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那天放學,傅小豐直接讓駕駛員開到醫院,本想和耿力膩歪一會兒再回家的,可到了醫院,看幾張鋪都是空的,問了護士,說都出院了。慌慌張張地往家中跑,想着這一下能和耿力快快樂樂地戲耍了,要把這麽多天一個人孤獨的睡覺、孤獨地自己解決都補回來。可興沖沖地回到家,推開門,便往自己房間跑,到了房間裏,看到上鋪空空蕩蕩,自己的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人呆了一會兒,然後立即走出房間,尖着嗓子叫:媽,我哥呢,我哥呢。政委妻子說:還說你哥呢,你這一件事情鬧的,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你爸爸、團裏、警偵連,還有幾位送你上學的哥哥都受處理了,哥哥已不能在我們家待了。傅小豐大聲叫嚷着:憑什麽,又不是我們錯,是他們先打我們的。政委妻子說“孩子,你已經大了,要懂事了,不能任性不聽話了,否則你爸爸會治你的。政委妻子雖然覺得事情不怪他們的兒子,但這件事情鬧這麽大,主要原因還是兒子引起的。在這方面,她難得和政委站在一條線上管理兒子。傅小豐則尖叫: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我哥。
突然沒有耿力的日子,傅小豐覺得生活失去了意義,晚上一個人在下鋪呆愣愣的睡不着,一會兒想着哥哥該輔導自己作業了,一會兒想着哥哥該給自己洗澡腳了,又催促自己上床睡覺了。迷迷糊糊中,突然又叫哥哥自己要尿尿,沒人給開燈,自己起來,開了燈,上鋪仍是空空如野。
一個周末的時候,政委夫妻倆都上班了。傅小豐到了外面,找了當地一種叫大花轎的三輪車,讓把他送到郯城歸昌炮營那邊。團部到炮營還有幾十裏呢。那天,炮營大部分幹部、戰士都到馬陵山上進行一個小型的現有裝備形成戰鬥力的合成演練了。炮營大門口站哨的是另一個連的戰士,見傅小豐坐着三輪車過來的,只以為是地方那個小朋友想到軍營裏玩,便沒讓進,傅小豐還撒潑想硬要往營房裏闖呢,被哨兵推出遠遠的,一個勁地說營區沒有叫耿力的。那時,耿力正坐着豬圈裏,拿着一本書,望着豬發呆。傅小豐一邊哭一邊又坐上了返回的三輪車,來回共用了五十元的車費。
那時,傅小豐的外公去世,政委由于工作原因,和妻子回去吊唁一下,自己便很快返回部隊了,妻子在家料理一段時間喪事,順便在老家待一陣子。
傅小豐突然成了無人問津的孩子,妻子不在家,父子倆都在機關飯堂吃。傅小豐由駕駛員接送及帶着一起吃飯,政委則是黨委飯桌。傅小豐的世界,難得是無人管的放縱,可除了每天到學校傻傻地坐一天,回家則是一個人悶在房間,不學習,不洗漱,呆呆的躺在下鋪,望着上鋪的床板發呆。偶爾,又坐起來,想給耿力寫封信去,想認真寫得,可只寫了個開頭:我哥,然後就不知道如何寫下去,滴滴答答的淚水落在紙上,然後又發狠地用筆在紙上龍飛鳳舞般的劃着,劃來劃去,還是”我哥“兩個字......
政委妻子從老家回來,見到傅小豐的樣子,大吃一驚,人軟蹋蹋的,沒一點精神氣,沒一點少年的活潑與朝氣。不僅不會調皮搗蛋的讓父母生氣,到是安靜的讓父母擔心。問他有什麽不舒服嗎,他說沒有。每天回到家裏,向自己房間一鑽,吃完飯又不聲不響地上學去了。一天,政委妻子沒去上班,在家徹底打掃一下衛生。清理傅小豐房間時,翻出幾條沒洗的短褲,上面是斑斑點點的痕跡,被子和被單上也有,床底下和紙簍裏有發黃幹硬的衛生紙。政委妻子就明白了,兒子逐漸性成熟了,而且可能有了**。房間裏雜亂的一片狼藉,書本攤了一桌子,衣服東一條西一件地挂着扔着,随身聽放在枕頭邊。晚上,政委妻子委婉地對傅小豐說:“小豐啊,男孩子大了,要注意個人衛生。”這句話耿力曾對傅小豐說過,再聽到時就覺得特別刺心。好多想忘記的事又翻了出來,像還沒愈合的傷口,撕去新結的疤,帶出新鮮的血。傅小豐仿佛已知母親知道了自己□□的事,這對于一個少年來說是極尴尬與傷自尊的。傅小豐突然歇斯底裏地說:“不要你管!”說完,站起身,沖進自己房間,嘭地一聲關上了門。留下政委妻子一個人愣愣地在那兒。嘶啞的公鴨子般的聲音,在房間裏久久地回蕩着、、、、、、 晚上,政委回來,妻子和他談起傅小豐。政委說:“男孩子,哪那麽多事,沒揍好,哪天我得空,好好修理他。” 期末考試時,傅小豐的成績終于又降回到耿力沒輔導之前,語、數兩門甚至還差。學生素質報告表上,老師又寫了長長的一篇。這個時候,政委才驚覺,仔細觀察,這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是一個憂郁的青年。政委妻子說:“要不,還是叫小耿回來吧,小耿在時,兩孩子有說有笑的,學習也好。你看現在這孩子成啥樣了。學習成績還是次要的,這樣下去,我總擔心這孩子哪天會出會什麽事,怪讓人操心的。”政委說:“下學期吧,放暑假了,你幹脆帶孩子回去過一個暑假,給孩子散散心。他外公去世 ,孩子沒看着,也沒過去。你回家剛好也陪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