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驟降
第27章 驟降
得到程琰的親傳, 林雨煙的排球技術不僅突飛猛進，甚至還多了點小運氣。
三次排球考試機會，最後一次, 破天荒地打了60個，比滿分還多了五個。
體育老師雙手抱胸, 目光中滿是贊許，在填寫成績的時候不往調侃，“這是私底下下苦功夫了。”
“說實話，我本來還在想, 如果你補考不過, 我就打算網開一面, 直接給你及格……沒想到小姑娘還挺較真的。”
林雨煙聞言，暗自嘀咕, 誰不知道他去年給人挂過科啊。
補考成功的喜悅, 林雨煙迫不及待地與家裏人分享。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群中。
[林雨煙]：（開心）排球考試過了。
[葉秋棠]：（贊）（贊）（贊）我就跟你說，程琰的體育杠杠的, 這次過了，就請他吃個飯。
[林書臣]：（轉賬給林雨煙500元）快去吧，快去吧，吃點好的。
支付寶裏還餘留着程琰轉賬過來的錢, 林雨煙每次看見，都為內心籠上一抹沉甸甸。
話鋒一轉，葉秋棠突然發來一張圖片。
[葉秋棠]：因因, 為什麽覺得你卧室的門不一樣了，明明顏色都是一樣, 可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有光澤？
[林書臣]：對，我上次還想說呢, 結果忘記了。
林雨煙突然感覺時間靜滞了幾秒鐘，些許心虛的回複：不知道啊。
應當是程琰偷偷把門換了。
林雨煙開始點開程琰的頭像。
自上次删除好友，所有的信息便煙消雲散。盯着空白頁面之久，她主動打破結界。
[林雨煙]：跟你說個事，我排球過了，謝謝你。
[林雨煙]：我媽叫我請你吃飯，但是我沒有時間，這樣吧，我把飯錢轉為現金，也算是兩人吃過了。
随後發了一筆轉賬過去。
很久一段時間沒回複，正當林雨煙以為微信又開始吞消息的時候，程琰回複兩個字：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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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林雨煙在上課的時候，陳璃給她發了一張群聊照片，圖片點開，映入眼簾是它的群名——京大吃瓜群。
向下看去，是清一色帶着墨鏡的匿名頭像。
林雨煙還未看全，就退出去給陳璃發：怎麽了？
[陳璃]：你看完啊。
陳璃是個熱衷于探索八卦的愛好者，偶然間得知這個群，悄然潛入其中，樂此不疲的接受各類信息轟炸，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也就是圖個樂子。
可今天這個信息不同尋常。
不僅罕見的攜帶真名，還附帶上真實圖片，一瞬間，引起衆衆漣漪。
陳璃還納悶是什麽樣的信息能在群裏掀起如此大波瀾，直到點開信息，出現林雨煙的身影，她的心裏猛然一驚。
兩張圖片，一張是林雨煙和卓譯柯靠着走，另外一張是程琰摟着林雨煙的照片。
不知道是什麽時間和地點拍的，但确實顯得暧昧無比。
配文寫道：新聞一班林雨煙，與京大兩大校草同時陷入情感糾紛，腳踏兩只船。
有人在說：林雨煙和程琰不是青梅竹馬嗎？怎麽還能吊着程琰啊。
爆料人回：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關系密切，越懂對方想要什麽，這林雨煙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給程琰使了什麽迷魂湯，我發這兩張圖片，主要就是想叫兩位帥哥不要執迷不悟，在一根樹上栓死。
有理有據，确實很難讓人不信。
林雨煙是陳璃的室友，她的人品她自然知道，平日裏異性朋友也沒有幾個，怎麽可能有這些心機的念頭，于是乎，她立馬轉發過來：
這人也太讨厭了吧，不分青紅皂白抹黑你的名聲，林雨煙，我們報警吧。
報警是下午報的，李老師的信息也是下午來的。
他将論壇信息轉發過來，并配了一行字：你？
不知道誰故意想将這則信息鬧大，在論壇發帖，還一副無辜言語：提個關鍵詞，lyx，cy，zyk，有人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立馬有人跟帖：不是吧，帖主你也吃到這個瓜了嗎？感覺l姓這妹子長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私下手段還挺不一般，拜托，這可是咱京大的兩大校草，被吃的死死的？
