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長發過分濃密, 即便只負責一半也需要分作細細的幾縷才好編,松田陣平表面淡定酷哥臉,實則手忙腳亂的, 感覺十根手指頭都不夠用。
将後頸處的碎發撩開時,纖細颀長的頸部露出一條輕盈的銀質項鏈,顯得肌膚細膩粉白, 在他看來順眼得很。
他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心情莫名雀躍起來,又覺得這樣有點奇怪, 于是擡手揉了下小林夕的腦袋作掩飾。
十分鐘一到,小林夕舉起手機點開前置鏡頭, 又放下了,強迫自己冷靜般深呼吸。
啊啊啊這也太災難了,簡直不忍直視!
難怪都說不能把女兒給爸爸帶, 光是給小棉襖編頭發這點就能把他們給難死吧?為什麽這兩個在某種意義上手巧的男人編發的技能點完全為零, 一邊是硬邦邦的賽博朋克風,一邊則亂蓬蓬被炸過似的。
別說, 都還挺有他們個人風格!
如果風格統一可能看起來還算和諧正常,但兩邊完全不一樣的風格碰撞在一起, 就顯得她這個發型模特看起來精神堪憂。
小林夕一下就把之前買的卡通帽子給戴上了, 多虧她有先見之明, 否則頂着這個發型出現在游樂園, 小朋友們該懷疑每天下午準時開演的假面超人劇場是不是又出新反派了。
而且想要在兩個發型中選出一個更醜的也很難,因為他們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關鍵是弘樹和松田陣平都迷之自信,用一種覺得自己會贏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 你們對自己的技術有什麽誤解,不要因為對手編得爛就認為一定能獲勝啊!
她糾結了許久, 最後還是遵循自己心意判了弘樹贏。畢竟薩博朋克風只是略微超前了點,爆炸風已經不太屬于正常人類的畫風了。
就這樣松田陣平居然不太服氣,皺眉摸着他編出來的小辮子嘟囔:“這不是還行麽……”
這次小林夕實在無法違心附和,語重心長地勸道:“松田警官寶貴的雙手還是去拆彈吧,給我編發着實大材小用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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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我說得除了工作生活就沒法自理一樣。”
把發型藏好,小林夕單手叉腰稍傾上身湊到他跟前,指尖挑開一點鴨舌帽檐,陰影下的杏眼狡黠地笑着,故意拉長語調開口:“警官先生該不會是想賴賬逃避懲罰,才在這裏和我狡辯吧?”
鴨舌帽檐幾乎要撩撥起松田陣平的下巴,他雙手插兜和彎彎的眼睛對視,從俯視的角度下移,瞥見了搭在胸前衣服上的小太陽墜子。
目光在墜子和小林夕的臉之間流轉,他想,果然是一模一樣。
他仗着身高差稍揚起臉,叫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微表情變化,努力不讓各種情緒流露在語氣中,“怎麽可能,願賭服輸。”
“嘿嘿,好耶!”小林夕早就想看卷毛警官坐旋轉木馬了,絕對一點也不搭,自己就喜歡看這種畫面。
但又怕他臭着一張臉把其他小朋友吓哭,于是像哄小孩那樣擡高手掌拍拍男人的肩膀,笑吟吟地寬慰道:“沒事的啦松田警官,你不要想着是懲罰,就當其實是我想和你一起坐,所以故意判你輸怎麽樣?”
實際上除了故意判他輸這點不對,其他都是實話,畢竟松田陣平編的頭發是真難看。
“……”松田陣平撇開臉,像是咬着牙一般從嘴巴縫隙裏發出聲音,“那才更叫懲罰。”
小林夕:?
不至于吧,和我一起坐旋轉木馬有那麽為難嘛?難道有個人陪着不該比獨自一人接受家長小朋友們的目光洗禮要好受麽!
見他二話不說擡腿就往設施走,大有種早死早超生的意味,小林夕連忙跟上,邊小跑邊锲而不舍地追問為什麽松田陣平不想和自己一起坐,她有那麽不堪嘛!
