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淋雨
第20章 淋雨
完蛋, 完蛋，完蛋。
在這個緊張的瞬間，林雨煙的腦袋裏根本蹦不出來什麽新穎的詞。
頭頂虛汗冒着, 手指不斷蜷着。
她怎麽能預料到在這麽一個隐蔽的地方和他相遇，四樓, 林雨煙心下一驚，好像是他遞交鑰匙的房間。
早知道就再換個地方了。
林雨煙開始自責。
低頭心虛的瞬間，卓譯柯摟住她的肩膀，開始宣誓主權, 對上挑挑眉毛, 是挑釁。
虛掩的窗簾蓋住他漸顯努色的臉, 低沉的嗓音和濃厚的煙一起向下繞，“林雨煙, 我打電話給你媽了。”
“3。”
“2。”
“1。”
倒計時來的很快, 鈴聲瞬間響徹雲霄，寂靜的林子裏回蕩, 林雨煙的全身開始僵硬，慌亂推開他。
卓譯柯感到不解，“都大學了，為什麽不能談戀愛。”
那鈴聲還在響, 林雨煙肉眼可見的緊張。
“我媽是真不讓談。”
談了就要念叨一輩子。
她希望林雨煙一直按部就班，在她的理念下成長。
林雨煙看了眼他嚣張的神情，語氣放軟, “程琰，求你了, 你別打了，我上去了。”
他一直在看, 從上到下，居高臨下。
林雨煙幾乎是跑着上去的。
四樓雖然不高，但一口氣上完不免氣喘籲籲，再加上她有點低血糖，所以臉色有點蒼白。
本想在過路口緩緩，顯得不那麽狼狽，卻不想，他就在樓道口倚靠着，像是刻意在等待她的身影。
聲控燈很昏暗，明暗交織，看不清他的情緒。
林雨煙吞咽了下口水，緩緩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程琰。”
“你到底要幹嘛啊？”
他沒吭聲，始終眼皮下拉，故意給她擺臉色看。
林雨煙也有脾氣，直接開怼，“你到底煩不煩人，什麽事情都要上報給我媽，你是我媽的兒子嗎？不行你就過繼過去吧……”
話還未說完，一雙手便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向上擡起。話無法說出，只能變成嗚咽一片。
“你确定要跟我這麽說話？”
他的嗓音沉的像冰錐。
“現在是我來質問你，不是你來質問我的時候。”
林雨煙牙間打懸了下，感受到鼻腔裏有一陣煙味。揉了揉他松開手指的地方，皺了皺眉頭。
還說聽她話，哪裏聽了。
“過來。”
他拉她手，攥的很緊，林雨煙去拍他手背，逐步變紅，但力度雷打不動。
幾乎是拖着進入403，随後是門芯扭動的聲音。
當着她的面，明晃晃的将門反鎖，林雨煙斜靠在牆角，眼神逐步開始慌亂。
“你要幹什麽？”
能感受到塑料拆開的聲音，随後是一陣濃厚的酒精味，林雨煙皺了皺眉頭，看着它逐漸遷移至後脖頸，力度開始加大。
粗粝的紙張摩擦嬌嫩的皮膚，林雨煙不免眼圈泛紅，喊了句，“疼，你慢點。”
怎麽還是這麽粗暴。
“你也知道疼，我看他剛才親你的時候，你挺爽的。”
他抵住她的脖頸，輕輕扇了扇她的臉蛋，帶來一陣風，林雨煙身體發顫。
“再怎麽着也不關你事吧？”
林雨煙咬牙切齒，推開他。
“放我出去。”
程琰面無表情的去拽她的衣服，毫無反手之力，直接徑直撞入他的懷裏。
“你覺得是他親你親的爽，還是我親你親的爽。”
什麽跟什麽啊？
林雨煙根本不想回答。
他輕笑，單手托着她的大腿，身體開始懸空，林雨煙尖叫了下。
“現在知道害怕了？”
餘光中看見鋼琴的身影，林雨煙突然明白他的意圖，不斷掙紮，“程琰，你放我下來。”
窗戶尚留縫隙，夜色中的縷縷涼意悄然滲透。
正中間的琴鍵同時下壓，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林雨煙為維持身體平衡，只能扶着鋼琴邊沿。
“寶寶，好棒。”
程琰開始誇贊她。
瘋子，林雨煙暗罵。
意識到她要有所行動，程琰壓住她的肩膀：“別動，門口來人了。”
林雨煙呼吸一緊，聽到稀碎的腳步聲，耳邊傳來一陣嘀咕，“剛還看見程琰呢？在哪呢。”
“肯定在403啊，剛不還聽見琴聲嗎？”
“這窗簾拉着，也看不清裏面啊。”
“等一會就是咯，反正時間也不急。”
極度恐慌之下，林雨煙腿部一個順滑，正巧碰到旁邊琴鍵的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
門口開始興奮。
“我去，我就說程琰進了403了吧！”
她們開始敲門。
“程琰，我是商英一班的鄭蝶蝶，可以認識一下嗎？”
林雨煙的呼吸沉重，暗自咬咬牙床，手指間打顫。
“不想被發現就保持這個姿勢到結束。”
目光所及，是白皙的手指。
大腦湧現一種異樣的感受，林雨煙受此影響，忙不疊推開他，“你別……”
“我說了，別動。”
他的聲音很冷靜，與掌心力度完全不同，另外一只手甚至還故意彈了下鋼琴邊緣，刻意發出聲響，林雨煙不免神情緊張。
