握了些皮毛。
徐百川眼眸中滿是毫不掩飾地驚豔:“你還挺有天賦的。”
季慕清戴了一只耳機,聽到徐百川的話之後他朝手機放置處瞥了一眼,毫不客氣地開口:“你還挺沒有天賦的。”
徐百川确實對象棋沒什麽興趣,對于季慕清的評價他也照單全收:“你說得對,我也就只能在電競上小有成就了。”
季慕清不置可否,而是拿過手機将它固定在自己胸前,把攝像頭翻轉,讓徐百川更容易看到電腦上的畫面。
天色在兩人教學期間逐漸變得暗沉,教學結束後已經過了淩晨,徐百川打了聲哈欠,臉上滿是困意,正當他想讓季慕清挂斷電話時,房門卻被敲響。
“扣扣“聲在靜谧的夜間有種驚悚的感覺,徐百川手停在半空中,困意消失,随之而來的是滿臉困惑,他看向視頻另一頭的季慕清,低聲詢問:“怎麽會有人這個點敲你門,我剛剛聲音應該不算太大吧。”
徐百川第一反應懷疑是不是音量太大而擾民,季慕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他無措地看向徐百川,朝他搖了搖頭。
詭異的敲門聲響過一陣後停止,正當徐百川以為是有人敲錯門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一陣謾罵聲:“草!季慕清你給老子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房間裏的燈還在亮着。”
這下門外人的身份一目了然,季慕清面上帶着尴尬和無助:“別開門,讓他走。”
“沒關系。”徐百川試圖安撫季慕清,走到門口将房門打開,然而剛開門一股兒臭氣沖天的酒味兒襲來,徐百川下意識擰起眉頭。
他最讨厭喝酒抽煙的人,所以他對這兩種壞習慣根本不碰。
季遠康看到門打開,他打了聲酒嗝,聲音黏糊:“算、算你識相,趕緊讓老子進去睡覺。”
他說着就要往房間裏面闖,腳步歪七扭八,徐百川擡手“砰”的一聲按住門框,将季遠康攔在門外:“不好意思,我這裏就只有一張床。”
“一張床怎麽了?一張床就該讓我睡!老子是你爹!”他說着想硬闖,徐百川單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出門外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喔,這裏是我租的,怎麽用誰睡都是我說了算。”
本就被催債催得情緒不穩,季遠康瞪他一眼,提了提有點下墜的褲子,上前兩步想要幹架:“老子今天就要教你尊老愛幼怎麽寫!”
徐百川平日裏的健身晨跑都不是白練的,雖然季慕清的身體沒自己的好使,但技巧還是有的。
徐百川按住他的手臂向後轉了一圈,季遠康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壓着單膝跪地,他半扭着頭,發出輕嘶聲。
“你松開!不孝子!哎呦──”
這裏的隔音看上去就不太行,徐百川怕真被他喊得擾民了,于是稍微用了些力氣将他提起來,拖着他走到小區樓外。
徐百川松開手,季遠康立即往一旁跑了兩步,不死心地朝着徐百川放狠話:“你等着!你一天是我兒子就有一天養我的義務,不然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聲音越來越遠,徐百川看着他搖搖晃晃地身影,揚聲朝他喊道:“我才是律師!”
樓上的電話還沒有挂斷,季慕清聽着從争執變得毫無動靜的另一側,內心焦躁不安。
光等着也不是辦法,季慕清撈起一旁的隊服套上,現在這個點公交車早已停運,他需要斥巨資打車去找徐百川。
手機打車軟件上顯示着排隊中,季慕清再次切換到視頻通話界面,聽到房門閉合的聲音,随後徐百川坐回椅背上。
季慕清那邊的背景明顯變得灰暗,徐百川看着突然轉變的場景:“你去哪兒啊?”
徐百川看上去沒受什麽傷,季慕清松了一口氣,又冷漠地甩出一句,“找你。”
徐百川眉頭一挑,眼眸彎成月牙狀:“怎麽?你想通了?要跟我同居嗎?”
自從經歷過白天的事以後,季慕清對于任何有暧昧傾向的詞都很敏感,他沉默期間默默将打車排隊取消:“沒有,剛剛被鬼附身了。”
“啊?”徐百川表情突變,“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人總是會變的,徐隊總不會這麽天真吧?”季慕清說着,腳步也随之而動,徐百川很清晰地看到他背後的景色從基地外的梧桐樹變成一片光。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就這樣回了基地裏。
徐百川“诶”一聲,面上滿是痛苦的神情:“哎我,我剛剛跟你爸爸打了一架,好像受了內傷……咳咳……”
季慕清腳步頓住,屏幕上徐百川的臉色仔細看似乎真的有些蒼白,他又開始猶豫了。
畢竟是季遠康惹的事,而徐百川是為了保護自己:“你想怎麽樣?”
“我頭有點暈,而且我害怕你爸爸再來找我,他剛才走的時候可是放了狠話的。要不然我過去基地,你晚上方便照顧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