跑了幾步想起弟弟還在原地,又跑回去拉着弘樹的手腕繼續去追。以前看過不少人販子的新聞,雖然天才少年不太可能會被拐,但走丢就麻煩了。
弘樹看着兩人自打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來就有些旁若無人的氛圍,在小林夕身後輕輕嘆口氣。
姐姐說得對,果然不要做電燈泡。
……
等上一輪的旋轉木馬結束,小林夕混在一群平均年齡不到十歲的小朋友中間,一馬當先地沖了進去,占據了那個她一眼相中的、最大最豪華的南瓜馬車。
站在馬車裏,她還從中間綠葉子的部分探出腦袋向松田陣平招手,“這邊,我搶到啦哈哈哈!”
“……”被她呼喚的警官頂着周圍人混雜好奇、疑惑、調笑的視線,虛捂住臉走了過去,總感覺分外丢人。
小林夕自豪地拍拍座位讓他坐下,然後心滿意足地走下南瓜馬車……坐上了後面那匹彩虹小馬?
松田陣平:……?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坐嗎,怎麽就留我獨自在這麽羞恥的南瓜車裏?
“這個尺寸是給兒童的,兩個人好像有點擠……”小林夕瞧着雙人南瓜馬車,讪讪地解釋。
要都是她這樣的體型絕對能坐下兩個人,可警官先生本來個頭就有些大只,都騰不出地方擱長腿,稍微坐正點能碰到頭頂。再加上鍛煉後肌肉線條明顯,肩膀也特別寬。
小林夕要硬擠進去是沒問題的啦,但這樣兩個人就好像一只塞進南瓜裏的肉夾馍啊。嗯,是一只很香很鮮嫩多汁的肉夾馍,她是白馍。
松田陣平冷着俊臉聽她解釋,一副公主跳上馬車準備私奔卻發現被渣男王子欺騙背叛了的模樣。
長腿邁出南瓜車追殺到彩虹小馬面前,小林夕見狀立刻抱緊了小馬脖子,表示誰都不能把她和小馬駒分開。
松田陣平看她雙手雙腿并用勒住彩虹小馬,很像剛才跟監時看到纏着父母買冰淇淋、抱住冰淇淩車輪胎不肯走的小孩,都一樣熊。
冷笑一聲,扣住這家夥的手腕往自己這邊用力拽,等她失去平衡傾倒過來,後背一彎,直接把人扛了起來,還能分出一只手去虛扶她的腰。
小林夕:?!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我不是三歲小孩了,被大庭廣衆扛起來超級羞恥的好麽,都有人往這邊看了啊!
她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對方力氣太大了,怎麽動彈都仿佛玩兒似的,穩如磐石,如果換個場合估計特有安全感。
總覺得如果再不老實點會被當衆拍腦袋,為了趕緊讓松田陣平把自己放下,小林夕只能捂住臉認命般蔫噠噠地垂挂在他肩上,像一條脫了水的鹹魚。
嗚嗚,卷毛警官不好逗了,以前明明自己還能占個上風,現在他學會反擊了!
被放下塞進南瓜馬車,松田陣平砰地關上卡通小門,縮脖子縮腿縮胳膊,勉強擠進了她身邊的座位,光是看着就憋屈得不行。
就這樣,還要轉過身,朝小林夕露出一個同歸于盡般的獰笑。
小林夕:……
歡快的音樂響起,設施開始朝不同方向旋轉,各類小馬、馬車都随着節奏上下前後搖擺晃動,周圍傳來孩子們的嬉笑聲和家長們招呼拍照的叫喊。
而最豪華寬敞的南瓜馬車裏,無人生還。
小林夕覺得當着那麽多人面被扛起來的事能在腦海裏重播八百遍不帶停的,腳趾扣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把臉埋在雙臂大腿上不肯擡起來,直接從耳根紅到了脖子,露出來的肌膚全變成了淡粉色。
盡管她很想跟警官先生貼貼,但這哪裏是對松田陣平的懲罰,是對她的懲罰吧!
