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代桃僵
第31章 李代桃僵
先說陳銅這邊。
此刻他在家裏, 太太黛西和女兒陳心蕊也都在。
他的光腦投屏的全息，截圖定點在閻焰的身影上。
而他正在薅頭發，薅他那頭花了十幾萬星幣的茂密黑發。
黛西抱臂站在落地窗前, 在輕摁鬓角, 整容後遺症, 她雖然擁有二十多歲女孩嬌嫩的肌膚，內髒也都很年輕, 但一激動臉就會不由自主的抽搐。
還是陳心蕊先說：“爹地, 真的不是我媽咪幹的, 您要相信她呀。”
陳銅猛拍桌, 再指黛西：“她連匹配樣本都敢調換, 還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陳心蕊被吓的瑟縮：“爹地，你原來不這樣兇的呀, 你吓到我啦。”
陳銅也發現自己太失态，可越想就越生氣，回手又抽了自己一巴掌：“黛西，你簡直膽大包天, 我和心蕊早晚要被你害死！”
……
星網熱搜，兩只重量級異獸差點死掉, 軍警雙方定義都是投毒。
而這幾年因為幾項專利藥品，CA制藥日進鬥金，黛西手上可調動的現金有十幾億, 她又仗着這幾年跟巴頓家族搭上了關系，行事愈發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了。
所以在看到熱搜的那一刻, 陳銅首先想到的就是黛西。
是她吧，看陳香的粉絲越來越多, 越來越火，于是花錢陷害她。
見她一聲不吭，猶還趾高氣昂的，陳銅再拍桌子：“你就不怕上電椅嗎？”
終于，黛西斜虛眉，反問陳銅：“那你呢，明知道她的中醫都很有效果，為什麽當初在她去監護區的時候不阻止她，不把她留下來專給咱們搞科研？”
陳銅再薅頭發：“黛西，如果香香能治愈閻焰，她就能治愈所有異獸，你，你……”
“你什麽你，要不是剛才看直播，你想過她能治愈變異嗎？”黛西反問。
她終于洩了氣，攤手說：“你沒有，我也沒有呀。”
陳銅反問：“所以你就私下雇人去害異獸，妄想用這種辦法害死香香？”
如果陳香真能治愈所有異獸，聯邦千億人都要向她側目。
不，應該說就算她将來想競選總統，都競選得到。
但黛西為了幾項專利藥，竟然瘋狂到試圖搞點小伎倆害她。
黛西的行為只能用八個字形容：螳臂擋車，自取滅亡。
陳銅原來很欣賞黛西的，她有野心，張揚，跟他一樣有鬥志和進取心，跟總是泡在試驗室裏，雖然溫柔，但也古板木讷的沈茹完全不一樣。
但近幾年她的膽子和胃口越來越大了。
當初調換兩個女孩的生物學樣本就已經是在铤而走險了。
現在竟然還要害他的大女兒，陳銅憤怒之極：“我要跟你離婚，馬上就離！”
雖說家裏很有錢，但産業屬于陳銅，真要離婚，黛西分不到什麽的。
丈夫這樣一說，她有點怕了，嗓音尖銳，她說：“哎呀好啦，真不是我幹的。”
又說：“我倒是想呢，我的手能伸到那麽長嗎，再說了，那個死胖子不是救了香香？”
事情不是黛西幹的，但她心裏很不爽，因為要不是那個胖子胡耀，陳香今天就完蛋了，她此刻特別喪氣，為陳香安全度過而喪氣。
一個富有野心和進取心，擁有強大的賺錢能力的女人性格自然尖銳，陳銅雖然欣賞黛西，但有時候也是真受不了她。
還好陳心蕊不但跟她媽一樣聰明，還溫柔可愛，沒有黛西那麽尖銳，刻薄。
聽妻子說投毒的事她幹的，陳銅大松一口氣，癱躺到沙發上，喚女兒：“心蕊，過來幫爸爸捏捏肩膀。”
望着小女兒，他的欣賞和寵愛溢于言表，正欲誇她幾句，光腦一閃，有人來電。
陳銅有點疑惑，因為來電是即将成為他女婿的伊姆少将。
……
說回陳香這邊。
雖說在鄭佩羅死的那回，維克多就親眼見識過閻焰的暴戾和殘忍。
但今天不一樣，他似乎已經痊愈了。
而所展示的，是S+将領們才能運用的電磁攻擊。
所以變異能被治愈？
變異後的将領還能化歸人形？