“行行行，我不動了，你也別這樣。”
林雨煙開始喘息，眉心皺起，不免眼圈泛紅，感到委屈。
“我們來幹幹正事。”
林雨煙沒回應他，他往裏一分，是警醒，林雨煙連忙去推，“別別別……”
“你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林雨煙顫顫巍巍的點了下頭。
“還在賽後說喜歡他，是不是，嗯？”
林雨煙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麽獲得這些信息，只感覺內心有點焦躁。
“好啊，林雨煙，你真了不起。”
明明已經回答出正确答案，林雨煙不明白為什麽他還在繼續中，坐在鋼琴的這個姿勢，讓她感到羞恥又難堪。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一直把他當做朋友，為何還能如此？
林雨煙覺得腦袋亂的像漿糊。
觸感遍布全身，好想哭。
“那我呢，你把我當什麽了。”
林雨煙的嗓音有哭腔，“把你當朋友，所以你能別——”
她有點着急。
他聽見這個詞并不滿意，讓她回憶高考那天，“林雨煙，你都把我弄興奮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當我好惹？”
林雨煙搖頭，“不是這樣的，那只是誤會。”
“你摸了我，我摸了你，還能是朋友？”
面對他質問的語氣，林雨煙不敢說話，只覺得小腿有點發抖。
琴聲又響起，她連忙摳着衣角，不讓自己發抖。
這感覺太奇怪了。
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
感覺承受的臨界值已經抵達，但他還在進行，林雨煙一個勁的搖頭，“求你了，程琰，你別這樣了，我真不喜歡你。”
“還說不喜歡？”
他兀自嗓音揚起，“鄭蝶蝶是吧。”
“啊啊啊啊，他理我了，真的是程琰啊！”鄭蝶蝶連忙回應，“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可以。”他勾唇笑，“等我會，我去開門。”
說完話停止動作，要去開門。
林雨煙立馬慌張，拉住他的衣角，眼圈發紅含着顫意，“別去開門，我……我喜歡你。”
“這樣才乖。”
他咬着她的嘴角，順勢朝下。
“那你喊我叫什麽。”
身體還在痙攣中，林雨煙發不出聲音，他開始狠狠吮.吸她的脖子，疼痛讓人窒息。
林雨煙連忙開口，“男朋友……”
“男朋友只能一個，林雨煙，你懂我意思。”
剛刺激完的地方不能再次刺激，林雨煙眼睛睜大，“程琰，你別逼我了。”
“我逼你？”
他在瞪她。
林雨煙感到身體充血，“沒沒沒逼我……程琰，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他眼一擡，順勢撂在她的懷裏。
目光始終如炬的盯着她，林雨煙感到頭皮發麻。
明明是剛交的男朋友。
“我要發什麽？”
她垂了下眼睛。
吞吞吐吐的語氣，程琰看着就煩，反手把她手機奪走，也不知道發了些什麽，徑直撂給她，手機裏面再無卓譯柯的身影。
“你發了什麽？”
“要你管。”
好煩，程琰真的好煩。
以不能談戀愛要挾她，卻讓她和他談戀愛，甚至還幹些奇奇怪怪的事。
“你爽不爽。”
程琰語氣放緩，撬開她的牙齒，潮熱貼着她的舌尖，鼻息抵在一起。
他接吻從不閉眼，就喜歡看她微微顫抖的眼皮，此刻在脆弱的情境下黏上一絲可愛。
林雨煙不會回答他這些挑逗他的問題。
他圈住她的脖頸，開始笑。
“你爽不爽，回答我。”
他扣着她的脖頸，非要這樣。
林雨煙嗚咽了下，立馬搖頭，“不爽。”
“身體抖這麽厲害，不像是不爽。”
林雨煙又不說話了。
看着她指尖打顫，程琰将她抱起，“早這麽乖，不就不這麽搞你了嗎？”
神經病。
林雨煙軟在他的身上。
“知道嗎？你惹了我，這輩子只能和我在一起，你交一個男朋友我打散一個，交一對我打散一對。”
“只有我配得上你，懂不懂？”
太自戀了吧。
“你明天在哪裏上課？”
林雨煙閉口不言。
“說話。”
他擡起她的下巴。
“文學樓4303。”
“知道了。”
鄭蝶蝶在門口等待很久，聽見響聲，疑惑地問，“程琰，你什麽時候來幫我開門啊。”
“不想開了。”
他嗓音低沉。
“啊？？”
鄭蝶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程琰低頭看着遍布身上的吻痕，都是自己的傑作，感到無比滿意。餘光中看見林雨煙發白的嘴角，從兜裏揣着一塊糖，送入口中，就這麽渡了過去。
“累了也不說。”
他還在親她。
“寶寶你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