[2樓]：确實，我室友轉發給我我都驚呆了，這學姐開學還采訪過我呢，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3樓]：關鍵是l和c是青梅竹馬哎，聽說從小一起長大，這l訓狗技術從小就練就成了？？
[4樓]:我去！我原本吃瓜吃不明白呢。你一提青梅竹馬一次我就知道是誰了。某某不是還在廣播站公然喊話l嗎？按理以c的性格不會這樣啊，應該是l故意讓c這麽做的，應該也許是占有欲？畢竟c還挺受歡迎的，某某吃醋了？
[5樓]：吃醋就給個名號呀，這邊又想要，那邊也想要，只是可憐了兩個純情男大，嗚嗚嗚，我憐憫他們。
[6樓]：話說，大家，能不能說點人話，這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縮寫縮的我頭暈眼花啊。
[7樓]：樓上，我私信給你，在論壇裏還是別指名道姓了，不然被某某某管理删了可怎麽辦。l不是某部門部長嗎？私下職權可大呢。
……
雖然都是字母開頭縮寫，但想要弄清楚背後是誰，并不難。
李老師緊蹙着眉頭，仔細審閱了那則帖子後，随即主動找到當事人，聽完林雨煙的答複後，首先考慮的是避免信息的擴散：我先幫你把帖子删除，這件事确實也引起不小風波，在事情沒有解決完，你先暫時不必考慮融媒體這邊的事，有關記者部的工作，先交給蘇婉綿吧。
說話很委婉，言外之意是處理不好風波，就從融媒體走人。
和蘇婉綿對接完工作，林雨煙趴在警局的桌子上感到崩潰。
自她加入融媒體領域的那一刻起，這裏便是承載着她的摯愛，并不想離開這個夢想的舞臺。
确确實實是喜歡卓譯柯，但是和程琰還保持着不清不楚的關系。林雨煙垂下眸，實則在內心狠狠斥責自己。
也怪自己不夠強硬。
這次事情解決完，她一定會對程琰表明立場，林雨煙和程琰，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旁邊的陳璃一直在陪伴她，拍着她的肩膀給她安慰，林雨煙看了她一眼，随後有幾分愕然。
她根本不敢和陳璃袒露心聲。
警察從裏側出來，給了林雨煙一個報告單，以沉穩的語氣說道：“關于此事，我們已經正式立案處理。但鑒于匿名頭像的特殊性，調查過程需要時間。不過小妹妹請你放心，我們警方定會全力以赴，确保你的合法權益得到維護。”
林雨煙點頭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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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回來已經天色漸晚，一路上還會受到異樣的目光，陳璃心疼林雨煙，坐在車後座這麽說：“煙煙，要不我來騎車吧，你坐在車後低着頭休息會。”
林雨煙扭動電瓶車把手，輕巧地笑，“算了，我還沒這麽脆弱，我只是在想，群裏發信息的頭像雖然是匿名，但群成員卻是透明公開，人數雖然衆多，但起碼有個界限，總好過海底撈針。”
“的确如此！”
林雨煙的話給了陳璃點啓發。
回到宿舍，兩人便迅速投入忙碌之中，将所有成員信息的號碼打在文檔上進行備注真實姓名。還好有融媒體成員的幫助，互相通過列表查看，這項工作進行的不算很困難。
秦琴在這時推開門，看見進行忙碌工作的兩人，一副看事情不嫌事情大的表情：“不是早跟你說離卓譯柯遠一點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陳璃不悅的皺起眉毛，言語含着幾分責備：“秦琴，你說話有必要這麽沖人嗎？煙煙還在難過中呢。”
林雨煙輕輕拍了拍陳璃的手背以示安撫，轉向秦琴，言語溫和而有耐心：“你以前就說過讓我離卓譯柯遠一點，現在又說，是知道點內幕嗎？”
秦琴揚起嘴角笑了聲。
“想知道？”
“我不僅知道內幕，還知道你和卓譯柯在一起分手過，你猜猜，為什麽？”
秦琴靠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梢。
林雨煙眼皮微不可查的跳躍着，心中湧現一絲不詳的預感。