維克多本來就有傷，這段時間又吃不好睡不好的，人也極其虛弱，光是恐懼就叫他幾欲暈死過去，他面色蠟黃，喉頭哽噎，全然說不出話來。
還是陳香掐了他的人中，又給他喂了一瓶營養液，他才緩過來。
“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他顫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來，往陳香眼前怼：“這是我女兒，漂亮吧，但被星獸咬了，毀容了，我不想要那種普通的公費醫療，我要讓她回到原來的樣子，我就必須賺錢，可我現在廢了，我賺不到錢了。”
說來也是可憐，維克多的兩條腿中，有一條被狼王洛.巴頓生生咬斷了，另一條也傷的特別嚴重，而雖然他只是普通人，不會被傳染變異，但他屬于攜帶者。
像他這種情況軍方是不允許他出監護區的，永遠都不許。
他廢了，但他還想繼續賺錢，就只能铤而走險。
他又說：“是反叛軍找的我，他們把款直接彙給我女兒，80萬星幣，條件是，只能殺陳香小姐監護的異獸。”
陳香伸手：“你的光腦呢，給我。”
維克多攤手：“我扔進硫酸裏頭，降解掉了。”
也許是陳香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反叛軍的原因，也可能是她把陳銅想的太壞，總之，她首先懷疑的并非所謂的反叛軍，而是她那個滿腦子鬼主義的爹。
她想查一查，看是不是他在背後搞妖蛾子，但維克多的光腦沒了還怎麽查？
陳香有點失望，正在噓氣，閻焰接過她的光腦，直接用自己的ID登入國防內部網，再從內網查詢到維克多的光腦ID，将其打開，并分了一半屏幕給她。
這樣一來，陳香就可以證實，維克多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她正翻閱着，閻焰突然說：“看看這個。”
那是一大堆陳香直播間的差評，從國防系統可以查到發評人的信息和地址。
陳香一看，無奈嘆氣，因為地址恰是陳銅家，ID是陳心蕊的，而且是她的大號。
看來她的渣爹一家沒那麽強的能力，手伸不進監護區，但趁亂踩她的事情沒少幹。
不過在陳香印象中，陳心蕊是個特別溫柔，也很有涵養的女孩子。
可今天她發了足足三百多條的彈幕，全是質疑和攻擊中醫的，說她引導網爆都不為過。
陳香默了片刻，把所有信息整理好，轉發給了一個人，前未婚夫伊姆。
伊姆在看完信息後，即刻聯絡了陳銅，并把陳心蕊在直播間的發言分享了過來。
而陳銅這邊，剛剛因為黛西沒有作死放下心，再一看那些言論，心情就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焦頭爛額。
他是讓小女兒蹲守直播間，随時關注姐姐的情況，可他沒讓她在關鍵時刻踩姐姐呀，而今天陳心蕊的所作所為，得用八個字來形容：煽風點火，落井下石。
所以姐姐在擁有近幾千萬觀衆的直播間裏出事了，妹妹帶頭網爆她？
且不說陳銅想不通陳心蕊為什麽要這麽做，伊姆也很想不通。
而且陳香的匹配指數那麽優秀，還能幫伊姆提供血液支持，陳心蕊相比之下就要遜色許多，伊姆之所以能下定決心取消匹配，追求陳心蕊，就是因為她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但偏偏她在陳香直播間發的那些攻擊言論，全然與她的人設不相符。
伊姆問陳銅：“伯父，您能問問心蕊嗎，她為什麽會不信自己的姐姐，還要發那些言論的，她明知道那些言論會對香香造成困擾和壓力。”
饒是聰明如陳銅，都不知道該怎麽來幫女兒圓謊了。
甚至，他自己都很驚訝，向來乖乖巧巧，而且表現的很愛，很崇拜陳香那個姐姐的陳心蕊，竟然不止一天，而是長期在直播間裏踩中醫，踩陳香。
