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一天,兩人坐在房間看書。傅小豐突然擡頭問:“哥,精子是什麽東西?”耿力說:“問這個幹嗎?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傅小豐說:“我們班劉名說他看到精子了,說他哥哥和他哥哥的一位同學在他家玩小雞雞,有白色的東西從雞雞裏跑了出來,劉名哥哥說那是精子,還讓劉名不要和大人說呢。”耿力說:“你還小,不應該知道這些問題。”傅小豐說:“哥,你那裏也應該有精子吧,你的那麽大,應該有大精子吧。”耿力撲哧一聲笑了,說:“胡扯什麽,看書吧。” 轉眼就寒假了。這學期傅小豐的成績和上學期差不多,英語和數學還稍低了一點。政委夫婦也沒說什麽。年終評功評獎的時候,政委給傅小豐弄了個團嘉獎和優秀士兵名額。過年前幾天,政委對耿力說:“過年回家吧。按規定第一年度兵是沒假期的,你這一年也夠辛苦的,回家看看父母。在家時別喝酒鬧事,走路上也要注意安全,一些事要量力而行。過了春運高峰期就回來。”耿力聽說能回家,興奮得不知所已。還是剛入伍穿着沒受銜的軍裝照了張相片回家,這一年,竟沒再照兩張照寄回去。整天窩在政委家中,只是穿了一身軍裝,其實離兵的生活是遠的。傅小豐見耿力收拾包裹要回去,急得直跳,吵着鬧着要跟着一起到南陽去。妻子哄騙,政委喝斥,才把傅小豐留下來。去火車站時,是用政委的二號車送去的。傅小豐也跟在車上。當耿力提着自己的東西及政委妻子讓自己帶的大包小包上車時,傅小豐在車下哭了,揮着手大叫:“哥,你早點回來和我玩吶!”十四歲的孩子,哭起來又是沒遮沒掩的,盡情的樣子,讓耿力心裏難受。那一刻,耿力覺得這孩子挺好的,竟有一份舍不得的感覺。
沒有人注意到耿力的變化,酒桌上仍是推杯換盞,嘻鬧一片。一位同學帶着一臉的酒氣和YD之氣,湊近耿力說:“部隊有沒有女兵啊,她們的NAI子大不大,搞起來野不野,你們能搞過她們嗎,總是在下面吧。”說完,自己哈哈地笑了。其他同學也跟着起哄。又一位同學說:“聽說當幾年兵,見到母豬紮個腰帶都是雙眼皮,你們平時都是怎麽解決的,是當炮兵打飛機,還是男兵們在一起拼刺刀?”這句話,把一桌人逗得大笑。耿力紅了臉,竟沒話可說。畢竟是第一年兵,又沒有生活在集體的軍營中,身上沒有老兵的油性與痞氣。連隊那兩個月,只有聽老兵們葷葷素素說笑話的份,新兵們除了幹活,哪敢說話。
那時,耿力就有點詫異,這些同學在校時都不是這樣的,文文靜靜的學生,怎麽剛走上社會就變得這樣粗俗了。雖然在校時私下裏也做□□方面的事,可很少這樣在公衆場合講的,就像部隊那些老兵一樣,沒事就把男人女人的東西挂在嘴上。
記得炮連住班排時,班裏一個老兵,粗粗壯壯的,1.85米的身高,每天晚上總是讓一個浙江兵去陪他睡。那時天冷,南方兵突然到蘇北,有點受不了。炮營又在十來裏無人煙的田野裏,冬天西北風呼呼啦啦地刮,沒遮沒擋的。兩個兵在一起睡也是常見的。那個浙江兵也不知願意不願意,班長沒說什麽,自己有意見也不敢表示出來。浙江兵清清秀秀的,1.67米的身高,桃花膚色,一笑兩個酒窩。私下裏,也有同年兵問浙江那位兵,浙江兵總是不說。只是和自己老鄉或要好的一兩個會吐露一兩句:他總是來親我。
新年的氣氛逐漸淡去,人們就忙自己的事了。耿力也失去了一份剛回家的新鮮。結婚的同學、夥伴都圍着老婆孩子轉了,沒成家的要麽外出,要麽每天留在牌場。所以,耿力覺得待在家裏竟無聊起來。每天早、午飯後,便蹲在牆根底下曬太陽,晚上早早上床了。冬日夜,又是慢長的,難以入睡,躺在床上,便有了手頭上的事,一個人在被窩裏動了起來。一陣快感中,腦袋中突然冒出傅小豐的形象來,胖胖的白白的,像一只快吐絲的蠶。又想起那天送自己到車站時的情景,想起來,心中暧暧的。無聊的時候,傅小豐就成了一點精神慰藉。一天中午,大隊書記的妻子到耿力家讓耿力下午二點去接電話。把耿力一家吓了一跳,耿力心中也是一驚。村中就書記家一部電話,不應該有人打電話到書記家找自己。下午去接時,聽了聲音,才知道是政委妻子打來的。政委妻子說:“從你們指導員那兒才找着你們書記家的電話。小耿啊,家中都好吧,父母身體都好吧。”耿力說:“都挺好的。”政委妻子說:“在家沒事就回來吧,我們小豐一直在叼念着你,一個寒假都很少出去玩,每天藏在房間裏。我看一個孩子怪悶的,你要沒事就回來陪陪他吧。也快開學了,正好幫他把書本理一理。”耿力正想說話呢,就聽那邊傅小豐的聲音在大叫:“媽,你說完沒有,讓我說。”可能聽筒交給傅小豐了,聽筒裏是一絲絲電流聲,卻沒有話語。耿力說:“喂,喂,小豐嗎,你說話呀。”卻聽那邊政委妻子的聲音:“你說話呀,每天叼念你哥,現在怎麽沒話了。”耿力還在說:“小豐,小豐,我是哥哥,你說話呀。”又沉默了一會兒,那邊卻傳來哽咽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只是兩句:“哥,我想你,你回來、、、、、、”聽筒這邊,耿力的心也是酸酸的,走出村長家時,抹一把汪在眼中的淚、、、、、、