那些零散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秦琴男友手腕上的平安扣，樓道争執的聲音，她泛紅哭腫的眼睛，以及聽見卓譯柯的名而擡起敵意的眼睑，像是被無形的線串聯交織在一起。
不自覺的避開秦琴的目光，林雨煙內心五味雜陳。
秦琴得意揚揚的神色不減，将每個音節特地咬的很重，給予林雨煙答案，“因為我們是，炮、友、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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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深夜，程琰将筆記本電腦關閉。
華爾街的老登們個個老謀深算，想從他們手上拿錢，自然需要耗費些周章。不過這也是一種挑戰。
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頗有幾副黑色幽默的感覺。
他享受成功後，淩駕衆人之上，掌控全局的成就感。
手機是放在旁邊的。
程琰并不會在鬥智鬥勇的時候查看手機，除非發消息的人是她。
已經将她設置為特別關心，林雨煙發什麽消息，提示音都獨一無二。
沒有聽見想聽的聲音，自然而然也不想擡手去拿。
劃拉一下手機，全部被何北修的信息籠蓋，眼中戾氣一閃，又怎麽了？
十個小時前。
[何北修]：老大，有人居然說因因姐腳踏兩只船，抹黑嫂子，我們要不要出面維護一下？
九個小時前。
[何北修]：老大，你看見那則帖子了沒有？有人說因因姐訓狗技術了得，這怎麽可能啊？
根本沒人能要求程琰幹自己不喜歡的事，這點，何北修都知道。
七個小時前。
[何北修]：老大，帖子被删除了，但是輿論風波很大啊！要不你出來回應一下吧？怎麽你們當事人一個二個玩失蹤啊？
四個小時前。
[何北修]：不是，現在二十一世紀真的有人不看手機嗎？程琰你不想幫人就直接說。
前幾個小時，何北修發了一連幾串信息，明顯憤怒。
[何北修]：程琰，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是個男人，結果出事了自己跑！你行，你行，你可太行了！就這還想追人呢，單身一輩子吧。
将全部事情了解完，程琰大致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揉了揉太陽穴，思考中。
事情解決并不難，他想的是中間間隔這麽長時間，林雨煙連條消息都不給他發，完全把他當空氣。
就這麽擡眼，視線冷了幾分。
能怎麽辦？反正這個小丫頭一點也不乖。
白皙的指骨重新敲擊鍵盤，是清脆的響聲。
林雨煙和陳璃已經大致将人物表列好，附帶着專業信息，逐一排查。
“這個人認識嗎？有沒有什麽仇，什麽怨？”陳璃一下一下的問。
大部分林雨煙都不認識，如實照說。
突然間視線一撇，林雨煙看見個人名，叫陳璃往回拉。
“唉，這個人我認識，商英一班的鄭蝶蝶。”
怎麽認識的，這點林雨煙不敢說。
她和鄭蝶蝶不熟，只是随口提一嘴，陳璃按動鼠标繼續往下點擊。
将所以成員過了一遍，兩人幾乎癱倒，卻毫無思緒。
也難怪，林雨煙的性格就是不與人争，按理說，不會引起這麽大的沖突。
陳璃嘆了口氣，“要不咱還是等網警吧，這個點，不如睡個好覺，補充精力。”
她随便點開論壇，充當網絡衛士，為林雨煙過了幾眼，卻突然怔住幾秒鐘。
一則新冒出的貼，将事情推向別的盡頭。
[一群蠢貨，就沒想過女生是被騙的？]
趾高氣揚的态度從文字就可以辨認出，陳璃雖然感到此人極裝，卻還是拉着林雨煙過來，欣喜地道，“煙煙，有人為你說話了。”
兩人協同點開，同時呼吸暫停。
發帖人昵稱：cy。
細數卓譯柯的各種情史，不道德的歷史，很清晰的表明開來，把林雨煙摘的幹幹淨淨。
是偏愛。
也瞬間吸引大家的焦點。
[這就是我晚睡應該看見的信息嗎？天哪，有點炸裂我的三觀……不是，我覺得卓譯柯還是挺好的人啊，爆料人是真的嗎？等等，是程琰發的帖啊？！！]
[啊啊啊，不是吧，直接就站出來為朋友伸張正義啦？突然好有安全感，誰懂？]
[emmm，前不久好像确實被卓譯柯私信過，不過沒怎麽聊天，所以說……我是逃過一劫？？]
林雨煙眼皮有點顫，沒能想這件事将他牽扯進來，甚至還護到底。
他後面跟了個樓層。
cy：給她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