偏偏要不是伊姆發的截圖，陳銅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但當然，他是當爸的，孩子有不對他可以教育，但伊姆怎麽辦？
他也一直以為陳心蕊是個溫柔乖巧，單純可愛，天真的小女孩，可是呢，她在直播間裏隐藏着ID，不止攻擊中醫，還肆意的嘲諷過陳香。
伊姆看了會怎麽想，還會跟她結婚嗎？
最聰明的還是黛西，她靈機一動，說：“伊姆少将，那些言論全是我發的。”
又一臉誠懇的說：“是我用心蕊的ID發的，作為一個藥品從業者，我知識淺薄，目光短淺，原來确實沒有意識到香香和中醫的重要性，都是我的錯。”
伊姆家世優渥，還是聯邦最年輕的少将，這個貴婿當然不能丢，所以陳銅雖然很惱火，但也立刻幫黛西打輔助：“你黛西阿姨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以後不會再犯的。”
兩個長輩如此虔誠，伊姆也不好多說，就只說：“恭喜伯父，有香香那麽優秀的女兒。”
陳心蕊湊了過來，笑着說：“伊姆哥哥，我剛剛學了精油推拿，你要不要試一試？”
倆人正在戀愛中，伊姆也很喜歡陳心蕊的單純和乖巧。
正好他天天在陳香的直播間看她給異獸們做推拿，卻從來沒有嘗試過，這一聽就被勾起興趣了，點了點頭，他說：“等會兒我來接你吧。”
陳心蕊嬌羞一笑，走開了。
黛西則得意的朝着丈夫挑了挑眉，去幫女兒收拾打扮了。
陳銅挂掉光腦，目送女兒和妻子走遠，雖然心裏也很擔憂，怕曾經調換匹配樣本的事會因為閻焰的痊愈而被暴露出來，但又心存僥幸，覺得應該不會。
而且即使暴露出來，他也早就想好了借口。
屆時他只要說自己不是故意，而是無心裝錯了樣本，照樣可以脫罪。
但他一顆心才剛剛落回胸膛中，陳香發來一則消息。
陳銅立刻點開，就發現不是文字消息，而是四個字：李代桃僵。
陳銅是純正的華夏人，接受過傳統教育，當然懂得成語典故，這一看，他頓時又毛骨悚然：他懷疑雖然着閻焰的痊愈，大女兒已經發現什麽了，可他當然不敢問。
畢竟量子時代，只要是通過光腦傳遞的信息都會留下痕跡的。
至此，他剛剛才放松了一點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他的心髒是十年前才換的，但在此刻有點着不住了，突突狂跳，幾欲躍膛而出。
他想了想，回了句：【香香，爸爸很想你，也很牽挂你，聽說你的工作取得了重大進展，我也和你媽媽一樣，由衷的為你高興，繼續加油吧。】
陳香秒回：【看來陳銅先生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您也別跟我繞彎子，該怎麽做您自己心裏清楚，我也給您考慮的時間，三天後吧，給我一份滿意的答案。】
黛西和陳心蕊都以為風波已經過去了，又正好伊姆要來接她，要出門，她當然得先請美妝師和美甲師，服裝搭配師們上門來幫她打扮。
正好這時請的人從會客廳的落地窗前經過，陳銅看了刺眼，舉起一支昂貴的，中世紀的古董燭臺就砸到了落地玻璃窗上：“滾，都他媽的給我滾！”
……
伯格中校這邊也已經得出結論了，确實是反叛軍幹的。
維克多雖然出不去，但已經被逮捕，并關押起來了。
這個倒還好，他能接受。
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警方直接查封了他妻子的賬戶，那80萬被凍結了。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因為他認罪情況良好，警衛營允許他跟五年沒有見過面，又遠在邊境星球的女兒通過光腦聯絡，以全息的方式見個面，但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他女兒拒絕見面，而且表示自己永遠不會再見維克多。