松田陣平回過神來也發覺太沖動了,尴尬地咳嗽清嗓子,可南瓜車裏過于擁擠騰不開空間,擡頭不見低頭見,想暫時回避一下都沒地方。
他垂眸瞄了眼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的小林夕。因為座位太窄,兩人是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貼着大腿,近到他可以看清對方臉紅蔓延的趨勢方向。
小林夕應該是那種不會輕易動搖,但羞意一上臉就很難消退的類型。
她是個平日裏就藏不住情緒的人,因此笑容、喜怒哀樂、嗔癡愛恨都分外有感染力。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大概是沾染上了她傳遞過來的羞赧,否則怎麽會臉上也有不似尋常的熱意。體溫相貼,在感受到灼熱時都分不清是誰在這種時候又溫度上升。
不僅如此,這小南瓜車的空氣太悶熱,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扯松領帶呼吸,單手撐着下巴假裝很淡然地撥開小林夕的鴨舌帽,去揉亂對方的頭發,仿佛這樣就能掩蓋比頭發絲還亂如麻的心跳。
剛才扛起來沒注意,現在回想,和一年前在百貨公司舉起來對比,這家夥……變重了。
倒也不是貶義意義上的變重,長高和肌肉骨骼發育後的重量變化是很正常的,但扛起來時稍微被吓了一跳。
……好軟。
和硬邦邦的男人不同,手臂和腰部都很柔軟,像是一用力就會斷掉,讓他原本想更粗暴吓唬對方的動作都收斂了。
所以增加的體重裏還有皮下脂肪嗎?這家夥看起來跟沒吃飽飯似的身上也有軟肉?
松田陣平胡亂地揉着頭發,滾燙手指擦過小林夕的耳尖
後者才消下去些的熱度又起來了,不免惱羞地拍開他的手,擡起紅臉惡狠狠宣布,“你、松田警官以後不許再揉我頭發了!”
可惡啊,就在眼前都不能出手,為什麽還要誘惑她!
大概在卷毛警官眼裏,把她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扛起來,就跟爸爸把兒子扛在肩膀脖子上坐飛機轉圈圈差不多,都屬于童真有趣那一挂的。
但小林夕怎麽可能不在意,這具身體可是正處于青春期,激素關系讓她對異性荷爾蒙格外敏感,她怎麽可能做到被好感男人扛起來後還面不改色!
能忍住她就是坐懷不亂柳下惠了!
保持距離,必須保持距離!
旋轉木馬結束,小林夕像是解脫似的沖出了南瓜馬車,扇着風吹了會兒冷靜大腦,搓着臉降溫,嘀咕:“這也太犯規了……”
“姐姐,”弘樹看她坐個旋轉木馬,出來後神情都不一樣了,不禁擰起眉疑惑發生了什麽,“松田警官呢?”
“剛才看到伊達警官給他發消息,該過去集合了,”小林夕看一眼手表,驚覺怎麽都到這個點了,“快,還剩幾個項目,我們一個多小時就能玩好!”
弘樹:“游樂園營業到晚上十點,不用太着急吧?”
關鍵是這會兒不着急,等下發生事件想玩都沒辦法。
她另找理由:“晚上不是還有花車游行麽,我們早點去可以占個好位置。”
弘樹點點頭,然後把相機遞過去,“那這幾張照片姐姐想留下嗎?”
什麽照片?小林夕一湊過去,看到了自己死魚般挂在松田陣平肩膀上的照片,以及她還坐在彩虹小馬上,和對方掙紮扭打的照片。
“……”
小林夕痛苦面具,以為被陌生人看到就夠羞恥,沒想到弟弟還拍下來了!
“沒事姐姐,我能看出這幾張你們是在認真打架的。”弘樹強調了“這幾張”,意思是你們進馬車後這打架怎麽變質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他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是淡淡笑着站在一旁,将話語權和這幾張照片的去留都交由小林夕決定。
想不想說,他都會傾聽;要不要删,他也全接受。
小林夕把相機一收,買了兩杯奶茶喝着,因為覺得弘樹是個可以完全放心的人選,于是吐露了些許煩惱,“我知道現在肯定沒機會啦,但能不能不把我當作小孩子啊,明明我也十六歲了。”
她特別認真地指着自己的臉:“難道,是我特別顯小嗎?”
弘樹笑着否認,小林夕便很贊同地點頭:“沒錯,和我沒關系,就是松田警官的問題!”