這天晚上，維克多就用褲子做成繩索，在羁押地上吊自殺了。
第二天一早來彙報案子的進展，伯格開門見山，先講了維克多的死訊。
古伯經歷過的風浪多，先一聲嘆息：“衆生可憐。”
胡耀卻格外難過，對陳香說：“我看過維克多的檔案，他的老家在F星，那也是聯邦最早開發的礦産星球，上面星獸最多，我爺和我爸都是死在那兒的。”
陳香覺得很不可思議，問伯格中校：“為什麽維克多的女兒拒絕見她，有原因嗎？”
伯格中校其實也是猜測，他說：“據我們調查，他太太已經另嫁他人了，他女兒的整容效果也很不錯，而一旦他跟反叛軍有染的話……”
妻子已經再嫁，女兒也已經整容成功的話，一個跟反叛軍有染的親爸，女兒不想惹上麻煩，就會選擇不再見他。
伯格中校又說：“目前F星也是被反叛軍滲透最厲害的星球，反叛軍手裏據說還有變異病毒的毒株，所以……對不起，我們以後會加強信息監管，保證不讓他們再有機可趁，傷害異獸。”
又說：“鑒于昨天你們團隊的優秀表現，平臺特批，要送你們一份獎勵。”
反叛軍是讓整個軍方都棘手的存在，陳香這種普通人就更無力了，也只能是以後自己多加小心，但聽說有獎勵，不但胡耀一下就興奮了，她也很雀躍：“哦？”
說時遲那時快，獎勵已經到了，金錢豹和小狼同時竄了過去，圍着亂吠。
還真是個大驚喜，因為是一輛豪華版的裝甲飛車，就不說空調和車廂了，相比于陳香原來那輛破車，它至少有窗玻璃，雨淋不到，太陽也曬不到。
正好附近的藥材采的差不多了，陳香準備拓展新地圖，有這輛好車就更方便了。
她由衷說：“謝謝中校。”
伯格中校笑着說：“這是你應得的，以後缺什麽就打招呼，只要能盡早攻克變異病毒，軍方會配合你的一切要求。”
陳香點頭：“我會的。”
伯格中校左右四顧，又問：“上校怎麽不在，還有洞獅，它怎麽也不在？”
驟然緊張，他再問：“是不是上校的病情有反複？”
陳香連忙解釋說：“不不，他的病情還算穩定，所以幫我去挖中藥了。”
伯格中校嘴巴長了老大：“挖中藥？”
她居然讓一個S級将領去幫她挖中藥，确定？
陳香點頭：“對，而且他挺喜歡挖中藥的，有助于鍛煉身體嘛。”
好吧，既然上司樂意，伯格中校也只好樂意。
他又問：“上校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六角大樓準備派專家過來，但首先需要你的承諾，确定他的狀态足夠穩定，不會傷害專家們才行。”
要說痊愈當然不可能，但用了那麽多的藥，又連着針灸了一周，在陳香看來閻焰的狀态已經很穩定了，不過她暫時并不想讓專家們介入進來。
首先，她只有一個病例，也還沒有治愈，她就不能保證自己确實能夠治愈變異。
再就是，她從沈茹那兒得來的經驗，很多時候，一件事當政府介入，像她這樣寂寂無名的普通人就只有做牛馬的份兒，聯邦那百億獎賞她很能就拿不到了。
在沈茹沒生病之前，陳香沒有為錢犯過愁，也沒有那麽強烈的賺錢渴望。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要治愈異獸，更要100億。
所以她說：“上校的情況并不穩定。”
一臉誠懇，她又說：“他也随時都有可能化歸獸性，而且會喪失所有理智……”
伯格中校臉色一變：“大開殺戒？”
陳香一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桀桀桀的叫聲。
伯格中校以為身後有星獸，倒被吓了一跳，回頭一看，也确實被吓了一跳。
洞獅的背上馱着兩個筐子，閻焰還提着一只筐子，裏面裝的滿滿的，都是各種草藥和藥根，看來他倆一大起來，還真是采藥去了。
能趕着他倆像勞工一樣去采藥的大概也只有陳香了。
當然，伯格中校更期望的是他們能痊愈。