把鍋都推給另一位當事人後,她注意力轉移得很快,不再為少女心事煩惱,而是聞着路邊的椒鹽烤腸挪不動腳步,問弟弟要不要吃。
弘樹跟着點了一份,瞧着姐姐杏眼亮晶晶吞口水的樣子,纖長玲珑的身軀在人群中非常打眼,時刻挺直的端正身姿也很漂亮,即便只看背影引人注目。
他心嘆,松田警官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嗎?
——
跟監結束,伊達航換完常服離開游樂園後,發現同期怎麽還沒回車上,于是給他發了條消息。
半晌,樂園門口就出現了熟悉的身影……雖然還是戴着墨鏡的酷哥樣,只是看起來無端有些沮喪?
松田陣平有這種情緒實在太少見了,導致伊達航忍不住問了一嘴。
對方坐在副駕駛座靠着扶手看窗外,抿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班長,如果一個跟你關系……還行的家夥,讓你以後都不要碰她,該怎麽辦。”
“啊?”伊達航心想,這不就是讓你麻滾溜兒遠點不要過來的意思麽,程度有點嚴重哦。
盡管他有個女朋友兼未婚妻,不過倆人的戀愛都是娜塔莉比較主動,所以也不能算了解女性,但一般來說如果是關系還行的朋友,會到連碰都不能碰的程度嗎?
伊達航深思,“你是做了什麽讓她讨厭的事嗎?”
松田陣平無法否認。
他應該覺得揣測女孩子心思很麻煩,可又抑制不住地去想,果然是扛起來那下玩笑開過了麽,小林夕生氣了?以後真的不讓他揉腦袋了?
指尖一下蜷縮勾住西褲的褶皺,松田陣平內心矛盾,一邊覺得只是不讓揉腦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一邊又控制不住地感到失落。
他好像在貪圖對方的體溫,或者說是想要索取些肢體接觸。
其他的那些都太過親密不合适,仿佛只有摸摸頭可以光明正大,卻連這唯一剩下的都被駁回了。
習慣每次都是小林夕主動跑到自己跟前,這回她第一次退了一步拒絕他的靠近,拒絕得他有些心亂。
小林夕當時沖下馬車溜得太快了因此沒看到松田陣平臉上的表情,錯愕、慌張、意外等情緒交織,幾乎可以稱得上手足無措。
啊……還是先道個歉吧。
車子剛停在警視廳門口,就有幾個人打開後座車門一股腦兒擠了上來,最先進來的高木涉被後面的千葉和伸一擠,差點窒息。
“伊達警官,快開去熱帶樂園游樂園!”高木涉努力探出臉開口。
伊達航下意識踩油門調頭返回游樂園,問:“我和松田剛從那兒跟監回來,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剛才接到報警,說在這個游樂園的雲霄飛車設施處發生了殺人案!”
……
因為有最近名聲大噪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協助,這宗雲霄飛車殺人事件很快就解決了。
小蘭被吓得不輕,于是工藤新一先推着她離開了,留警官們在現場搜集物證和記錄群衆口供。
剛把嫌疑人包裏的物品以及在雲霄飛車軌道上找到的鋼琴線和珍珠用密封袋子裝好,千葉警官一轉身,就和近距離觀察他的松田陣平幾乎來了個面貼面,吓了一跳。
“松田警官你這是?!”
松田陣平打量他過于豐滿的身材,沉吟道:“我可以摸一下你的手臂和腹部嗎?”
“?”千葉警官和他話都沒說過幾句,此刻有些不好意思,“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是要幹嘛呢?
“謝了。”松田陣平上手摸着感受了一下,很快便移開了,總感覺松軟是松軟,但和小林夕手臂的柔軟程度不太一樣。
所以,是女孩子的身體本來就那麽軟的嗎?
幼馴染高中時曾經好像在耳邊提起過類似的話,但他完全沒當一回事過。
就在松田陣平思索要不要再多找幾個人試試,餘光看到被警員攔住的圍觀看熱鬧人群中,有個身影在其中一跳一跳的。
“……”他走過去,中間隔了好幾個人問對方,“你在幹什麽?”
小林夕現在就是非常後悔,她就不應該看時間還早就去玩什麽高空秋千,結果設施故障了,人倒沒事,就是半天挂在上面下不來,生生錯過了和新蘭、琴酒和伏特加碰面的機會。
她一下秋千便馬不停蹄地趕來,結果擠進來一看人都走光了。
顧不上尴尬,小林夕連忙問松田陣平小蘭他們是不是剛走,往哪個方向走了,後者一指某個方向她就拔腿狂奔而去,“多謝!”
女孩子的身影沒入黑夜人群,讓他找都找不到。
松田陣平磨了磨牙,黑着臉繼續工作,讓高木涉看了都只敢繞着走,悄悄問伊達航發生了什麽。
老大哥咬着牙簽摸胡茬,也不太确定,“好像是被人讨厭了,讓他走遠點?”
高木涉:啊,那不就是被甩了麽……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生怕戳中卷毛警官的痛處,又在心裏感慨,原來就算是池面也會被甩啊。
——
小林夕拉着弘樹去追青梅竹馬的腳步,出了雲霄飛車大概跑了快兩百米,卻只看到小蘭一個人站在那兒的身影。
“小蘭!”她解釋了下是聽路人說高中生偵探在這裏辦案才聞訊而來的,見對方眼裏還含淚,摸了幾下口袋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工藤呢?!”
“新一的話,剛往那個方向跑了,”見她飛奔而去,毛利蘭喊着,“發生什麽事了?”
“我有急事找他!”
小蘭正覺得奇怪,轉頭看到弘樹掏出兩張招待券,“毛利姐,這是游樂園賠償給我們的限量甜品自助券,小林姐姐讓我們去那裏等一下她,晚上可以一起去看最後的花車游行。”
毛利蘭沒察覺出怪異,而且她也挺想看的,新一跑走了,和小林夕一起看也很棒,于是溫柔笑道:“這樣啊,那我們去那裏坐着等小夕吧。”
與此同時,小林夕借着晚上花車游行工作人員都打扮成動畫人物的時間段,悄悄變裝成了怪盜辛迪瑞拉追過去,卻剛好在暗處目睹了工藤新一被敲悶棍後灌藥的場景。
可惡,就晚了一步!
她捶胸頓足,暗罵了一句髒話,見琴酒和伏特加抱着錢箱跑走,一氣之下追了上去。
悄悄跟着他們的車,辛迪瑞拉來到了一處隐蔽的建築,忽然覺得這地方她有印象,好像也是自家名下的房産,被租出去當研究所了。
這難道也是組織的一處據點?但怎麽會租她家的房子?
仔細一想發現也能解釋,這裏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研究所,如果哪天位置暴露了直接放火一燒就完事,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下,這是組織金蟬脫殼最便捷的方式。
所以最後都是讓房東來承擔一切嗎?!
辛迪瑞拉惦記着小蘭和弘樹,一時半會兒又不敢輕舉妄動随便進入未知建築,便默默記下地址,還給這位模範殺手和他的小弟留下了點好東西。
順便用路邊的投幣式電話報了個警,讓他們盡早去把老同學撈起來,最近天氣變暖了些,夜裏還是冷的,尤其是變成小孩子後容易着涼。
……
從研究所裏出來,琴酒伏特加剛坐上車啓動發動機,這輛保時捷356A便砰地炸出許多彩紙。
再一看,通體漆黑的老爺車變得比那些死宅貼滿貼紙的痛車還要花裏胡哨,從門縫、雨刷器、窗戶、輪胎處都冒出了一堆五顏六色的氣球,将兩人的視野全部占據。
有綠草鮮花,也有公主王子、馬車城堡,要素齊全得宛如游樂園裏游行的花車。
琴酒、伏特加:……辣眼睛。
無法忍受自己的愛車變成這幅德行,琴酒掏出槍下車想把躲在附近動手腳的人全給解決掉,結果剛探出頭,腦袋就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帽子随之被打落。
車頂上出現了一個充氣的棒球運動員上半身,剛剛像是把琴酒的腦袋當作棒球而狠狠揮動球杆,還自帶鼓掌和喝彩的BGM——
“全壘打,漂亮!”
那充氣運動員臉上的笑容,仿佛在嘲諷組織第一殺手的愚蠢。
“……”琴酒舉起槍連開幾發把充氣氣球打得稀巴爛,按捺着想殺人的怒氣。
“伏特加,讓波本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