但變異五年，在國防層面，所有的路藥研人員已經全走過了，中醫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條路，伯格中校更關注的也是治愈，所以他擡手對陳香敬禮，并說：“希望你這邊能盡快有好消息，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陳香說的是場面話，也只是講給官方聽的。
但胡耀一聽就着急了，此時閻焰在，他不好當着人家的面問，跟着陳香進了卧室，邊幫小狼沖奶粉，就邊問陳香：“師父，閻焰上校真的會喪失理智，大開殺戒？”
他本來是把門關掉的，但只聽咯吱一聲，回頭一看，就見門是開着的，閻焰和古伯倆就在門外，正在摘草藥，摸腦袋，他說：“奇怪，我明明關了門的呀。”
就不說閻焰了，他說的話就連耳背了的古伯都聽到了。
古伯是老中醫，當然看得出來，閻焰目前的狀态雖然算不上痊愈，但也差不多了。
而從現在開始，難題也不是治療，而是閻焰如何去保持目前的狀态。
還別說，姜要老的辣，酒要陳才香。
古伯跟了陳香一段時間，也一直在思考，在悟，也已經想到破解之法了。
但他當然不會就那麽坦白的說出來，畢竟他一開始來的時候抱的心思就是來打臉的，他呵呵一笑，對胡耀說：“看來咱們的小師父是挺苦惱的，不過我想，憑她的聰穎和才智，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胡耀還年輕，聽不出言外之意，也只會行動：“師父您慢慢歇着，今天晚上我給咱們做麻辣水煮肉片，還有你愛吃的米飯，我專門買了電飯煲，這就蒸米飯。”
看陳香抱着小狼，跟抱個小崽崽似的，邊拍邊喂奶，古伯再笑：“師父看起來很苦惱，有什麽心事的話，要不跟我這個老徒弟講一講呢？”
陳香确實又有新的苦惱了，因為在她以藥灸調順将領們的精神海之後，只要沒有強烈的精神刺激和誘導，他們就能保持人形态和理智，基本就算痊愈了。
但人就有七情六欲，只要人活着，就難免會受到各種情緒上的刺激。
而一旦被刺激，他們的精神海依然會混亂，強勢而霸道的精神體就會占領上風，并釋放它們野獸的天性，他們的病症也依然會複發。
但是想讓這些S級将領們永遠保持平和的心态又談何容易？
這幾天中一邊采集藥物，預備下一場藥灸，陳香就一邊在考慮這件事情。
只看古伯的神色她就知道，他是猜到她的心思了，也在等着自己去請教他。
但是陳香沒有接招，因為她和沈茹一樣，在生活中是個比較軟，也比較淡泊的性格，可偏偏在專業方面，她向來強勢，也執著。
有難題也不喜歡別人幫忙，更喜歡自己去悟。
所以這邊古伯等着她向自己低頭，請教他呢，但陳香一笑，卻說：“古伯，既然我是你師父，有什麽難題當然能找到解決方法，然後再傳授給你。”
所以呢，她還真拿自己當師父啦？
俗話說得好，該來的總會來。
在治療期的七天內閻焰的狀況一直特別穩定，穩定的連陳香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在治療結束後的第一天，也就是在他跟霍華德元帥交流過之後，他再度控制不住自己，回歸異獸形态了。
而要說最着急，但也最崩潰的人or獸，當然是洞獅了。
怕朋友痊愈，但更怕朋友反複。
今天他倆都在四0四樓的內部，這也是第一次，閻焰跟上司溝通對接，了解外面的狀況。
不可避免的，他受到了精神刺激，然後就不可遏制的回歸獸形了。
偌大的，灰塵滿布的大樓內部，洞獅一看情形，轉身就跑，準備去跟陳香報信兒。
但黑黢黢的老虎在走廊裏一個猛将它掼翻在地，狠狠咬上喉嚨，繼而驚天動地一聲長嘯。
是的，豹叫獅吼，而虎發出的聲音，因為其強大的洞穿力和威懾力，是以嘯來形容的。
在它揚天長嘯的那一刻，監護區所有的電磁和量子網絡于一瞬間癱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